《藩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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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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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轻尘的心底莫名地揪了一下,她的神情有些茫然,那一下好像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而是这个身子的本能反应,等她发现的时候,心里分明一疼。

“怎么了?”岩止似乎这才终于发现轻尘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还道是她身上还有一些他尚且不知道的更严重的伤,不禁呵斥克拾拉加快了速度。

“没什么。”轻尘摇了摇头,自己也是一脸的困惑,末了,她忽然说道:“岩止,他会死么?”

“若真那么容易死,那只能证明,我因为一个多么不中用的对手而陷入了不少麻烦中。”

岩止的话听起来,似乎是那个家伙没那么容易死?轻尘的心不禁稍稍安生了一些。

匈奴和东胡的最终战况如何了,被岩止重伤的弓青似死似活,轻尘都不知道。

脱险之后的她好像这才得到了透支生命和体力应有的报应,人就是这样,在危险的情况下总能够爆发出让常人都惊叹不已的毅力和耐力,可一旦脱离了危险,整个人才像死过了一回一般,虚脱耗尽,轻尘亦是如此。

但好在情况似乎并不是太严重,回到大贺城之后,岩止火急火燎地派人将不知道正在哪个部落游历的老太太玉如阿妈给请了回来,而在那之后,容和与贺达似乎也都带着战争的结果回到了王城,岩止将轻尘交给了玉如阿妈,并细心地嘱咐了一通,这才依依不舍地打算处理仍新鲜烫手的军务。

岩止在轻尘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许诺她很快便会回来,并且告诉她,他要带她去看一些东西,一定能让她高兴。

寝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轻尘和玉如阿妈了,为贵族的女人诊治时,所有的下人都必须屏退,即使是无比担心轻尘的绿芜和贡桑。

事实上,轻尘的身子并无大碍了,但碍于岩止的坚持,她不得不让玉如阿妈将她仔细诊断一遍才好。

此刻轻尘正躺在铺上了新毛皮的床榻上,毕竟冬季又要来临了,虽然天还未完全冷下来,但作为中原人体质的孟轻尘还是先他们西域人之前感受到了冬天的气息。

脑袋上光秃秃地掉了一撮毛发的小白鼠大人恹恹地趴在了轻尘的一旁,整个鼠情绪低迷,萎靡不振,光秃秃的脑袋上还有一条浅浅的红痕,可怜的小白鼠大人,真的是躺着也中箭了,被削掉毛发的还有克拾拉,但那些毛发克拾拉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对小白鼠大人来说,那真是一件让人同情的事。

玉如阿妈看到起色已经恢复得不错了的孟轻尘,先是随意地行了个礼:“王妃大人。”

“玉如阿妈多礼了。”轻尘有些尴尬,玉如阿妈的辈分极高,她知道就连岩止都颇为尊敬她,见这位老太太正儿八经地唤自己“王妃大人”,轻尘还是浑身不自在。

“哎哟,玉如阿妈这把老骨头可真要被折腾散了,岩止大人可真的一点也不体恤老人家,他变得一点也不如以前可爱了。”玉如阿妈还在为自己突然被火急火燎地抓回了王城而抱怨着,但手下却不含糊,在轻尘身上这按按那摸摸,忽然,玉如阿妈摸到了轻尘的小腹,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奇怪地咦了一声,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老太太的表情有些奇怪,那一瞬间,这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忽然像一个年轻的姑娘一样双眼神采飞扬了起来,欣喜地流动着欢乐的光芒,但很快,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玉如阿妈那股惊喜的情绪马上被覆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忧虑与凝重的神色。

情绪变化之快,让轻尘都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手下意识地贴在了自己的小腹前,皱起了眉。

见轻尘这小动作,玉如阿妈先是一愣,然后好象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轻尘似乎误会了什么,当即笑道:“小主人很健康,王妃大人不必担心,他比玉如阿妈这把老骨头可好多了。”

说罢,玉如阿妈便起身整理东西,虽然年过古稀,可身体却硬朗得很,拄着那拐杖就如同拿着一个摆设一般,边收拾着东西边继续抱怨着:“玉如阿妈本来在喀什遇到了一个风趣幽默的小老头儿,小老头儿说玉如阿妈的皱纹长得和别人不一样,玉如阿妈的皱纹比别的老太太的好看,玉如阿妈本来还想再喀什多留几天,说不定这就是天神在提示老太太我的美妙的爱情降临了,可是却被岩止大人这个坏家伙给搅和了,他偏偏在这时候把玉如阿妈给召了回来,这一回玉如阿妈一定要让岩止大人亲自下令帮玉如阿妈把小老头给找出来。那小老头不好找,因为他是苦行僧……”

玉如阿妈总是这样,说起话来颠来倒去的,谁也不能认真当一回事,轻尘失笑,但很快,她的神情还是稍稍一敛,总觉得玉如阿妈方才那一闪而逝的凝重之色一定是有原因的,虽然那样的情绪闪现得极快,并不容易捕捉到。

卷三:王的宠妃 139 喜欢孩子吗

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

匈奴王岩止单于在位第二年,发兵突袭东胡。东胡猝不及防,东胡王被杀,其民众及畜产尽为匈奴所得,驱之漠北,西拉木伦地归匈奴。

匈奴王所令奖励攻战,斩首虏赐一巵酒,所得卤获归本人所有,得人为奴婢,使人人自为趣利,战无不胜,一时风光无限。

一个又一个与匈奴王岩止有关的评论说法纷纷在民间流传开来,上至八旬老儿,下至三岁稚子,无一不热衷于论政之趣,一时间文书雕画层出不穷,讲述的都是与这位年轻的匈奴王有关的事。

长老院众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恨不得能够把从各个部落到西域各国甚至再到中原秦地所有文人政客那搜罗来的好话通通向岩止复述一遍,以讨他欢心。

直到傍晚时分,天色又即将有黯淡之势,兴致高昂欣喜若狂的众位大臣们这才识时务地察言观色,纷纷表示退下,整个金殿之内,很快就只剩下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岩止与贺达容和二人了。

贺达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准备离去,如今他不仅是一个部落的统治者,更是岩止大人的左右臂膀,统帅一个军队的日逐王,自然不可能像容和那么清闲,打完一战之后的容和,可谓是无所事事,噢,除了打战,身为军师的容和一向是个吃白饭的。

“阿嘁!”容和忽然打了个喷嚏,转了个身看向了正在往外走的贺达,纳闷地嘀咕道:“莫不是日逐王大人又在腹诽我的不是了。”

贺达没理他,正要走出金殿,他忽然见到了往这而来的玉如阿妈,便想起玉如阿妈应该是要来向岩止大人禀报与王妃有关的事情,毕竟是与孟轻尘有关的事,贺达这些年虽与孟轻尘保持着君臣主下的距离,但每次想起她,首先出现在脑海里的还是当年年幼之时所见的模样,亲近之感便油然而生,为此见到玉如阿妈来了,不由得留了个心眼,上前扶住了玉如阿妈:“您来了。”

对于晚辈这样恭顺有理的态度,玉如阿妈很是受用,连连笑道:“就是贵族子孙,也尽出些粗莽的汉子,还属你这小子孝敬我老太太。不过玉如阿妈今日来可是要向王回话来的,改日再煮茶给你吃。”

见了玉如阿妈来了,岩止亲自起身,上前一只手搀扶住了玉如阿妈,英俊的容颜上勾起一道淡笑,这才看了眼松开手站在一旁的贺达与仍在磨磨蹭蹭悠悠然然的容和,朝二人道:“今日金殿之上全是奉承之言,改日我再好好与你们痛饮一番,不过很抱歉,看来现在是不行。”

贺达一向崇敬岩止,如今自己虽为岩止的左右臂膀,也早已长成一个能为岩止分忧的男子汉,但每每如此,态度仍拘谨得很,就像十几年前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见到自己所崇拜的岩止大人一般,正了正色,贺达连忙以手按胸行礼:“是!”

贺达夸张的严肃举止让岩止微微错愕,只得苦笑,贺达就是这点让他颇为困扰。

贺达这举动看得容和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也不管贺达愿意不愿意,一个胳膊就搭在了贺达的肩膀上,一弯一圈锁住了贺达的脖子直往外扯,哈哈笑道:“玉如阿妈不能给你煮茶喝,王今日可没空与我们痛饮三百杯,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来来来,哥哥带你吃点好吃的去,保管比玉如阿妈的茶和王的酒都还要让你回味无穷。”

贺达一面被容和像牵小狗一样往外扯,一面恼怒得脸色涨红,边挣扎着边警告道:“容和大人,还请你自重,若是让侍从看到了该当如何,我堂堂日逐王……”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严肃,哥哥我这是为你好,喝茶喝酒都不如喝女人奶子上挤出的东西,贺达兄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见识见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为老不尊!”贺达被羞得差点要大打出手,却听见容和哈哈哈的笑声更加放肆了起来。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越走越远了。

直到快要走出西殿了,容和这才松开了气得险些要把刀都拔出来的贺达,好在大臣入殿是不得携带刀刃的,否则贺达非和他打上一架不可,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贺达险些要被容和勒得背过气去了。

刚才还嚷嚷着要带贺达去见识见识的容和忽然收敛了那夸张的笑,大掌拍了拍贺达的肩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缓缓地眯出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光来,不高不低的声音却是那样清晰而明确地钻进了贺达的耳朵中,满含深意:“不该你关心的事还是别关心的为妙,今时不同往日,过多的关心害了你,也害了那个人。岩止大人是一个令人臣服的拥有力量和广阔胸襟的男人,但胸襟再大的男人,也有小心眼的时候。”

贺达一愣,容和却已是若无其事般笑眯眯地咧开嘴笑了,贺达当即浑身一僵,面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口气不善:“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也许是的。”容和对贺达说话的口气就完全像在敷衍一个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的小孩一般,他不理会贺达的恼怒,哈哈大笑着就丢下了他自顾自地走了。

贺达自问对王……以及对那个人并不异心,他会关心玉如阿妈对她的诊断情况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她与他也算是儿时的玩伴,小时候她挨了顿鞭子,他追着苍鹰跑了好几个山头,摔得鼻青脸肿才捡到了苍鹰嘴里叼着的时候拿去送给她,仅仅是久别重逢,关心故友的心情而已啊。

随着容和的走远,他的恼怒此刻却慢慢地熄灭下去了,就像被灌了一桶凉水一样,也许容和说得对,君臣之间又怎么能成为朋友呢,或许,她也早已不记得了当年为了她打架,送给她小石头的男孩了,毕竟当时她还那么小,不记得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金殿。

岩止搀扶着玉如阿妈坐下,这才稍稍敛了敛神色,问道:“她的情况如何?”

玉如阿妈被岩止稍显急迫而显得并不大像平日威严霸道却又风度翩翩的他自己而稍稍有些吓到了,可见今天一整天在金殿之上,他敷衍众位大臣的态度得多明显啊,只怕所有心思都飘到那个中原孩子那去咯。

老太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直用责怪的语气抱怨道:“哎哟,玉如阿妈的小心肝哟,可都要被岩止大人你给折腾出毛病来了。玉如阿妈人已经在这了,还能跑了不成,也得容玉如阿妈好好坐下,喝杯水再问啊。爱妻如命爱妻如命,玉如阿妈在岩止大人的心中已经没有分量了,真真是令人伤心……”

岩止被这个顽劣的老太太揶揄得面色也有些古怪地轻咳了两声,玉如阿妈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得了,玉如阿妈也不坐了,王妃大人一切安好,身上都是些皮外伤,好生处理,乖乖用玉如阿妈的天下无敌第一神奇药,连疤都不会留哩。不过……”

“不过?”岩止一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霎时间都冷凝了起来。

玉如阿妈嘿嘿一笑,似乎是有心折腾岩止,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嘛……王妃大人长时间的奔波与劳累,加之吃也吃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就是铁打的男人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得好生修养着,可不能再纵容她的饮食习惯了,该怎么吃就得怎么吃,不不不,别人可管不起这孩子,恐怕得岩止大人您亲自费心照顾着了。”

岩止听闻及此,玉如阿妈之权威是无需置疑的,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稍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淡笑道:“这一回当真是辛苦您了。”

“玉如阿妈这把老骨头也就容得您能折腾折腾了。”玉如阿妈笑着埋怨道,拄着拐杖便要往外走,然而转过身的一刹那,玉如阿妈却好似心事重重一般,连笑容都收敛了起来,也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说,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面色古怪得很。

得了得了,这事她可不想独自去操心,天意岂是人能揣测的,这事岩止大人迟早得知道,想瞒也瞒不了,不是由她说,自然是她老太太的一个私心,这趟浑水自己这把老骨头了还是少掺和的好,也不必让自个的良心干着急。

金殿之外的石雕柱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背靠着它站在那。

轻尘狭长的睫毛低垂着,额前的碎发也微微掉落了几缕,石柱后是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良久,轻尘才稍稍直了直身子,神情一如往昔平静得让人无法猜透她的心情,她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一路上即使有人看到了她,也都习以为常了,这个中原人从小就能自由出入王城,谁能管得了她,更何况如今她已贵为王的伴侣,匈奴的王妃,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极有可能的,只是与往日不同,如今王城里的侍卫们见了孟轻尘,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了,远远地他们就已经刷刷刷停了下来向她行礼了。

可轻尘却似根本就心不在焉一般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侍卫们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守卫工作。

方才她在外听到玉如阿妈与岩止说的话,可她向岩止禀报了很多事情,就是没说孩子的事,想到这,轻尘便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若有所思……

难道,岩止不喜欢她腹中的孩子吗……

轻尘习惯性地抬起一只手轻轻地贴在自己还看不大出端倪的平坦的小腹,不知不觉间便已走出了西殿,下意识地停留在了八卦阵中央的那座巨大的石头旁。

“王妃大人!”

贡桑的声音忽然响起,苍老的嗓音中带了点焦急,似乎是找了她有好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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