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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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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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轻尘不远的面前,他毛色油光发亮,比起半年前的秋天见到它时,更加健硕高大了不少,那鬃毛刚硬挺立,眼睛锐利张狂,此时更是掩藏不住见到孟轻尘的喜悦和傲慢,似乎想要再一次狠狠地捉弄她。

“克拾拉,我一定会征服你。”孟轻尘爱马成痴,克拾拉对她可相当具有吸引力,她很好奇,岩止当年是如何驯服克拾拉的,没理由岩止办得到,她却办不到。

孟轻尘迅速绕到克拾拉的身旁,纤白的身影一靠近,竟轻扬飘来桂花的淡香,克拾拉也极喜欢这种味道,每次都是被这种味道所迷惑,然后便让这个可恶的女子给得了逞,最开始克拾拉还会生气地长嘶出声,暴跳如雷,可久而久之,它竟然发现这个女子厉害得很,她的每一个动作看似寻常,但周身却泛着一股凛冽的气息与它对抗着,十分具有压迫感和挑战性,这让克拾拉兴奋了起来,越来越喜欢与这个总是比它还内敛傲慢的女子作对,也一次比一次更加期待这个女子想起它来,然后跑来和它对决。

在贡桑看来,孟轻尘并无武功,只是动作比别人灵活轻盈了些,她和克拾拉两个“人”的较量,就像两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在互相斗气一样,她自然是不会知道,孟轻尘与克拾拉之间的较量,实际上比两大武功极好的高手之间的对决还要精彩。

王殿。

岩止从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走出,比起多年以前,他冷峻的五官更加深邃刚毅,眸光也变得越发深沉锐利,沉淀着智慧与威严。

他身穿蔚蓝色罩衫,身形高大俊挺,光是站在那什么也没说,就足以给人极其强烈的压迫感,更何况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庞上是那么的神情冷漠,眉宇之间皆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耀眼光芒,那是王者的气魄,越发浓烈,令人臣服。

这么多年以来,岩止大人的实力扩张得实在是令人惊愕,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十分有耐心,比天底下任何一个实力强大的王者都要有耐心,不急不躁,与其说他是步步谨慎,倒不如说他根本就像一个已经成竹在胸的猎人,悠闲地擦亮了他的箭羽,淡笑着欣赏着猎物濒临死亡却浑然不自知的耀武扬威和挣扎,等到他兴致殆尽想要夺其性命之时,那锋利的可夺人性命的利刃便会刷地一下破风杀出,让人措手不及。

一个年轻的男子跟随着岩止从金殿中走出,男子年约十八九岁,虽年轻,但个头已经十分高大强壮,与岩止站在一块时,竟也并不显得个头小,他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黝黑但强壮,充满太阳的气息,眉宇之间也越发成熟,出落得挺拔而英俊,眉清目秀的,十分讨人喜欢,办事更是沉稳得力,就连岩止也对他十分满意。

此人便是贺达,八部首领之子,两年前其父亲病逝于肺疾不治,身为长子,十六岁的贺达便继承了首领之位,如今他已十八岁,短短的两年时间,便将他的部落带领得越发强大起来,贺达自小便崇拜身为太阳之子的强大的岩止殿下,如今更是如愿以偿愿为岩止效命,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岩止殿下便会成为匈奴当之无愧的王者,带领着匈奴帝国成为漠北,不,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国家!

“岩止殿下,去年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尝试着试种改良后的麦种,果然成效极好,解决了困扰大家许久的粮食问题。相信即使今年的冬天再可怕,我们也不会害怕了。”贺达跟在岩止身后沉声说着。

“嗯。”岩止似乎极其满意,他悠然勾起唇角:“稍后你还需与其他首领好好商量,拿出一套推广开的办法来。”

“是。”贺达十分高兴,连忙称诺。

“王,您的信函。”莫面色冷酷,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苟言笑,甚至还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若不是他开口,以他这样沉闷和收敛得极其好的气息,足以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岩止淡淡扫了眼莫奉上的信函,那信函之中写的似乎是什么好消息,岩止大人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他漫不经心地收起了信函,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轻儿如何。”

“她?”莫知道王问的是那个中原孩子,虽然她已算不上还是个稚嫩的孩子,但在莫的印象里却仍然还没转换这个概念,他微微思考了一秒,似乎这才想起下属曾向他禀报过些什么,回答道:“她与克拾拉在一起。”

莫知道王虽忙于公务,但有时还是会问起那个孩子的事情,为此他特地命人时刻注意她的去向,以备王不时问起她的行踪来。

与克拾拉在一起?

岩止墨黑色的瞳仁慢慢荡漾开一抹幽深的淡绿色来,他性感的薄唇蓦地一翘,竟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来,看来这个小东西十分喜欢他的克拾拉,就连克拾拉也意外地喜欢起和她做对来,轻尘每一次从克拾拉那回来都不免磕磕碰碰到一些地方,但她每次都不喊疼,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可见她是十分喜欢与克拾拉待在一起的时光,那些磕磕碰碰她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岩止原本朝西殿的脚步忽然改变的了方向,看来是打算去看一看那个孩子究竟如何了,她打克拾拉的主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克拾拉刚烈得很,两个家伙竟然硬生生耗了那么久,谁也不肯认输。

孟轻尘?

贺达有些惊讶地微微一怔,他猛然间想起当年那个被他护在身后的娇小人儿来,当年她还那么小,浑身上下却充斥着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的自信与凛冽气息,就连瑞祥殿下她都不曾放在眼里,吃鞭子打之时,他都不忍心看下去,但她却是连一声疼也不喊,好像根本不怕疼似的,但哪有孩子不怕疼呢,他为了她,跑了两座山,就为了去追那只苍鹰,然后捡到苍鹰嘴里叼着的小石子,这样她就不会怕疼了。

现在想起来,从前那举动真是幼稚天真得可笑,他竟会相信起那些用来哄骗小孩子的说法来,但无论如何,那个曾经一度让他产生心中仿佛有花绽开的错觉的女孩,他至今不曾忘记,如今突然听到她的名字,贺达竟然感受到自己心里的那颗东西正在隐隐雀跃着,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不知道如今的她是不是已经长大了,容颜是否还和以前一样,他若再见到她,还能一眼就认出来吗?那么她呢?是否还记得他呢?

但贺达知道,自己的公事已经办完,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这里,为此贺达不免有些失望,但一想来日方长,他如今已是一部之首,往后一定还有机会见到她的,如此一想,贺达心中便渐渐淡了那股油然而生的失望,更加浓郁了压抑多年的期望。

岩止来到草场后见到的第一幕便是那个长高不少的孩子被克拾拉无情地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这丫头一身清雅的白衣,坐在克拾拉背上时,是说不出的潇洒,但好景不长,克拾拉的反击可一点也不留情面,她整个人正面朝下栽了下去,但她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精疲力尽地手脚并用地重新坐了起来,低低喘着气。

她的脸颊上有些脏,素白的衣衫也沾上了泥土和青草屑,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越发动人的容颜之上却隐隐有一丝痛快的神色,克拾拉有些得意忘形了,骄傲地昂着头来回在她周身踱步着,时不时长啸一声,哼着气,用尾巴去扫她。

见到这一幕的岩止不由得轻轻勾起了唇角,高大俊挺的身影朝这走来,发现王的到来的贡桑也立即收敛了起来不自觉流露出的笑容,低头躬身行礼:“王。”

“嗯。”岩止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英姿潇洒却又狼狈不堪的身影,淡笑着问道:“他们在这闹了多久。”

“已经一个时辰了。”贡桑据实以报。

岩止幽深的眼睛蓦然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眉角轻扬,笑意盎然。

看来这一回是轻尘占了上风,一个时辰,克拾拉应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劲敌吧?

克拾拉的确是欢喜得很,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厉害了,把她甩下背,可是花了好大的劲,它雄赳赳气昂昂地在轻尘身边来回走动着,不断用尾吧去骚扰她,催促她快点起来,快点进入第二回合。

孟轻尘沉静的明眸之中亦是挂着张扬的傲气,只是她实在是精疲力尽了,也不管克拾拉如何骚扰她,她也依旧纹丝不动地盘着腿坐在地上低喘着气,也不管身上所穿的可是曾经一尘不染的白裙。

忽然一道影子从上方覆住了她,遮挡住了照得轻尘有些脸色发红的日头,一抹熟悉的男性气息忽然靠近,连克拾拉都霎时停止了用尾巴去扰她的动作,瞬间化身为乖巧的小绵羊。

轻尘顺势仰起头来,她依旧保持着盘腿坐在地上的慵懒姿势,见到岩止的那一刹那,她轻轻扬起唇来,有些随意散漫,但却自然无比:“岩止。”

“摔疼了?”他深邃的五官,鲜明立体,傲眉星目微微一敛,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便让人觉得俊逸而冷凝,浑身上下散发着耀眼的威严霸气,就如头顶那轮炙热而野蛮的太阳一样。

轻尘之所以长久坐着不起,一方面是因为实在太过疲惫了,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因为摔得不轻,方才被克拾拉甩下来,正面朝下,摔得她胸口有些疼,此时她也正是这么说的:“嗯,胸口疼。”

她面色平静,神色淡定,语气直率,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胸口疼?

岩止微微皱眉,什么也没说,便一把将轻尘给抱了起来,孟轻尘稍稍惊呼了一声,随后也觉得若是自己,也定然懒散疲倦得一步也不想动了,索性就安分地抱住了岩止的颈部,将脑袋搭拉在他宽厚的肩膀之上,午后的太阳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照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如今的轻尘若是站在地上,头顶也能够得着岩止的胸口,只是岩止似乎依旧喜欢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她,事实上她的那点分量,在岩止眼里什么也不是,他同以前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横起的手臂之上,然后两只细嫩的胳膊便会很自觉地环着他的颈部,自己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有人代步自然是好的,特别是在这种已经体力消耗过大的时候,自己走路更是能免则免,况且轻尘早已习惯了,更不是会扭捏作态的性子。

岩止刚将轻尘抱回王城,莫便向他禀告容和大人来大贺城了。

岩止墨黑淡绿的星眸微微一敛,如雕刻般深邃精美的俊容之上看不出喜怒,他将轻尘交给贡桑之后便阔步回到了他办公所在的金殿。

“王,是不是请容和大人进来?”莫低声请示。

宽敞的金殿之上,深深向前再精美的雕柱之中的夜明珠即使在白天也依旧向外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坐在金色软塌之上的岩止神色慵懒,置身于明暗之中,就像一尊美丽的雕像,俊美如斯,君临天下。

“让他在花园中候着。”岩止闻言,勾起一抹轻笑,但同与那个孩子说话时的笑容不同,大多时候的岩止,仍旧冷酷莫测得让人胆战心惊。

“是。”莫对于王的命令一点也不意外,各部首领早已离开大贺城了,容和大人却是现在才姗姗来迟,王与容和大人的交情虽深厚,但他素来如此为所欲为的散漫态度,在王这可行不通,看来容和大人又有一番苦头要吃了,他可真是从来不长记性啊。

莫离开后不久,一位妇人便笑着踏了进来,人还未到,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已响起了。

“玉如阿妈的拐杖可不好使了,岩止殿下,玉如阿妈拄着这不好使的拐杖来向您复命了。”

玉如阿妈,乃草原上有名的大夫,自打多年前佐伊王妃的那次不幸遭遇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她便在王城之中长久待下了。玉如阿妈为人处事有规矩,性情也古怪得很,时常千金相请也依然不肯出手相治,只凭喜好,她能被岩止如此顺利地留在大贺城中,一待便待了八年,正是因为这个年轻的王者身上所拥有的不凡的气度。一个人的身份尊贵与否,并不体现在对平民的无礼态度之上,岩止殿下虽霸道傲慢,但却极其善待她这一介平民,对待他的子民亦是有一套方法,与她相交更是平和有礼。

这金殿之中很快便多出了一位身穿青色布衣,拄着拐杖,但步履却依旧轻松矫健的妇人,此人大约比贡桑还稍稍年长些,身上背着个布袋子,从不离身,此时这位妇人见到岩止,竟也十分泰然自若,只稍稍低了个头便算是行礼。

见了这位妇人进来,金殿之上的侍女便立即为她送上了一方椅子,并为她奉上了茶。

“劳烦玉如阿妈亲自来一趟了。”岩止淡笑着起身,亲自上前来到这位妇人身侧,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妇人的手臂,将她搀扶入座。

今日从草场回来,岩止便特意命玉如阿妈去看一看那个孩子,胸口疼痛,可大可小,还是有备无患的好。只是其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玉如阿妈便回来了,这让岩止一向锐利威严的星眸里也不由得泛起了一层疑惑。

“不劳烦不劳烦。”妇人笑着摆了摆手,只是看着这位谦逊年轻的殿下之时,那目光竟然隐约带了些调侃戏谑,胆敢这么取笑岩止的,恐怕也只有玉如阿妈一人了。

岩止被妇人看得不自觉地微微挑起了眉,玉如阿妈不说,他便只好亲自开口问道:“不知那个孩子……”

“殿下,您可真是难坏了玉如阿妈了,玉如阿妈这是头一回遇上无法下手的对象啊。”妇人轻轻端起茶水饮了一口,说得煞有其事。

“您的意思是?”岩止冷峻绝美的脸上蓦地一沉,眸光竟也变得深沉冷厉起来。

“姑娘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胸口轻轻一碰便会疼,玉如阿妈年轻的那会啊……。”妇人笑得更加欢畅了,只因认识岩止殿下以来,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岩止殿下的脸上竟然会有如此丰富多采的表情,真是见所未见。

“您的意思是……”岩止轻咳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是他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做无地自容!实在是无地自容得让他觉得十分没有颜面,尤其是玉如阿妈如此坏笑着拿他打趣,岩止英俊的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原……原来如此……

“不是孩子了,不是孩子了。”玉如阿妈没头没脑地念叨着这一句,岩止被她这么一笑话,俊美的脸上竟然越绷越紧,不自然得很。

也不等岩止作何反应,这位年迈的妇人便笑吟吟地拄着拐杖往外走,嘴里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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