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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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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苜夙子,当年辅佐她,做她的军师之时,便用名“无名”,此人性格古怪,行踪飘缈不定,却是货真价实的神通广大,奇门遁书,布军谋略,武功身手,无一不精,她无需署名,看到她的字,无名便知是她孟轻尘,只是当年他只答应辅佐她十年,如今期限早已过,她赌的只是她与无名合作多年的情谊。

炎凌冷如寒霜的俊容并未因轻尘所写的那几个字而显得有所诧异,他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收入衣襟之中,冷峻高大的身影起身离开,连带着他凛冽肃杀的冷酷气息,看也未再多看她一眼。

这个女人,身为女人倒是可惜了,她若是男儿,定是个难缠的对手。

那张白布上,她只写了四个字:“财力,权力”。

轻尘微微眯了眯眼睛,此时困意才一波又一波地袭击而来,她憨懒地打了个呵欠,发现自己实在疲倦得不行,身子蓦然往后一仰,直接就和衣躺在了地上,面对着头顶的这边葱郁山岭崖壁,枕着自己的手臂,一动也不想再动了。

这一整夜,她都没能好好的睡一觉。

至于炎凌和无名,她很放心,炎凌虽冷酷无情,但他承诺的事,定会做到。无名她更是无需操心,财力和权力,她不在乎无名到底要怎么做,说到底那都是他该烦恼的事,而她要的,只是在整个大秦,重建她的财力和权力。

她本已放下了这一切,并不在乎所谓的权和势,更无心危及秦皇的江山与统治权,但如今,她不得不这么做,不为别的,只为了她本就应当担负的责任,因为她,连累了多少人,她若置之度外,他日下了九泉,该如何面对爹爹和娘亲以及死去的将军们?

轻尘的思想越来越混沌,呼吸也渐渐地平稳绵长起来,她的唇畔噙着浅浅的弧度,无名看到了那封四字血书,恐怕会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取肉下酒方能泄恨,九年音讯全无,一出现,竟然就丢给他一个这么狮子大开口的任务。

大贺城,王城。

岩止正在和八部首领商议秋猎之事,今年头曼单于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图格殿下在几年前就已封王,瑞祥以及众位殿下也都已成长为一个健硕的男人,但无论如何,即使头曼再不喜欢岩止这个儿子,岩止殿下也是匈奴的大皇子,秋猎是匈奴帝国的一件大事,象征着匈奴的兴盛与力量,按照规定,也该落到岩止殿下头上,由他负责安排。

此时岩止正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之上,今日的他穿了一身极其内敛的藏青色王袍,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俊美绝伦与耀眼夺目,此时的岩止殿下,那一身衣袍沉冽而不张扬,他只是坐在那,便浑然天成一股君临天下的尊贵与威仪。

“岩止殿下,贺达认为,今年的秋猎设在支雅平原上为最佳首选。”年轻的贺达英俊并且充满阳刚,他在这金殿之上,可谓是最为年轻的晚辈,但众位首领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年轻而对他产生丝毫不屑或小觑,贺达近几年,可是得到了岩止殿下的大力赞赏。

“哦?”座上的那个男人正一手支着下巴上,俊美的脸上挂着摄人心魂的微笑。

岩止这一笑,让金殿之上侍奉的侍女的脑袋都埋得更低了,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王的魅力,他是天底下最俊雅邪魅的男人,却也是这天底下最冷酷莫测的王者,多少侍女因为不小心看王看得呆了,最后却惹得喜怒无常的王产生不悦,最后反倒丢了自己的性命,她们可不敢轻易重蹈覆辙。

贺达恭敬地说道:“支雅平原的收复是殿下您对匈奴帝国伟大的贡献,拓宽了匈奴帝国的疆域,若是在那举办今年的秋猎,不仅可以向全天下彰显我们国家的力量和实力,向天神展示岩止殿下您的威严和魄力,同时还可以警告蠢蠢欲动的东胡人这块领土的所有权。”

“说得有理。”

“支雅地势也好,很适合在那举行我们隆重的秋猎盛事。”

“这听起来的确是个好主意。”

各部首领闻言,皆纷纷称赞年轻的贺达提出了一个好主意。

岩止幽深莫测的淡绿色瞳眸缓缓地流淌过一抹笑意,宛如一汪讳莫如深的深海碧潭,忽然轻轻地荡漾开一圈光彩惑人的涟漪,夹带着神秘的吸引力。

他勾起嘴唇笑了,似乎十分满意贺达的提议:“说得很好。”

贺达恭敬地低了低头坐下,但眼底还是抑制不住被岩止殿下夸赞的欣喜。

就在此时,岩止殿下最信赖的侍从莫忽然从殿外走了进来,他神情严肃,眉头深锁,看上去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莫来到岩止的身侧,躬下身在岩止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这位霸气威严的王者英俊深邃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越发冷厉了起来,他淡淡地扫了莫一眼,莫立即领会了王的意思,下令命前来禀报要事的暗卫进来。

在场的首领皆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岩止殿下竟然都中断了他们原本正在进行的商议,就连他们还在场也并不在意,他们之中的贺达也是稍稍挑眉,眼皮直跳,直觉大事不妙。

尽管心中微微有些不赞同,但他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岩止殿下突然中断还在商议的事项,直接漠视了还在场的他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不一会儿,岩止的暗卫便刷地一下出现在殿中,这些暗卫总是隐于黑暗之中,突然之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所有人都不免在心中暗自惊叹,即使是岩止殿下手下的一名暗卫,竟然就已经如此气势迫人。

那名黑衣暗卫径直走到殿前,也不下跪,只是快速地抬起手按了按胸口算是行礼,然后简练又详细地向岩止禀报了他们在外发现了孟姑娘的行踪,她似乎遭到了多名身份神秘的黑衣人的挟持,他们与其中六人交起手来,但孟姑娘还是被另外一名藏于水下的同伙给挟持走了,等他们摆脱了黑衣人的纠缠欲将孟姑娘追回,却发现他们已经将她给跟丢了,除了他迅速回来向王禀报此事外,另外几名暗卫仍在四下寻找孟姑娘的行踪,保证她的安危。

岩止的脸色骤然一沉,寒星一般的幽眸蓦地敛起,顿时向外迸射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寒芒!他没有说话,只是原本还噙着淡笑的性感薄唇,此刻已然毫无笑意!

随着岩止殿下的神色冰冷下来,整个大殿的温度也顷刻间冷沉了下来,让所有人一时都无法适应,心头皆是一揪,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力爪扼住了他们的咽喉,夺取了他们的呼吸,强大的压迫感压得人面色凝重,大气不敢喘一个。

更令人觉得可怕的是,此时岩止殿下却并未发作,那股窒息的感觉只停顿了两秒,岩止殿下淡淡地抬起手命暗卫退下,他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唇畔竟也凉凉地复又勾起,这反而让在场的所有人更加不敢说话了,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深潭静月之中有令人窒息的骇人漩涡正在腾起。

“各位首领,岩止还有要事处理,先行离去,此事改日再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他淡笑凛然,风度翩翩,但那如同有一层薄雾笼罩在眼底的深处,却丝毫没有一点在与他们商量的意思。

在场的首领除贺达外,大部分都是岩止的长辈,岩止殿下大多时候都是这样温和带笑,霸气但有礼,但尽管他仍然是笑着的,也没有人敢忽视他英俊绝伦的深邃五官下,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威严和残酷。

众人的神奇诧异又复杂,明显带着不赞同,但却无人敢当面指责岩止殿下。只是因为一个多年前从大漠上带回来的异邦女人而已,岩止殿下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将正事给耽搁下了呢?

对于众人的反应,岩止却视若无睹,他轻甩袖摆,覆手从椅子上站起,阔步朝外走去,背影高大俊挺,步子不大也不快,带着冷冽威严,但却让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直到岩止殿下的身影已经从视线里离开了,众人才缓缓呼出了那口气,竟像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岩止离开大殿以后便径直朝浴殿走去,莫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王为何要往那里去?

岩止冷厉的寒眸一敛,深邃的眉眼间噙着莫测的寒光,昨夜那小东西还在王城里乖乖地待着,他只是稍不留神,那丫头竟然就给他惹出麻烦了吗?

来到了浴殿,岩止眼前所见的赫然只剩下倒在地上昏昏睡着的两个女奴,浴殿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那个小东西的影子却根本没见着!

浓烈的危险气息蔓延开来,果音和莎娜正在昏睡之中,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压迫感在朝她们袭来,寒冽的目光像是利箭一样刺得她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们立马就清醒了,一醒来便见到面无表情喜怒莫测的王像寒星一样惑人的深邃眸子正朝她们扫来,两人霎时间一惊,连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跪倒在他面前,浑身颤抖着,连头也不敢抬。

“她在哪。”岩止鹰婺幽深的眼睛缓缓地眯起,迅速凝聚起一丝冷厉的杀气,声音冰冷低沉。

她?

这两名女奴顿时间面色苍白,她们是怎么睡着的?那个新女奴呢?她们竟然在王来到浴殿的时候还未离开,她们真是该死!王一定会惩罚她们的吧!

“求……求王饶命啊,奴婢不想死……”

岩止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厌恶,淡漠地扫了这两个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女奴一眼,他神色冷漠,袖袍一挥已经往外走去,他脚下没有丝毫停滞,立马朝王城外的方向而去。

“王,您这是?”莫皱了皱眉,众位首领还在,莫非王要丢下他们离开大贺城不成?

“莫,加派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本王挖出来。”岩止淡淡扫了莫一眼,神色冷峻,显然不容许任何人置疑他的决定。

“是。”莫顿了顿,立即回应,不敢怠慢,低了低头便迅速离去,将部下所有的暗卫都调派出去寻找那个中原孩子。

出了王城,岩止便见到克拾拉正从外向这奔来,见了岩止,克拾拉立即有些畏惧地向后缩了缩,然后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低垂着头乖巧地来到岩止身边,一点也不敢放肆,那在别人面前才有的傲慢和狂放,到了岩止这通通行不通。

见了克拾拉,岩止眸光微敛:“你知道那个丫头在哪?”

克拾拉低低的呜咽了两声,底气十分不足,岩止脸上的冷漠和冰寒终于稍稍有所缓解。

幽谷之中,阳光从东侧挪到了西侧,像是在捉弄孟轻尘一般,正好洒落在了她白皙细嫩的脸上,轻尘在这幽谷之中睡了许久,这里空气湿润,夹杂着绿叶清泉的气息,风声像是在唱歌一样在耳边响起,让她睡得极其舒适。

忽然阳光调皮地洒落在她的眼皮之上,轻尘颤了颤睫毛,侧了个身子想要继续酣睡。

此时一道巨大的影子从上方落下,覆盖住了身子娇小的她,顿时将调皮的阳光给挡住了,轻尘的眉间顿时舒展开来,睡梦中她的嘴角正懒洋洋地向上弯起,这熟悉的气息是她所不陌生的,自然也没有触发她危险靠近时自会产生的警觉性,只觉得这道她在熟悉不过的气息的靠近,反而让她更加疏懒地伸了伸胳膊,换了个方向又转了个身……

也许是翻身的时候咯到了些什么,轻尘终于轻轻蹙了蹙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睡意惺忪,清澈的水眸仍旧泛着雾气,此时的她,反而比平日里冷静清冽时的她多了一丝娇憨和可爱。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发觉眼前所见并非幻觉,岩止修长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的面前,他薄而红润的唇噙着戏谑,刚才那道覆盖住她的影子正是他的,此刻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幽深的星眸里竟难得有一丝柔意。

他的确是要被这个小东西给气坏了,这一路上他满腹的愠怒将克拾拉都吓得不清,但没想到一到了这里,看到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丫头懒洋洋地随便在哪一躺都能睡得十分惬意的模样,他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在她睁眼的那一瞬间,他一触即发的怒火竟不自觉地被放心下来的欣喜所取代。

所有人都找她找疯了,而这个孩子竟然完好无损地躺在那睡觉!

“岩止?”轻尘还未完全清醒,她不知道岩止是如何找到她的,竟然如此神通广大,仔细一想,才想起那匹顽劣的马,岩止才是它的主人,它会将岩止带来,似乎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见这个一脸懒散惬意,浑然不知自己究竟捅出多大麻烦的丫头,岩止神色一敛,终于隐去了这个时候不该有的温柔,他俯下身不由分说地将这个还有些困顿的家伙给抱了起来,就像在抱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她,原本还算温和的俊脸之上,顷刻间被一层严厉和肃然取代。

轻尘早已习惯了和岩止的接触,她十分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并不觉得如今已经十四岁的她却还被这样如小孩子一样抱着的姿势有何不妥。

岩止深邃英俊的五官冷硬着,轻尘顿时清醒了,这才想起似乎有不好的事情正在等待着她,她微微垂下了眼帘,沉静着脸,似乎正在认真思索着该如何告诉岩止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到她有些脏了的衣裙之上染着血迹,脖子之上似乎也有血痕,岩止周身的温度蓦然一沉,就连轻尘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抬起眼睛有些困惑又无辜地看他,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岩止不问,她要怎么回答?!

岩止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将轻尘放到了克拾拉的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落座在她身后,低喝了一声,克拾拉便飞快地背着他们跑了起来。

克拾拉的速度极快,猝不及防的轻尘猛然往后一颠,幸好岩止宽厚健硕的胸膛纹丝不动地接住了她,他抽出一只手,握住轻尘的腰,稍稍用力便端正了她被克拾拉颠得有些歪斜的坐姿。

孟轻尘几乎是缩在岩止的胸膛与臂弯之间的,因为她的个头即使是站着,也只到高大的岩止的胸膛而已,更何况昨夜为了救炎凌,她在那寒潭中浸泡得浑身打哆嗦,轻尘一觉睡醒后,便感觉脑袋有些涨涨的,此时更是疲软得很,估计是感染上风寒了。

习武之人的身子比别人健壮,但那也并不意味着遭受了这样折腾之后还能百病不侵……

回到大贺城以后,岩止大发慈悲地让贡桑侍奉轻尘沐浴,在那温热的浴泉之中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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