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铅年- 第19部分

　　
　　顾司桀曾打算为我过个生日的，却被我一句“你不过，俺也不过。”而打消了念头。
　　
　　过两天降温，寒假来的恰如其分，放的日子以补习功课和打工为主，平时也不是很忙，算得上清闲吧，，，呵呵，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幸福。。。
　　
　　今年的春节当然是我和顾司桀一起过的，虽说打算一切从简，但是置办年货这一程序还是不能少的，于是这一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拉着顾司桀和我去采购年货。
　　
　　“总不能等过两天，看着别人窗户上都贴窗花，你让咱家贴卫生纸啊。”我如是说着，这是这座城市的习俗，除夕夜之前要把窗户擦得窗明几净，再贴上红色的剪纸窗花，有时也有“吊钱儿”，上面多是‘吉祥如意’‘招财进宝’这些承载着祝福的字眼，以前每当过年的时候，我都会在爷爷那里趁乱偷一两张窗花什么的给顾司桀送去，这孩子从来不讲究这些。
　　
　　这天顾司桀从楼道里搬出那辆浅灰色的自行车，这还是我们去二手市场买的呢，当时顾司桀执意要买新车，可是我不肯“你知道二手自行车市场离这里多近么，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进货的么？这附近每天被他们偷走的自行车不计其数，我可不想哪天看见咱家崭新崭新英俊潇洒的自行车摆那破市场里去，听我的，咱买二手的吧，总比到时伤心来得好。”于是就有了今天这辆车车。
　　
　　顾司桀首先跨坐在车上，扶好车把“上来吧。”
　　
　　我直接横坐在后面，两手插到他羽绒服口袋里，带着他的体温，我贪婪的呼吸着若有若无的天空味道，如他这个人一样，干净，清爽，又带着似有似无的那一点忧郁。
　　
　　“顾司桀，可能春节对你来说只不过是比较吵闹的那么一天，可是，我却不那么觉得，我想，那就是我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一天吧。每年的这一天我都在想，你看，日子过得再难，我林提乐不是也活过来了么，所以明年一定会比之前过得更好。喂，顾司桀，你在听吗！”
　　
　　只听顾司桀听上去比较遥远的声音传来“别乱动，坐好。”
　　
　　看着背对我的顾司桀，我在后面偷偷嬉笑，这孩子，谁说你冷血了？明明是被我刚刚的话感动了吧，呵呵，老娘想过年你还拦得住？所以，顾司桀小盆友就乖乖配合着充当廉价劳动力吧。。
　　
　　其实要买的东西并不多，不过就是几个窗花和两挂鞭炮，一挂除夕夜放，一挂正月十五放。
　　
　　回家的时候，我和顾司桀开始大扫除，我总会一边干活，一边跟顾司桀讲这一学期的趣事，大多是我讲着他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作为‘论点评价’。如果我知道给她讲故事个后果是这样的，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说，，，
　　
　　是这样的，正午十分，阳光分外明媚，我一边爬窗台上擦玻璃，一边回想着讲述着小桃花的一件趣事：
　　
　　那天我还如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学校，只见一个黑影直接扑到我身上，我定影一看才知道是小桃花同学哭丧着一张脸挂在我身上。。
　　
　　“小乐乐，小乐乐！人家桑心鸟~~~~~　”
　　
　　行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推开他保持好一段距离“说吧，又怎么了。”
　　
　　“呼，事情是酱子的昨天我在自己房间里开着电脑看我家有爱的ＢＬ动画片，只见某某和某某的感情终于到达巅峰的时候，终于那个那个了，然后又那个那个了。。。”
　　
　　＝＝那个那个，，估计是什么龌龊的事情吧，，，唉，你说这动画片出的怎么这么不教人好呢。。
　　
　　小桃花继续兴奋的说着“就在他们激、情燃烧的那一刻，我爸爸突然推门而入，然后，，就都看见啦，，，哎呀，棱家不好意思啦。。。”一边说，小桃花一边双手捂脸，扭捏啊扭捏。。
　　
　　“那后来呢？”他爸爸不会打他了吧，，这孩子，才多大啊，就看那些，是欠教训，看点纯纯的BL不好么！腐男啊~
　　
　　“后来，我爸爸指着我说不出话了，扭头就走，出门就对我妈妈喊道‘孩儿他妈，你管管孩子吧，他竟然偷着看男人推倒女人的动画片。’”
　　
　　“。。。”=　=。。男人推倒女人。。。。。原谅我现在脑子不太好使。
　　
　　“你说我爸爸怎么可以酱紫捏！太气愤了，真是太气愤了！哼！棱家生气鸟！”
　　
　　“。。。。。”我没话说，附近有墙么，我想靠一下，，，好无力。
　　
　　我一边擦一边乐得不行“哈哈，当时都把我笑坏了，他爸爸也真是人才啊，后来小桃花都急了，跟着吼道‘爸，劳您看清楚了，这分明是俩男人好不好！’然后这件事就被跑题处理了。。”半响不见顾司桀说话，停下手头的事，问道：“司桀？在想什么？”
　　
　　顾司桀回过神，拿着抹布拧了把水“我在想，既然提乐也对BL，小说，漫画感兴趣，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下手，让你好好学数学？”
　　
　　“唉？”这也能联想到？不是吧。。。
　　
　　顾司桀转过头，漆黑的双瞳看着我“我觉得可行，以后你的小说什么的都搬到我房间去，每次我觉得你有所进步时，便‘赏’你一本，怎么样？”
　　
　　我听后一屁股滑坐在窗台上，苦着一张脸“司桀啊。。。。给小的一条活路吧，睡前不看小说，我会睡不着觉的。。。”
　　
　　顾司桀漫不经心的擦着玻璃，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真是帅气，唉，现在帅气管个屁用啊，，我的小说啊。。“司桀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狠心啊，，，T_T。。”
　　
　　“提乐，这是为你好。”顾司桀语重心长的说。
　　
　　“55555555，，，，早知道，我不跟你提小桃花的事啦！55555％》_％，开学我就找他算账！”我这个恨呐！悔不当初啊。。。。。。TAT
　　
　　顾司桀，起身看了看擦得光亮剔透的玻璃，满意地点头，收拾着抹布水盆向客厅走去“记得把小说那些都收拾好了给我送过来。”
　　
　　“。。。。。。”顾司桀，，，小人呐，小人呐。。。腹黑啊！这奏四红果果的腹黑男主啊！！！！老娘要把你剁碎了糊墙里！神啊！赐给我小宇宙吧！神龙斗士啊！动感光波！吼！（以下省略5000字纯属林提乐的意淫。。。。。）
　　
　　
　
　　　　　　　　　　　　　　　　　　十五岁，惹火
　　春节当晚，万家灯火，鞭炮齐鸣，每个人视网膜里所呈现的颜色都像被洗过一样，鲜亮，祥和。
　　
　　春节晚会，永远都是每年这一天、这一时段，收视率最高的节目。
　　
　　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着无数盛大的花朵，竟犹如白昼，“过年喽！过年喽！”孩子们的笑声顺着窗外传来，不绝于耳。
　　
　　就在这合家团圆，举国上下共同欢庆的日子里，唯有我们这里。。。。呃。。。。。有那么点，，，不大一样。。。。。
　　
　　“司桀啊！你不能这样子对待我们啊~~~这还让我怎么活啊！！！！”我使劲拽着手中的塑料袋，腾出个手抱着顾司桀的大腿，让他寸步难行。
　　
　　顾司桀夺着我手中的袋子，一步一步艰难的拖着我往他房间的方向移动，脸色气得发青“林，提，乐，你给我乖乖交出来，这叫什么样子！放手你！”
　　
　　我苦着一把脸，眼睛忽闪忽闪的，抬头看他“司桀啊，当初你也是看见的，我来的时候就这么一点点家当啊，没有他们，我会死掉的。。”
　　
　　“我就不信邪！明天你给我死一个试试的！别让我废话，放手！”
　　
　　我死死抓着手里的塑料袋“不给！就不给！有种的你就给老娘一起搬走！老娘要和小说共存亡！”
　　
　　顾司桀气结，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看得我都心虚了“好！这可是你说的。”
　　
　　“啥？啊！喂！”看着顾司桀俯下身，右手穿过我膝窝，左手托着我的背，把我连人带书的抱进怀里，我一手抱着装书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本能地为了保持平衡，紧紧拽住他胸前的毛衣，天空般的气息浸人心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连人带书的抱进屋了，，脸颊感觉火烧火燎的。。。不敢说话。
　　
　　进了房间，顾司桀也没把我放下，我抓着书，没敢抬头，只听顾司桀威严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把书给我。”
　　
　　我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他“司桀啊，给我留一本吧，，这两天正看到关键时刻呢。。”
　　
　　黑瞳对上我的，不怒自威“给我。”
　　
　　“。。。。”我蜷缩在他怀里，桑心鸟。。。。
　　
　　这孩子气场太强大了，被他盯得后背发麻，感觉道他手掌传来的热度，妈妈呀，快撑不住了。。。我颤颤巍巍的，依依不舍的，还是把那袋子书给他丢在了床上，逼近，孩子两手都占上了，总不能让他拿嘴刁着吧。
　　
　　小说在空中划过很小的一个弧度，我看着如慢镜头动作一般，心都碎了，眼睁睁的看着一本本小说漫画挥着小白手绢跟我挥泪告别，我痛苦啊。。。
　　
　　“哼！”顾司桀这声骄傲的语气，听着真来气啊！
　　
　　“顾司桀，把我放下！”
　　
　　顾司桀，低头看了我一眼，脸离我好近，都能看到他细腻皮肤上的茸毛了，咳，，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毫不客气的与他对视！吼！活了十几年了，除了小桃花以外，我没见过眼睛大得过我的，怎么样！你就瞪吧，让你知道知道啥叫羡慕嫉妒恨！
　　
　　对视了一会儿，顾司桀俯身把我放到地上，哼！老娘又着陆了！
　　
　　我赶紧退开几步“顾司桀！大过年的你就耍流氓啊！”
　　
　　顾司桀无奈，又冷冷的声音说道“提乐，你见过几个人为了让你学数学而费尽心机‘耍流氓’的。”
　　
　　“。。。”就你有理！我瞪你啊！狠狠地瞪你啊！“你就是一法海！专门干拆散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活儿！哼！”
　　
　　顾司桀降下一头黑线，轻咳了一声“走吧，吃饭去。”
　　
　　吼！想岔开话题？没门！我要是不趁胜追击，老娘都对不起倒在床上壮丽牺牲的兄弟们！（这床上的，当然指的是那一兜子小说）
　　
　　“你看，你看，默认了吧，你默认了吧！顾司桀，你这就是红果果的嫉妒！看不得别人好啊！唉，你这孩子，眼看又要长一岁了，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呢！不应该啊不应该。。”
　　
　　顾司桀要开门的手僵在半空，突然垂下，转过身，低头灼灼的看着我，日渐深邃的眼中，似乎闪动着什么不知明的东西。
　　
　　“林提乐！我就是嫉妒又怎样！你宁愿把那些莫须有的时间花在这些闲白儿的东西上，却独独不留出一丝时间听完我的告白！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任凭自己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头好乱，好像有很多没头的苍蝇在脑子里飞飞撞撞，我难耐的甩甩头，心脏没有规律的跳动，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真的被我惹到了。
　　
　　再没有一丝底气迎视上他的目光，低着头，眼睛慌乱的不知应该看着哪里“司桀，你，，那个，饺子该下锅了，我，我，对不起。”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都听不懂得东西，慌乱的逃离那个房间，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伤心也好，默然也好，恼怒也好，都与我无关，我已不愿思考。
　　
　　多年以后，回想这一天我才发现，其实如果当时细细想来，我会发现很多线索。比如，为什么同样是告白，面对楚眠的时候我可以回绝得那么彻底，而轮到顾司桀的时候，便总会把自己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为什么看到顾司桀那受伤的眼神我会心慌，还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敢面对。
　　
　　本可迎刃而解的答案，在当时的我来说，实在太过沉重，毕竟，当年的自己，面对这些，真的胆怯了，爱情于我来说是什么？是爸爸和妈妈的故事，是陈妖儿父母的故事，是顾司桀父母的故事，种种的一切，都寓意着一个现实又残酷的未来，对于刚刚被现实狠狠洗礼过的自己，哪里还有胆量继续新的尝试？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有什么不好，我只有这一个愿望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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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岁，韩沁
　　之后的日子，依然如常，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和司桀都没有再提起，并没有过多尴尬。因为身边的事情都太过忙碌，没有时间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在顾司桀的帮助下，让我恶心了一寒假的数学，终于有了点提高，怎么看出来的呢？嘿嘿，当然是有一天顾司桀突然丢给我两本小说啦！当天我抱着小说滚在床上，兴奋地没有睡觉，又纠结的不敢看，唉，，看一页就少一页，我是花了多少代价才能有今天的啊。。。
　　
　　妖儿姐的流光，我自然经常去打工，在那样纷乱的地方，麻烦还是有的，不过，多亏了神通广大的保全，所有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有一天，韩沁突然来找我聊天，我看天色还早，索性和这位‘救命恩人’聊上了。
　　
　　“你好，我叫林提乐，上次的事情，谢谢了。”我坐在吧台上，诚挚一笑。
　　
　　“那件事就不要提了，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韩沁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少了工作期间的妩媚，多了一些大男孩的感觉，阳光，明朗。
　　
　　“这不一样。”
　　
　　“？”天蓝色的眼睛流转，充满疑问。
　　
　　“你和那些旁观的看客不一样，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起码，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你站了出来。”
　　
　　“呵呵，这件事，我们不说了。我可不是来要你报答的，交个朋友如何？”
　　
　　“好啊！呃，，，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几国混血啊？”这是真的好奇啊。
　　
　　“我也不知道，我母亲是中国人，我也生在中国。”
　　
　　“老实说，我本身对外国人没什么好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