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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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秘术-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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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掉了下来。

    恐怖的情形,在大家的眼前出现。这团黑乎乎的影子哪里是一只鸟巢?竟然是那个失踪多日的大徒弟。月光下,那中年人躺在地上眼睛紧闭,神态十分安详,如果不是两眼下面隐有血渍泪痕,简直和活人没有什么分别。

    他当然不会是活人了。从见到那只腐臭的乌鸦,我和张铁嘴就明白大徒弟已经凶多吉少,只是没想到他的死亡会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

    张铁嘴蹲下身,抬起中年人的脖颈,他的脖子中间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呈黑色的簇形,一看就是吊颈而亡,而且是一吊毙命。

    吊死之人,通常是用细绳或布带铁丝等勒住脖颈,利用自身重力自杀而亡。如果布带等物悬在颏下,只能勒住气嗓,一时不能遽死,死时痛苦且死状难看,但如果选在脖颈下方,可以直接勒断喉骨,死亡迅速而无痛苦。很多人描述吊死之人全部是面色青紫,舌头突出形状,其实并无十分道理。

    中年人吊颈而亡,我立刻想起了那只吊死鬼,那女人已被道妖抓去,如何会去而复返?这中年人算命出身,最是惜命,绝对不会自杀而亡,定然是做了那吊死鬼的替身。这女人吊死多年,吊颈手法果然非常专业。

    不过死则死矣,又何必非把他的魂魄注入乌鸦的体内?这种费力气的事情想必另有深意。我看了一眼张铁嘴,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都是缓缓摇头。

    正在这时,那个干瘦身材的小徒弟突然又发出了一声惊呼。

    “快救救我呀,头好痛,好像有人勒头呀!”

    月光下,小徒弟猛然站起来,身躯摇摇晃晃,脸色渐转青黑。

    不好,吊死鬼又找替身了!我来不及多想,心意一生,掌心雷连续成形击出,无声无息的轰击在小徒弟的身上。

    张铁嘴“咦”了一声,吃惊地看了看我,他手中也是霹雳一声,一团火光迅疾扑向小徒弟,火光未及近身,那小徒身上已分裂出一道白色影子,正是那个吊死鬼被我的掌心雷轰出了体外。

    凄冷的月光下,那个白衣女人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形貌十分可怖!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七十一章阴阳贵人(上)    “女鬼呀!“几个靠得最近的徒弟一声大喊,纷纷向四处奔逃。其中一个徒弟危急中突然想起民间的治鬼秘方,据说女鬼最怕男人露出下体,于是百忙之际把自己的裤脱下一半,不料这样一来跑得稍慢些,被那个白衣女人抓住一只手臂,一道绿芒如流水般流过他的全身,那个徒弟立刻象抽去了脊梁骨一般萎顿在地上,转瞬间成了一堆骨髅。

    张铁嘴大急,眼看要被那女鬼各个击破,气得直跺脚。这些徒弟平时就是一团散沙,碰到这样的凶恶场面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个个抱头鼠窜。须臾又被那女鬼抓住一人,绿光到处,一副骨头架子轰然倒地,摔得七零八落。

    “喂,这是我的徒弟!”张铁嘴跳脚大喊,那女鬼倏然转身,一缕绿光向张铁嘴迎面袭来。我心中大急,全身真力源源流至,手中风雷交加,直奔半空中女鬼的白色身影,那女鬼飘身闪过,那缕绿光在半途中遽然加速,折射向我的面门!

    我骂了一声,这女鬼当真奸猾,竟然也会声东击西的战法,当下来不及躲闪,只好鼓动真气全力抵御,至于能否抗住却心中无底,只好听天由命。“嘭”的一声巨响,我只感觉到犹如被一块巨石击中,热血涌向喉头,心中烦闷欲呕,睁开眼再看时,那白衣女鬼已从半空中一头栽了下来。

    我大喜过望,虽然不明白这女鬼怎么突然象一只被射中的鸟一样坠落,但却知道痛打落水狗的道理,未等那白衣女鬼身形落地,我手中的掌心雷已经连环发出,立意要把那女鬼彻底毁掉。这么多天自己已经过多次战斗,却没有一次象今天这样心惊,毕竟这是个女鬼啊,来 自(炫书:)于一个未知的世界,即便没有这次争斗,这只女鬼的出现也把我的所有信念击得粉碎。

    眼看我的掌心雷就要击中那女鬼的身体,不料一团火球挡在那女鬼前面,引发了雷爆。巨响声中,那女鬼重新飘向半空,向远处急速遁去。

    我看了一眼火球的来向,张铁嘴正呆呆地站在那里,那团火球竟然是他发出来的,这老头失心疯了啊,莫非见到女鬼也吓得神智不清了?

    那女鬼飘在空中,月光下好似一只纸鸢,我再也不肯放过她,在地上紧追盯住。我师卢生不讲鬼神,不语怪力,认为神道设教为“淫祠”,颠倒黑白,惑乱人心。鬼神如小人,喜怒无常,善恶不定,出尔反尔,不可轻信,明智之士,须敬鬼神而远之。

    卢生在天书中曾提出一个概念,对通过鸾坛等形式的迎鬼降神、灵媒的鬼神附体所谓仙佛借窍等现象进行了解释。人死之后,魂魄自行离体,百日后自行消失。百日内魂魄如机缘巧遇,遇到元气相同者即可能借窍附身,也有那些无知无识的聚阴之魂、具有一定灵力的鬼仙之流时常借助降灵的仪式和气氛显现灵验,或知过去未来之事,或言生死祸福之魇,只不过这些灵验往往似是而非,实不足信。现代科学不讲魂魄,只讲心理意识,唯一区别,不过是不愿意将意识物质化而已。

    但今天这只吊死鬼魂的出现,却打击了我最初的信仰,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抓住这种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这种恐惧心理,与其说是害怕这只鬼魂,毋宁说真正害怕的是自己信仰的崩塌。

    约莫两个时辰,半空中那女鬼渐渐下落,在一个斜坡上站定。我紧跟着停住脚步,看了看四周,不禁吃了一惊。这面斜坡太熟悉了,正是那太常婆婆玄阴星占的修行之地。只不过物事人非,太常婆婆现在已身化婴儿,那个山洞也不知道隐藏在何处,或许也已经随着玄阴星占的消亡而永久关闭了。草木无情,犹自郁郁葱葱,那棵松树依旧枝繁叶茂,斜坡之下,一丛丛灌木在月光下反射出昏黄的光晕。

    我远远地站在那女鬼的背后,留神戒备。其时正当皓月当空,百步照影,那女鬼白衣飘飘,披头散发,单从背影上看简直就是一个仙人。

    空气中隐约有一丝波动,似乎有什么飞行的物体正在远方的天空逼近。我向空中望了一眼,只见云影乱渡,月光如水,并没有什么异常。

    “年轻人真是张铁嘴的弟子吗?”那女鬼并不回头,声音似有似无,在月光下竟似有形有质。

    靠,这女鬼真的认识张铁嘴。我早就怀疑张铁嘴和这女鬼有一腿,今天晚上张铁嘴用霹雳神火阻挡了我的掌心雷,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这厮哪里是为了省钱,分明是想和这个吊死鬼找个幽会之处啊;奶奶的,想不到张铁嘴人老心不老,比我这个大龄青年还沉不住气。

    那女鬼见我不说话,缓缓回头。我吓了一跳,这女鬼面目姣好,分明是一个中年美妇,哪里是我想象中的青蓝色鬼脸?

    “你,你不是吊死鬼?”我有点口吃,忍不住退后了半步。这白衣女人虽然形如鬼魅,闲静下来时举手投足,却有一种贵妇气质,明显不会是那个吊颈农妇。

    什么吊死鬼?年轻人胡说八道。那中年美妇奇道“你既是张铁嘴的弟子,难道他没提起过我?”

    我呸了一口唾沫。既然这女人不是吊死鬼,我就不害怕了。世上阴魂无数,我和张铁嘴早已见多不怪。

    “张铁嘴这厮哪里配做我的师傅?我是他的师弟。怪啊,怎么多日不见,他和你勾搭上了?这也太…太那个了。”

    “你既是他的相好,怎么又滥杀他的徒弟?幸亏我术法高深,不然定会被你的阴火烧成骨髅。啊哈,实话说吧,你和张铁嘴相好不成了,惹怒了我们,我们定然极力反对。”

    那白衣女人面露微笑。呵呵,你和张铁嘴果然是师兄师弟,一样的腔调嘴脸,不过以你的功力,已经在张铁嘴之上,青胜于蓝。奇怪,你们茅山宗人怎会修出加持的法力?以精神之力,加持本体,心力愿力到处,借力而化力,一心不乱,三昧可定。你以心力抵御我的消业阴火,端的是术法精密,道业深厚啊。

    我第一次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功力已超出张铁嘴,心中欢喜,但想起对方是张铁嘴的相好,自不能在她面前贬低本宗掌门,当下对她拱了拱手,说“既然你是我掌门师兄的那个,咱俩的过节就一笔勾销,不过你把几个徒弟变成骨髅,这事情怕是不小,一旦传将出去,你和我师兄罪过不小,我劝你们趁着天色未明远走高飞,我也要回村里准备准备。”

    那白衣女人面色一沉:“你要到哪里去?我还有一句话问你。当初你解救了你的师兄,却把我的大哥弄到哪里去了?今晚你定要说个清楚。”

    “你大哥?”我摇摇头,按岁数,你不应该叫那姓王的大哥呀。

    什么姓王的?白衣女人怒道“我在问你话,年轻人不要油腔滑调。我大哥和你们同宗,也是茅山道士,你把他究竟怎样了?快说清楚,不然我和你们师兄弟拼命!”

    这女人怎么不讲道理?我正要反驳,忽然感觉到空气中传来剧烈波动,原来一群乌鸦已经飞到斜坡的上空。这群乌鸦在空中成一密集队形,月光照耀下,在斜坡上投下了很大的一块阴影,正好把我和白衣女人笼罩在黑影里。

    晦气晦气,我连吐了几口吐沫。我倒不是嫌乌鸦晦气,而是有几点鸦粪已经滴落在我的头上。

    在我低头的瞬间,白衣女人已经出手,我刚抬起头,一点绿芒已经扑面而至。我大骂一声,倒地避开。孔圣人说得不错,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正在一起拉扯亲戚关系,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出手又不光明正大?且让这女人尝尝新茅山功法的厉害。

    五雷正法随心成形,离体而出,空中风雷交加,电光缠绕。

    黑影中,雷火正要下击,却听见鸦群中一阵鸦噪,风雷声顿时减弱,电光游动也渐渐缓慢,终于在黑暗中熄灭。

    我猛咯出一口鲜血,五雷心火被硬生生扑灭,术法反噬,五脏已经受伤。我大惊,转运周天真力,才发现全身功力几乎都消耗殆尽。

    我勉强移开半步,离开了鸦群笼罩的黑影,在这刹那间真气又源源而至,胸中雷火相薄。我心中大悟,这鸦群笼罩处已成穷阴之地,至阴无阳,压制住我体内的纯阳之气,只要运转阳气,就有摧腑裂脏之灾,要克服压制,只须离开这鸦群黑影即可。心下奇怪,这些鸦群不过是寻常生物,如何会生成这种众凶俱发的穷阴之气?

    那白衣女人呆得一呆,我的一记掌心雷已轰击在她身上,她惊呼一声,手中绿芒顿时大减,想来是体内的纯阴之气已被击散。我正要乘胜追击,却感觉眼前一黑,原来又被那鸦群的黑影笼罩。

    穷阴之地,那白衣女人快捷无论,手中绿芒大盛,而我真力涣散,已经完全没有还手能力。勉力躲开,刚奔得几步,那鸦群在空中轻轻挪动,一团黑影始终笼罩住我的身形。

    群鸦煽动翅膀,黑暗中一阵轻风扑至头顶,那阵风来势虽缓,却让人避无可避。我大惊失色,双手捂住头部百会处,倒地滚开,卢生天书中曾记载一种“赑风”,生于玄阴之地,专解纯阳之体,风从修道之人泥丸宫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瞬间骨肉消疏,元神寂灭,化为一堆烂泥。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七十二章阴阳贵人(下)    古代星占术认为“箕星好风”,“箕四星,天子后也,箕后动,有风期三日也”;以前许多风角大师对星象非常精通,由此引申出来的风占也非常灵验,比如暴风猛吹灶突(烟囱曲部)及井口,其家必有妇女主丧,百验百中。至于羊角扶摇,龙卷狂飙,皆为自然之风,现代科学发展,已经完全可以依赖仪器对这类风象进行准确预测。

    但对于这种“赑风”,各类风占书籍并无记载,其原因是这类风侯世所罕见,它只形成于至阴之地,也只对纯阳之体起到消解破坏作用,对普通活体并无危害。古代的道术高深之士最为惧怕这种赑风,一旦被赑风缠上,顷刻间元神消融,任你千年道行都将废于一旦,所以他们也称这种赑风为“天劫风”,恐慌迷信之余,他们认为自己以人力延命长生,实为夺天地造化之理,自然为天地不容,受此天劫也是天理昭彰,循环报应,其实并非这么回事。

    科学昌明的今天,人们都知道电极有正负(阴阳)两极,电荷有正负(阴阳)之分,两者可以单独存在,可分为只带正电荷的电子和只带负电荷的电子,但对磁极的认知并不充分。磁极有正负两极,却从未发现只带正极或只带负极的磁单极子的存在,对由磁单极子组成的物体更是难以想象,其实电磁对应感应,既然有单独的正负电子存在,必然也有单独的磁单极子存在,只不过现代科学至今无法证明而已。这种赑风应该就是一种只带负极的磁单极子构成的微粒波动。现代科学尚不能认知,数百年前的卢生自然更加迷糊不解,难能可贵的是他并不认为是天降灾难,而是认为赑风一定是由一种阴极无阳的东西构成,从而只对纯阳形体起到中和作用,才造成骨肉消疏,元神销融现象。

    对白衣女人的绿芒我并不惧怕,但对这股无处不在的赑风却惊骇无名,只要手下一个不小心,风吹入泥丸宫中,只怕从此人间蒸发,连个囫囵尸首都保不全。心下又惊又怒,躲闪数次,终于被一只绿芒击中胸部,在心脏处燃起死灵之火。

    白衣女人一声轻笑,手中绿光暴现,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鸦噪,黑暗中透过来一丝月光,我全身的真力也在月光下遽然恢复,掌心雷脱手而出,霹雳一声,白衣女人手中绿芒被击灭。她的身形一震,口中喷出一股血箭。

    那血箭呈妖异的碧绿色,直射向空中的一个飞行物体,我这才有暇向半空中看去,月光之下,群鸦四处奔散,群鸦留下的空洞中间一只巨大的蝙蝠正在缓缓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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