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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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妻主-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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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荷儿是帮我们收集李耀宗罪证,况且他也是为了报家人之仇,才去接近李耀宗的,何罪之有?”沈半双自我安慰道:“要不然我去安大人那边把真实情况禀明,好将他放出来。”是自己疏忽了,居然忘了给荷儿留一条后路。
  
  “呵呵,呵呵。。。。。。”芸无心怒极反笑,右手抚着额头,似乎压抑着什么,咬牙切齿道:“你去怎么说明?你以为说清楚就能给荷儿一条活路吗?”
  
  “自古红颜多薄命,何况是这青楼男子的命更不值钱,李耀宗虽然沾花惹草好色无比,可没有一个带回去作为夫君或小侍,说起来她在这涟城里一个家人都没有。而荷儿却是个例外,虽然李耀宗没有给他名分,可是捧了他那么久,自然就说明一切。当把他送到李耀宗身边去时就注定他会是个弃子,先不要说出于什么原因,荷儿他跟在李耀宗身边那么久,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也参与的,根本撇不清。还有,你是想告诉全涟城里的人,你沈怀薇有多么能干,居然早就派了个眼线到李耀宗身边去监视其的一言一行,最终掌握她所有的罪行?如果这样,第一个对你起防备之心的估计就是新上任的安大人,你既然能在李耀宗身边安人置其于死地,那么你又会不会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呢?”
  
  “再说,和李耀宗同流合污的人不在少数,除了治罪的人外还有不少是安大人也动不了的,这帮人只是暂时老实下来。万一让她们知道你以往筹划的事情,也许会因为顾忌你皇商的名号不敢下手,可是弄死一个青楼公子还是很轻松的。”
  
  芸无心瞄了瞄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堵得说不出话来的沈半双讥笑道:“还是沈当家的能伟大到不仅把荷儿从牢里救出来还能接到沈家去保证他一生平安?”
  
  沈半双哑然,自己确实做不到,自己不是精于那勾心斗角追逐权势之人,心没有狠到用完一个人就直接抛弃掉。如果不是真的一时忘记,自己肯定会帮荷儿选个安静的地方居住,哪怕他日后要嫁人也会替其备份丰厚的嫁妆,尽量保证他以后的人生安安稳稳。至于像芸无心所说的将其接到沈府置于自己的眼皮底下,是万万做不到的,就连当时对明儿心动不已,也强行压制自己没敢轻易犯下大错。
  
  也不知是自己内心愧疚不已还是芸无心似讥似讽的语气刺激到沈半双,沈半双咬着牙道:“不管怎么样,既然知道这事情,我不会放人不管的,我会尽力帮他从牢里出来的。”
  
  

           

罪缘(中)

    沈半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心痛不已,始终不是个无情的人,望着芸无心坚定道:“不管怎么样,我会尽力把他从牢里弄出来的。”
  
  芸无心深深凝视沈半双,似乎在考虑其说的话是否可信,良久才幽然叹道:“如果真的能这样最好,只希望你动作能快点,我就怕,就怕,荷儿他撑不来多长时间。”
  
  沈半双心里咯噔一下,失声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在牢里备受折磨,奄奄一息?
  
  “唔。。。。。。”连芸无心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实话自己又何曾会想到那件事呢?也许不告诉沈半双,对其对荷儿来说都好,可是不说的话又觉得心里酸楚之极。
  
  “荷儿,他,怀孕将近四个月了,起初他自己瞒地紧紧的,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早让他把孩子打掉,哪里会让他挺着大肚子在牢里受苦。”
  
  这个消息来得太震撼了,沈半双张口结舌:“怀,怀孕?”还极不负责的惊讶的道:“是李耀宗的?!”
  
  芸无心忽然觉得上天没劈道雷下来把眼前这个女子劈死实在是有点不公,怎么说李耀宗是荷儿的仇人,以荷儿那倔强的脾气哪里会愿意替李耀宗生育孩儿呢?要是肯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从时间仔细算来,绝对是那次意外有的,只可惜自己给忽略了,而眼前这个女子还一点也不知情。
  
  “也许吧!”芸无心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计较那么多,只愿意上天开眼,能让那可怜的孩子多过几天开心的日子。
  
  “你还是抽空去看看他吧!对他来说,最希望的也莫过于此。”扔下这句话,芸无心再也不想和沈半双废话,远处沈家姑爷已经非 常(炫…书…网)不悦的往这边看过来,要是往日一定会抓住机会好好刺激他一下,只是现在没有心情。
  
  沈半双郁闷的望着芸无心的轿子渐行渐远,什么叫最希望的莫过于此?真是让人一头雾水,不过既然自己放不下,那么前去看望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晚上和白天彤提起此事,当然也刻意的省略了一些事情,只是简单叙说这荷儿也是可怜之人,被李耀宗弄得家破人亡,流落青楼后为了报仇而潜在李耀宗身边收集罪证,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拖累有牢狱之灾。
  
  白天彤听沈半双在一边慢慢叙说,心里渐渐了然,虽然自己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娘亲身上,可今早见那醉仙楼的芸无心‘霸占’自家妻主那么长时间,心里甚不舒服。原来说了半天的话是为了这件事啊!本来很想问道自家妻主,就算这样,各有各的命,那个荷儿又与你有何关系,为何芸无心会拿这件事来烦你?可听沈半双在一边长吁短叹,白天彤也不是心硬如石之人,憋了半天始终没有和沈半双闹,只轻声道:“既然这样,你就多费点心吧!”在很久之后,白天彤就为了这句话后悔不已,如果自己自私的阻止沈半双过问此事的话,那么自己不会落得黯然心伤的结局,只不过得知真相后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第二日沈半双照旧陪白天彤前去探望白玉倩,顺便自然前去看看荷儿,顾虑到白天彤的感受,沈半双到没有让白天彤跟过去。
  
  想人又三六九等,这监狱也不落俗套,按犯人的身份价值给其分配相应的住处。像白玉倩这样,虽然算是重犯,可有个嫁给皇商的孩儿,时不时地塞点钱大殿一下。再加上县官大人叮嘱关照,自然没人敢怠慢她。配给的牢房简单却干净,用度也比其余犯人好上百倍。至于荷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失去李耀宗的庇护,他连一个乞丐都不如,跟一群乱七八糟的犯人关在一起,狭窄的牢房里挤了好几个人,更由于怀孕在身,更是苦不堪言。
  
  待沈半双在一个叫二珨的狱卒带领下来到荷儿被关押的牢房门前时看见的就是以下的景象,只见那牢里三个蓬头垢面龌龊无比的男犯也许是因为无聊之极,都起劲的欺负荷儿。
  
  其中一人嬉笑道:“你这个小…婊…子,仗着有点姿色,勾搭那李大县官,想必也享了不少福。不过那又怎样?李大县官已经翘辫子,你还有靠山吗?都到了这里还不给老子老实一点,故作矜持干什么,还以为自己是正经家公子吗?”
  
  “我告诉你,不要说你这个小…婊…子,就是其他再有身份的人进来,也得向我们低头,给我们捏肩捶背的。”
  
  而无论怎么说,荷儿就抱着头窝在角落里不说话。
  
  “你傻了?听见没有?”那说话的人见自己没被搭理,心情更加不爽,伸脚踢了几下:“你死人啊?”
  
  另外一人道:“这小…婊…子就是这样惹人厌,看来不教训教训他,他不知道规矩。”便连同两人将荷儿强硬拖起来,道:“今日非得让你给咱们哥们磕个响头,要不然,嘿嘿。。。。。。。”
  
  可怜那荷儿被三人蛮横地拖起来,拽头发的拽头发,扯胳膊的扯胳膊,痛到极点,只能一边落泪一边语不成调道:“求求你们;轻点,我疼,孩子。。。。。。”
  
  “我呸!”一人直接吐口水到荷儿面上:“你个小…婊…子,孩子他娘都成鬼了,还念叨着孩子、我看这孩子也不必要了,反正你也是免不了死罪,等不到孩子出世,我们把他弄了吧!”
  
  荷儿大惊,日日夜夜在痛苦中煎熬,唯一可以快乐的莫过于那一日的雨露恩泽,更惊喜的是如同昙花一现般短暂的交欢会赐予自己这个孩子。自己比所有人都清楚孩子的娘亲到底是谁,可是这是永远都说不出口的事情,何况孩子他娘也一点也不知道。所有的痛苦和欢愉都只能自己一人憋在心里,哪怕知道自己会被定为死罪,知道也许等不到孩子出身的一天,但每次抚摸那隆起的小腹,想到这是那人的骨肉,就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听这三个人的语气,似乎要活活把自己这个孩子弄没,荷儿终于惊恐万分,放下身段哀求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不要,我什么都做,给你们磕头也行,给你们做牛做马都可以,放过我吧!”
  
  沈半双实在无法忍受那几人的嚣张行为,或许荷儿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触动了自己,千料万料都没料到荷儿的境况会这么糟糕,只觉得心里搅腾的厉害,怒道:“通通给我住手。”
  
  三个人纷纷往沈半双望去,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子是涟城里名声最响亮的沈家当家,看其穿着不俗,再加上狱卒二珨站在其身边,误以为她就是刚上任的县官大人。这三人也是欺软怕硬的无耻之徒,忙将荷儿放下,任其摔在地上,全都缩回原地不敢动弹。
  
  

           

罪缘(下)

    犯人之间互相争斗挤压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般情况下狱卒们是不管的,有点能力的囚犯自然能得到好的照顾,而什么都没有的也只能自生自灭。更何况这个荷儿可是李耀宗的男宠,更怀了李耀宗的孽种,不禁让人深恶痛绝。自打荷儿被关进了来不知受了多少欺负和白眼,而负责监管的狱卒二珨是懒得插手,更使某些人变本加厉的凌虐荷儿。
  
  但现在情况有点不同,二珨知道眼前这个沈家当家的可是涟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连新上任的县官都与其交好,自己恨不得拍须溜马跟这个财神爷套好交情。
  
  眼见沈半双脸色发青,二珨以为是对犯人的无礼行为十分厌恶,哪里想到更深的层次上去呢?装模作样地板起脸来将三个人狠狠骂了一通,一边点头哈腰的请沈半双示下。
  
  沈半双看到眼前情景才觉得身上心里都一阵冰凉,这是什么世界?帝权主义的封建社会,哪里有原先自己社会里谈的什么尊重人权尊重自由的说法?一片阴暗的房间里挤了四个人,还闻到那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味,身怀六甲的荷儿是怎样熬过来的呢?
  
  想了很多话都无法说出口来,更何况这里还有外人在场,沈半双只能幽幽道:“能帮里面那个人换间单人牢房吗?”
  
  顺着沈半双的眼光看去,所提到的那个人自然是还趴在地上没有动弹的荷儿,二珨有点奇 怪{炫;书;网},为何沈当家的会对一个李耀宗的孽属如此关照?可能是这位大人心软,见不得一个怀孕之人受欺负吧!给犯人换个住处并不是难事,只要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开口说话便行,二珨想着,难得有机会讨好这个沈当家的,不禁动作麻利的就把事情办好了。
  
  直至换了个地方,唯有沈半双和荷儿两个人时,才觉得周围一片寂静,两人都未开口说话。沈半双是一时说不出口,抱歉或者安抚的话在此时未免过于虚伪。
  
  而荷儿自从沈半双怒喝时便一直任由头发散落,遮住自己的脸庞,看不清楚表情来。早就知道自己是福浅命薄之人,还是忍不住飞蛾扑火一再陷落,当沈半双和李耀宗一同上京之时,便猜到了李耀宗的结局,也知道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听到关于那人成功的消息还是为她兴高采烈,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心里甚至还有一丝奢盼,盼她能到醉仙楼来,让自己见上最后一面。没料到那人回到涟城后只顾着和沈家姑爷如胶似漆耳鬓厮磨,连醉仙楼的门都没踏进来,荷儿不禁自嘲,不是你的始终不是你的。后来又因李耀宗的案件牵扯,自己被押进监狱,便知道再也没有期盼的权利,唯有心灰意冷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是,可是,谁能料到那女子又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一幕。虽然自己比不上芸公子的妖娆艳丽·比不上明儿的清纯秀美·比不上那沈家姑爷的高贵绝俗,可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颜色。哪次有她在场的时候自己是费尽心思打扮,众人都以为自己是为了勾·引李耀宗,谁能知道自己只是希望那人能回眸一顾,冲自己微笑?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己抹脂擦粉都是白用功,那人的心思永远都不在自己身上,也许是那沈家的姑爷,也许是明儿,反正不会是自己。
  
  但这并不是说自己就愿意让难看的样子落在她的眼里,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多么想请求狱卒允许自己洗个澡,给件干净衣裳,也好过于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只是一切都是妄想。
  
  思慕已久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却不敢抬头向她看去,也不敢开口讲话,也许是怕被她嫌弃,也许是怕只是一场梦而已,荷儿只能蜷起身体缩在角落里。
  
  沈半双见此,心里怜惜之情更重,本想说你受苦了,可说出来的偏偏就是:“为什么留下这个孩子?”如果不要这个孩子的话,最起码你就会少受一点苦。
  
  荷儿浑身一颤,只觉得心里苦楚无法叙说,为什么留下这个孩子,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你的,不是李耀宗,不是她的。可说不出来,也不能说,半天只能哑声道:“我只是想为丁家留个血脉。”
  
  原本只是个谎话,沈半双却信以为真了,想这荷儿原名为丁晓晓,是涟城县一家丁户的儿子,当时其母因为一些事情和李耀宗的一个爪牙起了冲突,李耀宗便派人将其母和其父抓进牢里折磨至死,要不是丁晓晓躲在猪圈里逃过一劫,估计也活不到现在。所以说丁家唯剩下丁晓晓这个一根独苗,荷儿想留个血脉的话也算是人之常情。
  
  同情心和愧疚心同时泛滥,沈半双也难得不那么仔细的考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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