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板正好上脸,在那俏脸之上印上了一个脚底板。
司空绝看见夏锦华气得浑身颤抖,心尖一颤,忙将那芳儿递给了南极,飞奔上前去,一把将夏锦华搂入了怀中,一边顺气道:“夫人,莫气莫气,孩子要紧。”
夏锦华紧握了拳头,将怒气给遏制了下去,阴狠的目光从白沫如身上,一直到了芳儿身上。
“我没事,”夏锦华最终还是将情绪给压制了下来,她才不会蠢到为了两个贱人,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只是,想着那芳儿小小年纪,心思居然如此恶毒,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居然还敢谋害自己的孩子,最终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倒打一耙。
好一朵白莲花啊!
一边的葫芦娃和冬奴秋奴等也吓坏了,见夏锦华无事也放心了,但看向那白沫如母女俩的神色,却带着几分狠毒,司空绝搂着夏锦华,冷冷地问那白沫如:“怎么回事?”
白沫如擦擦眼泪,纵然狼狈,但也难掩其绝色姿容,哭哭啼啼,好生可怜,但眼中分明藏着阴谋得逞之后的得意。
司空绝见到方才那一幕,一定会对夏锦华心生间隙,毕竟,夏锦华谋害的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男人对于第一个孩子总是有别样的爱惜。
白沫如忙将芳儿拉到了怀中,让芳儿跪下:“王爷,不怪郡主,是芳儿不小心冒犯了郡主,郡主打芳儿也是应该的。”
夏锦华笑了,果真是白莲花,现在还在装。
装高洁,装无辜,装大义?
对于任何想谋害自己孩子的人,夏锦华从来不留手,暂且如同看猴戏一般的看那白沫如表演两把,学学高段位白莲花是如何养成的也好。
芳儿扁着嘴巴,仿佛是受了无限的委屈,泪水一颗一颗地掉,但依旧是小声地道:“都是芳儿不好,芳儿冒犯了姨娘,芳儿给姨娘磕头了。”
芳儿说着,便给夏锦华磕了一个头,磕完便抬起头看夏锦华,泪珠不断地滚:“芳儿求姨娘不要为难娘亲。”
那情景,分明昭示着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为了保全母亲,她只能这般忍气吞声。
白沫如也磕头道:“王爷,都是妾身管教不严,您若是想责罚,便责罚妾身吧,芳儿还小——”
母女俩差点抱头痛哭了,那天衣无缝的演技,就连司空绝也看不出破绽来。
这分明就是夏锦华行凶在前啊!
但他知道,那不可能。
一边的冬奴简直惊呆了,实在是没想到芳儿这么小的年纪,便已经这么会演戏了,还跟着白沫如一起陷害郡主,她忙气愤道:“你们胡说,分明就是你们方才推了郡主一把!郡主身怀六甲,你们分明就是想害她!”
司空绝眼中寒光一闪,目光挪向了那芳儿,见芳儿委屈地道:“都是芳儿不好,芳儿不该莽撞!”
抬起头,又是无限委屈地看着司空绝,分明在说——芳儿不是故意的,都是他们陷害我的!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内心的委屈是藏不住了,芳儿眼中分明是藏满了强忍的委屈,那演技天衣无缝得几乎能骗过所有人。
白沫如一路跪行着到了夏锦华面前:“郡主,是芳儿冒犯您了,芳儿的罪责,妾身来担,求郡主放过芳儿吧!”
夏锦华已经无动于衷了,只是冷冷一声笑,冷冷地目光扫了一眼那芳儿,想必方才自己送给她吃的奶油蛋糕还没消化完吧,可是已经全然忘记了好,当与夏锦华双眼对视的时候,那眼中竟然没有半点愧色。
白莲花都是养成的!
司空绝看着那情景,头皮发麻,大致已经知晓了前后之事,真是没想到啊,该是心思如何恶毒的女人,才能养出如此心机之深的孩子啊!现在才七岁不到,若是将来长成,不堪设想。
他轻轻地摸了摸夏锦华的肚子,感受到了夏锦华那无尽的委屈和愤怒,冷冷地道:“来人,将这女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白沫如一愣,抬起了那张倾城的脸蛋,面上尽是茫然和错愕。
难道司空绝不是应该为她一心救女的大义所感动吗?
不是应该和夏锦华心生间隙吗?
不是应该对她产生怜惜吗?
她这一招,对司空绝可从来没有失手过。
可是她不知道,那曾经的司空绝,并不是站在眼前的司空绝,替身司空绝好糊弄,但本尊司空绝,却不是一个连女人都能糊弄的主。
葫芦娃早等着这一刻了,上前来,揪住那白沫如,便如拖死狗一般地拖出去,直到乱棍齐下的时候,白沫如还是没想明白,为何司空绝不听自己使唤了?
她那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抵抗的一声皮囊,居然也有攻击无效的时候?
就算是在司空南面前,她也有一战之力,靠着魅惑的手段苟活至今,甚至比一些正经的妃子还得宠。
这是怎么了?
白沫如已经被葫芦娃给拖了出去,怎么弄死她便不在夏锦华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夏锦华只是冷冷地看着那芳儿,芳儿似乎是已经被吓傻了,木木地站在那处。
她只是看了看她,未作其他的计较,就算是心再狠,也是无法对一个孩子下手的,纵然她方才差点害了自己腹中的孩儿。
她冷冷地转身而去,芳儿也被冬奴给带了下去。
冬奴心中确实是有恨,待得没有旁人的时候,她忍不住一巴掌朝那芳儿扇了过去,厉声道:“郡主待你如何?你这没心肝的小贱货,竟然还敢陷害郡主,幸得郡主无事,若是郡主和府中孩儿有事,今天我定撕烂你这一身贱皮子不成!”
冬奴性子向来温和,也没想到自己也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但是目睹了今日这芳儿面部红心不跳地用苦肉计陷害夏锦华,她便来气,真是恨不得将芳儿给扔进水池子里了事。
但她还是忍住了,谁料那芳儿一反方才的无辜委屈,竟然一巴掌朝冬奴扇去,美丽的小脸变得扭曲:“贱婢,我可是王爷的女儿,你算个什么东西!”
冬奴楞了,心头更恼怒了,一甩袖,便也不管那芳儿的,转身离去,随便指了个丫鬟送她去别院。
另一边夏锦华回了房间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想着今日的事情,感到憋屈无比,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也能对自己下此狠手,实在是她小看人家了。
若不是自己反应过人,怕是现在那孩子都保不住了。
夏锦华恨得咬牙切齿,司空绝进门便感到了一阵阵的低气压,忙将橘子送上来,道:“夫人,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夏锦华扭过头去,不理他。
都是他害的!
若不是他,也不会有这么多死苍蝇找上门来!
司空绝郁闷,忽然觉得让那白沫如被乱棍打死真是太便宜她了,小心翼翼地将橘子剥了,吃了一口,确认了有些甜味才敢往夏锦华的手中送。
“来为夫都尝过了,不酸。”
夏锦华还是不吃,心里头正闷得很,一场真诚居然被人这般的践踏利用,愤怒和失落交织着,让她一点都不想说话。
媳妇儿生气了,司空绝那是千百个自责,自责着自己的冒失,女人怀孕的时候,心情总会发生一些变化,他实在是不该离开的,忙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东西来,放在床边,往那上面一跪。
夏锦华低头,赫然一个搓衣板!
司空绝跪着,微微仰头看那床上坐着的她,道:“夫人,别气了,来吃橘子。”
夏锦华总算是笑了,接过了他手中的橘子来,吃了两口,十分爽口,正巧嘴巴里没味道,吃这个正好。
见他笑了,司空绝也笑了,将今日买的橘子拿了几个来,一个个地拨开,自己尝一瓣,太酸的便不给她,留着自己吃,甜的便送到她面前。
相公如此,夏锦华还气什么呢?
自己居然为了两个小婊砸而生气,实在是失策,但人家分明就是抓住了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存心气她的。
若非是生死与共的情谊,怕是司空绝现在已经被骗过去了。
孕妇总是容易生气的。
夏锦华将司空绝扶了起来:“明天就把她们全部送走,我看着来气。”
“好好好,送走送走,都送走,反正又不是我亲生的。”司空绝忙不迭地道:“我只疼我亲生的。”
他剥了瓣橘子喂给夏锦华吃,两人又是其乐融融的模样,夏锦华现在也气消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肚子鼓鼓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存在,总觉得肚子里有条小虫子在蠕动似的。
这感觉,真舒服,像是结了一个果子,又像是一种责任的赋予,总之很美妙。
晚间,夏锦华还是吃得很不错,胃口很是好,一点也不受今日那事情的影响,破天荒地吃了一大碗粥,但吃完便吐了,司空绝急得抓耳挠腮,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抽身而去,要去回春堂请大夫来。
但是被府中的老管家的老婆给拦住了。
老管家婆已经是当祖母的人了,几个孙子都是自己照料过来的,对这方面很是有经验,便一直照顾着夏锦华,井井有条的。
折腾了大半夜,夏锦华才算是好了一些,强迫自己吃了点东西,还是去睡了。
府中夫人怀孕了,那可是头等大事,几乎所有人都围着怀孕的夫人转着。
管家婆说这儿多了一堵墙,不利用通风,对夏锦华不好,司空绝当机立断,当场便拆了那墙;
管家婆说那丛花的花粉对孕妇有害,司空绝立马扛着锄头领着人将花丛连根拔起。
……
总之,府中一切都要利于夏锦华腹中孩儿的生长。
司空绝完全不去上班了,日日在家耗着,接收了将军府所有的事情,专心地守着夏锦华,一步都不敢离开,就怕什么人趁机又给夏锦华气受。
那群小妾的去处不好处置,夏锦华怀孕之中,司空绝也不好杀人,便让人将小妾都送进了庄子之中,谁料才送过去,便被人给送回来了。
又是那狗皇帝出手!
他妈的,就看他们夫妻和睦不顺眼!
司空绝是气歪了嘴了,但是不好将这些事情告诉安胎的夏锦华,便随便将那些小妾打发进了猪圈里面,给她们一寸方位之地安生,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但是这群人明显的比那其他的小妾会来事,没过几日,便齐齐跪在了院落门口,纵然是养了几天的猪,被折磨票得不成人形了,但依旧是个个美貌如初,哭得梨花带雨,叫人不忍怜香惜玉。
“王爷,您去瞧瞧芳儿吧,芳儿受了风寒,没有人医治,已经快不行了!”
“芳儿一直喊着您的名字呢!”
“芳儿怕是不行了,王爷您去瞧一眼吧!”
夏锦华自然也是听见了那批人的嚎叫。
那白沫如被葫芦娃泄恨地一顿毒打,一缕芳魂已经入了轮回,只剩下一个皮囊,被葫芦娃随便扔了一个乱葬岗——连五狗子都不想吃她!
芳儿便被送回了那院子之中,没了母亲照料,司空绝这个‘喜当爹’又不管,她怕是早被这群小妾狼吞虎咽了。
会有人好心地来管她的生死?
看来这群小妾为了见司空绝一面,真是不予余力了。
等司空绝动了恻隐之心,去看一遭,个个定然表现得像极了慈母,男人总是喜欢善良的女人,相比夏锦华的凶狠,定然是她们那般的‘善良女子’‘贤妻良母’受宠爱。
等那个时候,她们重新得宠指日可待。
她们现在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孩子和美貌!
可司空绝完全不感冒,随便吩咐个人去唤个大夫来,便去了。
那群小妾也被人给哄赶而去。
至于有没有请大夫来,便不在司空绝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那日的事情,可是全府上下都传遍了,那日花园之中看见那一幕的丫鬟可是不少。
白沫如偏偏选择这么一个地方,就是为了让众多的丫鬟看见,等她们出来指证的时候,自己装可怜博取一番同情,营造出夏锦华势大,丫鬟侍卫全部来欺压他们母女俩的弱势假象来。
但是没料到啊,这府中,是夏锦华说了算,司空绝只能算是个老二!
莫说是夏锦华打她两巴掌,就算是当场一把刀将她给杀了,司空绝也绝对会殷勤地递上刀来。
所以,将军府上下,几乎是没人待见芳儿,她娘死后的时候,那围观的众人可都是恨不得能够上前去补一脚,此时有人会去叫大夫才怪!
第二天的时候,小妾们又在小院儿外扎堆哀嚎。
“王爷,芳儿昨晚上去了,临去的时候还一直唤着您呢!”
“王爷啊,您为何如此狠心,芳儿她就是想见您一面!纵然是姐姐做错了,孩子也是无辜的啊!”
“王爷您去见见芳儿吧!”
夏锦华听见了这话,叹了一口气,虽然那芳儿可恶,但年纪如此小,能力有限,受大人胁迫,做出那种事情来也不是她的本意。
想起那日还见芳儿一脸稚气地对着自己笑着,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可惜,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注定了命运多舛啊!
她回望了一眼司空绝,想责骂两声,若不是他,也不会有这么多失足妇女,但还是算了,当年他也是无心之失,他做的,都是符合他身份的,无可非议,便让人将芳儿的后事给处理了。
却得知,芳儿是被人毒死的,一怒之下,将这些小妾打一顿送出去,狗皇帝再送回来就再毒打一顿送出去,再送再打,直到狗皇帝也不送了,夏锦华才罢手了。
将另外三个还在的孩子,送给了府中的夫妇收养,希望他们能有个正常的童年。
若问棒打鸳鸯哪家强,狗皇帝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厢几个小妾收拾干净了,狗皇帝那里又来事了。
这一次,来的小婊砸更厉害——傲来国小公主羲凤!
她此次来是代表傲来国与苍洱国商量那唐教之事,但狗皇帝却指名道姓了要司空绝去接待,而且,要将羲风暂时安置在将军府之中。
被那狗皇帝三番两次地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