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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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神雕-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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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不叫师兄了?”

洪凌波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刚刚也是心神恍惚,想到书里杨过断臂的那一节,她又不确定此去与杨过几时再见,觉得有必要提前告诉他,最好让他能避得此祸。

“我要你记着一件事,你能保证永记在心里不忘吗?”

“什么事?”

“若有一天你发现郭大小姐提着你姑姑的剑走进你的房里,你记住,第一件事便是夺下她手里的剑,然后马上将你自己的剑也收起来。”

杨过一听,心里大觉不解,这算件什么事,郭大小姐怎地会有我姑姑的剑,她来找我干什么?“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这事你一定要记得,几年后你就知道了,若是忘了,她手里有剑的话你可就少条胳膊了。”

“她有剑又怎样,难道我打不过她吗?”

“笨!那时你受伤啦!”

杨过更觉不可理喻,但见洪凌波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你怎知道我受伤了?几年后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洪凌波朝天翻个白眼,这杨过可真难缠,活该配给他个冷冰冰的小龙女。大声道:“我是天上的神仙转世啦!这事你且记着,每天起来默念一遍。我走了。”

留下杨过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发愣,别说,他真的在想师妹不是发烧说胡话就是神仙转世了。

跟杨过费了半天口舌,两人上路晚了,直到天黑透了洪凌波才找到地方住宿。这一天下来,她的心神激荡不已,刚躺下来便觉疲惫得很。小秋今天一天难得的没有缠着她,见小妈妈躺下也不再嬉闹,乖乖躺在那里,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不停。

今天小妈妈讲的话,好多他都听不明白。只知道哥哥的爸爸被人害死了,害死哥哥爸爸的那个还是哥哥的亲戚,好象那个亲戚还是个大英雄。可是大英雄怎么会害死哥哥的爸爸呢?听起来好象哥哥的爸爸是个坏人,可是小妈妈又说他不是坏人,小秋是真的迷糊了。他本来有一肚子疑问想要问问小妈妈的,可是他还从没见过小妈妈这样不开心。其实小秋也不开心,尤其是他记得小妈妈说将来有人会跟他说他是蒙古人,是小妈妈杀了他爸爸的话。呸,当我不知道我不是蒙古人吗?是蒙古人杀了我爸爸,抢了我妈妈的,将来谁要是敢来跟我说这话,不用小妈妈担心,我先用鞭子抽他,再用唾沫唾他。自从第一次见到小妈妈用鞭子抽打蒙古人,小秋就认定那是最能出气的办法。可是又觉得若真有一个人跑出来讲这坏话,用鞭子抽他还不够解气,想想也只有唾他才够得上份。

两人迄今为止,尚是第一次出现小秋没睡洪凌波先睡熟了的情形。

第二天起来,吃了早饭,谢过好心留他们住宿的人家,二人向南而去。洪凌波心急,她得先把摊子铺起来才行。这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想及以后要用到的数目,洪凌波自己都有些头大。她有赚钱的把握,也有方法,只是不知道这钱要滚多久,才能滚成个大雪团。

洪凌波觉得自己像上紧了发条的陀螺,总是有事要做,有太多的心愿想要达成,又担心会出现变故,弄得自己紧张兮兮。在这种心情下,赶路再不像以前那般悠哉,总是挑了最近的路往南走。

现在的宋朝,南方北方两个模样,北方兵荒马乱,南方醉生梦死,想要赚钱还是要将大本营建在南方。

天气凉透了,渐渐行来,已然感觉到冬日的来临。虽说两人都修有高级内功,但洪凌波还是担心小秋的身体,便去店里询问皮毛衣服的价格。没想到价钱那么贵,衣着寒酸的她还吃了店伙记几记冷眼,一个不忿转身出来,寻思着现在也没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自己又“身手高强”,打两只动物还不是手到擒来,毛皮扒了就有何必乱花钱,所以后来这几天便专往偏僻山林里钻。头几天收获颇小,全是些小野物,扒下来的皮毛给小秋做了一床厚厚的褥子外加暖暖的手筒。洪凌波针线活不错,当年实习时给人缝针就被老师夸过,好歹也算是专业对口了,都是缝皮。

这天合该她走运,遇上了大家伙,还不用自己动手,但是洪凌波显然不这么想,尤其是在她破费一笔后。头回看到老虎跟黑熊打架的她还有些兴奋,心想打吧打吧,两败俱伤,我来做那个渔翁,又是黑熊皮又是白虎皮的,赚了赚了。等到两个大家伙扑腾半天倒下后她正要过去“收尸”,却发现那白老虎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了。身下血迹淋漓也不停歇,只管摇摇晃晃往前行。洪凌波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没有动手,偷偷摸摸跟在后面想看这老虎什么时间倒下。一直跟到山洞口,才发现洞里有两只刚出生的小老虎。大老虎舔了舔小老虎的眼睛再不动了,洪凌波知道,小老虎刚出生时眼睛是闭着的,被父母舔过后才能睁开。她正在感叹动物界爱的伟大,小秋却破天荒地亮了眼睛说他喜欢这两只小老虎,想养大他们。要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洪凌波问小秋这个喜不喜欢那个喜不喜欢,小秋从来没提过要求。洪凌波不忍小秋失望,只得应了,这应一声的后果就是腰包大大缩水了。

白老虎皮是泡汤了,带走了人家的儿子总不能还去扒人家皮吧。虽然洪凌波是个反角,但是这事她还做不出来,少了一笔收入,多了两个成员,怎么上路又是个问题,她得给人家备两个摇篮吧,这个还不打紧,问题是这小老虎的奶水怎么解决,蜂蜜加米汤的她愁了半天,最后她都不忍心这么欺负那头一直以来勤勤恳恳的毛驴了,她甚至有些想念杨过的那匹马了。

咬咬牙,看着包里的银票,洪凌波大出血了。她出门时李莫愁还真没少给她银子,本来也足够用的,谁知道她半路上收留了小秋,一心给小秋吃好的喝好的,加上她还要多留些钱创业,自然就有些紧巴巴起来。

在这个镇上停留了两天,毛驴换成高头大马了,在铁匠铺窝了一天半,硬是让她搞出个小型马鞍毛皮轿子来,轿子腿下马蹬旁一边一个巨型摇篮,轿子后面还让她搞了个后备箱。再次上路时,小秋动不动就掀开皮轿帘子露出他那黑熊皮大衣,查询小老虎近况,不用别人指指点点,洪凌波也知道自己是那种被动物协会严重打击的对象。

第 9 章

现在的洪凌波也算是武林人物了,按着她的行程路线来说,在这片也小有名气了。最后人家都道她“心狠手辣、嗜财如命”。

这两条说法可都是有来由的。

由于行头比较奇异,不但招路人侧目,就连那些有命无钱的主也觉得有油水可捞,不知不觉,遇上剪径强人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说起来也好笑,这些人都是有些蛮力气的苦哈哈,有的是犯了事落草,有的是朋友起哄跟着来的,有的是家贫读不起书,父母一死自觉无处可去便聚在一起的,倒没遇上什么真刀真枪的恶人。

初始遇上时,洪凌秋心里多少有些高兴,在她认为,这都是车匪路霸,既能来抢她就不兴她再抢回去吗?这样腰包也能鼓点是点。没想到这帮人抢劫本事稀松得很,哭穷的本事可实在是高,到最后倒是她真心掏钱给人家过日子,她也没办法,若她现在发达了,腰包有钱,帮他们安个家也行,可是她也正是起步阶段,困难得很,少不得给完人钱后再心疼半天。

就这样一来二去,这打劫的跟被打劫的都做惯了。有时洪凌波真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个盗贼协会,这帮“劫匪”明显是通了气的,被她制住也不害怕,知道她不会伤人性命,通常是见面后对面的喊“此山是我开”,小秋接“此树是我栽”,对面再对“要想从此过”,小秋唰的一掀帘子大喝“留下买路财”。然后洪凌波唰一把绣花针扔出去,把对面的人定住,不死心的上去搜摸半天,要是能摸到一个铜子那就是发利市了。

然后对方开始讲故事,讲他为什么落草为寇,再然后便是洪凌波小心翼翼地数钱给他们,再要他们把绣花针给她收起来,嘴里念叨:“这下好了,快连针也买不起了。”给人的印象就是这小姑娘抠得连根针头也不拉下。就这样这条道上的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小丫头,有的遇上了纯粹就是来闹一闹的,给小秋添了不少笑料。

本来光是这样也没什么,都是一帮小毛贼,闹闹也就罢了。偏偏这天她遇上了个小乞丐。

行了两个多月,距她既定的目标安庆府不远了,连着赶路有些累,这天便想停下歇歇,在城里逛逛。“好心的姑娘,赏碗饭吃吧。”脸上污七抹黑的小乞丐凑了上来,语气一点都不诚恳,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偏还身上该补的地方不补,完好无损的胸口补着一个大大的口袋,生怕人瞧不见。

洪凌波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丐帮弟子,看样子是初入门的。再看小乞丐那得意洋洋的样,心里就有些不忿,要钱也有这么理直气壮的么?敢情你是觉得你有靠山了啊?加上被路霸们搞得有些头大,张口便道:“小兄弟,你看我苦不苦,背井离乡奔波了大半个中国,路费也快用尽了,你行行好,接济我几个吧。”

小乞丐明显要饭经验不足,竟让洪凌波给说傻了。洪凌波摇摇头走开了,哪知道这下捅了马蜂窝了,没逛一会儿,忽拉一下被一群小叫花子围住了。东一个西一个,洪凌波硬是被拉扯住了,这下洪凌波没法子了,丐帮的叫花子还是叫花子啊,虽然觉得自己吃亏了,但也不忍喝斥,只得取出钱来,每人分了几枚。可是分完钱后她却又觉得这样给了心有不甘,就对这几个叫花子说:“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既然拿了我的钱,就帮我问件事吧,我要去安庆府,你们可知道这附近哪家酿的酒好,到时去安庆府找我,我再给你们发钱。”

她认为这很正常,哪知道小叫花子们轰然散开后,没人去帮她问那家会酿酒,反倒是她跟叫花子讨价还价的事在丐帮中传扬开来。这丐帮的弟子多多啊,不小心又与盗贼协会的人搭上了话头,这下她那个“嗜财如命”可是越传越广了。

什么叫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洪凌波的遭遇让人不同情都不行。

晚间回了客栈,小秋跟两只小老虎玩,身上滚得都是土。她叫来了热水给这三只泥猴洗澡,洗完后又给那两只小家伙喂奶,最后才给自己打理干净。就在她正要惬意地上床时,隔壁却“啊”的一声,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迅速连被子将小秋卷起塞到床下,又将两只小老虎挡在外围,悄声说:“有恶人,乖乖在这等,不要出来。”

心里道什么强人这么笨,竟然在人们刚刚入睡时便作案。不走房门,打开窗户,一个轻跃跳了出去,悄悄潜到隔壁的窗边,探听里面的动静。

“夫人,怎么了?”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

“痛,我好痛……”

难道是恶人察觉有人已经逃了?

“你撑住,我去叫人。”

笨,等你一走你夫人就没命了。再不迟疑,轰开窗户,一个前滚翻钻了进去。

“啊!”

“什么人?”

又是两声惊叫。

“恶人在哪?”焦急的洪凌波环顾四周没发现目标。

“什么恶人?”惊恐的男主人望着这个从窗户翻进来的“恶人”。

“刚才有人尖叫,不是来了恶人么?”

“哪来的恶人,是我妻子怀孕肚子疼得厉害才叫的。”男人愤怒了。

“哦?”洪凌波尴尬了。这事闹的,她以为今天终于能锄奸铲恶呢。“对不住对不住,我听到叫声以为有人犯险了。”

“啊…………,好痛啊!”男人的愤怒被妻子的痛呼打断了,顾不得多说,忙着披衣穿鞋准备去叫人。

“我来看看,我学医的。”关键时刻洪凌波的大侠情结被医生情结代替了。

“你?”两人眼里都是怀疑的目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但好在这是个武侠的世界,这里流行一句话:江湖上的老人,小孩一般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便没有反对。

“几个月了?”洪凌波掀开妇人的被子,伸手摸了摸。

“七个月。”

“七个月?”洪凌波愣了一下,七个月的肚子会有这么大?胎儿体格过大!双胞胎!一下子便浮上来两个念头。

“痛,又痛起来了,啊…………”

来不及多想,洪凌波转头对男人讲:“快去叫人烧热水,再去请两个稳婆来,先顺产,如果不行得剖腹产。”

“剖……剖腹产?”顾名思义,男人好象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吓得脸色青了又白。

“没错,还不快去?”

“可………可是,这剖开腹人还能活吗?”

洪凌波一下子醒悟到这里还没有手术,也没有剖腹产这一说,但是情况紧急,来不及多作解释,恶狠狠道:“要是顺产不下来你就不要她的性命了么?快去,别人剖腹产都没事,别耽搁时间。”

浑浑噩噩的男人脑里只装了一句话,“别人剖腹产都没事”,惊吓过度中照着洪凌波的话去做事了。

回到自己屋里安顿好小秋,洪凌波将自己包包里趁手的家伙收拾出来,没有的东西又打发那男人去找。最后抱着一堆刀子剪子,在男人惊恐的眼光中进屋了。

女人阵痛声中两个稳婆一边安哄,一边害怕地看着洪凌波在那边用酒给毛巾,针钱,刀剪之类的消毒,看她又烧又烤的,忙得不亦乐乎。

到最后准备差不多了时,洪凌波还是暗叹了句:条件不够啊!不过她也有些紧张,她现在已经确定妇人是难产,她不是妇科医生,当初倒是观摩实验过,但实践这还是第一次。看着那两个稳婆几乎要惊叫出来,她只得点了她们的哑穴。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这点穴法实在好用,又能止血又当麻醉药的。

两个稳婆直到多年以后还对今晚这一幕记忆犹新,口水乱溅中直把洪凌波描绘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好在她们两个还算敬业,没有给洪凌波添乱,孩子顺利地产下来了,妇人的伤口缝合得很成功,如果说这次手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洪凌波觉得刀口完全可以拉得小些,不过,没人能看得出来。

手术完毕,洪凌波双手血淋淋满意地从屋里出来,笑盈盈地对男人道:“母子平安。”那男人喜得哭天抢地地冲进屋去。

只是很不巧,这一幕被一个小乞丐瞧在眼里,这小乞丐正是白日里在洪凌波这里吃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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