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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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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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大志越是疑惑,但见他确是一副认真的模样,料想真是另有其人,也不好再勉强。世上就没有硬要别人承认是自己救命恩人的。

他道:“那你说,会是谁呢?”

“这种事当然得问阁下。”

大志不禁道:“我也在奇怪,会有谁来救我的命。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朋友,但我的师父师兄们不可能这时在这里出现。”

“请问阁下大名?”

“在下黄山派大志,请问阁下尊名。”

“区区小名,不足挂齿。”

“阁下太谦虚了。”

那少年道:“当时就在谢风出手的那一瞬间,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一晃,只见西方屋顶上一个黑衣人,他的手一抬,谢风便顿时丧命。我本想追上去的,但那人的身法实在快,一眨眼便去得无影无踪。”

大志奇道:“这么说,救我的真是大有人在。”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是令我太不敢相信。”

“不仅你不信,连我都有些不信。只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江湖中还有什么人的伸手能有如此之快。”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料想那人是个不世出的隐者也未可知。”

“我也只有做如此想了。”

两人这样猜疑着,那少女早已受不了,叫了起来:“呃,我说小兄弟,你既然不相信救你的另有其人,为什么就偏偏说是他,而不是我,难道我不是人了?我就看不出来他比我高明多少?”

大志忙解释道:“姑娘多虑了,只是你年纪轻轻,若要我把你跟这类杀人流血的事联系在一起,那是做梦也难以想象的。”

她已人不知叫了起来,“你是说,我就救不了你的命?”

大志道:“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微末道行,姑娘救我的命那也是理所当然,只是……”

“只是什么?”

大志道:“只是姑娘与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就我的命?”

那少女听他这句话,倒无言反驳,“说得也是,不过我偏要救你的命,又没有什么理由呢?”

大志道:“那就悉听尊便,既然姑娘这么看得起在下,在下就先谢过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那少女的一张脸已涨得通红。她咬了咬嘴唇,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兄弟的一张嘴蛮厉害的嘛。”

大志道:“在下再厉害,又哪及得上姑娘得万分之一。”

少女道:“你说,我哪里厉害了?”

大志道:“这就得问姑娘了。师父经常告诫我: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要妄想跟一个女人讲理,你越讲得有理,她越辩得起劲,到头来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了也会让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一向不跟女孩子争辩什么的,即使非说不可,我也不用嘴。”

那少女不禁好奇道:“你不用嘴。那用什么?”

但她一说出这句话,立刻就后悔了。顿时涨红了整个脸。

大志似并没有看到她的反应,“我通常都凭自己的一双眼睛,要我亲眼看到,要有凭证才行。”

少女不禁争辩道:“那你看到了什么没有?”

大志道:“没有。”

“有什么凭证没有?”

“没有。”

“既然都没有,你为什么就认定是他救了你的命,而不是我?”

大志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说?”

“很多事情都是人类无法解释的,我也一样。”大志道:“如果你懂得了这个道理,就不会问得太多了。”

那少女又咬了咬牙,咬得他自己嘴唇都有些隐隐生痛了,“我为什么咬懂得这些道理,这又是什么大道理了。”

大志不以为然,问她道:“你知道少女的话为什么总是比较多吗?”

她好奇地道:“为什么?”

大志道:“正因为她们很无知。”

那少女立刻羞红了脸,又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在心底里发誓再不理他。

那少年看大志一点不留情面,对女性说话也是这般生硬,反而渐生好感。他认识的不少人,每个人都是贪财好色,而对于大志的不苟言笑,他不禁觉得惊讶。

他笑道:“女孩子正是因为无知所以才显得可爱些,若是太聪明,就不是那么可爱了。”

那少女本来紧绷的一张脸立刻破涕而笑,问她:“只有你这般油嘴滑舌,你说,我是聪明呢还是不聪明?”

那少年道:“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如果一个女孩子本是聪明绝顶,但她偏要装出一副笨拙的模样,你说,这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呢?”

少女道:“当然是聪明了。”

少年道:“当然。但很多人并不能看出她是装出来的,所以这样的女孩子不禁聪明,而且可爱。”

他紧紧地盯住那少女,少女的脸顿时红了。

他向大志道:“不过我突然想起,这人杀害谢风也并不一定就是为救你的命,他来杀谢风,不过碰巧将你给救了。”

大志立刻同意道:“有道理,我看也只有如此解释了。”

这时夜色要亮了些,那少年拿出火刀火石,弓下了身,查看谢风的尸体。他将火刀火石轻轻地擦了擦,只见在他领口,脖子正中位置,微微肿起了一块,他用一根树枝轻轻拨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细针之类的东西,料想是中毒而亡。

但什么毒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能令人即刻丧命?他们简直不敢想象。

就在那少年擦火石的那一瞬间,听到大志“咦”了一声,这时听他道:“现在我总算相信了,杀他的人确不是你,因为你根本就不屑于杀他的。”

那少年不禁有些惊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一瞬间便即明白。

大志道:“原来你就是酒楼上的那位白衣少年。”

少年道:“不错,我就是。一个人吃饭喝酒本是自由的事,但有些人却不这么认为,硬要别人吃饭喝酒的姿势都要听他们的。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杀?”

大志道:“该杀。但我肯定,他绝不是你杀的。”

少年笑了,在黑夜里他孤傲的笑就变得说不出的神秘,“是的,这种人的确该杀,但我却不屑于动手。”

大志道:“所以他们就死于非命?”

少年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样,似在思考什么大难题。偶尔眉头微皱,似乎对自己的推理又很不认同。这时突听那少女尖叫一声,“你们看,那尸体?”

这时他们一看,不禁吃惊不小,只见那尸体正在一点点干枯缩小,似在一种药物的催化下正慢慢化掉。一股恶臭的气味也冒了出来,他们都暗叫一声不好,一齐闭住了气。

总算及时,毒烟吸入的不算太多,但他们已感到有些不适,忙运气抵住,不到一盏茶功夫,总算将毒气化解。他们都暗吸了一口气,这么厉害的毒药,实是少见。这时看谢风的尸体,化得已只剩下一滩浓水了。

那少年一时想起一个人,但他始终不敢相信,这时不禁道:“这么厉害的毒药,分明就是江湖上传说的南海老叟的独门密药‘蚀心化骨散’。中此毒的人会完全迷失心智,为人所用,但他的五脏六腑却已经在慢慢化掉他还不知。直到他的五脏六腑化得差不多了,他才会感到痛苦,直到24个小时后,他会因痛苦折磨而发疯,以致心力憔悴而死。此时谢风所中的,却是最轻的一种的,不仅让他感受不到痛苦,而且在他还无只觉时便丧了命。”

他继续道:“只是这本是传说,南海老叟又是隐居南海,少说他现在也有一百多岁。他的独门决计怎么突然在中原出现,却是令人不可思议。”

他一边解说,其他人都认真听着,每个人都不禁毛骨悚然。那少女紧紧地抓住少年的衣袖,显是也被这么令人生惧的毒药吓住。

大志听他说到南海老叟,不禁心头一怔,“你说是南海老叟救了我的命?”

少年道:“如果不是他,也定是他的传人。只是,这实在是骇人听闻。”

只见大志喃喃道:“难道真是他,难道真是他……”

两人不知道他为何会变得如此紧张,都不明所以地互相看着。大志道:“这么说,确是他救了我了。”

他见两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便将他们离开酒店后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给他们讲了一遍,两人越听越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他说完,三人一齐沉浸在思索中,每个人想的自是不同。这时大街上传来敲更的声音,“笃,笃,笃……”更增添了一种恐怖的气氛。

天边一阵阵地闪着亮光,那少年突然道:“看,那是唐家堡的暗号。看来唐家堡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正在用暗号告急,召集人手。”

那少女握着他的手不禁紧了紧,问道:“你说,是不是又是那个什么南海老叟搞的鬼?”

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也猜想不出。以唐家堡此时的声望和地位,能令他们如此惊慌的,确不是一般的人。

少女道:“但我知道,你这多事鬼,不去探个究竟是不会罢休的。”

少年笑道:“知我者,莫过于兰儿也!”

大志方才知道,那女子原来叫兰儿,只听她笑道:“你可别说什么‘知我者’,我可不是你的知心人,我都是听小姐说的,若是小姐听到你这句话,不吃醋才怪。”

少年也甜蜜地一笑,“你小姐纵然再神通广大,也不知道我给你说了什么的的。”

少女道:“你可别存这心,你若有半点对不起小姐的,她不知道,我就告诉她。”

少年顿时不说话了,那少女却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大志这时问道:“什么‘吃醋’?他存什么心了?”

他这么一问,他们方才知道他竟是个脓包,一点男女之情都不懂。但他师承之言,他又一心向武,却是没人想得到。

兰儿顿时止住笑,冷着半边脸,“你这个小道士,还是参你的佛,学你的道吧,在这儿装傻,分明不安好心。”

大志不明白他为什么称呼自己道士,又说他不安好心,但见她一副没好声气的模样,也不再开口了。

他们不说话,兰儿反又觉得不自在了,道:“你们两个都哑巴了?又没有谁封了你们的嘴?”

白衣少年道:“有你在说话的时候,我们还那有说话的份?”

兰儿红了红脸,“好,我不说,你们说。”她真不说话了。

所以要一个女人闭嘴的最好法子就是不理她,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唱戏没多大意思了,便会唱不下去了。如果有人跟她一起唱,那即使唱个一天一夜,她也有得话说。

所以一个成功的女人都是需要人捧的,你越捧她,她越蹦得高;如果没人捧,那她分明连一堆烂泥都不是了。

但又有那个女人是真正能闭上嘴的?如果一个女人能半天不说话,那她不是有问题,便是因为她不是个真正的女人。

多嘴不仅是女人的特征,也是她们的特权。

少年道:“不错,我看这次的事蹊跷,非要搞清楚不可。大志兄弟如果没什么急事,也跟我们一起吧。”大志道:“很好,我这次北上,就是想增加点江湖阅历,能有你相伴,那再好不过。”

兰儿却立刻翘起一张小嘴,喃喃道:“有些人为什么偏偏这么不识相,别人明明是赶他走,他却真以为是那么回事。”

大志听他“嘀嘀咕咕”的,不禁道:“她说什么?”

白衣少年苦笑道:“没什么,她说她不识得路,要你带路呢。”

大志立刻道:“实在抱歉,这里我也不熟,大家都只有误打误撞,一起走了。”

兰儿狠狠地瞟了少年一眼,少年只作没看见。

那暗号在一个地方发出之后,渐渐向北移动,他们也便向北行去。

这时已快接近黎明,所以天空显得异常黑暗,幸好无论什么地方都有些酒馆,可以供给远途游子通夜醉酒。

他们辩着微弱的灯光,走到一家小店里走下。准备稍做休息,待天亮一些了再走。立刻有一位伙计上来问他们要些什么,他们要了三巾牛肉,五巾白酒。在凌晨最寒冷的时候,用这种烈酒御寒,确是最舒畅不过了。大志很少喝酒,酒量有限,只能喝下一点点,不停地吃着牛肉。

他们也不勉强,兰儿却不断嘲笑他,说他男子汉一个,却似大姑娘一般,大志只是不吭声。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海量,便学着白衣少年的姿势,大口大口地喝酒,所以不一会儿,她便醉了。

她软绵绵地躺在白衣少年怀里,他只有摇头苦笑。

他们正喝着酒,这时路旁又走过来一群人,他们都背着剑,看到这家酒店,也进来坐下,每人要了三巾最辣的白酒。

他们观察这一行人的装束,那少年看出是唐家堡的人,便暗里给大志使眼色,大志也领会,只埋着头,听着他们说话。

其中一个髭须大汉,将剑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大口酒道:“这次招我们这么急,我看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位汉子道:“我猜想是老堡主闭关复出,这次定又创出了什么新招,所以召集我们去,是款待我们。”

他旁边一人喝完一口酒,冷冷道:“我看没这么简单,既是招待我们去款待我们,哪有这么急的?我看定有什么事,而且不是好事。”

其他人虽都不说话,但都默默点头,显是赞同他的观点。

先前那位髭须大汉道:“我就不知道有什么事这么急的,定要我们连夜兼程赶路。幸好,这里已经不远了,我们可以坐下多喝一杯酒。”

一人道:“王老大,我们一路赶来,可都没出什么乱子,可别在最后关头惹上什么麻烦,那我们可就不好交差了。现在新堡主的脾气,大家都知道,懂动不动就斩人手脚的。”

那大汉听他说,顿时脸色张得铁青,将酒碗在桌子上用力一顿,喝道:“*****,就知道拿堡主来压我。虽然我王彪不是个做大事的人,但我也不是任听别人使唤的龟儿子。”

那人也是脸色一边,“我是好心提醒你,出了事,谁负责?你别以为自己威风,大家还不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谁又输于谁了?”

先前那位大汉道:“我就是看你这龟儿子不顺眼,你奶奶的,不是老子培养你,你能又今日吗?现在教训起你老子来了!”

那人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王老大,我是看得起你才跟你你说。既然你这么不把兄弟的话当话,拿当兄弟的也就不用对你客气了。”

那大汉仍然骂道:“你奶奶的,狗才当你是兄弟……”

看着两人闹翻,势必要到动手的地步,其他人都纷纷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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