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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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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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见了那盘子里的点心,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抓了一颗就塞进嘴里,边嚼着边咕咕哝哝地说:“嗯!味道还行,只是这花生碎还该着再磨一磨,要是能再洒上些椰蓉就更香了。”
  宁阳听了愣了愣,心想大周国这地方有椰蓉这东西?若真是有,怎么没见着芳儿和良儿做点心的时候用上?说实话,她也挺喜欢吃椰蓉的。
  却听永阳道:“你又开始说些奇怪的话了,这椰蓉又是个什么吃食?这一次又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宁阳心里咯噔一声,回头去看安阳,安阳却眼睛骨碌了两下,随便道:“书房里那么多书,忘了从哪本杂记上翻来的了。”说着,又从纯阳手中的盘子里拿了两颗放在嘴里嚼。
  却见纯阳有些羡慕地道:“四妹妹真聪明,才三岁就懂得看书识字。母嫔常夸四妹妹聪慧讨人喜……”
  安阳嚼着点心笑得甜,永阳却笑道:“又不是只有你母嫔夸她,你瞧瞧这宫里的,哪个不夸她?要我说呀,可别都宠着她,你们看看她这样子,心里美得呀只怕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说罢,大家都笑了起来。宁阳心里却有些佩服这位大公主的直爽性子,这宫里哪个不把安阳当个贵人捧着,偏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却让人听着不像是挤兑。
  正想着,却听永阳又道:“下次若再看到这样的杂记游记,记得留下来拿给我瞧瞧。我也爱看这些,成天在宫里听着母妃讲她年轻时跟着祖父上战场的事,听得我直想着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样子,只可惜成天出不得皇宫,鲜少出去一回还有一大堆人跟着。”
  这话道出了宁阳心里的渴望,若真能选择,谁爱呆在这皇宫里?她也想看看外面是个什么风土人情,只是一定不容易出去就是了。不过话说起来,做公主虽然有做公主的不易,可至少能吃饱穿暖,有人服侍着,只安守自己的本分便不会有什么大事。而那官宦人家也有官宦人家的难处,成天要巴结着上官还得小心着不站错了党派,一旦出错,一家老小都得受牵连。至于那平民百姓家,就更是艰难了。当然,或许这些人家里会有帝王之家难有的温情。总而言之,人生就是如此,难有两全其美事事顺心之处。
  既然,投胎投上这种身份,那就得把难得的第二次生命好好过下去,尽量让自己顺心,尽量做些开心的事。她生来没什么野心,只求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宁阳被大公主永阳的一句话说的有些感慨,却听安阳吃着纯阳手里的另一盘点心道:“这个味道就不怎样了,红豆泥甜过头了,这是御膳房的厨子做的?”
  纯阳闻言脸立时红了,宁阳这才发现她自从端了盘子过来,就一直这么端着,还没放下手过,心里立时为自己的粗心有些不好意思,便拿了块吃了,道:“我吃着挺好的,比我那阁里的芳儿和良儿做得好吃多了!合该着拿回去给她们开开眼,省得一天到晚在我面前争高下。”说完,便站起身帮纯阳把盘子端了,道,“有劳二姐姐了,快把点心放着吧,饿了我们自己拿,大姐姐刚刚不是说了么?自家姐妹不必这么客气。”
  永阳一听笑了:“此话有理。看来三妹妹也不算是个太古板的人。”
  宁阳顿时有些黑线,原来我给人的印象是古板的吗?可我才三岁半啊,你们从哪里看出我古板来着?
  却见永阳点着安阳的鼻尖道:“就你爱挑嘴!这哪是御膳房做的呀?是你二姐姐亲手做的。”
  宁阳却有些惊讶,“真的吗?二姐姐,这些点心是你亲手做的?”太令人佩服了,纯阳才八岁啊,还是个公主。别说别人了,想想她自己八岁那会儿在干嘛?背着书包上学去,回了家就有现成的零食饭菜,正是躲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哪里会做这些?
  然而,宁阳的惊讶还没有完,纯阳见她虽然还不到四岁,不过言语神情间似乎没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于是绞着手帕红着脸从怀里拿出另外一方手帕,雪白的方纱,一角绣了婀娜多姿的蝴蝶兰,兰枝一角停着一只雪白的蝴蝶,整方手帕四周用淡淡的彩丝绣了,看着雅致却又不失可爱俏丽。
  纯阳道:“三妹妹,头一次见你,我也没什么送的,这是我亲手绣的,还望你别嫌弃。”
  宁阳却再一次拜服了,传闻中腼腆甚至有些自卑的二公主,原来这么能干!
  安阳凑过来道:“三姐姐快收下吧,二姐姐老毛病又犯了。见个人总不忘带着礼,生怕别人不拿她的就会合起伙儿来欺负她似的。我原先见她的时候,她已经送了方帕子给我了,现在轮到你了。”
  “四妹妹,我不是……”纯阳低下头去,手上还维持着送帕子的动作,只是咬着唇紧张地不说话。
  宁阳顿时觉得有些心酸,看来这二公主真是个不自信的主儿,生母位份低大概让觉得在众姐妹里抬不起头来吧?也难为她才八岁,这些事情就能做这么好。看来自己也得努力了,她的生母去了,总要学些技能傍身才好。于是便接过来夸赞道:“二姐姐真能干,绣活好,做的点心也好吃,有空儿也教教我吧。”
  安阳道:“这有什么好学的?我们是公主,学这些也用不上。”
  宁阳却道:“话不能这么说,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
  永阳也点头道:“这倒是实话。虽说琴棋书画这些是公主要学的,可我就不爱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我自小爱骑马舞剑,父皇不也允了?可见没什么是不能学的,若是三妹妹对女红厨艺有兴趣,学学也好。反正日子长得很,就当打发打发无聊的日子也是大善。”
  宁阳点头,又问纯阳可愿教她,纯阳见她并没有贬损她的意思,倒像是真心想学,心里便对这个柔妃的遗公主多了几分喜爱,向来不爱出门性子腼腆的她终是点了头。
  宁阳开心着找到了个师傅,却见刘司籍来了亭子,道一声要上课了。

安阳

  永阳和纯阳因着比宁阳和大几岁,她们的课程便要多一些,上午学书画,下午学琴棋,每隔三日,还要跟着一位苏司赞学礼仪。而宁阳和安阳现在则只需要学字练字,上午习字,下午练字,礼仪同样是三日学一日,并且有一日的休息。宫里的时间安排得倒也充实。
  内文学馆里置了屏风,两拨人各学各的,倒是互不打扰。
  刘司籍的学问很好,便是教着识字也讲得细致,从字的意思到演变,引经据典,习得一个字的同时能听到不少的故事,倒是生动。这和宁阳原来的认知大不一样,她原以为古代读书就是由一个拿着戒尺的老古板教着摇头晃脑地读圣贤书,枯燥乏味,毫无乐趣可言,没想到宫里的倒是不太一样,这倒引起了她的兴致。宁阳细致地听着,想听听这个世界有怎样的文人典故,怎样的风土人情,这些从刘司籍的讲解中都可以窥之一二,这是她了解这个世界的第一步,因而她听得极入迷,刘司籍讲解时偶尔看过来一眼,发现她听得认真,也赞许地点点头。
  今日她们来得晚,是而刘司籍只讲解了十个字,便到了午时。内文学馆里置了东西两院儿,是公主们午时用膳和小憩之所。御膳房里做了夏时的时令菜七品,并有一品罐子闷的山鸡丝燕窝很是好吃。四姐妹围着桌子坐了,身后各自的宫女服侍着布菜。宁阳虽没接受过严格的餐桌礼仪训练,可面前正有学习的榜样在。
  纯阳文静地端着碗筷,贴身的宫女布一道她吃一道,小口慢嚼,轻易不发出声音,更是将食不语的规矩发挥到最高境界。宁阳在一旁看着很想苦笑,她虽是个安静的,可似乎也没安静到这份上,难不成以后真要餐餐都这样吃饭?那岂不累死?她抬头去看永阳,却见她的动作也同样优雅,却没有纯阳那份拘谨,脸上始终挂着笑,动作也大方利索很多。想吃什么就往哪里看一眼,身后的宫女立刻给她布到碗碟里。只是永阳却不是个不说话的,她咽下口中的饭食,对着安阳笑道:“你这猴儿,吃顿饭碗碟叮当响,可小心着日后出丑。”
  安阳不以为意地从碗碟中抬起头来,撅着嘴道:“有什么要紧?像你们那样吃饭难道不累?”说着又看向纯阳,“二姐姐,你那样吃饭吃得饱么?三姐姐虽然中规中矩,可也没你那么拘谨。你那样,没一个时辰吃不完吧?”
  纯阳有些脸红,放下碗筷,咽下口中的饭菜,又喝了口茶水才道:“我母嫔说,饭食吃到七分饱最好,不然会胖的。”
  安阳瞪大眼:“怪不得你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的病西施模样,原来都是李充仪教的!她怎么能这么教女儿呢?你才多大?就想着身材这些事,要知道,现在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怎么行呢?”
  永阳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叫什么话?你问你二姐姐多大,你自己才多大?不过是个三岁的小丫头,懂得倒多!而且,这病西施又是个什么?”说着,又看向宁阳道,“三妹妹还是吃得饱些好,四妹妹有句话倒是对的,你们现在还小,长身体最是重要。要讲究起用膳的事情来,我是不提倡吃不饱的,那样骑马射箭都没力气。”
  宁阳本听着那句“病西施”心里有些起疑,刚想从安阳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到永阳跟她说话,只得点了点头,暂且把疑虑搁到一旁,对纯阳道:“二姐姐,安阳妹妹说的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吃不饱,个子小小的也不好看吧?”
  “可是,母嫔她……”纯阳有些为难,看起来似乎很怕她的母亲。
  “甭管李充仪!回头我去和母后说,再让她乱教女儿!”安阳义愤填膺地道。
  这一说却把纯阳吓坏了,立时红了眼:“四妹妹,求你可别跟皇后娘娘提,母嫔会被训斥的……”
  安阳却很生气:“我听说她平日里教导你可严厉了,常不许你这样不许你那样,还逼着你在众姐妹中出头,你平日不知挨了她多少骂,竟然还这么为她着想?”
  这些事宁阳倒是头一回听说,看着纯阳低头不语,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心里不免有些感触,便道:“四妹妹,不管怎么说,李充仪毕竟是二姐姐的母亲,世上哪有真真狠心的母亲,又哪有真的会恨母亲的女儿。二姐姐也有二姐姐的苦衷。”然后,又笑着给纯阳出主意,“我看不如这样,二姐姐在李充仪面前用膳时,就按着她的要求做。只每日午时与我们一道用膳时要吃饱,反正我听说午时吃得再饱也不会发胖,如此岂不很好?”
  纯阳没想到宁阳会出这种主意,顿时眨着水雾朦朦的眼睛看着她,愣愣地道:“如此岂非是在欺骗……”
  “哎呀,这算什么欺骗!这正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啊!”安阳拍掌道,又笑嘻嘻地瞥着宁阳道,“真看不出来,三姐姐看起来是个循规蹈矩的,原来也只是表面上啊。”
  宁阳忙笑着捶她,四姐妹便都笑了起来。一顿饭规规矩矩地开始,却以打闹笑骂收尾。毕竟宁阳的身体里藏着现代人的灵魂,虽然性子安静,终究受不了彻头彻尾的古板规矩,而其他几个公主,最大的也只有十岁,都还是些孩子。
  下午,刘司籍开始教着宁阳和安阳写大字,从认识各种各样的笔开始,到如何执笔,蘸墨,如何运笔行走,每一步都讲解得细致。西瑾和月桂都跟了进来,在一旁侍候研磨。宁阳前世因着专业所向,学过毛笔字。尽管写不到书法大家的水平,可也有模有样,过年时写对子或是表姐结婚时的喜帖她都执过笔,以现在不足四岁的孩童来说,她对自己的书法水平还是有些自信的。
  可是,小孩子的手脚运用起来确实有些麻烦,而且她这几年也未动过笔,因而有些生疏。但这也是再好不过的,一切从头练起,既能把基本功打得扎实了,也不会让人起疑。她一笔一画地写着,刘司籍走过来指导了几句,眼光就被安阳吸引了过去。
  学过书法的人都知道,初学该从大字练起,但安阳写的却不是大字,而是介于楷草之间的行书。宁阳前世曾看过许多次书法展,也曾认真临摹过许多字帖,虽在这方面水准一般,可鉴赏水平还是有的。她知道,一件好的书法作品,应该是线条美、结体美、章法美、墨色美,最重要的是神韵。而安阳的字,有形无质,更谈不上神韵,只是看着漂亮,明摆着还只是处于临摹的最初水准。可是,就算是这样,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也是不得了的。
  刘司籍赞道:“久闻四公主聪颖过人,今日一见果真令人叹服。”
  安阳笑着,很有些自得:“这没有什么,不就是写个字嘛。既然已经写好了,我听着外面大姐姐和二姐姐奏得曲子蛮好听的,这就出去听听。”说着,她便把写好的字交给刘司籍,便兴致大好地想到外面去。
  刘司籍却道:“以公主的年纪来说,这篇字确实难得,但也有不足之处。以公主的字来看,大字许是不必练了,却还需从小楷连起,循序渐进,方能做到神韵为上。”
  刘司籍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安阳却不以为意道:“我要写那么好做什么?又不是要做书法家,这样的字拿出来见人足矣了。”说着,便要往外走,刘司籍却仍旧笑着阻拦道:“公主,来此习书知礼是宫里的规矩,亦是皇后娘娘的交代,因此还请公主上心才好。”
  “这是什么意思?你教的这些东西本公主已经会了,想去瞧瞧大姐姐和二姐姐那边也不成吗?”安阳皱起眉来,有些不悦。刘司籍却笑答:“自然是成的,只是要在中时的两刻休息时才可。现在离着休息还有大半个时辰呢,请公主稍安。”
  刘司籍不怒亦不变脸,始终维持着和蔼的笑容,倒让宁阳有几分佩服。这可真是功力啊功力!而安阳却当真恼了,想来是从小便被帝后宠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从来没有不顺着她的人,今天碰到一个,便生起气来,怒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拦着本公主了?”
  连“本公主”这样的称呼都抬出来了,摆明了是想用身份压人。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僵窒。
  宁阳却听着有些黑线。因为她知道,执教内文学馆的宫官在宫里的地位是不同的,她们不以色宠为上,通常是良家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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