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一个“情”字。
……
2009年1月初,萧潇生子后第一次随傅寒声出现在公众面前,那天是贺连擎和易婷结婚的大喜日子,易婷最终还是屈服贺连擎,在怀孕数月后穿着婚纱嫁给了贺连擎。
基于萧潇之前答应过贺连擎,等他和易婷结婚的时候,一定会和傅寒声一起前来参加他的婚礼,所以这天必须来。
那天,萧潇穿修身中式服装,白色盘扣上衣,长袖率性挽起,说不出的潇洒干练。。。。。。这样的身材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傻了一群人。
贺连擎携易婷前来,易婷上下打量萧潇身材,羡慕道:“你这身材是怎么保持的?如果你不说,根本就没人相信你刚生完孩子。”
易婷不知道,任何一个产妇其实都是一样的,最初数月,借助产妇理疗仪,纵使每天挥汗如雨的修复往昔身材,但也只是勉强维持表面风光罢了。一旦衣衫尽褪,除了哺育期饱满的胸部,有关于身体带来的变化会让多数女人渐渐失去自信的资本,但孩子的到来,总归是人生里最美好的情感邂逅。
贺连擎结婚日,周遭祝贺声如潮,萧潇的手一直被傅寒声紧握着,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就是这个男人曾在三十多个黑夜里关注陪伴摩诘,将大半时间都花费在摩诘的身上,能在最适时的时间里抱起摩诘拍嗝,有时候摩诘闹情绪,她这个做母亲的,尚且不知道孩子怎么了,他却能准确的分辨出摩诘想要表达的“难言之隐”……
最初,傅寒声一直和萧潇住在一起,但每天都被孩子折腾的无法好好睡上一觉,翌日醒来也多是疲倦不已,最后不仅是萧潇在劝他,就连温月华也劝他暂时搬出卧室。
卧室里另置了一张床,温月华住在了那里,夜里摩诘苏醒,温月华总会第一时间把孩子抱到萧潇面前喂奶。
萧潇有时候看着这个孩子,总会忍不住感叹生命的神奇。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舒服了也不能告诉别人,懵懂无知的只能信任他的母亲,每次躺在她的怀里,他是那么的依赖她,仰着小脸,吃奶的同时会不由自主的微笑。
萧潇看着,心思柔软的同时,眼神会无意识湿润。
1月上旬,也是摩诘来到人世间的第36天,体重由生下来的六斤六两,逐渐接近九斤。
萧潇无法成为一个家庭主妇,她在1月上旬回归公司,温月华和曾瑜会在上午十点多抱着摩诘来唐氏吃奶,中午喂奶一次,下午三点多再一次,黄昏一次,夜间好几次……
张婧看了直摇头:“当妈实在是太辛苦了。”
春节前夕,宁承恩、傅安笛和宁波回国过年,似是一种弥补和歉疚,傅安笛给摩诘置办了很多佩戴在身的金饰和玉件。
无人时,傅安笛走到冲茶的萧潇身边,百感交集的唤一声:“潇潇。”
萧潇平静的看她一眼,再然后把冲好的茶盘递给傅安笛:“姑姑,和大家一起喝茶吧!”
1月26日,春节。
数十年如一日的春节联欢晚会,合家大团圆,满城炮竹烟花声,萧潇在这一年收获到了许多礼物。是夜,摩诘有温月华和傅安笛照顾着,萧潇和傅寒声终于有了片刻歇息时间。
那夜风很轻,星星很亮,他和她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沉沉入睡时,察觉他握住了她的手。真好,梦里不再有公司会议,也无需再警觉对待那一通不按时间段打来的勒索电话,这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从大年初一开始,就是接连不断的亲友、商友饭局。
萧潇还是原来的萧潇,没有人能看出她有任何心理改变,傅寒声外出应酬时,她是贴心妻子,送他出门,跟他挥手再见;摩诘不愿意一个人待着,咿咿呀呀闹情绪时,她就抱着孩子,在客厅,或是在卧室慢慢地踱着步,说着温软的话给摩诘听。
至于对两个母亲——
每星期抽空去看唐瑛,她按时去,所以每一次都能和唐伊诺避开,不是萧潇在回避唐伊诺,而是回归学校后的唐伊诺
tang开始自主避着萧潇。
她和母亲唐瑛其实话题并不多,陪她吃顿饭,唐瑛说:“和女儿吃饭,也是天伦之乐。”
彼时唐瑛已能站立,甚至不需他人搀扶,也能站上好一会儿,每次吃完饭送萧潇离开,她都会手扶着门框,目送萧潇。
有一次离开,萧潇扶着她出门,忽然开口问她:“你现在幸福吗?”
“幸福。”身为一个母亲,虽没有了爱情,但这世上远还有许多需要她守护的情感存在,比如说她的两个女儿。
“幸福就好。”所以她要保护母亲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
唐瑛有些奇怪的看着萧潇,她不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么说,但疑云很快就在重拾的亲情里烟消云散。
春节期间,萧潇带温月华去百货大厦,她让温月华坐在沙发上。她用手一双双的试着鞋子松软度,然后把手感不错的鞋子拿给温月华:“妈,你试试这些鞋子,穿起来应该会比较舒服。”
是萧潇蹲在温月华面前,握着她的脚,为她亲自试的鞋子。她帮温月华试鞋的时候,想的是傅寒声,那个男人能待她如此,她又为什么不能待这个生养爱护丈夫经年的老太太如此呢?
试穿了一双鞋子,温月华抚摸着萧潇的发,然后在泪湿的双眼中紧紧抱住了萧潇:“孩子,妈欠你一声对不起。”
……
春节结束最后一天,傅寒声有应酬。宁波午睡起床,就看到了坐在花园休闲椅上的萧潇,几份文件,一杯温开水。
宁波走过来跟萧潇说话,萧潇微笑倾听,其实宁波是一个很好的说话对象,交流简单,回应直接,他想笑就笑,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心思不用猜。不像今时今日的她,每天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表面微笑和善,内心却是处心积虑,百转千回。
说着话,手机响了,傅寒声来电,萧潇接通,却是没人说话,周遭是一***喧哗劝酒声,萧潇意识到,他这是无意中碰到了手机。
萧潇给周毅打电话,那边声音太大,周毅出去接电话,说老板喝了不少酒。
司机开车,萧潇去接傅寒声回来,走廊里正好遇到了搀扶傅寒声走出来的华臻。
男子身材挺拔,样貌出众,黑发凌乱感性,白衬衫领口微敞,黑色长裤裹着修长的双腿,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醉酒的人,脚步不稳,倒是可怜了身旁的华臻。
萧潇观察了一下,华臻的美丽是有目共睹的,妆容精致,但从不艳丽,身材完美,胸部饱满……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样一个女人,既有才又有貌,无疑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诱惑力。
若论才能,萧潇欣赏华臻,但这个女人却在情感上贪恋她丈夫……
唉。
“华秘书,我来吧!”萧潇上前接手华臻工作,华臻愣愣收手。
车里,喝醉的傅寒声,把头靠在萧潇肩上,萧潇念及他喝酒伤胃,但又无可奈何,侧脸看他,轻声叫他的名字:“傅寒声——”
“嗯。”
萧潇愣了一下,还知道应声,看来醉得并不算厉害。
“临出门,不是让你不要多喝酒吗?”
他懒懒地睁开眼睛,原本还带着雾气的双眸却变成了最深的潭:“不装醉,怎么脱身回家呢?”
“……”这戏演的可真好。
“那你坐起来吧!”虽然他只是把头靠在她肩上,但她肩膀也很累。
“头晕是真的。”嗓音低沉模糊。
“……那你还是靠着吧!”
傅寒声笑,不靠了,他坐直身体,靠着椅背,心疼她会累。
☆、婚姻世界,不容他人窥探
傅寒声是一个狡猾的人,虚弱无精打采一路,殊不知却是在养精蓄锐,被萧潇扶着回到卧室,刚满头大汗的把他伺候上~床,萧潇就觉得手腕一紧,眼前一花就被那人拉到了怀里,准确的说,是趴在了他的怀里。
那是如墨般的眸,在触及萧潇时火热异常。
萧潇太熟悉这样的目光,究竟意味着什么,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想到了她还没恢复如初的身材,急于脱身:“我先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根本就没有给她脱身的机会,萧潇甚至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被那道修长的身影直接压在了身下。
“潇潇。。。。。。”他叫她的名字,带着迷醉和蛊惑,带着酒气的唇更是直接吻上了她的唇,萧潇除了在心里腹诽傅寒声,基本上语言已经失效,唇被他吃着咬着,就算是想说,也是无济于事。
偏在这时,手机响了,倒是给萧潇找了借口,又是推他,又是避开他的吻,气息急促的提醒他:“手机响了。”
“我听到了。”他有些无奈,似是源于萧潇的不配合,也是源于那个来的很不是时候的电话。
萧潇再劝:“接电话吧!”
“在外套口袋里,你帮我拿过来。”他大老板使唤人使唤惯了,松开萧潇,开始坐在床上脱衣服。
外套适才在进屋时,被萧潇扔在了沙发上,她走过去取手机。傅寒声的手机,很少储存人名,多是手机号码,但这个手机号码,萧潇是认识的,华臻。
这一日,华臻之所以给傅寒声打电话,是因为傅寒声有物件落在了包间里,电话接通,华臻刚跟萧潇说明来意,就听有男子声响起:“谁的电话?”
“华秘书。”紧接着华臻就听萧潇把她之前的原话转述给了傅寒声,傅寒声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衬衫纽扣怎么解不开?”
傅寒声的话,华臻听到了,她在手机那端对萧潇略显客套的道了一声结束语:“打扰了。”职业习惯,等着对方先挂机,再说傅寒声一直在催萧潇,萧潇在跟华臻通话结束后,以为华臻已经把手机给挂断了,所以直接把手机抛在了沙发上候。
萧潇走近傅寒声,才知道是圈套,当身体被他一把搂在怀里,动弹不得时,傅寒声笑了,萧潇也笑了。
“看你还不乖乖就范。”
夕阳照射入世,萧潇的脸像是暗夜里开出的花,美丽而又目。
傅寒声在床事上一向细致,他的亲吻总能在一场性~爱中发掘出无言诉说的魅力,仅仅是亲吻,就足以让萧潇脑子发懵,吻得她肝肠寸断。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
“我们每天都见。”
萧潇说话不实诚,故意曲解他的意,傅寒声啃咬了一下她的脖颈,她在猝不及防间惊呼一声,不悦的看着他,他却低哑的笑出声:“该,让你装傻。”
萧潇无话可说。
“从你怀孕后,我和你之间就再也没有过性生活。”他沉吟低叹,把脸埋在她的发丝中。
“胡说,明明孕中期,我们还……”萧潇中招,忽然说不下去了。
“还什么?”他低语:“孕中期寥寥数次欢好,你见我哪一次尽兴过,不算数。”
“……”狡辩。
他扯下她肩头衣服,露出她白皙圆润的肩,低头亲吻:“为什么抗拒我?”
萧潇不答。
“小乖,问你话呢!回答。”他并不肯轻易放过她。
她含蓄的问:“身体还没恢复,你看了会不会嫌弃?”
他笑,扯去她的衣物,道了声:“我的傻姑娘。”
这一日,黄昏余晖照在华臻脸上,她拿着手机,听着夫妻闺房秘事,听着她恋之经年的老板,人前疏离淡漠,却在床第间百般讨好他妻子的喜好。
那是混合着男子喘息和女子呻~吟的闺房之乐,他问:“小乖,舒服吗?”
他做安全措施,他说:“生子之苦,再也不愿你再经历第二次,我不贪心,一个孩子足够了。”
当那声“我爱你”传进华臻耳里时,华臻猝然挂断电话,脚步虚软,竟是险些从酒店台阶上跌下来。
这一日,当周毅从酒店走出来,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愣愣出神的华臻,周围食客频繁张望,目光好奇八卦。
待周毅走近,方才察觉华臻早已是泪流满面。
“臻子,是出什么事了吗?好端端地哭什么?”周毅弯腰,抬手放在她的肩上。
人在脆弱的时候,越是接近亲近的人,越是容易悲伤痛哭。坐在台阶上的女子,她不是博达高管,只是一个情感空虚的女人,所以她无需顾忌周遭人的目光,她也有任性哭泣的权利。
华臻哭了,她哭得大声,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她呢喃出声,是说给她自己听,也是在说给周毅听:“我今年32岁,我怎么就32岁了呢?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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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明明知道什么叫不可能,什么叫遥不可及,但她还是从泥足深陷,走进了执迷不悟。其实很早之前,她就明白,她心目中的信仰,早已瞬间崩塌,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有什么法子呢?她每接触一个男人,都习惯拿他们跟傅寒声来比较,往往结局只有一种,那就是无疾而终,似是一种病态循环。
华臻在2月份乍寒乍暖的春,像是一个窥听的贼,闻听那些隐秘的激情之语,一颗心破碎成冰,凌乱的无从收拾。
唯有哭泣,才能宣泄内心的不能言和不敢言。
台阶上,周毅拍了拍华臻的背,轻声叹:“臻子,你这是太累了,找个机会好好歇歇吧!”
高压生活,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谁还没有突然脆弱难过的时候?
……
在萧潇睡着后,傅寒声赤脚下床,瞥了一眼那支静静躺在沙发上的手机,径直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换了一身家居装,来到了摩诘的房间。
温月华正在逗摩诘笑。
摩诘较之其他孩子,已经算是很乖了,他不常哭,一个人也可以很安静,但这个孩子也是有脾气的,似是不喜欢别人给他换尿布。
傅寒声每次给他换尿布的时候,他都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眼巴巴的瞅着傅寒声,每每这时,傅寒声都会瞥一眼妻子:“小家伙脾气还挺大,像他母亲。”
萧潇笑,继续忙自己的事,他这是在打趣她,所以她不理。
温月华说:“摩诘是一个爱笑的孩子。”
这个孩子很爱笑,每次看到萧潇,或是他父亲傅寒声,都会一个人咧着嘴笑上很久,有时候听到傅寒声或是萧潇回来,他都会躺在小床上下意识朝门口看。
温月华说:“摩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