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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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的逆袭-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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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所长带着四名警察正在月台上等候,他本不愿意揽这种破事,可他儿子在省警官学院读书,马上就要毕业面临分配,还想留在近江上班,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徐功铁的请求。

刘汉东和张所长碰了头,立刻上车抓人,根据情报,朱广银在第十三节车厢,可是找到相应的座位却没发现人,几个抱孩子的妇女占据了位子,持的却是站票。

“可能下去抽烟了吧?”一个警察说道,车厢里不许抽烟,烟瘾大的旅客总会在停站的时候出去抽根烟散个步。

于是一群人又下车找人,站台上确实有不少抽烟的,但找来找去没有朱广银。

“大概在餐车喝酒。”张所长灵机一动,大伙又撒丫子奔向第九节餐车,上去找了一遍,都是无座旅客花钱在这儿喝茶,也没有朱广银等人的身影。

汽笛长鸣,列车员吹响哨子,要发车了,张所长等人只好下车,把难题丢给了刘汉东一个人。

列车缓缓驶出江北火车站,刘汉东一筹莫展,再给徐功铁打电话,对方告诉他先想办法把人找到,不要打草惊蛇,第二批截访队伍已经乘车出发,等到了北京再说。

“没买票的同志抓紧补一下票。”列车员吆喝起来,拥挤的车厢内站满了旅客,两节车厢连接处塞满蛇皮口袋,进城务工的民工脱了鞋靠在行李上打盹,妇女在哄哭闹的小孩,方便面味、臭脚丫子味,烟味弥漫,让人恍如回到九十年代。

刘汉东补了票,开始一节节车厢向前搜寻,此时已经是夜间十点钟,列车上却依旧喧嚣,从江北站上车的旅客还在艰难挪动着,寻找着自己的座位,已经落座的旅客或是在打牌聊天,或者拿出零食大嚼,漫漫长夜,总得找点事情填补空虚。

向前找了几节车厢,依然不见踪影,快到一号车厢的时候才在车厢连接处看到一群人在抽烟,其中一个黑脸膛的中年汉子酷似朱广银,听口音这帮人都是近江城郊人士,他们神情焦灼不安,低声聊着什么。

刘汉东摸出烟盒凑过去想听他们说的什么,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同志,身份证和车票拿出来看一下。”

两个乘警将刘汉东逼进角落,常年在列车上执勤的铁路警察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搭眼一看就知道乘客什么成色,刘汉东没带行李,鬼鬼祟祟,一身邪气,早就被他们盯上了。

刘汉东乖乖拿出身份证和火车票,不由自主的看向乘警的配枪,火车上的警察都是带枪执勤的,黝黑的六四式手枪连着绿色枪纲插在枪套里,估计装有实弹。

乘警敏锐的察觉刘汉东对自己配枪的觊觎,顿时警惕起来,同时警务通上也出现此人的资料,过失杀人,缓刑期间。

“跟我过来一下。”乘警说。

第五十八章 意气用事

乘警的态度让刘汉东感觉受到了歧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罪犯,而且在近江黑白两道都吃的开,公安局长给他面子,道上朋友也都服气,可是在这趟进京的火车上却被当成毛贼,实在让他窝火。

“怎么了?我犯什么事了!”刘汉东怒目而视。

“你放老实点。”年轻乘警手按在枪套上。

老乘警很淡定:“你什么身份自己清楚,被公安机关处理过很多次了吧,老实点别呲毛,对你没好处。”

年轻乘警很严厉:“你配合一下,不要让我采取强制措施。”

铁路公安和地方公安互不统属,而且这列车上的警察不是近江铁路公安处的,刘汉东的关系根本派不上用场,偏偏他的倔脾气上来了,就是不吃这一套。

“你少他妈唬我,第一我没犯罪,第二我出门是经过当地公安机关批准的,你凭什么对我采取强制措施,我坐车没买票还是碍着你事了?”刘汉松丝毫不怵,高声辩驳,旅客们都望向这边。

“我当过兵,当过特警,负过伤,立过功,我他妈招谁惹谁了,坐个火车都来找我的茬!”刘汉东继续怒吼,一副委屈而愤怒的表情。

朱广银走了过来劝说:“算了,警察同志也是好意,大晚上的别吵着人家孩子睡觉,互相理解,互相体谅一下吧。”

车厢里有婴儿已经被吵醒,哇哇大哭。

年轻乘警对刘汉东的猖狂态度极为不满,正要掏手铐,却被年纪大的乘警拉住,老乘警盯着刘汉东说:“你老实点,不要在我车上搞事,不然有你好看。”

刘汉东坦然和他对视,冷哼一声。

老乘警将身份证还给刘汉东,带着年轻乘警离开了。

朱广银拍拍刘汉东肩膀:“兄弟,别窝火了,这帮黑皮就这熊样,来,抽支烟。”

说着递上一支红梅,刘汉东接了,说声谢谢老哥,低头点火,开始搭讪:“老哥去北京啊。”

“是啊,去北京。”

“干活?”

“办点事。”

两人很自然的聊了起来,朱广银以前也当过兵,更加有共同语言,闲扯半天,刘汉东感觉朱广银不是那种奸恶之徒,解放鞋迷彩裤子加红梅烟,怎么也不像暴发户。

其他几个人穿着各异,但掩饰不住农民气息,他们盘腿坐着打牌,正好差一个凑够两桌牌,于是顺理成章拉刘汉东入伙打起了八十分,朱广银拿出小瓶装的二锅头和火腿肠、真空包装鸡爪子等,大伙儿边吃边喝边聊,直到撑不住了才互相依靠着沉沉睡去。

刘汉东也打起了盹,迷迷糊糊中看到乘警来来回回数次,看来是把自己当成重点防范对象了,他打起精神,给徐功铁发了条短信。

清晨时分,刘汉东被朱广银推醒:“赶紧上厕所,晚了排不上队。”

上完厕所洗了手,朱广银又拿出烙馍和煮鸡蛋给刘汉东吃,吃完早饭,车已经过了廊坊,下一站就是北京了。

“老朱哥,我跟你们混算了。”刘汉东说,最好的跟踪就是打入敌人内部,如影随形。

“兄弟,别跟着我们,实话对你说,我们来北京是上访的,跟我们会连累你的。”朱广银坦诚真挚的目光让刘汉东心里刺痛了一下。

“那好,以后常联系。”

列车终于抵达北京站,众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下车,验票出站,来到公交站台,朱广银向刘汉东伸出手:“兄弟,就此别过,有缘再会吧。”

“再会。”刘汉东用力摇了摇朱广银的手,眼角余光瞥见路边两辆金杯大面包里黑影闪动,突然拉开门,十几个手持橡皮棍的黑衣人冲了出来,胸口印着SECURITY字样,系着尼龙战术腰带,脚下5。11军靴,二话不说,举棍就打。

“快跑!”朱广银将刘汉东用力一推,背上就挨了一棍,疼得他哎哟一声蹲了下去,其他人也被保安们打得抱头鼠窜。

路人都停下围观,远处交警看见也不过来制止,想必这些保安身份不一般。

刘汉东没跑掉,因为道路都被封死,保安们打算一网打尽,把他也当成了目标之一。

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照头就给了刘汉东一棍,被他劈手夺过,反手一记肘击捣在面门,登时鼻血长流,鼻梁骨喀嚓一声就断了,其余保安见他是硬茬,便都围了过来。

“照死里打!”坐在面包车里的白胖男子吩咐道,一口地道的帝都口音,慵懒中带着天子脚下的尊贵。

保安们猛扑过来,刘汉东一甩手,橡皮棍迎面击中一个保安,右手从腰间抽出31英寸长的黑色镀铬ASP甩棍,左手掏出胡椒喷雾,欺身上前,抡棍就打。

保安们被他凌厉的打法惊呆了,按说这些保安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壮小伙子,手上又有家伙,如果配合默契敢玩命的话,肯定能把刘汉东制服,可他们平时光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访民了,哪见过这号猛人,31寸长的ASP甩棍,铁栏杆砸上去都得断啊,胡椒喷雾喷脸上就眼泪鼻涕一把抓,啥也看不清,当场丧失战斗力。

现场所有人都傻了,打群架不稀奇,但一个人追着十二个人打的盛况就是西洋景了,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刘汉东退伍回来之后,一直保持着大强度的锻炼,长跑跳绳游泳举重,身体素质杠杠的,格斗技术更是与日俱增,特警队里学的擒拿格斗就不提了,他打架的本事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手里人命一大把,打起架来杀气四溢,势不可当。

坐在面包车里的白胖男子完全愣住了,香烟烧到手都没发觉,他终于明白,古代战场上的万人敌不是吹的,是真实的存在,今天就见到一个活的。

片刻功夫,十二个保安就有六个躺在地上,三个捂着脸流眼泪,还有几个逃的不见了踪影,刘汉东上前将吓得走不动路的白胖男子从车上拽下来,跳上驾驶位,冲朱广银等人吼了一声:“上车!”

金杯面包迅速消失在首都的雾霾中,等巡警赶到的时候只能送受伤的保安去医院了。

正巧火车上两个乘警下班回家,目睹了这一幕,年轻刑警心惊胆战,这人的战斗力太强了,如果在车上发生冲突,肯定是抢枪袭警,跳车逃亡,不过他依然嘴硬:“早就看他不对头,竟然带着凶器上车。”

老乘警叹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师傅,你怎么这么说话。”年轻刑警撇撇嘴。

“你知道那些保安是干什么的么?专门截访的黑保安,听说在顺义还设了黑监狱,反正黑得很,咱们事业编的铁路警察就别跟着凑热闹了,走吧,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比什么都强。”

“难不成他还是个英雄了?”年轻乘警很不服气,紧跟着师傅走了。

……

刘汉东对北京的道路不熟,开车只顾向前狂奔,足足开了二十分钟才拐进胡同把车停下,招呼朱广银等人下车,七拐八拐,出了胡同又是一条大街,朱广银拿出皱巴巴的地图展开了,一帮人围着看,确定现在所处的位置。

趁着他们看地图的空当,刘汉东给徐功铁打了个电话,徐主任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刘汉东你吃错了药了是怎么的?怎么谁都打!那是刘市长亲自协调的截访人员,让你一顿乱棍全放倒了,你长本事了是吧,把人家打的好几个骨折的,人家经理说了,不接咱们的活儿了,还要报警抓你呢!”

刘汉东根本无所谓:“抓就是了,谁让他们先动手打我的。”

“你怎么一点大局观都没有,就你这铁身板让人家打两下又怎么了,现在可好,搞的我都下不了台,早知道不管这破事了,这可是你们青石高科的事情,喂,喂,臭小子敢挂我电话!”

刘汉东把电话挂了,他比徐功铁还窝火,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越闹越大,自己都成逃犯了,帝都不比近江,黑保安势大,招惹了他们后患无穷。

朱广银确定了位置,现在建国门外大街,再往东就是国贸,这里尽是高楼大厦,立交大桥,乡下人看的眼晕头昏,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天安门应该是一路往西。”朱广银说。

刘汉东一惊:“老朱哥,你们还想去那里整点事?”

朱广银说:“不敢,我们知道分寸,闹得太大就没法收场了,这不来一趟首都不容易,想去看看升旗,看看毛主席他老人家。”

刘汉东说:“早上四点就升旗了,纪念堂排大队,还是改天再去吧,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慢慢打算。”

这一带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住处,都是国际公寓、高层豪宅,外国人扎堆的地方,一群乡下农民可算见了世面,指指点点:“你看这楼多气派,一套房怎么都得上百万吧。”

刘汉东说:“拜托,这是建外SOHO,潘石屹盖得房子,最便宜的一套也得五百万。”

农民们啧啧咋舌:“比近江的房子还贵,你说这地皮怎么这么值钱,俺们朱庄的地要是能盖成小区,也得卖到七八千一平米,俺们不贪心,照房子面积补偿,耕地再每亩多给点,那就发达了。”

刘汉东趁机套话:“你们是为征地的事儿来上访的?”

朱广银说:“对,就是为了征地上访,在江北就有警察堵截,到了北京又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已经暴露了,下一步要改变计划,执行第二方案。”

刘汉东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朱广银已经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第五十九章 上访村

村民们七嘴八舌道:“老支书,俺们都听你安排。”

朱广银说:“我打个电话问问。”拿出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说了五分钟才挂机,回来说:“去永定门东庄。”

有村民打趣说:“支书,请个保镖吧,小刘功夫这么好,跟着咱们保驾护航,就不怕那些打手了。”

朱广银说:“瞎扯什么呢,别耽误人家办正事。”

刘汉东却说:“反正我也没啥事,就跟你们见见世面,管我吃住就行,再说我已经得罪他们了,不怕再多得罪一回。”

他说的意气风发,胆大包天,赢得村民们一阵喝彩,朱广银思忖片刻便答应下来:“也好,有你跟着我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不过了,打的去东庄!”

国贸附近打车困难,根本拦不到空车,偶尔有一两辆空车过来,见他们一群地方上来的农民,又是去东庄这种上访村,帝都的哥顿生鄙夷之意,拒载没商量。

朱广银一跺脚:“坐地铁!”

地铁倒腾几趟,又步行一段距离,其间朱广银打了几次电话问路,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永定门东庄上访村。

其实自打最高法院接访室搬到朝阳小红门乡红寺村40号之后,大批盘踞在东庄的访民就搬到那儿去了,但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人民来访接待室和全国人大信访局接访室还在东庄附近,所以仍有不少人住在这里。

朱广银不是第一次来北京了,八五年他就来过,可现在的北京和那时候完全没法比,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住宿的地方,地下室大通铺,每人十五元,条件极差,勉强能栖身,中午每人弄一套煎饼果子吃了,拿矿泉水瓶子灌点凉水,就去“两办”上访了。

两办位于永定门西街甲一号,这里永远人来人往,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外地访民,根据服装的干净程度和头发长短能分辨上访者在京时间长短,像朱广银他们这样的,明显属于新来的,还有钱吃煎饼果子,住地下室,老访民们住的是自建的窝棚,靠捡破烂为生,省两钱都花在复印材料上了。

今天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朱广银拿出随身优盘,打了一些文件出来,在附近找了家小饭店吃饭,点了京酱肉丝、土豆丝等价码最便宜的菜,拿了一瓶红星二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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