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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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的逆袭-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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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姓什么?”刘汉东很疑惑,一个发廊小姐居然知道浣溪沙的词牌名。

“蓝,蓝色的蓝。”

“蓝浣溪,很美的名字,你会背浣溪沙的词么?”刘汉东搬了把椅子坐下。

“比较有名的是晏殊和苏轼的词,你想听哪一个?”女孩的声音似乎平静了一些。

“我更喜欢辛弃疾,你会么?”

“浣溪沙。常山道中即事,北陇田高踏水频,西溪禾早已尝新,隔墙沽酒煮纤鳞,忽有微凉何处雨,更无留影霎时云,卖瓜声过竹边村。”

女孩的声音婉转清脆,平仄掌握得很好,背词的时候,似乎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像课堂上背书的高中女生,像父亲面前拿着宋词三百首的乖乖女儿。

隔壁传来山炮和梅姐的啪啪声,浣溪又端起了水盆,羞涩道:“大哥,要不我帮你洗洗。”

第二十八章 浣溪沙

刘汉东将水盆接过来,重新放到地上,道:“不用了,我不好这一口。”

浣溪咬了咬嘴唇,说:“大哥,别嫌弃我,我是干净的,今天头回接客。”

刘汉东有些震惊,说:“好好的为什么要干这个?你是不是被人强迫的,我带你出去报警。”

浣溪急忙道:“不是不是,我是自愿的,梅姐是好人。”

刘汉东皱眉道:“你还是个学生吧,家里是不是有事儿,怎么干起这个了?”

浣溪的眼圈忽然红了,低着头说:“我是高中生,没考上大学,妈妈在床上瘫了十年了,爸爸也得了重病,住不起医院,还有个弟弟上高一,我不出来挣钱,家就完了。”

刘汉东说:“干点别的不行么,非得干这个。”

浣溪道:“我连电脑都不会用,指什么找工作,梅姐说干这个来钱快,她愿意带我,我就来了。”

刘汉东道:“在小洗头房里干这个也赚不着什么钱啊,梅姐自甘堕落,还把你带坏,我找她去!”

浣溪急忙拉住刘汉东:“大哥,梅姐是好人,她说了,先让我在洗头房实习,等有了经验就推荐我去洗浴中心,还有高级会所上班,到时候就能赚大钱了。”

刘汉东气笑了,想说点什么,忽然却无语了,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设身处地为浣溪想想,父母重病,弟弟要上学,家里一贫如洗,所有人都冷漠无比,唯有一个梅姐热心帮助,这种情况下,浣溪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有什么本钱洁身自好,冰清玉洁。

生活的重压,让一个清纯的女孩自甘堕落,流落风尘,这让刘汉东心里有些堵。

“大哥,你别走,你走了,还会有别人来,你是好人,就买了我吧。”浣溪央求着,她没哭,想必眼泪已经流干,接受了这种现实。

刘汉东问她:“梅姐把你卖了多少钱?”

“两千块。”

两千块买一个女孩的初夜,价格低廉到难以想象,要么是梅姐不会做生意,要么是她故意隐瞒了价格,不过刘汉东并不想追究这个,那是人家的正常生意。

“两千块,全给你?”刘汉东继续问。

“嗯,明天就给,我就能汇给家里了,大哥你千万别走,你走了,下回不知道是啥样人呢。”浣溪简直是在央求了。

铁渣街上的洗头房、按摩房都是最底层的消费场所,顾客以低收入群体为主,司机、建筑工人、底层混混,退休老人之类,愿意花几千块高消费的顾客不多,可能这也是浣溪一直没卖出去的原因。

如果刘汉东不愿意买她的初夜,下一个顾客,可能是大腹便便的老头子,也可能是粗野肮脏的货车司机,或许还染着性病,脾气粗暴,总之等待浣溪的命运是个未知数。

刘汉东想了想说:“好吧,我不走。”

浣溪露出欣喜之色:“大哥,你洗洗,我拿东西。”

转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捆卫生纸,一个没有牌子的安全套,估计是街头夫妻保健的店里批发来的。

刘汉东忙道:“我累了,先歇一会。”

踢掉鞋子上床就睡,不一会儿发出鼾声。

浣溪左右为难,将东西塞进了抽屉,水盆端到了门外,轻轻掩上门,静静地坐着,看刘汉东睡觉。

隔壁啪啪声还在继续,山炮今天心情格外好,加上吃了不少腰子羊球,威猛无比,七进七出。

浣溪熄了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身上衣服未动,盖着毛巾被,刘汉东躺在两把椅子上,鼾声正响。

浣溪低下头去,晶莹的泪珠落在地上。

……

天亮了,山炮伸着懒腰从梅姐屋里出来,心旷神怡,抬眼看到刘汉东正在地上做着俯卧撑,嘴里还低念道:“998,999,1000!”

“大哥,你这动作和人家不一样啊,撑一下还弹起来拍一巴掌。”山炮纳闷问道。

“这是美国海军式的俯卧撑。”刘汉东解释道。

“这么洋啊,那美国空军是啥样的?”山炮笑呵呵问道。

“在头顶拍巴掌。”刘汉东接过浣溪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汗,古铜色的肌肤上有不少伤疤。

“架打得不少啊?”山炮赞叹道。

“不是打架打的。”刘汉东套着T恤,淡淡道。

“那还能是怎么来的?”山炮不信。

“打仗打得。”刘汉东穿上衣服,使了个眼色将山炮叫到了前院,洗头房小姐们都要睡到中午才起,现在卷帘门关着,很安静。

“山炮,借我点钱。”刘汉东道。

山炮毫不犹豫:“行,你说个数。”

“先拿三千。”刘汉东道。

山炮掏出一叠钱,数了三千给刘汉东,挤眉弄眼道:“晚上爽了吧,小妮子还是个雏儿呢。”

刘汉东道:“你花了多少?”

“你别问了,只要大哥你爽了,花多少都是应该的。”

“到底多少!”

“两千,梅姐看你人帅,给的优惠价。”

两千,梅姐没黑浣溪的卖身钱,还算厚道。

刘汉东拿着钱走过去,塞在浣溪手里:“汇给家里,帮不了你多少。”

回头道:“山炮,走吧。”

刘汉东和山炮从后门离开之后,梅姐才趿拉着拖鞋出来,昨晚上山炮把她折腾得够呛,浑身发软筋疲力尽,早上正睡得迷糊,就被哭声吵醒,起来一看,是浣溪在哭,手里还捏着一叠钱。

“妮儿,这钱哪来的?”梅姐很奇怪,山炮给的钱还放在自己抽屉里呢。

“大哥给的。”浣溪哭得很伤心,很决绝,“梅姐,我不想干了,我想回家。”

梅姐点起一支烟,劝道:“妹子,入了这一行,再回头就难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别傻了,男人不过是脑子一热说点好听的,你就信了?这些话你梅姐我当初不知道听了多少。”

浣溪抬起头:“他啥也没说。”

“啥也没说?”

出了奇了!

“没说,就给了我这些钱。”浣溪没有数这些钱究竟是多少,她活了十八岁,还没见过这么厚一叠人民币。

梅姐将钱夺过来,蘸着唾沫数了一遍,三千整,加上该给浣溪的两千,一共五千,算是大数目了。

这男的出手真大方,难不成是看上浣溪了?很有可能,浣溪虽然没胸没屁股的,但脸蛋清秀得很,又是雏儿,男人最好这一口。

“妮儿,你把扫帚拿过来。”梅姐指着墙角的扫帚道。

浣溪过去拿起了扫帚。

梅姐眼睛毒,一眼就看出浣溪走路姿势和往常一样,依然是没开封的雏儿,那汉子根本就没睡她!

“妮儿,昨天他没和你睡?”

“嗯。”浣溪含泪点点头。

梅姐很惊愕,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儿,那汉子龙精虎猛正当年,和一个妙龄少女共处一室,居然能憋得住?

以梅姐的社会阅历和智商,实在看不懂这件事,她只能将烟蒂狠狠抛出去,骂了一声:“傻逼青年!”

……

回去的路上,山炮很高兴,哼起了小曲,他的屠记狗肉馆生意不错,每月大几千的进账,昨天惹了赵玉峰,生意差点就干不下去了,幸亏刘汉东不计前嫌舍命帮自己出头,不但摆平了赵玉峰,还和花豹拉上了关系,以后狗肉馆肯定不会有人捣乱,又能太太平平过日子了。

先到108号,把小月接下来,刘汉东发现自己的房间被小月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禁对山炮说:“嫂子这么贤惠,你少在外面作。”

山炮小声道:“小月怀上了,我偶尔外面玩玩,平时正派得很。”

刘汉东陪他们来到屠记狗肉馆,两个小舅子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回来,连夜收拾整理,将烧坏的桌椅板凳劈了当柴火,熏黑的墙面用报纸糊上,其他损失不大,锅碗瓢盆菜刀擀面杖都在。

孙纪凯和孙佳涛俩兄弟说起昨晚的事儿,眉飞色舞,兴奋无比,他俩拿着棍子埋伏在房屋后面,不知不觉睡着了,夜里听到动静冲出来,火已经起来了,他俩挥舞棍棒,将已经上了摩托车的放火贼打下来,一通乱棍放倒,然后拨打110,119,自己拿了早已准备好的灭火器和大扫把,消防车还没到,就把火扑灭了。

“还有脸说,你俩机灵点,这把火都起不来。”山炮骂了一句。

小月吓得不轻,昨晚上又是警报连天,原来是自家店子被人放火,这日子可咋过啊,拉了山炮的衣服道:“咱回老家吧,别干了。”

山炮道:“娘们家懂个屁,这把火一放,咱才真在这条街扎住根,当然最该感谢的是大哥。”

刘汉东道:“别老大哥长大哥短的,你比我年纪还大几岁哩。”

山炮道:“不是这么论的,那人家周星驰还是星爷呢,刘德华还是华仔呢,江湖辈分和年龄无关。”

刘汉东道:“随便你吧,你们慢慢收拾,我出车去了。”

“大哥你慢点,中午来吃饭。”小月说道。

三轮摩托停在狗肉馆后面的巷子里,用链子锁锁在电线杆上,刘汉东走过去的时候,一个男的正蹲在车旁看报纸,见他来了急忙起身:“师傅,这车是你的?”

刘汉东道:“我的,咋了?”

男子道:“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弟弟的手就废了,小小心意你一定收下。”说着拿出一个提兜来,里面是两条红梅,四瓶淮江特曲。

第二十九章 女朋友和手机

刘汉东客气了一下就收下这些礼物,这是他应该得的,那天驾着摩托车走蕴山上的盘山公路相当危险,要不是他有着丰富的正三轮驾驶经验,早掉下山谷车毁人亡了,事实上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断手指那伙计已经被颠得吐了。

“师傅,我叫杜伟,出事的是我弟弟杜强,星期天厂里没人,一不小心被机器切了手指,他是干技术活儿的,全靠一双手吃饭,总之太感谢你了。”男子伸出手来和刘汉东握了握,问他怎么称呼。

“刘汉东。”

“刘师傅,感谢感谢,你先忙,等我弟弟出院,再专门请你一场。”杜伟千恩万谢地走了,刘汉东拎着烟酒,忽然想起还没到医院去探望马凌的爸爸呢,虽说马凌严禁自己去,但不管怎么说,爷俩也是并肩作战过的,不去看看显得没礼数。

空手去肯定不好,这两条烟四瓶酒不就是现成的礼物么,刘汉东将提兜放在车里,发动摩托前往医大附院,医院门口停着长长一排电动车摩托车自行车,刘汉东正要停车,看车子大妈捏着一叠小票过来道:“你这车得三块。”

“摩托车不都一块么?”刘汉东兜里清洁溜溜,连停车费都凑不出。

“你这是一般摩托车么?”大妈义正词严质问他。

刘汉东自知理亏,他这车占三辆自行车的位置,自然要多收钱,为了省三块钱,他将残的停在医院后面的居民区里,拎着东西来到医院住院部,打听了一番,顺利找到了马国庆的病房。

马国庆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了,基层民警非常辛苦,他这回算是彻底歇够了,几次要回所里上班,却被老婆孩子劝住,说你胃伤成这样还在吃流质,上什么班啊,赶紧给我老是趴着,马国庆怕老婆,更怕女儿,只得乖乖住在医院里,每日和病友谈天说地。

这天正讨论到毛主席他老人家的一生功过,忽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不是护士发药,而是有人探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提着礼物走进来,客客气气道:“马警官,恢复得怎么样了?”

马国庆一眼认出这人正是刘汉东,立刻起身道:“是小刘啊,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快坐快坐。”

刘汉东放下东西,和马国庆谈起来,他问:“马警官,这案子结了么,到底怎么一回事?”

马国庆道:“案子已经结了,人证物证都在,古长军绑架勒索,罪有应得,不过人已经死了,也没法追究刑事责任了,他那个马仔,估计要判个十年八年的。”

刘汉东道:“我觉得这案子没这么简单,古长军不会为了敲诈钱财动用八个杀手,他是完全豁出去了,根本不计较后果,一定要杀死小帆,顺带着干掉我替他弟弟报仇,还有就是公安局内部有人配合他,古长军的死也是杀人灭口,他背后一定有黑幕。”

马国庆心里惊涛骇浪,这年轻人分析的和自己一样,不过现在市局已经压下这案子,禁止提及,省厅也尽量淡化,毕竟青石高科和世峰集团都是纳税大户,背景都不一般,这潭水到底有多深,自己这个干了二十年的老公安都不晓得。

“小刘电影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复杂,古长军是心脏病发作死的,公安局大院里面灭口,绝无可能。”马国庆淡淡笑道。

邻床的病人也跟着点头,略带鄙夷地看着刘汉东,附和道:“小伙子,你当现在是旧社会国民党时期啊。”

刘汉东挠挠头,正想说点什么,忽听背后有人道:“你来干什么?”

回头一看,是马凌来了,手里提着保温瓶,横眉冷目气冲冲的,看到放在桌上的礼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提起来瞪着刘汉东道:“你到医院来看病人,带两条烟四瓶白酒?你知不知道我爸爸胃病很严重不能喝酒,你懂不懂常识?拿着你的烟酒马上给我滚!”

刘汉东尴尬地站起来,被马凌连踢推出了病房。

“半小时后,大门口见。”马凌抬起脚尖在刘汉东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匆匆回去了。

回到病房,马国庆狐疑地看着失态的女儿,以他多年老公安的经验,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儿,不过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候。

刘汉东摸摸脸,心里甜丝丝的,拎着烟酒下楼,想了想,又来到骨科病房,找到了王志刚的床位,王大哥腿上打着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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