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鸾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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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鸾凤-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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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侧头避开对方的眼瞳,肩膀却被对方桎梏,令她怎样也无法转开视线。
  
  避无可避,她试图找一个话题。
  
  “呃,‘公孙’,有关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坐下来严肃探讨一下,好好规划出几套比较有建设性的决策。呃……”
  她胡乱说着敷衍的话。
  
  “‘阿奕’,将你的生辰给我,让我为你算上一卦。——我倒是对你的命运感到好奇。”
  
  奕辉对‘命运’一说存在着矛盾。一方面她不愿受所谓‘命运’的束缚;而另一方面又期望自己的‘命道’是尊贵而美满的。这样的矛盾情绪在苦难与波折中显露越发明显。
  
  从穿越前到现在,人们对于她的命运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是固定的答案。——还山寺的法师说她命道尊贵可是与苦难并存;月白一行人又将她吹捧的说是‘天命帝君’‘神的宠儿’;而梦中那神秘的女子所言:她不过是个被人改变了命运轨迹的可怜虫;而在上一个与王安相伴的梦境中,那个神秘的算命先生则说她的命运贵贱未定,一切皆由她自己选择。
  
  而她此时并不愿意再了解自己那所谓的命运是何走向了。那些断言多少都会影响到她对自己人生的判断。
  
  “呃?‘生辰’?唔……‘公孙’,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这么快就要排生辰八字了?呃,我们还年轻,要结婚,似乎还早了点。”
  
  奕辉干脆装傻充愣。
  
  公孙异一下放开了她。他似已看出了奕辉那点小心思,但他并没有点破,也不再强迫她。仿佛方才他那一切举动都不过只是一个戏弄,待尽兴过后便不在意了。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颇为纠结,将奕辉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
  
  “年轻?我今年二十八,而你,看模样少说也有十七岁了。哪里年轻?身板又是这样……‘瘦’。谁要你呢?”
  
  奕辉不以为意的捎捎头,“呃,那是饿的。”
  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养尊处优的丰盈润泽,而不像现在这样来缺乏营养而越渐显得干瘦枯黄。
  
  公孙异挑眉笑了。却再不在说话了。似是一时的兴致逝过了后,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他坐回了座椅间,继续浅饮着杯中的美酒,欣赏着舞榭间的笙歌舞曲。奕辉摸不准这个人来去如风的性情。她垂目,敛尽满腔的纷乱,躬身退至旁侧,为他添酒。
  
  …… ……
  
  公孙异算是她的朋友,可是他仍旧对她存有疑虑。就像曾经月白那行人一样。——前者是对于她的人品,而后者是对于她的能力。
  无论是那一者,都是在思虑着她能够为他们带来怎样的利润。‘朋友’在他们眼中仿佛是一个‘投资品’,一个‘股份’。
  
  是这些人太‘牛逼’,还是她太平庸?
  
  她的自信在穿越之后就一度的遭受打击。她甚至对自身产生怀疑。在这些人面前她渺小如沙粒。
  ‘——无用之人,留之何用!?’
  奕辉想起了公孙异曾经说过的话。她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被他人一再的否定,原因就是因为她不够强大。她的命运被他人一再掌控,原因也是她在他们眼中不够强大。
  
  ……因为是弱者,所以才被一度随手拾起又随手丢弃?
  ……因为是弱者,所以才被他人一再揣度猜疑?
  
  明明是觉得心酸,可她的脑子却也越发的清明了。奕辉在陷入偏激的同时,突然也想明白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她好像知道该如何使自己变得强大的方法了!
  
  那一刻,在这年少的孩子眼中闪过了一道灰暗的光芒。那是一种走入偏激却又认为自己寻找到了正确方向的矛盾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小弃回来嘞。各位亲对不起,让大家等了那么久,已经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能说的就是谢谢大家! 还有你们在等着我,让没什么自信的小弃感到好开心。^_^

小弃刚拜完春哥回来~考完了,终于放下担子了~一切开始重建~然后还有各位跟小弃一样准备考试或已经考试的亲,也要顺顺利利通关啊!回来,心情好好继续看文~嗷嗷!




59

59、隐患(一) 。。。 
 
 
  ‘——无用之人,留之何用!?’
  奕辉想起了公孙异曾经说过的话。她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被他人一再的否定,原因就是因为她不够强大。她的命运被他人一再掌控,原因也是她在他们眼中不够强大。
  
  ……因为是弱者,所以才被一度随手拾起又随手丢弃?
  ……因为是弱者,所以才被他人一再揣度猜疑?
  
  明明是觉得心酸,可她的脑子却也越发的清明了。奕辉在陷入偏激的同时,突然也想明白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她好像知道该如何使自己变得强大的方法了!
  
  那一刻,在这年少的孩子眼中闪过了一道灰暗的光芒。那是一种走入偏激却又认为自己寻找到了正确方向的矛盾光亮……
  
  *   *   *   ***帝***   *   *   *
  
  梦云笼罩,云雾弥漫在那没有尽头黑暗空间中,唯有神秘的女子妖娆的笑语。
  
  “可怜虫。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你怎么会沦落至此?”
  
  女子的言语是鄙薄,可是声音却柔婉而妩媚。
  
  “你原本是该与众不同的,你是‘天帝选择’,是‘神的宠儿’,可是现在却在泥巴里挣扎存活。你该怨谁呢?”
  
  ——我……
  
  “——怎么,你连如何反抗这一切的想法都没有?还是你就是只甘于受人玩弄于鼓掌间的可怜虫?”
  
  ——不是这样的!
  
  “你明明就是他们口中的‘天命帝君’,你本该坐于高位,受万人瞻仰膜拜,为人所敬畏!——可是,你现在却变成这样。你可甘心!?”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奕辉急切的问着,想要抓住一丝希望。
  
  女子轻轻笑了。
  “你要恨啊。‘憎恨’。——只有憎恨,才能够让你有前进的动力;只有憎恨才能够告知你,面对困境时,该如何选择。憎恨!你要憎恨那些将你踩于脚底的人;要憎恨那些将你当做棋子的谋权者;憎恨这个越渐腐朽的王朝、吃人的社会!”
  
  “然后,你才能得到答案。”
  
  ——这样能够让我寻找到答案么?
  
  “当然,一个人存活于世上,不能没有生命意义。而‘憎恨’,将会告诉你这一切。”
  
  黑暗的虚空中隐匿着女子身影,有幽暗的光亮照在她那身繁复华丽的衣裙上,珠光闪烁。
  那些话语明明是偏激而炽烈的,可从她口中说出时,却变得婉柔清悦,染着哀怨。轻而易举的就攻占了人们心底最黑暗也最脆弱的地方。
  
  奕辉变得有些迷惑。
  
  ——可是‘憎恨’……不是不应该……?
  
  女子语笑嫣然。“呵呵,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想想看,你现在这般落魄究竟是害的呢?你本该锦衣玉食安顺平和的过一生,可是却有那么一些人总将你当成棋子,随手打乱你的命盘。自作主张的操纵着你的人生。这样,难道不该恨么?” 
  
  ——是……是呀……就算我很渺小,可他们又有什么权利来操纵我的命运呢?
  
  女子的话语击中了奕辉心底的脆弱。奕辉迷惑了。灰暗的心结正慢慢从心底的升起……
  
  却正在这个时候,耳畔间响起一声呼唤。
  “奕辉——!”
  “真正的强大,是心灵的忠义正直,它不会轻易的被外界的浮华所影响!——你听听你自己心底的声音,要明白你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在这突然其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黑暗的虚空也即开始出现了一丝裂痕。有炽热耀目的白色光束穿透了空间的缝隙。
  “混蛋!”
  神秘的女子身体颤动了。她低低咒骂了一声。
  
  奕辉愣住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不能进于眼中。
  这个声音,熟悉的令人无法忘记。也令人难以置信。奕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灰暗的心绪原本如同有毒的丝线,缠绕在心底。可是在此时却突然全都碎裂了,化作了烟雾。
  
  ——月白!?
  ——月白!月白你在哪里?!
  
  奕辉显得手足无措。她慌乱四顾。心底泛起的情感,复杂的连她也理不清楚。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月白的话令奕辉沉思。
  
  她更加迷惑了。她该怨谁恨谁?又为什么要去怨恨?
  可是如果不去‘憎恨’,又怎么才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呢?
  
  在奕辉心底生出裂痕的同时,眼前虚无的空间也开始出现裂痕。大缕的光束从外界穿透进来,空间变得炽热。光线刺疼了双眼。
  黑暗的虚空因由奕辉内心的波动而变得脆弱,最终如同镜子般碎裂了。耳边传来了女子惊恐的低呼。
  
  奕辉从空中跌落。
  在梦云惊断的最后一刻,奕辉下意识的大声呼唤。“月白——!你在哪里?!”
  
  然而终无人再回答她了……
  
  梦境终于碎裂了……
  
  *   *   *   ***帝***   *   *   *
  
  “呵——!!?”
  
  年少的孩子从梦中惊醒。
  
  心脏在胸腔内急促的跳跃着,牵引着胸口一阵闷痛。太阳穴突突的跳,刺的头目晕眩。
  
  奕辉喘着气,抬手拂去额间的汗。她缓缓的掀开被子,坐起了身。顷刻凉意袭来,令她一阵颤栗。
  
  大梦初醒的她还有些茫然,连日来频繁的梦境让奕辉快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界限。
  
  深黑的夜,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醉梦楼’里为了节省开支,特意修整,将各个卧房重新分划,添加上脆薄的隔板,间隔出一间间面积不过十米的小间。如果是以一般的‘花娘’的房间布局,倒也宽敞。但若是楼里的仆役们,则是安排十人一间,放置着窄小的双人床铺。由于人多,空间有限,所以将原本的窗口也封挡起来,腾挪出更多的空间来。
  
  没有窗,光线暗淡的房间里终日是湿热憋闷,即使是在这即入寒冬的天气,仆役们也常被闷出一身冷汗。
  然而奕辉近日来却常常感到寒冷。明明每一次闷得一身的汗,可是身体仍旧是冷的颤抖,无论穿上多少件衣服,仍是止不住的浑身发冷。那种寒气不是外界带来的,而更像似从血液骨髓渗透出来的一般。
  
  奕辉冷的直打哆嗦,她拥着棉被磨蹭了一会,最终还是摸索着小心下了床铺。光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又是一阵透骨的凉。
  奕辉打着哆嗦,洗漱穿衣,只觉得头昏眼乏。最近身体状态似乎不大好。时常会出现短暂的晕眩和心悸,手足也常是虚乏浮肿的。
  
  “……大约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吧……?”
  
  显然奕辉本人并没有将身体出现的异状当成一回事。她按揉着太阳穴,待了好一会,头目才逐渐清明起来。一会要倒班,要保持一副健康清爽的模样工作,效率当然会更好一些。
  房间里其他的姐妹还在睡。奕辉是楼内仆役唯一一个扮作男装跑堂的‘相帮’,她的工作时间安排与其他的女婢是不一样的。——白天休息,晚上干活,上午清闲,下午忙碌。
  她安静的收拾妥当,轻轻拉开门板走出了房间。
  虽然卧房里置有‘夜壶’,不过奕辉还是习惯了每次起夜都出门,到场馆的后院的茅房如厕。正好也能透个新鲜空气。
  
  …… ……
  
  与前厅的喧嚣相比,场馆后院显得格外的寂冷清静。淡淡月光洒落,在檐角树枝间投下了斑驳的光影。雾霭迷离如烟。
  屋外的空气的确清新的许多,奕辉不经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凉湿的夜雾灌进肺里,升起一阵诡异的寒冷。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她近来越来越畏寒了。
  
  院中传来了捣衣声,伴随着轻悠的吟唱。
  
  有叶悠悠坠落。落在木盆中,荡起涟漪。被女子纤细的手拈起,随手拂去。
  
  “玉悦?”
  
  扑面的夜风冷凉,奕辉冷的打颤。
  
  幽幽的哼唱声戛然而止。独自于院中浣衣的女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静静的抬起头来。
  
  “你来做什么?”方玉悦美丽的眼瞳中,冷凉如水,带着一缕幽怨。
  
  奕辉被她语气里的提防刺了一下。她愣了愣,转眼展眉,“我出来上个厕所。”
  
  自她们从郭府逃出的那一天起,玉悦的态度就逐渐变得冷漠而尖锐,就如割手的冰石。带着对他人的提防和厌弃。
  奕辉隐隐感觉到,‘玉悦’似乎将她所受的苦楚磨难都化作了怨懑,下意识的加诸于自己的身上。
  
  “你还是与从前一样。举止随便而不谨慎。”
  玉悦懒懒挑眉,唇角间带着轻蔑,而更多的是几分自怜自哀。
  
  “……一会我马上要和‘小周哥’换班了。——玉悦你……?”
  
  天至‘寅时’(yin,凌晨3点至5点),‘醉梦楼’通宵营业,奕辉作为‘相帮’,一天间常要倒换轮班执业。
  
  方玉悦没有再说话,她敛眸,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又轻哼起故乡的歌谣。
  
  奕辉就这样被她尴尬的凉置一边。
  
  奕辉顿了顿,抬手揉了揉肩膀,状似无意的随口说道:“最近好像身体不大好,总觉得有点不大舒服,明早我准备跟‘嫣娘’告个假,去药铺开付汤药。”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
  
  “……”
  
  奕辉兀自乐呵呵的笑了。一段时日的相处,她大致理清了方玉悦的脾性,于是对于对方偶尔使的性子,不以为意。她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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