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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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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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红袖恨恨地道:“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霸天城主与城伯老贼两人大唱双簧骗过了我们,以至于师父错误地估计了形势!”

如霜点了点头,道:“仅凭这一点,应当还不至于全军覆没,以师父的武功,一旦发现不妙,要想脱身,应该不是太难。”水红袖道:“若是得以大难不死,日后我必为师父报仇!”听到这儿,牧野静风已无心再听下去,单掌在瓦背上轻按一下,人已借力飞起!

没想到屋顶的瓦片年代久了,也无人修整更换,早已风化不堪,牧野静风压于其上之力虽然极小,但也压碎了其中一块瓦片,发出“卡”的一声轻响。

牧野静风身在空中听得此声,心中暗叫不好,但事已至此,也无法弥补,只好凌空斗折,射向一棵高大乔木,在乔木横枝上再一借力,已如翩飞之惊鸿般掠出几丈之外,转眼消失无踪!

只怕此时冰水双艳己是极度惊惶了!

翌日,牧野静风刚用过早膳,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最后在他的小院中嘎然而止

丫丫迎了出去,与外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少顷,丫丫进来了。她道:“公子,城主让你立即赶往议事殿。”

牧野静风“哦”了一声。缓缓站起,心道:“他这么早找我,不知有什么事?昨夜范书说今天霸天城将有变故。不知是否与此有关?”步入院内,见等候在外面的竟有四人,牧野静风微微一怔。

没想到议事殿上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包括霸天城主、城伯、范书、“霸天十卫”剩下的五卫!

当牧野静风走入议事殿之后;他身后厚实沉重的大门缓缓地关上了,门轴磨擦之声生涩难听。这是不是不吉之征兆?

牧野静风定了定神,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一步步地向里走,步子仍是稳健得很。他是霸天双士,平日所站的位置自然颇为靠近城主。但没等地再继续向前走,只听得城伯冷喝一声:“站住!休得再靠前!”

牧野静风站住了,他的目光扫过高高在上的城主及侧立一旁的城伯,显得平静如常,其实此时他的心中并不平静,城伯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

霸天城主目光冷硬如鹰,紧紧地盯着牧野静风。过了好长时间,方嘶声道:“穆风,本城主持你如何?”牧野静风不亢不卑地道:“不薄!”

霸天城主眼中杀机涌动,右手用力地搓磨着交椅的扶手,声音变得更为嘶哑难听:“那么,你为何还要辱杀我爱姬?”

牧野静风身子猛地一震,他被霸天城主这意外之言震住了!半晌,他方道:“我不明白城主的意思!”

“不明白?不!你应该很清楚!来人,让他看看他做的好事!”霸天城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只听得一阵错杂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便见议事殿的一侧门突然打开了,四个兵士抬着一个人进来。被抬着的人是个女子,抬进来时便一动不动,似乎已气绝身亡了!

果然,四人将那女子抬到大殿中央时,便将她平放于地,整个过程中,此女子始终无声无息。当牧野静风看清了此女子的容貌时,失声道:“是她?”已死去的女子竟是曾与他同床共枕的那个女子!

城伯冷声道:“不错,就是她,她是被你所杀的!”

牧野静风一惊,道:“吓,我没有杀人,我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自从你见过她一面之后,便已沉缅于她的姿色,所谓色胆包天,昨夜你偷偷潜入她的屋中,欲与她行不轨之事,但却被她拒绝,慌乱之中,你担心罪行暴露。便杀了她!”

牧野静风怒极反笑,笑罢方道:“你分明是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城伯冷笑数声,道。“那么你告诉我,昨夜亥时,你在什么地方?”

牧野静风一想,便记起昨夜亥时自己正在跟踪范书,但这样的话能不能说?还未及考虑清楚,城伯已接着道:“哦们已经查过,昨夜亥时,你并不在你的住所。没有任何其他人看见你,而死者死亡的时间,恰好是亥时左右。你该不会说这是巧合吧?”是的,这是不是巧合?

牧野静风要想辩解,只要把真相一说,然后让人去将冰水双艳搜寻出来即可以证明他的话是真实的。但那样一来,冰水双艳自是必死无疑!牧野静风与她们不沾亲带故,但牧野静风觉得也投有理由让她们因为自己而死!

突然,他心中一动,脑中有如灵光闪过,他想起昨夜亥时范书自然也是不会在他自己的住所,也不会有人看到过他,那么为何他能够心安理得、平安无事地站在那儿呢?

这其中会不会有一个阴谋?

如此一想,牧野静风立即道:“如果仅仅因为这一点理由就把罪名推到在下身上,未免太牵强了吧?难道霸天城内每一个人昨夜都是规规矩矩地呆在家中吗?”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落在范书的身上。沉声道:“比如他。”然后将手指向范书。

范书似乎早已料到牧野静风会把矛头指向他,所以神色间丝毫没有不安惊慌之色,而是淡淡一笑,道:“在下昨夜一直与城伯在一起,直到子时,方才离开,这一点,城伯可以为证。”城伯道:“不错,我们一直在一起饮酒。”

牧野静风吃惊至极!范书会说谎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城伯要替他圆谎?。莫非城伯与范书之间,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

霸天城主喝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又何必百般托辞?一个女人算什么?但你敬以如此方式得到她,却分明是以下犯上,不把本城主放在眼里!如今你只有死路一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牧野静风哈哈一笑,道:“用这种方式认定谁是有罪之人,未免太可笑了吧?有谁敢担保这儿没有说谎之入?有谁能够担保这儿没有人早已相互勾结串通?”

范书道:“万事皆压不过一个理字,你如此泛泛而指只怕不太合适吧?若讲到说谎,你怀疑我,我不怪你,但你若将矛头对准城帕,就太不应该了,城伯乃德高望重之人,亦不是流言所能够中伤的!”

他的语气平和而不失礼节,让人听了,不能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牧野静风忍不住失声冷笑,若不是昨夜亲眼见了范书的行踪,只怕现在自己也早已相信了范书所说之话。未待牧野静风说什么,范书已上前一步,对霸天城主道:“城主,属下认为如果单单从时间这一点来考虑,似乎有些不全面,穆风他毕竟有过战功,此事最好能够查个明白。”

牧野静风一怔,他没想到范书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这番话,岂不是等于在替牧野静风辩解?牧野静风又有些糊涂了——范书实在是个难以捉摸之人。

城伯道:“看在范书的面上,同时也为了让你真正服罪,我会让人找出证据来。”

牧野静风只觉胸中怒火难抑,很明显,这件事是一种阴谋一种诬陷、牧野静风很想大声地说出:“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

霸天城主本就是邪魔之道,他牧野静风进入霸天城完全是权宜之策,如今失去霸天城主的信任,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如果霸天城的人一定要置他于死地,那么他就放手一搏!

但他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这种时候与整个霸天城为敌,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何况,辱杀大人的罪名也是牧野静风万万不能接受的。

霸天城主沉声道:“去将穆风的住所搜查一遍,找出罪证来!”立即有人颈命飞速而去。

牧野静风听得此言,反倒如释重负,他未曾做过坏事,自然不会担心被搜出罪证来,也许由此亦可证明他的清白。

虽然在霸天城群魔眼中的清白白是毫无意义的,但牧野静风求的是不愧于天,不愧于心。即使要与整个霸天城决一死战,牧野静风也希望是在澄清事实之后。

前往他的居所之人很快就回来了,那人的手中捧着一件衣衫,快步趋前,跪伏于霸天城主面前,道:唱下在他的居所中找到了这件衣衫,衣衫上的污垢乃屋顶瓦面的积垢,请城主过目。”

第三章 道消魔长

牧野静风知道此人所言不假,这件衣衫是他昨夜追踪范书之后换下的,当时伏于屋顶之上,自然会沾了污垢。

霸天城主脸色阴沉,接过衣衫看了看,用力掷于地上,沉声喝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昨夜之淫贼正是由屋顶进入屋中的。如今已是铁证如山你便受死吧!”

牧野静风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真是阴差阳错!”他道:“我无话可说了,但要我受死,却没那么容易!

“慢,他没有话说,我却有话说”话音来自议事殿之外,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众人一惊,齐齐向外边望去。外面走来的竟是丫丫!最吃惊的莫过于牧野静风了,他不明白丫丫在这时候出现,意欲何为。

丫丫在门口处被挡住了。丫丫竟毫无惧色,她大声道:“我知道昨夜穆公子在何处!我要禀告城主!”

城伯眉头一皱,道:“大胆婢女,这儿是你说话的地方吗?快将她挡回去!”

忽闻霸天城主道:“慢,容她把话说完亦不迟!请进来吧。”

丫丫缓缓步入议事殿,行至中央,跪了下来,口中道:“城主,婢子斗胆相问,是否只需证明穆公子昨夜没有时间作案,便可以证明他是无罪的!”

牧野静风暗道:“她是怎么知道他们要降罪于自己?是了,定是方才前往我居住之处搜寻的人告诉她的。却不知她会如何说,难道昨夜我追踪范书的事,已被她察觉了吗?”

霸天城主听了丫丫的话后道:“这就要看你的话是否可信了。”但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所说之话。又有多少分量呢?甚至霸天城主能让她在这种场合中说话,已是颇出一些人的意料了。

丫丫回头看了看牧野静风,她的眼中有一种异样的光芒。然后,便听得她道:“昨夜,穆公子一直与婢子在一起。”

霸天城主的神色似乎显得有些失望,他道:“你这样的话,又让人如何信你?你是他的婢女,自然会设法为他开脱。”

城伯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丫丫并不慌张。她继续道:“婢子首先是霸天城的人,至于婢子所说的话是否可信,待婢子将话说完后,城主再作定夺吧!”

她咬了咬唇,缓缓地道:“昨夜天黑之后,婢子便到了穆公子房中,然后我们—一我们同床欢好,直至天明我方离开。”

乍听此言,举室皆惊!牧野静风更是目瞪口呆一时脑中一片空白。议事殿内一下子变得沉寂如死!

良久,方响起城伯的声音:“大胆婢子,先前问你,你说昨夜当时穆风不在住所,现在却出尔反尔,分明是滋事作乱。”

丫丫道:“婢子与穆公子之事自然羞于向外人说出,所以先前才以假话搪塞,没想到这竟是关系穆公子生死之事,现在婢子不得不说出实话!”

城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嘶声道:“空口无凭,你让城主如何信你?”

丫丫道:“婢子自然有物为证!”

牧野静风的心如被重锤敲击,大愣之下,忙道:

“丫丫,你又何苦如此呢?”

他心中即焦急又疑惑,不知丫丫怎么能够拿出证据来。

却见丫丫挥手入怀,掏出一物来,众人一看,竟是已经破损之女孩子家的贴身亵衣!让人触目怀心的是亵衣上有一片殷红,如一束怒放之艳花。无需丫丫再说什么,众人已是明白过来了,议事殿上响起一片唁杂之声。

城伯道:“好,好,如此忠心护主,勇气可嘉!”目光一沉,又遭:“就算你现在所说的是真话,那么你最初的说话分明蒙骗了城主!”

丫丫俯于地上,道:“婢子甘领此罪。”

城伯道:“很好,你过来!”丫丫站起身来,向城伯走去。

牧野静风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他刚想阻止丫丫。却见一道寒光倏然闪出!便见一道淋漓热血抛洒而起,丫丫的胸前已有鲜血如泉涌出!出手的是城伯!他的身手快得不可思议!

牧野静风如傻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静静地看着丫丫倒下,倒下—一丫丫的美丽身躯缓缓倒下,当她的目光扫过牧野静风时,似乎笑了笑—一牧野静风只觉自己身上的热血在奔涌,一种热辣辣的东西直向鼻腔、咽喉冲击,而他的手。心却是一片冰凉。

议事殿内响起城伯空洞。无血无肉的声音:“欺瞒城主者,格杀勿论!”

牧野静风的手握在了剑柄之上,他已决心一战,虽然他也知道此时出手对他很是不利。

霸天城主站起身来,道:“现在事已查明,此事与穆风无关,穆风,你退下去吧。

牧野静风已察觉出霸天城主似乎并不希望他出事。但事已至此,牧野静风已别无选择了。他朗声道:“多谢城主的信任,只是我与城伯已势不两立,我要他为丫丫偿命!”

霸天城主道:“你是个很出色的人,本应有冲天之志,怎可为了一个低贱之婢女而意气用事?”

牧野静风怆然一笑,道:“生命本无高低贵贱之分,哪一个不是爹娘生的?”他”锋”他一声扬剑出鞘,直指城伯道:“我知道你想致我于死地,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霸天城主喝道:“不可对城伯无礼!”

牧野静风一言不发,剑尖仍是对着城伯,眼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倏地,两侧有人高呼:“大胆狂徒,竟敢对城伯这样说话!”呼喝声中,一柄毒蛇般的长枪与一把大刀袭至,牧野静风冷眼扫过,却分别是席游及晁柱!

席游的枪法本是似乱非乱,极尽玄奥,这次却一改先前之特点,变得极为严谨,若是未见其人,只怕会误认为这定是一个垂垂老者才会使出的枪法,显得过于稳健。枪尖一抖,若展现出万朵雪白的梨花,迎面直泄而至,寒刃破空之声扣人心弦!

但牧野静风知道更可怕的杀机是来自晁柱的刀!

晁柱仍是一副病弱的模样,总让人怀疑他是否能支撑得了他手中那把厚实沉重的刀。而事实上他手中的刀却是报辣迅捷至极!刀锋错叠纵横,犹如平地卷起的千层白浪。

牧野静风身如游龙,在不及眨眼的瞬间疾出十七剑,十剑对付晁柱,七剑对付席游。每一剑都是精练简捷,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每一招都是尽可能把过程压缩,而只求结果一-把剑刺入对方的身躯内。他并不想与他们拼杀,但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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