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倩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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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倩密码-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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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呸呸几声,想吐出来,可是嘴一张开,就有更多的土灌进了嘴里。这些终日搜刮中国地皮的小日本,到死,让他们吃个够,他们不是想吞并中国的国土吗,让他们肚子里塞满土吧,死也值了吧。

西面拿硬币的那几个家伙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那枚铜币好像活了一样,专门往人的身体里钻,从这里钻进去,又从那里钻出来,还真是神出鬼没。

铜币上的白虎好像是生了翅膀一样,带着铜币专往皮糙肉厚的地方钻。这里头有几个是狗汉奸,疼得直叫娘。现在叫娘还有什么用呢,祖国母亲在哀嚎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呢?

其中有两个实在熬不住,拔出枪来想把铜钱打下来,可是这铜钱比《哈利波特》里的魁地奇还要鬼呢,你怎么能打得中它?这些子弹,不是打在了墙上、地上,就是打在了鬼子和汉奸们自己身体上。被子弹一枪打死的,还算是幸运的,那些不幸的,要被铜币折磨很久,带着满身的窟窿,才痛苦地死去。

东面的人要对付的是一串念珠。这串念珠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听它的名字,降龙伏虎木,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杨家将》里穆桂英娘家的宝贝降龙木了。这降龙伏虎木和降龙木有异曲同工之妙,传说都是从仙树上砍下来的,张家的先祖拿它做成了念珠。如果运用得法,可以解厄驱凶,可是,如果运用错误,可以使人进入幻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不,几个小日本和狗汉奸窝里反了,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手撕嘴咬,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

这些汉奸们,要在平时,小日本打他们,他们是向来不敢还手的,可是,如今在降龙伏虎木的驱使下,居然敢和小日本对着干。

奇怪的是,他们脸上居然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虽然死相最恐怖,可是倒仿佛是死得最痛快的,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的。

有几个,打得不过瘾,也拿出了枪来,自然又是一场混战。

北面就是高峰所在的归去来兮水了。这个和“土”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鱼缸上的大王八,其实应该叫玄武,它大嘴一张,水就涌了上来。

奇怪的是,水没有在地面上四处漫开,而是仿佛被一块无形的挡板挡住了一样,并不流开去,而是只把中间的几个人给罩住了。

水不停地往上漫,很快就没过了众人的脖子,到了嘴边,高峰的头脑此时极其清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水漫过了鼻子,漫过了头顶。所有人都在挣扎,呼救,除了高峰以外。

相声中有一门基本功,叫贯口,就是考量人一口气能说多少字的。高峰曾经为了让贯口更为流畅,苦练气息,所以他的一口气应该会很长。

他在心里默默地背诵“菜单子”。这个相声,是他和平儿第一次合作的节目,也是他和郭德彰结拜后,第一次在曼倩社的台上逗哏。

那一次他出丑了,在背到“红丸子、白丸子”的时候,就开始磕磕碰碰,到了“烩散丹”的时候,就真的记不得了,他当时可是十分尴尬,只好说了句“还有呢,厉害着呢,好多呢……”,就想继续说下去,可是还是记不得下面究竟应该是什么。

这时平儿突然说:“要吃您一顿烩酸燕儿可真不容易啊。”

高峰立刻想了起来,对了,下面一道菜不正是“烩酸燕儿”吗,然后就顺着背了下去,后来,越来越顺,终于顺利结束。

那一次,如果不是平儿帮忙提词,自己的洋相,可就大了。平儿的提词,虽然算不上是不着痕迹,但却是十分有效的。

那天的观众很厚道,虽然他出了错,可是却没有人叫倒好,反而还为他鼓掌,他们不仅为高峰的坚持鼓掌,也为栾小平灵光乍现的现挂鼓掌。

胸口越来越闷了,很快气就要用光了,高峰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他想再回忆一些,回忆一些曾经美好的记忆,可是,脑子里越来越糊涂,想不起来了……

53、初生情愫

就在高峰马上就要陷入昏迷的时候,突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反而把他给摔醒了,他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水已经退下去了,所有的鬼子和汉奸,都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可是,他居然还活着。

祖师爷赏饭,让他从事了相声这个行业;祖师爷又赏命,要不是苦练贯口,哪里能有这么长的气息,坚持到最后。

高峰用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原来,刚才乱枪齐发的时候,不知是谁射来的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部。

该是此劫,就怎么都逃不掉,高峰苦笑一声,向着南面爬过去。他摸索着来到已经成为焦炭的青木身边,拿过他手里的冰冰凉凉火,轻轻擦亮,地窖里一片光明。

他使劲地把青木推开,推到北边原来自己呆的那堆人那里,他想把南面的地盘清理出来,作为自己最后的安息地。

把青木推到北面,凑足北边的九个人后,他实在已经站不起来了,就跪在地上,借着冰冰凉凉火的烛光,用手蘸着自己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在墙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倒在了地上。

他觉得自己好冷啊,听说人死之前都会觉得好冷好冷,看来,他真是离死不远了。

他把烛台靠近自己的身体放,想借烛火温暖一下已经冻僵的身体,可是,他忘了,这可是冰冰凉凉火啊。在孤独与寒冷中,高峰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人世,这个他眷恋的人世。

到死,他都忘不了那些人,郭德彰、于柏、栾小平……他一个个在心里默默数着这些人的名字,直到自己停止呼吸。

一滴冰冷的眼泪从郭小宝的眼睛里流出来,滴在婴宁的手背上。

“哎呀,他哭了。”婴宁的大嗓门在郭小宝的耳朵旁一聒噪,郭小宝还能不清醒吗,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又被捆住了。

奇怪了,睡着前,明明记得,捆的是婴宁啊,怎么一觉醒来,捆的变成自己了。

“怎么回事,干嘛捆着我?”

“你现在是清醒的吗?”婴宁迟疑地问。

“废话,至少我现在对答如流,不像你刚才傻傻地跳来跳去,还咬人。”

“嗯,还会骂人,看来真是清醒的。”婴宁又咯咯笑了起来。

“你抓着念珠不肯放手,我们怕你也变得疯了,要咬人怎么办,你一个大男人,我们怕制服不了你,所以趁着你还迷糊,就把你绑了起来。你现在还清醒吗?要是真清醒,就赶紧把念珠放下。”马淇连忙解释说。

郭小宝听马淇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手里依然紧紧捏着念珠呢,连忙一撒手,扔在了地上,马淇如临大敌一样,用镊子把它挑开了。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小宝的瞳孔,确认他是正常人之后,才解开了绳子。

郭小宝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拿起烛台。

“喂,别乱碰,小心有古怪。”

马淇的话还没说完,郭小宝已经学着梦中高峰的样子,把烛台擦亮了。小宝试探地把手伸向火焰,兴奋地叫起来:“真的,真是冷的,这火,真的不烫。”

马淇和婴宁见他说得新奇,也过来试了一下,发现火真的是不烫的,非但不烫,还有点冰。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冰冰凉凉火?”马淇道。

婴宁说:“是啊,一定是这样的,真好玩,小宝,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又进入盗梦空间了,你们知道我看见谁了?高峰,那个失踪的高峰。原来,他被日本人抓走了。结果,你猜怎样,他还真有骨气,把日本鬼子和汉奸引到这里,用五行之器,把他们都杀了。可惜,最终,结果自己也死了。”他一指脚下男子的尸体,道:“这,就是高峰了。”

“高峰?”婴宁眼中一片迷离,低头去看高峰的脸。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高峰那张消瘦的脸,仔细地端详着,嘴里喃喃地说:“好像,好像在哪里,我见过他。”

马淇连忙把婴宁拉开,他很担心婴宁被念珠蛊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的手电筒一台,就看见了高峰题在墙上的血字。

郭小宝这才想起来,在梦中曾经看见过高峰题字,只是离开很远,冰冰凉凉火又实在太暗,所以看不真切。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想到墙上的字还是面目如新。

高峰写的是:“地窖为棺天为何,自觉品高气质特。不求名来名自显,郁郁佳城血成河。吾高峰,前半生庸庸碌碌,唯学相声,交挚友之后,乃悟人生之大道。今不惜以身殉国,以卫吾道。惜乎,吾竟无后,吾若有子嗣,男曰侯白,女名婴宁。侯白者,逗乐之最高境界也;婴宁者,欢笑之纯洁无垢也。”

字就写到了这里,下面也许高峰还想继续写下去吧,可是实在没力气了,所以只能写到这里作罢了。

又是诗?郭小宝念了一下,好像没有藏头,也没有藏尾,算了,这些日子破解鬼来电弄得自己都魔怔了,看见一首诗,就想看看是不是藏头、藏尾。不知道,这首诗只是一首普通的诗,还是另有奥妙呢,唉,不想了!

郭小宝指着墙上的血字问马淇:“侯白是谁?”

马淇道:“喔,侯白啊,那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曾受宠于杨素,出任散官。《北史》里头提到过他的名字,说他‘好为俳谐杂说,人多狎之,所在处观者如市。’”

“这么厉害啊,这么说,也是一个东方朔式的人物了。”

“嗯,的确是和相声的祖师爷东方朔有几分相似。有一本笑话集,叫,喔,叫《启颜录》,相传就是他写的,里面杂记诙谐调笑事。不过大多数专家认为,这不是他的作品,只是这书里记载了一些他的故事而已。”

“看来,这个叫侯白的,对于高峰的影响很大啊,以至于让他如此恋恋不忘,为了纪念他,居然想把自己的儿子取名字叫侯白。这么一来,侯白岂不是他高峰的儿子了吗?哈,颇有点《反七口》的意思,到底是一代相声名家,连临死之前,也想着要诙谐一下。对了,这侯白有什么轶事吗?有名些的。”

“嗯,这倒是记不得了,只记得有一次,他骗县令,让他学狗叫。还有一次……”

“喔,这倒也是个不畏官宦的人啊。”

“还有一次,杨素问侯白,枯萎的槐树如何让它复活,侯白说,用槐子挂在树枝上就可以了,杨素问为什么,侯白说,《论语》云:‘子在,回何敢死。’”

“哇,好有文化的相声演员啊,跟现在这些人不能比,老是爸爸儿子的,没意思。还是这个好。”

“老兄,他是古代人啊,古人可不都看这些东西吗,现代人就不一样了,《三字经》还不一定背得出来呢,让他们听这些笑话,能笑才怪呢!”

郭小宝傻劲又上来了,道:“三字经,我就会背啊,不就是‘他’……”

马淇连忙阻断道:“别介,骂人的话都出来了啊。”他并不知道,郭小宝现在,是真的想骂人。

本来嘛,糊里糊涂被人诓到这里,被箭射,被赵京一威胁,摔得狗吃屎,被婴宁咬,被人当疯子捆起来,现在和一屋子死人在一起,而且还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天日。

还有,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是他郭小宝在乍一见高峰尸体的时候,陡然身上一寒,颇有些被鬼上身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事,哎呀,真是烦透了,烦得想骂“三字经”。

就在这时,更麻烦的事情出现了,千古奇闻,从来不哭的婴宁小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声音之凄厉,孟姜女在世,都会自愧不如的。

郭小宝忙蹲在婴宁旁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他注意到,婴宁眼睛里的眼泪,果然不是假的。

婴宁忍住哭泣,指着墙上的字道:“女曰婴宁。我想,我知道我为什么感觉跟他那么亲切了,我想,我和他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

郭小宝知道,婴宁想说的是:“我是他的后人。”可是,郭小宝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高峰说了“吾竟无后”,他没有孩子,更不可能有后人了。婴宁只是正好取了一个相同的名字罢了。

他刚想说什么,马淇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把他拉到地窖的另一角,轻声道:“婴宁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觉得自己是没根的,就让她永远误会下去吧,让她觉得自己是大英雄高峰的后人,这样,也许她会好受些。”

“嗯。”郭小宝想:也许婴宁知道,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高峰的后人,她只是需要,只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家,需要一个能认可自己的根。

想到这里,他一把把婴宁抱在了怀里,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没有家,没有根,我跟你一样,我也没有家,没有根。婴宁,让我给你一个家好吗?”

婴宁突然停止了哭泣,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郭小宝看,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给你一个家,好吗?我们共同努力,创造一个家,好吗?”

54、绝处逢生

“嗯。”婴宁不再抽泣,她靠在郭小宝肩膀上,甜甜地笑了。等了那么久,这个男人,终于开窍了,他终于对自己说这句话了。这么长时间来,婴宁一直故意在郭小宝面前装作喜欢马淇,就是为了刺激郭小宝,让他向自己表白,她觉得小宝不开窍,就和贺文一样,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的啊,她听小宝说过雅馨和贺文的故事,小宝还笑话贺文傻,其实啊,小宝,比贺文傻一万倍。

“刚才谢谢你!”过了半晌,郭小宝冒出来这么一句。

“啊?”

“刚才遭遇箭弩的时候,多亏你在后头拉了我一把,要不然,我刚才就死了。”

“去,你以为我想救你啊,我啊,是想让你挡在前头,做我的挡箭牌。”婴宁嘴里虽然这么说,头却依然紧紧靠在了郭小宝的肩膀上。

马淇叹了口气,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下去,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虽然找到五行之器,可是有可能永远都出不去,那又有什么用呢,即使找到《曼倩遗谱》、找到东方朔的宝藏,可是,命丢了,要宝藏还有什么用吗?

更要命的,是小宝,这个小傻瓜,这次居然比自己先开窍,主动向婴宁表白了。唉,刚才,要是先表白的是自己,结果会是怎样呢?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婴宁啊。可是他知道,小宝也喜欢,朋友妻,不可欺,他可不能乱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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