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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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深处-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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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做成熟饭也就强硬不起来。”说了,就许了马寡妇许多好处,马寡妇方做个为难的样子。应了下来。只叫伙计收拾了间屋子出来,就留李宏在这里住了。
  
  何氏过了几日再来,那李宏故意迎出来,做个意外相见的样子,马寡妇就说是娘家弟弟,何氏到底怕羞,要避,马寡妇就笑道:“你理他呢。你休看他白白净净的,实则最怕羞老实,如今二十五岁了,还没有说亲呢,都是怕羞上来的。”何氏听了,就偷眼瞧了那李宏一眼,果然见他白白净净的模样,自己脸上就红了,低了头就跟了马寡妇进去做针线。
  
  这李宏是风月老手,见了何氏这样,就知道她不是铁石心肠,故意就用水磨工夫来蹭,一会儿在帘子外叫马寡妇姐姐,送茶送水,又送点心。见了何氏,一点子孟浪行径也没有,都只悄悄避了开去,却把眼波悄悄送了过来。
  
  一日两日还好说,这十天半月的下来,何氏心上慢慢就转了念头,也就有些羡慕,只叹自己嫁错了老公,守着活寡不说,那丁丰更是不解半分温存,夫妇相处,竟不如人姐弟之间。
  
  马寡妇也是在男女之间打滚的,何氏这样神色,如何就瞒得过她,更在何氏跟前夸耀李宏的好处,说这他如何知疼着热,最体贴人的,从前不知道,如今见了何氏这样的品貌,心中羡慕,立誓要娶个一样的做妻子才好。
  
  何氏听了,就红了脸道:“姐姐如何说这样的话,他要娶什么样的人,同我什么相干,你若是再这样说,我倒是不敢来了。”马寡妇只笑道:“我也是糊涂了,你们小夫妇恩爱着呢,我说这样的话,叫你丈夫听见了,可是给你肇祸呢。”何氏听马寡妇提丁丰,脸上春色就减了几分。马寡妇见了这样,心中暗喜。
  
   

作者有话要说:冬天了,水底下冷,上来晒晒太阳撒撒花吧。




76

76、伤贼 求援 。。。 
 
 
  只说那何氏口上虽那样说,脚下依旧日日来得,李宏便认作事和谐了七八分,故意同马寡妇做成圈套,要哄何氏上手。
  
  这日,何氏依旧来寻马寡妇做针线,两人说说笑笑做得一会儿,马寡妇就只推说腹痛要解手,自己出来,何氏不以为意,依旧做活,忽然门帘一动,身后就有脚步声,何氏就只做马寡妇回来了,笑道:“姐姐回来的好快。”话音儿未落,就叫人从身后抱着了,何氏原还只当着马寡妇逗她,还笑道:“姐姐别胡闹,叫人看见了笑话。”这话音儿才落,脸上就叫人亲了几下,就听个男人声气道:“小娘子,我想了你许久,今儿看你往哪里走去。”说了就要把何氏往床上拖去。
  何氏扭脸见是李宏,惊得魂飞魄散,一面挣扎,一面就叫马寡妇救她,那李宏自为得计,也不怕何氏走脱,就道:“你那好姐姐腾了这地方给我们快活,哪里还会回来。我只劝你乖乖从了,就有你的好处。”
  
  何氏到了此时才知道上了马寡妇恶当,自悔不曾听丁丰说话,一面哭,一面就挣扎,想她正在做针线,这桌上自是放着小剪子,何氏顾不得许多,抓了剪子在手就朝着李宏扎去。那李宏正将何氏压在了桌上,正低了头扯她衣衫,这一剪子扎来,不偏不倚,恰恰就扎在了李宏一只眼上,顿时血光飞溅,那李宏惨叫一声,跌在地上。
  
  何氏顾不得身上衣衫叫李宏扯得七零八落,夺门就跑,一路奔到自己店内,丁丰正在铺子上招呼生意,见何氏花容失色,衣衫不整得进来,便知道不好,上来就问究竟。何氏见了丁丰,只哭着顿足,好半日才抽抽噎噎把事说了。
  
  丁丰这一听,顿时气上心头,一掌就把何氏打倒在地,只骂道:“你个蠢笨婆娘,我同你说了多少回,那马寡妇不是好人,你只不听,如今如何?险些就叫人糟蹋了,你还有甚话说?”何氏哭得声哽气咽,又听丁丰这样骂她,又羞又愧,就从地上爬起来,奔在厨房里,拿了菜刀就要自刎。
  
  丁丰虽骂何氏,到底也是情切关心,见了她要死,忙过来抢了菜刀,何氏又要寻绳子,丁丰见了何氏这样,更是气恼,一顿足道:“你且慢死,待我去杀了马寡妇同那个淫贼!”说了,提刀就冲了出去。
  
  却说马寡妇听得李宏惨叫,忙奔进来,就见李宏捂着眼在地上打滚,也怕了,就骂何氏:“好个狠毒的贱人,你不愿就不愿,如何就下这样的黑手。”说了,就过来扶了李宏到床上躺着,又打发伙计去请大夫,自己打了水来给李宏洗脸,此时李宏已痛得只在床上乱骂乱叫,马寡妇就出来瞧伙计可把大夫请来没有,才一踏出门,就撞上了丁丰。
  
  那丁丰见是马寡妇,真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当胸抓住,口中骂道:“我把你个淫妇。”说了一刀就砍在马寡妇颈项之上,顿时一腔热血喷得老高,马寡妇一声也未及叫出来,栽倒在地,当时气绝。
  
  丁丰脸上叫血喷了一脸,只用手一抹,就叫:“恶贼,你躲在哪里?”说了就往马寡妇卧房里来,那李宏听得丁丰叫喊,忍痛从床上滚落在地,情急之下,就往床底下钻了去,待得丁丰进来,只见得床上血迹斑斑,却是没有人影,要出去寻,又见垂到地面的床幔不住发颤抖,见地上滴着血滴,起个手把床幔掀了起来,里头果然躲了个男人,一脸都是血,丁丰就伸了个手去揪。
  李宏见丁丰手伸了来,惊惶已极,不住叫喊救命,又拼命躲闪招架,奈何这床底下究竟才有多大,就叫丁丰就住了头发往外拖,这□求活命,就把手到处乱打,依旧不得挣脱,丁丰因用不上力,也不能就把李宏拖出来,两下里正纠缠,那李宏忽然想起插在发髻上的簪子来,起手拔了,就在丁丰手上刺去。
  
  丁丰叫李宏扎了,更是怒不可遏,只把个刀伸进去乱挥,口中骂道:“我把你个淫贼,不杀你千刀,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这也是李宏做的坏事多了,天理昭彰,终有报偿,丁丰一刀挥了去,正劈在李宏另一只好的眼上,李宏只觉痛彻心扉,惨叫一声,丁丰就知道得手,正要爬将起来,就听外头呼啦啦进来几人,却是衙差,七手八脚就把个丁丰捆在当场。
  
  原是丁丰杀死马寡妇,就叫路人瞧见了,忙跑去报了官,这衙差听得出了人命,哪里敢耽搁,赶了来就把个丁丰按住了。
  
  这时马寡妇的伙计请来的大夫也到了,就过来在床底下扶了李宏出来,此时李宏已昏昏沉沉,那些衙差纵是见惯了血腥,见了李宏的脸,都是倒抽一口气,原是李宏一只左眼叫人戳成了个黑窟窿,右眼从眉上一刀直砍下来,一只眼珠半落在外,原有跟了进来瞧热闹的邻里,见了李宏这样胆小的腿也都软了,就是有胆大的,也脸色发白。
  
  衙差们只问丁丰道:“马寡妇可是你杀的?这人也是你砍的?”丁丰一概承认,就叫绳捆索绑到了县衙中,许县令升堂问案,丁丰就把马寡妇如何做成圈套哄何氏上当,李宏如果意图非礼,何氏如何反抗,自己一时激怒方杀伤人命,一一说了,许县令便命传何氏上堂。
  
  那何氏正在家哭泣,忽然就听小伙计幸哥儿来说,掌柜的杀死人命已经叫抓去了县衙,来求何氏拿个主意。何氏听了,万念俱灰,自知必逃不过上堂去丢人露丑,就推说要换衣裳去衙门,哄了幸哥儿出去,自己重又梳了头,又把被李宏扯烂的衣裳换了,反闩了房门,拿了汗巾挂在房梁之上,一边打结,恍惚想起才嫁给丁丰次日,知道丁丰是个假男人要回娘家,叫婆婆王氏打了,自己也是这样悬梁的,若是那回就死了,倒也干净。想到这里,悲从中来,跺了几下脚,叫道:“爹,娘,你们害苦了女儿。”说了,就把粉颈往里一伸,双腿一蹬就踢翻了脚凳。
  
  幸哥儿在外头等着,忽然听得何氏叫了这句,又有凳子翻到的声音就知道不好,就起来把个房门撞了几下,他人小力薄,又如何撞得开,就跑在外头喊救命。也是何氏命不该绝,正撞上衙差来传她,听得她上吊了,跟着幸哥儿冲进来,几脚踢断了门闩闯进来,就见何氏就在梁上挂着,忙上来解开,将何氏放了下来。
  
  何氏上吊未久,人还清楚,这一解下来了,也就回过气来,她只怕伤了衙门丢人,依旧要寻死觅活,又哭着要撞墙,又要抢衙差的刀子自刎。几个衙差叫何氏闹得受不得,索性就扯了绳子来捆了,也提在了衙门上。
  
  许县令见了何氏,就问究竟,何氏到了这时也无可奈何,忍着羞惭,边哭,边把情由说了,倒是同丁丰所说差不离。
  
  此时李宏已叫人救得醒来,叫人用担架抬在了衙门上,反说是何氏勾引他不遂,叫马寡妇撞破了,怕丢人,故此咬他□,只为马寡妇已死,许县令一时也不能决断,就把丁丰先下在了死牢里,那何氏也在女牢拘了。
  
  这丁家也得了信,赶了来时,已是不及,一家人急得没法,使了钱下去方得在死牢里见了一面,见面痛哭,大郎就问儿子究竟,丁丰把情由说了,王氏一听,就千淫妇万□的骂何氏,要过去女牢打她。大郎骂道:“这也是你做出来的祸,你如何还有嘴脸骂?如今救儿子要紧。”不免就叫丁丰不要忧心,家里去想法子等语。
  
  朱大娘哭诉完毕,就向着金氏道:“奶奶,我们家团圆儿从前有许多不是,就连我只管媳妇也是白白活了四十多岁,说了许多冒犯奶奶的话,只求奶奶宽宏大量不要记在心上。”说了,就拉了王氏给金氏跪了,金氏忙命丫鬟过来搀,朱大娘只不许王氏起来,自己也跪在了金氏身前,陈情道:“奶奶,我那孙儿从来是个孝顺的孩子,这回也是人要欺辱他媳妇,他一时气急了,才做了这许多糊涂事。奶奶若是能救了我那孙儿一命,今生报偿不了,我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奶奶大恩大德。”说了,哭着给金氏磕了头下去。
  
  却说金氏见朱大娘老大年纪给自己磕头,又如何忍心,亲手搀了,只道:“大娘,我一妇道人家,这等大事如何就能做得了主。”
  
  王氏路上叫朱大娘教训过,不许她顶撞金氏,听了金氏这话,忍不住道:“奶奶,你哥哥如今在京里现做着官,都说是官官相护。你们少爷小姐做周岁,县太爷也来了,这如何说不得情?可是奶奶还恨着我从前冲撞,我给奶奶磕头。”说了真就磕下头去。
  
  金氏忙叫丫鬟扶了,叹口气道:“大娘,倒不是我记着从前。只是我哥哥虽在京上做官,离我们这里路途遥远,若是求他援手,这一封信来去就是大半个月时日,只怕来不及。只是我也不忍坐视不理,待得员外回来,我同他商议了,全凭员外做主了。只是能做到怎样,我也不敢说,你们不要怪我们不尽力才好。”
  朱大娘同王氏听金氏这口气,分明是答应援手了,欢喜不已,只道:“我们哪敢有妄想,只求留得一条命罢了。”金氏听了,点头微笑道:“这还罢了。”说了,又叫冬竹送了五十两银子来,“县衙大牢里,处处都要银子,这些钱,你们拿去先打点着,也免得在里头吃苦。”
  
  朱大娘双手接了,又要磕头,金氏就命丫鬟扶了,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定然要忙,我也不虚留你们了,若是有了结果,我再差了人来告诉你们。”
  
  朱大娘同王氏道谢不迭,两人出去,拿着金氏给的银子在牢里上下打点,只叫丁丰少吃些苦头。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吧,何氏我不会很委屈她的,到底她是无辜的,现在是最糟糕的时候。




77

77、迁怒 贿情 。。。 
 
 
  到了晚间,苏员外回家,阿鲤慧儿平安三人都在金氏房中,苏员外过来先,抱了阿鲤,逗弄了回慧儿,却不去瞧平安,。金氏见苏员外这样,便知他也知情了,就叫奶妈子们抱了少爷小姐出去,自己亲自过来服侍着苏员外宽了外裳,又绞了热手巾来给苏员外擦脸擦手,斟了茶捧在员外手上,轻言道:“相公如何生气呢?都不理平安,,平安可只有两岁,懂的什么。”
  
  苏员外见金氏问话,挥手叫冬竹秋月她们退下去,方向着金氏道:“你在家里如何知道,这个丁氏一家子都不叫人省心。丁氏打发在庄子上,好容易清静些,偏她哥哥又闹出事来,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竟敢杀人。如今正关在衙门里。还没问斩呢,就有人来问着我,这叫我脸上如何下得去。他爹竟还有脸来求我,我只推说不在,躲了过去。他个什么东西,也来烦我。”
  
  金氏听了,便道:“妾有一事要回相公,相公须得答允妾,不可动气。”苏员外听了这话,知道有来由,他也不蠢,想了想便明了了,便问:“可是他家两个女人来过了?”金氏听苏员外这样问话,就笑道:“相公真真明断,果然便是丁姨娘的祖母同娘来过了。”
  
  苏员外冷着脸道:“她那个娘有脸来求你?从前自己说了什么忘了不成?我说了不许她再来,是哪个胆大的放了人进来,我的话竟是不管用吗。”说了,就命查,查了出来拉出去打。
  
  金氏忙道:“相公,原是她们在门外跪了苦求,外头人回了进来,妾想着叫人看了我们家这样,也太无情,是以才放了进来,你别冤枉了底下那些人,他们倒是不错着规矩呢。”
  
  苏员外便道:“这也罢了,她们来求你,你莫非就应承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糊涂的,这样的人命案子,我们家清清白白的,躲尚且不及,你如何还沾上手。”
  
  金氏道:“妾大胆说一句,相公这话不通呢。相公请想,外头人说起那丁丰必说是我们家丁姨娘的哥哥,这个干系如果就脱得了?他若是问斩了,我们家脸上就光辉了?便是现就赶了丁姨娘去,这干系依旧脱不得,只怕反被人说一句我们凉薄,出了事,翻脸就不认人,也没有什么意思。”苏员外听了这话,知道有理,心上格外着恼,就把手上茶盏掷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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