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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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烙-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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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男人?”耿诺看了赫凡一眼,“凡,你真丢脸,被女人隶属。”

  赫凡冷着脸,聪明的直接跳过这个两面不是人的问题,“你来做什么?”

  耿诺活动了一下筋骨。

  不愧是赫凡。

  全身的酸痛,无力,统统消失不见了。

  生病的感觉,真是难受。

  重获健康,他才明白,赫凡的医术有多不凡。

  不像诺爵府里的大夫,宫廷里的御医,一点小病,开个药方,两三天都不见起色。

  耿诺下床,不再逗留,“跟我去诺爵府,思璇病了。”

  “不可能!”别的女人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沁舞就要临盆了,我哪也不会去!”

  何沁舞听到思璇两个字,忙从赫凡后面移到前面,“小姐怎么了?”

  耿诺知道赫凡不会答应,要想赫凡答应,最快,最好,最不会失手的方法就是从何沁舞那里下手。

  何沁舞那句渣男让耿诺恨得牙痒痒,但,为了大局着想,他忧心忡忡地回答了她,“说来话长,再晚就要来不及了,你也不希望她出事吧?”

  何沁舞一震,“凡说你是徒步使轻功而来的,至少数十日未眠,而且还是带病过来的,难道,这些,都是因为你急着来找凡去救小姐吗?”

  耿诺不知道赫凡的医术竟高到这种境界,一时无语。

  何沁舞眉一蹙,有些为难,“可是,凡说,你这样不爱惜身体,原本的小病已经转成炎症,很可能会有致命的危险,加上你的脚不停奔波,脚踝挪了位,如果不好好休息,可能会废掉!”

  赫凡看向何沁舞。

  耿诺的小病转成炎症是他说的没错。

  但他何时说过,耿诺会因此有性命之忧?脚踝挪位,如果不好好休息,可能会废掉?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能够运用强大的意志力去做到不可能的事。

  耿诺就是这样一个特例。

  而且,有一点医学常识都知道,脚踝挪位,患者一定有感觉,耿诺现在用脚灵活,会信她,才有鬼!

  何沁舞道,“耿诺,你这么拼命害了自己也无所谓?”

  耿诺信了,他不是学医的,他不懂,也不想懂,他只关心,“凡,你真的不愿帮我?”

  何沁舞插话,“我愿意帮你,如果你愿意把你制过的最毒的毒给我,在小姐度过危机后,吃下它,不准叫赫凡帮你解毒,如果你答应,我就帮你,凡的血是冷的,你不是不知道,但是,如果我帮你,结果当然皆然不同,怎么样?”

  耿诺毫不犹豫,“我答应你。”

  何沁舞知道耿诺很恶劣,知道耿诺满口甜言蜜语,知道耿诺是笑面虎。

  但,这一刻,她看着耿诺,认真的看着耿诺。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执着与坚定。

  曾几何时,她在温思璇眼中也看到过类似情感。

  眼睛酸了起来……最近她变得好情绪化,这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还是……她看了身旁的赫凡一眼,还是因为终于对幸福有了真实感而感到满溢善感?

  赫凡也看着何沁舞,他对何沁舞的话感到不悦。

  “这么有把握?”赫凡冷冷地问何沁舞,“这么肯定我会因为你更改决定?”

  “她不是别人,是我的小姐。”

  “那又怎样?!”赫凡的声音更冷了,“她曾经是你的小姐又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沁舞笑一笑,“最好是没有关系。”

  她走到耿诺跟前,在耿诺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然后,赫凡僵住了。

  “凡,抱歉了。”

  耿诺扶抱着何沁舞使轻功,疾步离开。

  半晌,赫凡才反应过来,他吼道,“我不会追的!绝对、绝对、绝对不会!”

  话才落音,紫色身影已经掠出小木屋。

  “该死的女人!”

  很远,都能听到赫凡不甘心的低咒。

  一直在一旁被忽略的‘柚’则是跳来跳去,把门关上,像守卫一样站在门边,看家。

  耿诺抱着一个孕妇越闪越快,后面的紫色身影越追越近。

  虽然觉得不磊落,耿诺还是跟何沁舞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树丛茂密。

  赫凡追过,耿诺松一口气。

  何沁舞气喘吁吁,“好险。”

  耿诺道,“你怎么这么重?”

  何沁舞自然道,“我肚子里面有孩子耶,当然会重!”

  耿诺说,“我还以为孕妇既然一直孕吐,当然是会变瘦。”

  “你的女人多到能从京城排到青冥谷了,竟然都没有孩子,真是难以置信。”

  “我承认我有过很多女人,但,孩子,我有我的原则,在这一点上,我很洁身自爱。”

  “洁身自爱?我有没有听错?耿诺会说洁身自爱这四个字?”满是嘲讽的语气,“太好笑了。”

  “何沁舞,别以为你是赫凡的女人,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他确实不能拿她怎么样,“得快些赶路。”

  “我是孕妇,我不能这样奔波,我要坐马车。”

  “……”

  “放心,我也很担心小姐,我坐马车后到,你先去。”

  “……”

  “凡找不到我,跟不上我们,现在一定是直奔诺爵府,你真正需要的是凡不是我,不是吗?我晚到一些无关紧要,关键是凡能赶到,你不用管我,只管先行。”

  “……”

  “怎么了?”

  耿诺搀扶着何沁舞出谷,下山。

  他不自在地说,“谢谢。”

  何沁舞灿然一笑。

  秋日的阳光竟然可以这么的温暖,连人的内心都感觉到温暖。

  沁舞,值得不值得或许真的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吧,但是,我知道的是,想得太多,手就没办法握得紧紧的,幸福就会在不经意间溜走的呢……或许你会觉得我傻,然而,我却深深相信,只要不放弃希望,黑夜过后,黎明就一定会到来。

  chapter 24这几日,京城一直在下雨,直至今日才稍停。

  御花园,高树参差,树影斑驳。

  垂柳伴水而植。

  “要走了?”

  万泓手拿鱼食往一汪清澈见底的碧湖扔去。

  “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天空飞过一群迁徙的大雁。

  杜予纬仰望苍穹,神色难解。

  “予纬,你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报恩吗?”

  自‘杜予纬’死后,这是万泓第一次用曾经的君臣之称,亲切地称呼他,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

  杜予纬的视线从湛蓝的天空移开,来到万泓身上。

  “别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你之所以在牢狱呆到八月十五是一个试探,也是想要还朕恩情,否则,主上被擒,沧骊的臣民早就暴动了,战争早就开打,哪还会等到八月十五,给朕充裕的时间布置,也给朕一个瓮中捉鳖的机会。”

  湖水清幽,泛着晶莹的光泽。

  杜予纬笑道,“一半一半,我只是想知道我陪伴了数十载的圣上是不是真的已经可以为了权势无情到不择手段。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那样的圣上,我也很想瞧一瞧,会一会。如果并非如此,我想沧骊与贵国真的冰释千百年以来的前嫌在你我继位期间便不是一个神话。”

  万泓把手中的鱼食全部撒入湖中,拍拍手,转过身来。

  万泓道,“那你看到的结果是什么?”

  杜予纬胸有成竹,“自然是后者。”

  随风飘荡的柳条扰乱一池清水,时而旋开几圈浅浅的波纹。

  万泓说,“你错了,起初,朕并未打算顾及旧情,然而,在得知你逃狱之后,朕有松一口气的感觉,那时候,朕才突然发现,朕的敌人已经太多,是不是还要为自己多树立一个?原来,比起敌人,朕更渴望朋友。温思璇算是误打误撞成为我下台阶的一个借口。”

  杜予纬点头,“我知道了。”

  万泓又问,“你认为,你我的交易,你的胜算大一些,还是我的胜券多一些?”

  风儿带着冷意,冬天就快要来了。

  “世事难料,又有谁曾料想过,圣上与我会有今日这般局面?”杜予纬遥望远方,“大年初一就是结果揭晓的日子,交易的截止期限,介时,孰胜孰败,不言自喻。”

  一片落叶随着冷风,飘到杜予纬脚下。

  缓缓地,杜予纬弯身拾起那枚落叶。

  人时常像掉落在地上的一片落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一阵莫名其妙的风刮走,在风中荡漾,而后又莫名其妙地落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或停留,或腐朽,或开展新的旅程,无法回头,也无法选择。

  完美的幸福是每个人所追寻的,然而,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却总显得那么的,不完美。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完美的幸福,只是人类通常缺少一颗发现完美的心。

  这样是完美的吗?

  温思璇静坐凉亭,淡看夕阳西下。

  这样完美的夕阳,这样完美的天空,这样完美的浮云,这样完美的景色。

  这么多的完美啊,她并不是没有瞧见,她并不是没有发现。

  然而,她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失落的心情,找回自己残缺的灵魂。

  耿诺不在身旁的这一个不完美把所有的完美都抹杀了。

  她伤心,她难过,她食之无味。

  他在躲她吗?

  她不得不做此猜想。

  他说,“温思璇,我恨你,我更恨自己。”

  没有人告诉她耿诺在哪里,耿诺也不曾再踏进这璇舞阁。

  她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也计算不过来,他消失了多少日。

  时间于她而言,或缓或急突然都变得没有一丝意义。

  在她的心思还有些恍惚之时,温思璇发现了那个已经朝自己走来的紫色身影。

  及近跟前,紫色白蝶衫的亮丽更是耀眼夺目,光华四溢。

  温思璇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不是他。

  “赫大哥,你怎么来了?”她有礼地询问。

  “耿诺呢?”赫凡怒气冲冲,“他把沁舞掠去哪里了?!”

  他的手往石桌上一拍,石桌上的瓷杯蓦地啪啪碎裂。

  温思璇一怔,“幸好瓷杯里的茶,我喝完了。”

  那不是重点,好不好?!

  赫凡没好气的道,“耿诺说你快死了,沁舞心软信以为真跟耿诺跑了,现在,游戏该到此为止了!快叫那混蛋把沁舞还给我!”

  温思璇一头雾水。

  赫凡在诺爵府住下了。

  这一住,冬天悄然到来。

  初冬不同深秋的萧瑟。

  在等待的这些日子里,她喜 欢'炫。书。网'做的一件事,便是观察赫凡。

  他总是会在诺爵府里乱飞一通,企图找出耿诺。

  她也希望,他能找到。

  可是,她在他脸上看到的只是心焦与躁然。

  她知道,他还没有找到。

  他的灰败竟平衡了她心底的空洞。

  她有事情可以做了,这样的感觉,比起无物可依,好多了。

  至少,她可以骗自己,耿诺不是在躲她,他是真的有事在身。

  这一日,赫凡不见人影。

  杜予纬来辞行。

  她才记起,杜予纬曾经说过的那一句,“在我没有回沧骊之前,都会暂住在碧阳山庄。”

  她把这句话遗忘丢弃了,当她记起的时候,他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我……”

  她想表达歉意,却说不出口。

  “思璇。”杜予纬轻唤她的名,“初一,我会回来,那是你离开他最后的机会,如果那时候,你仍选择留下,我希望你能让自己幸福。”

  她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找不出一根线把所有的话都串起来,说出口。

  说出口的,问出口的,终究只是一个蠢到不行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为什么是初一?”

  这个简单的问题倒像是难住他了,他好 久:http://。都没有回答。

  她看着他,趁这时间把他的相貌打量仔细。

  自他归来,发生太多事,她似乎,一直没有好好地,看过他。

  他说,“我曾答应过义父,一定要在你获得幸福之后,才追寻自己的幸福,明年初一,是我给自己的奖励,我告诉自己,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为了别人的期许,为了还别人的恩情,我已经沿着别人为我铺设的道路跑了太久,总是在不属于自己的道路上跑错太多年,已经累了,我想要找一条自己的路,追寻自己的幸福。思璇,说到底,我还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我不能够说,如果到时,你就算不跟我走,我也会一直等你,默默地等你来找我,我身旁的位置会一直为你保留,那样的话,我说不出口,就算说出口了,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真的做到,所以,思璇,你做抉择的时间不多了,这一次,请你慎重考虑与选择。”

  我曾答应过义父,一定要在你获得幸福之后,才追寻自己的幸福。

  “杜予纬,你真是一个傻瓜!”她这么说,然后就哭了,“难道……难道你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吗?偷偷看我是不是幸福到无可救药?”

  他不语,是默认了。

  他出现在她面前,只因为,她,不幸福。

  如果她幸福呢?

  他是不是就根本地,无声无息地消失。

  然后,当她在他的忌日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却在为她的幸福微笑?

  她哽咽难语,“杜予纬,天底下怎么会有……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糟糕……这样的男人好像已经绝种了啦……”

  他为她拭泪,举止轻柔。

  他没有劝她不哭,她的泪为他而流,他很高兴。

  “既然知道我这样的男人已经快绝种了,要不要接收封存?”他开玩笑,“不用等到初一也可以哦。”

  “怎么办?”她哭得像个孩子般,没有丝毫掩饰,没有一点收敛,就这样大哭着,“一想到永远也见不到你,我的心好虚,好痛,好难受……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抽咽着,一字一句,“我可不可以你和诺两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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