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床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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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床上见-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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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要了是不是……
  
  田甜越骂越激动,到最后眼泪竟然扑簌簌地掉下来,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放开嗓子只差嚎啕大哭。
  
  领班叹口气,把泪人儿拖到自己身后,“先生您息怒,这一切都是我管理失职造成的,我一定会深刻检讨,并为给您带来的困扰表示歉意。”
  
  严序睨了一眼咧嘴呜咽着的小丫头,心脏莫名揪疼一瞬,但却又很快恢复过来,脸一凛,手一挥,“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只看处理结果。”
  
  领班面色一滞,这客人他不是不了解,虽不常来但却令人印象极深,不仅是因为他一直以来的绅士做派,更是因为从来还没有哪个女人在他的房里停留超过五分钟,以至于他多次有往里头送男招待的冲动。
  
  这回这名不见经传的妞儿竟破了例,在里面呆了这么久不说,还把事给闹大了。领班无语泪流,若不是因为人手不够忙不过来,他才不会一个失误把这个才上第一天班的丫头安排到VIP房,这说到底都是他的失误,若是闹大了捅到经理那儿,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于是领班一狠心,“这位先生,再次替‘城市’向对您致歉,我们会马上辞退她。”
  
  严序显然对处理结果很满意,但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也好,就这样吧。”
  
  田甜顿时面如菜色,就这样……辞退她了?还欲开口辩解的田甜被领班迅速拎出了房间,“走之前去把今晚的工资领了。”
  
  田甜一脸茫然,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领班……酒水钱……”
  
  领班深叹口气,“算我倒霉,权当我破财免灾,今晚这事儿我不说没人知道,赶在事情闹大之前快点走人。”
  
  哭得梨花带雨的田甜两手抓紧领班的胳膊,“领班,酒水钱我可以付,求求您别辞退我可以吗?”
  
  领班语气不容抗拒,“趁着我还没后悔,快走。”
  
  田甜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领班,她当真的搞不懂,自己刚刚还在为他说话,他怎么一转脸就忍心辞了她呢……
  
  田甜抹了抹眼泪,不可以,他绝对不可以辞掉她,并不是说她只愿意干卖酒妹的行当,只是因为这个职业相对而言来钱最快,可以让她用更短的时间挣更多的钱,这就意味着她会更早一天离开田家,独立生活。
  
  田甜不愿回家面对贾臻那张如在面缸里蘸过一样的艺妓脸,也不愿面对她那刚满月的所谓的弟弟田镇无休无止的哭闹,更不愿意面对田大壮那沧桑不已却还要怀搂娇妻的模样。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寒,反胃,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可是她闹来闹去又有什么用?田甜哭着笑,兜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傻的人,以前她嫌田大壮只会给她钱,从来不给她想要的关心。现在好了,不但没有关心,就连钱也越来越少见,贾臻只差劝说田大壮冻结自己的信用卡……
  
  田甜及时从让人生厌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总而言之,她不可以离开“城市”,她需要这份工作。
  
  领班听了田甜的血泪史,心里稍微软下几分,“这样吧,我这里还留着一张我前一份工作主管的名片,你去他那里看看。”
  
  田甜刚要伸手接过来,却觉眼前一晃,领班手里的名片不知何时已经被刚断了她财路的帕金森患者捏在手里。
  
  田甜差点一口气没拔上来,怎么着,杀人不过头点地,她都已经被辞退了,难不成连条生路都不打算给?
  
  田甜心脏里憋闷了太久的怒气冲破头顶,她抹了抹脸开口就骂,“一切都怪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明明就是你的不对你凭什么往我身上赖!你还我名片!”
  
  领班顿时腿肚子都跟着打颤,这丫头绝对是活腻歪了没事儿找抽,幸亏前一分钟自己已经辞退她,这客人也已清楚她不再是“城市”员工,否则有朝一日这丫头被送上断头台自己也得跟着陪葬。
  
  但出于对她的愧疚,领班还是不忍心亲眼看着这姑娘命丧黄泉,于是偷偷捏了捏田甜的胳膊,示意她赶紧闭嘴,名片是小,性命是大,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命没了……岂料田甜越说越来劲,怨气怒气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严序冲着眉头微皱的领班努努嘴,“一楼好像有人从舞台上摔了下来,你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成熟老练见多识广的领班点头会意,鞠了一躬后快步撤离,临走之时一声叹息微不可查,好端端的一个丫头,虽然傻愣愣又能咋呼,但这么快就要香消玉殒,未免让人痛惜啊痛惜……
  
  领班离去,一直边骂边哭的田甜也抽泣渐止,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哭够了也骂够了,可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依旧逍遥自在,自己明天还要苦逼地拿冷水敷眼。所以她不能再这么小孩子气了,她已成年,成年人是不会靠眼泪和谩骂解决问题的,因为这些自损的行为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田甜抽抽搭搭地吸吸鼻子,又伸手抹了抹一脸的泪,低眉忖度一瞬,泛着泪花的眼眸神色一紧,小手飞快伸到男人垂下来的手前,捏住名片前一秒,男人及时回过神,手一紧,一抽——就快到手的名片又飞了。
  
  严序勾唇,扬扬手里的名片,作势欲撕,却被田甜大喝一声止住。她一手伸出比划着“不要”的手势,嘴巴快速为即将夭折的工作争取最后一线生机,“我知道你是个有原则高素质的人,随随便便在公共场合扔废纸,可不符合你身份。” 
  
  小丫头鼻音很重,听得严序心头一松,然而神色却无丝毫破绽。男人撇撇嘴,“嗯,有道理。”于是手一收,将名片放进西装内侧胸袋。
  
  田甜再度傻眼,果然犯太岁啊犯太岁,遇上个帕金森不说,这货还是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怎么办怎么办,放弃还是继续?
  
  田甜逼着自己冷静,那是领班手里仅有的一张名片,回去再问他要已经不可能。现在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继续广撒网找新工作,工资低倒是其次,主要是在找到新工作之前,她只能待在那个早就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不管多反胃多作呕,她都必须忍下去。
  
  要么就想方设法夺回名片。
    
☆、06 接吻,太意外

  充分考量了一下各自的利弊得失以及难度系数,田甜蹭干净脸上最后一滴眼泪,身子欺前一步,脸色一板,“这位先生您听我说……”
  
  严序微颔首,洗耳恭听状。
  
  田甜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声色一软,“也许您对我有所误解,也许您觉得我和那些娇生惯养骄横跋扈的千金大小姐一样,整天吃穿不愁,游手好闲……”
  
  田甜轻叹一声,继续声情并茂,“其实我根本得不到父母的关爱,我妈不要我,我爸也只是在完成任务一样地养活我,我得不到他们一丝一毫的关心,我刚成年就被他们逼着出去工作,我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生活费……
  
  我不知道我失去了今天这份工作之后还可以拿什么来养活自己,也许我只能上街乞讨……对,我可以去卖血……哦还有,我还可以去卖肾!”
  
  田甜越说越入戏,情绪饱满感情充沛,很快就又逼出几行泪,她心中直直感叹,自己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回头就去思雅娱乐碰碰运气,也许自己会比现在那红透半边天的苏蜜还要红上几十倍。
  
  严序继续冷眼乜着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的小丫头,心中冰山却早已悄悄融化,男人清了清嗓子,“别哭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这最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却如冲锋陷阵的号角,顿时在田甜的大脑内激情昂扬地吹响。他刚刚说什么?他柔声软语地让她“别哭了”?田甜拼命压制住想要笑场的冲动,这帕金森已经信了她的故事被她感动了,战争即将胜利,一鼓作气,手到擒来!
  
  于是田甜小脸一扬,露出一个努力憋回眼泪但却频频失败最后只能继续泪涌的可怜样,小嘴也跟着一瘪一瘪的,含糊着断断续续道,“我……我该怎么办……帮我想想……我还可以……卖什么……”
  
  男人眉头紧蹙,为了一份卖酒的工作而编造出这样一个足可以假乱真的故事,真是难为她了,但他面上依旧一派温软,静待这丫头还有什么拿手好戏。
  
  上了戏瘾的田甜继续卖力演出,“我知道了……”说着她抬起头,满眼是泪,委屈又可怜地盯着严序,“我还可以……去……卖身……”田甜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乎轻不可闻。
  
  严序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至于么,为了一个工作……而卖身?
  
  田甜兀自呢喃嗟叹一阵之后,眼泪越涌越多,情绪很快便到了爆发点,她忽然穷摇奶奶上身,哭得声嘶力竭,“可是就算我卖了身又能怎么样?就算我把自己所有能卖的都卖了,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我看我不如死了算了……在这个世上谁都不关心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已生无所恋……不如一死了之……”
  
  严序一直就没舒展开过的眉又一次拧紧,这孩子不去演穷摇剧真可惜了,最次也可以去芒果台拍于妈的戏,一夜成名前途无量啊。
  
  严序勾唇轻笑,体内的那点儿表演欲似乎也全被这个丫头勾了起来,向来正经严肃的严序同志顿生报复之意。他上前一步轻揽她入怀,以标准的言情剧男一号口吻凛声命令下来,“不准哭了。”
  
  女一号在男人宽广伟岸的胸怀里抽抽搭搭,小脑袋一蹭一蹭的,茸茸如乖巧小萌物。党和国家的好战士严序同志终于近墨者黑,表演欲一发不可收。他又摩挲了一阵女一号的背,柔声软语,“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
  
  田甜腻在男人怀里憋笑憋到肩膀都跟着抖,这却更让男一号以为女一号已经入戏太深而真情流露哭到昏天暗地,于是男人的手劲又加大几分,用力朝自己怀里揽了揽,“别哭了。”
  
  田甜差点笑破功,他下一句是不是要开始深情款款曰我不会让你去卖身了?很好很好,看来这臭男人也深陷戏中不可自拔,既然大家都这么愿意演,那她不如假戏真作一回。
  
  嗯,假戏,真作。不是□的做,而是……作案的作。
  
  田甜憋回去笑,又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小手也瞬时攀上来,搭在男人健硕的胸前,然后……伺机向领口探……
  
  她一寸一寸地挪着手,挪到领口处后顿住,她深知,想要成功把手伸进去偷出名片,不能贸然莽撞,必须先分散这个男人的注意力。田甜绞眉,面对这个精明如老狐狸的男人,她如何才能蒙混过关……
  
  田甜眉心渐渐舒展,她堪堪从严序怀里撤出来,小脸一扬,双眸紧紧地凝视着怀拥自己的男人,含情脉脉。在田甜觉得氛围培养得差不多的时候,脚尖轻微点起,小脸一点一点逼近男人的唇。
  
  严序见状了然,亦配合着俯□子,含笑看进她的眼,作势欲吻。
  
  田甜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情绪太到位,气氛太暧昧,脸红心跳齐上阵,搞得她都快戏假成真——
  
  猝不及防“嘶”的一声,田甜倒吸口冷气。她抚平心跳低眉看向痛感源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探进衣领半拉的手正被男人死死钳住。
  
  严序勾着鬼魅的唇在她耳边吹气,“跟我玩,你还嫩了点。”气流均匀,痒死个人。
  
  “你!”田甜噎住,当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最后纠结了很久才将将巴巴驳回去,“你太奸诈太狡猾!”
  
  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严序嗤笑,下一瞬,劈手挥走她手腕的同时推远她的身子,凛声逼问,“别让我再在这种地方见到你,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行窃失败外加几次三番被男人呵斥欺辱的田甜终于脸上挂不住,小嘴一下子就瘪了下来,再一想到自己即将回到毫无温暖可言的家,心里就更堵上几分,情绪终于再次爆发。
  
  田甜边飙泪边痛诉,“你他‘妈还算不算男人了!你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好玩吗好意思吗!你害我丢工作!你狠心地往我伤口上撒盐!你猪狗不如你不是人!
  
  鬼才要你那几个臭钱!你以为你有点臭钱就了不起,就可以随便玩弄人于股掌间,你们有钱人就是这么恶俗!你们以为有钱就是万能的,以为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对,钱它的确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买走一个人的婚姻,可以买走一个人的一生,但是它永远买不到一个人的心!”
  
  小姑娘带着哭腔,越骂声越抖,听得严序心里一阵揪痛,女人的眼泪他不常见,这回这小丫头倒真是让他一饱眼福,却当真的没想到会具有如此震撼的效果。严序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真的恶劣到十恶不赦?
  
  严序莫名郁结起来,他遭遇这丫头的第一瞬时,并没打算投毒蛇放暗箭,但他却真真的没想到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嘴下不饶人,更没想过会把一个小姑娘惹哭一场又一场。
  
  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小丫头还在囊着浓浓的鼻音控诉着,严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过分了,可要他说出对不起,却又太困难。严序正在跟自己纠结,岂料田甜的哭诉愈发凶猛,严序心头一抽,顿时烦躁起来。
  
  他烦躁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态,更烦躁他欺负了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更更烦躁……说不上原因的烦躁。情绪略微低落的严序声音凛下来,“不要说了。”
  
  田甜腮帮子一鼓,“我就要说!你们这些钻在钱眼里的人怎么会懂那些本来很浅显的道理?你们庸俗,俗不可耐!你们满身铜臭,满嘴恶臭!你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向来厌恶聒噪的严序拼命逼着自己冷静,尽己所能稳住声音,“你,闭嘴。”
  
  田甜愣了一瞬,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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