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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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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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瞿青衣老人猛抬头,是该抬头了,他府里的人绝不会有此一问,抬起头当然也就看见了燕翎跟路英,他一怔,只是一怔:“你们是……”

燕翎又问:“敢问可是陆大人?”

清瞿青衣老人微点头:“不错,老夫正是。”

燕翎道:“这么晚了,大人还没有安歇?”

清瞿青衣老人道:“老夫还有要公没有处理。”

“大人府里为何不见禁卫?”

“老夫府里从来不设禁卫,仰不愧,俯不怍,要禁卫何用?”

原来如此。

路英让来找这么一个官,应该没有错。

燕翎怔了一怔:“大人令人敬佩。”

路英没说话,可是从他的眼神跟神色可以看出,他深有同感,而且他也放了心,松了一口气。

清瞿青衣老人淡然道:“好说,为人理应如此,现在可以告诉老夫,你们是什么人了吧!”

燕翎道:“理当奉知,大人或许知道草民,草民姓燕,单名一个翎字。”

清瞿青衣老人目光一凝,双眉扬起:“老夫听说,最近有一个朝廷缉拿的杀官钦犯姓燕。”

燕翎道:“不瞒大人,那正是草民。”

清瞿青衣老人颜色不变,甚至坐在那儿动都没动:“原来如此,难不成你是来杀老夫的?”

“草民不敢,其实草民杀的也不是官。”

“你杀的不是官?”

“草民杀的是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

“正是。”

“想必你有说辞。”

“草民有。”

“老夫想听听你的说辞。”

这位陆大人的确不同于一般的官,换个人还会听什么说辞?不是早吓瘫了就是早叫人了。

“这也正是草民甘冒大不韪来见大人的道理所在。”

“这不算什么大不韪,百姓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官。”

“大人益发令人敬佩。”

的确,这样的官还真是少见。

皇上身边有这样的官,皇上也应该是位有道明君。

“说你的吧!”

“草民遵命,大人知道‘金’邦?”

“你是说白山黑水间的‘金’邦!”

“正是!”

.如何?”

“大人可知道,‘金’邦派了一支‘敢死军’潜来中原?”

“敢死军?”

“他们随时可以牺牲一已之性命。”

“原来如此,他们派这么一支‘敢死军’潜来中原,意欲何为?”

看来这位陆大人对“金”邦这支“敢死军”,是一无所知。

“当然是觊觎我朝锦绣江山。”

清瞿青衣老人神情震动:“有这种事?”

“草民所杀的乱臣贼子,就是与他们勾结,阴谋卖国。”

“当真?”清瞿青衣老人神情再次震动。

“事关重大,草民不敢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你能不能说得详尽些?”

“草民遵命!”

燕翎从发现“金”邦的敢死军开始,一直说到他义父自绝。

静静听毕,清瞿青衣老人站了起来:“有这种事,朝廷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说朝廷一点都不知道,应该是可信的。

“大人明鉴,就是那这乱臣贼子知情不报。”

“这也正是你为什么杀他们的道理所在。”

“正是。”

“年轻人,朝廷自有王法。”

“大人,以草民的义父为例,做百姓的还能信任那一个官?”

清瞿青衣老人一时没说话,想必他也认同燕翎的话,沉默了一下,他才道:“你来找老夫,恐怕也是碰运气。”

“草民这位兄弟说大人是位好官,不过没见大人之前,草民仍不敢十分相信。”

“要是老夫也跟你杀的人一样呢?你是不是也要杀老夫?”

“事实如此,草民不愿否认。”

“你可有证据?”

“证据?”

“不错,证据。”

“大人……”

“年轻人,你说的老夫都知道了,但是老夫在朝为官,不能空口说白话,必得有证据才能上奏,否则老夫岂不是欺君?”

燕翎一时没说出话来。

“你刚不是说,有一张自供状……”

燕翎道:“是的,那张自供状由草世的义父携上京城……”

“交给了‘兵马司’了么?”

“草民不知道。”

“可还在你义父身上?”

“草民也不知道。”

“你回去看看,要是在你义父身上,你马上送来给我。”

“大人,‘金’邦有人潜来中原,总是事实。”

“年轻人,王法不禁他邦人士前来我朝。”

“可是他们是来……”

“年轻人,那要证据,所以老夫跟你要那张自供状。”

“草民这就回去找!”

燕翎抱拳欠身。

清瞿青衣老人抬了手:“年轻人,等等!”

“大人有什么吩咐?”

“可否让你这位同伴回去找?你留下。”

“大人的意思是……”

“老夫要把你拿下!”

燕翎、路英都一怔,燕领道:“大人……”

“在你没把证据呈你老夫之前,你仍是杀官钦犯,老夫理应该把你拿下。”

“这……”

“只要取来证据,老夫马上放你,难道老夫做得不公平?”

“那倒不是,只是……”

“年轻人,老夫知道你的感受,只是,老夫若是就这么放你走,那是老夫知法犯法,难不成你让老夫知法犯法。”

“草民不敢,只是……”

“难不成你信不过老夫?”

“那也不是……”

“要是到时候你发现老夫跟他们一样,老夫也未必困得住你,是不是?”

“这……”

“年轻人,你不必多说,老夫也不打算多说,你要是不愿意,只管走,老夫也自知留不住你。”

燕翎迟疑了一下:“大人若是信得过草民,草民送这位兄弟出去,马上回来。”

路英忙叫:“燕大哥!”

“兄弟,什么都不要说。”

路英还要再叫。

“兄弟!”

路英没再叫。

清瞿青衣老人道:“年轻人,你只管去。”

这表示他信得过燕翎。

“去吧!兄弟。”

路英欲言又止,随即转身出去了,燕翎跟了出去。

刚上一处屋顶,路英道:“燕大哥,你怎么能答应?”

燕翎道:“兄弟,这位陆大人是位好官。”

“就算他是位好官,你也不能答应。”

“兄弟……”

“燕大哥,要是万一咱们看走眼了呢?”

“那也不要紧,他留不住我。”

“燕大哥,真说起来,咱们不怕看走眼,只怕咱们看对了,他真是个好官。”

“兄弟,这话怎么说?”

难怪燕翎听不明白,原本找的就是好官,怎么如今反倒怕碰上好官呢?

路英道:“燕大哥,万一老人家身上找不到那张自供状,怎么办?”

燕翎还没有多想,道:“那只有实话实说……”

“燕大哥,这不是实话实说不实话实说的事,找不到那张自供状,不能证明‘金’邦敢死军的阴谋,也不能证明燕大哥你杀的是乱臣贼子卖国贼,这位陆大人他就要拿你治罪,燕大哥,到那时候,你怎么办?.

燕翎呆了一呆,道:“兄弟是说,他是个好官,铁面无私,绝不循情。”

“他是个好官,燕大哥你能让他为难?”

燕翎明白了,路英的顾虑没有错,他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燕大哥……”路英叫。

燕翎说了话:“兄弟,我已经答应了。”

不错,像他这么个人,已经答应的事绝没有反悔的道理。

“可是,燕大哥……”

“到时候再说吧!”

这时候,燕翎他也只好这么说了。

路英还叫:“燕大哥……”

燕翎道:“兄弟,时候不早了,快去吧!陆大人还等着呢!”

路英欲言又止,终于什么都没说,长身飞射而去。

路英走了,燕翎飘身落下,回到了陆大人的书房,清瞿青衣老人仍坐在书桌后:“你那位弟兄走了?”

燕翎道:“是的。”

清瞿青衣老人深深看了燕翎一眼:“你不失为一个信人!”

“应该的。”

“从这一点看,你的话可信。”

“谢谢大人。”

“只是官里的事讲究证据,不是老夫一个人说你可信就行了。”

燕翎没说话,他能说什么,他只希望路英能在老人家身上找到证据。

只听清瞿青衣老人又道:“年轻人,你说你的义父号‘圣手仁心’?”

燕翎道:“是的。”

“老夫听说过,据老夫所知,你的义父是当今武林中的第一人。”

“谢谢大人,他老人家的确是。”

“可惜了,可惜了!”从清瞿青衣老人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他是真惋惜。

燕翎忍不住心里一阵悲痛,也升起了一股怒火杀机:“大人,只要值得,他老人家会含笑瞑目的。”

清瞿青衣老人微点头:“老夫懂你的意思,你的义父不会白白牺牲。”

“多谢大人。”

“年轻人,不要谢老夫,老夫愧不敢当,你若是谢老夫,老夫又该谢谁?”

燕翎没有说话,他对这位陆大人,又多认识了一层。

只听清瞿青衣老人又道:“年轻人,你的家呢?你的家住那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大人,草民是个孤儿,从小跟着义父长大。”

清瞿青衣老人“哦!”地一声道:“原来你是……所以你成了一个江湖人。”

“大人,草民的义父只是半个江湖人。”

“何谓半个江湖人?”

“草民的义父也是半个庄稼人。”

“老夫明白了。”清瞿青衣老人点了头:“闲云野鹤,淳朴恬淡!令人羡煞,只是,年轻人,你义父是个老人,你却还年轻。”

燕翎明白清瞿青衣老人的意思,道:“大人,草民跟草民的义父一样,淡泊名利……”

清瞿青衣老人截了口:“有这么一身绝学,难道你不觉得可惜?”

“大人,草民父子随时为朝廷效力。”

“江湖人总让人觉得隔道一层。”

燕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清瞿青衣老人深望燕翎:“或许官里有些人让你失望。”

“事实如此,草民不愿否认。”

“年轻人,那只是少数几个,历朝历代都有,没有他们,怎么显得出忠良?倘若因为有他们而让人失望,还有谁来为朝廷效力。”

燕翎沉默了一下:“草民不能不承认,大人说的是理,只是,人各有志……”

清瞿青衣老人一抬手:“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

燕翎道:“多谢大人。”

清瞿青衣老人沉默了一下,转了话锋:“你那位弟兄是不是该来了?”

算算时候,路英是该折回来了。

燕翎道:“应该快了!”

“你这位弟兄,他又是什么人?”

燕翎立即介绍了路英这帮弟兄。

听毕,清瞿青衣老人道:“原来他们跟你所说那被害的两位都是弟兄,都是忠肝义胆的义士。”

“大人,他们当之无愧。”

话声方落,夜空里传来几下弹指甲声,燕领道:“大人,草民那位弟兄回来了,请容草民去看。”

清瞿青衣老人道:“你只管去!”

燕翎闪身出去了,上了那处屋顶一看,路英可不正站在那儿,他道:“兄弟回来了。”

路英道:“燕大哥,没找着。”

“怎么说?”

“那张自供状不在老人家身上。”

燕翎心头震动:“怎么会,老人家不会轻易交出那张自供状的。”

“会不会老人家自绝以后,让他们搜去了。”

“兄弟,你是说‘兵马司’!”

“对,就是‘兵马司’,也只有‘兵马司’。”

燕翎道:“不无可能。”

“燕大哥,要是落在了他们手里,恐怕……”

路英没说下去。

燕翎知道他要说什么,沉默了一下:“我去告诉陆大人。”

他要下屋。

路英道:“燕大哥,陆大哥跟贾姑娘都来了。”

燕翎为之一怔,收势停住:“他们来干什么?”

“找不着那张自供状,他们两位怕燕大哥你……”

燕翎知道陆顺跟贾秀姑怕什么,道:“他们人呢?”

“在外头,他们两位不好进来。”

“走,我去见见他们。”

路英没再多说,腾身往外飞掠,燕翎腾身跟了去。

路英射落的地方是陆府这座宅院后头,这儿僻静,就在这块僻静的地方的夜色里,如今站着一男一女,可不正是陆顺跟贾秀姑。

燕翎一射落,陆顺跟贾秀姑马上迎了上来:

“燕兄弟!”

“三哥!”

燕翎也叫了声:“陆大哥,小妹!”

贾秀姑急急道:“三哥,听说你答应留在这儿了!”

燕翎应了一声:“是的。”

陆顺接着道:“东西不在老人家的身上。”

这是问燕翎:“你打算怎么办?”

燕翎只应了一声:“我听路兄弟说了!”

贾秀姑道:“三哥,你不能往他们手里送。”

“小妹,这位陆大人不是他们。”

“都一样,如今他们那一个我也信不过。”

其实这也难怪。

“我知道,只是小妹你不用操这个心。”

“三哥,你叫我怎么能不操这个心?陆大哥跟我一样,他这不也来了么?你在他们手里怎么办?我们这些在外头的人又怎么办?”

“小妹、陆大哥,我会看情形,情形要是不对,我不会让他们困住我。”

“三哥,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留在这儿。”

“小妹,我说过,我会看情形。’

“三哥非要留在这儿?”

“这位陆大人是位好官,我不能让他为难。”

陆顺道:“这位陆大人不只是位好官,还是位高明官。”

燕翎道:“陆大哥这话……”

“别的官,多少人都奈何不了兄弟,他一句话兄弟就留下了,不费吹灰之力。”

路英脱口道:“真的!”

燕翎没说话,他能说什么,陆顺说的是实情实话。

贾秀姑瞪大了一双美目:“陆大哥一语惊醒梦中人,这里头会不会有诈?”

陆顺忙道:“我不是这意思,可是会不会有诈,这我就不敢说了。”

路英他道:“燕大哥,防人之心不可无。”

燕翎没说话,以他跟这位陆大人接触至今,他不想信这里头会有诈,可是他不愿意说出来,因为那得跟贾秀姑辩,同时他也不愿把话说得满,究竟是如何,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不说话,贾秀姑可不容他不说话,只听贾秀姑叫:“三哥!”

燕翎说了话,他道:“你们都放心,我会小心应付的。”

贾秀姑道:“三哥还是非留下不可?”

“我已经答应了,怎么能反悔?”

“那好,我跟三哥一起留下。”

“小妹,不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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