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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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一念之间-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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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太太在唠叨这些话的时候,搭话的永远都是绍辉。亚馨呢?对叶太太这类似的话从来不插一句。她就像一个蚕蛹,悄悄不动声色地织着茧,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不透一丝气,不放进任何一点阳光,不给自己任何思想的空间,她会尽力回避任何有关永逸的信息。
  家里的电话,亚馨从来不接,永逸的书房,她也从来不进,至于他们的卧室,她更是从不涉足。在这种小心翼翼的回避中,念念的出生攥取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于是,亚馨的生活开始被奶粉,尿布,奶瓶,所填满。加上绍辉,那永远乐观的绍辉几乎不会给她任何空隙来胡思乱想,他总会千方百计地给他们的生活制造一些浪漫,镀上一些色彩,他真的如当初他所说的那样她捧在了手心里,像个宝贝似的宠着。
  所以,看上去,亚馨的生活似乎很圆满了,应该没有任何遗憾了。
  叶太太呢?,本来对亚馨有一千一万个不满意,总觉得绍辉娶了她,太亏了。所以,如果亚馨对这段婚姻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叶太太对她的态度。
  但是因为生了念念,那一直对亚馨不满意的叶太太一下子态度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了。传宗接代,永远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观念。于是,因为念念,亚馨在容家的地位一下子就扶摇直上了,在叶太太的心里就彻底来了个颠覆。所以,最后,连这点不足也没了。
  所以,生活一下子就充满了阳光,充满了色彩。
  这是永逸走的第三年。六月份,正是花香四溢,姹紫嫣红的季节。早晨起来,满屋子的阳光,满屋子的色彩。绍辉早早去上班了,这段时间他特别的忙,忙的晕天黑的,跟着忙的是他的薪水一天比一天的高,他的成绩一天比一天的出色。“放心吧!老婆,我有本事让你和念念日子越过越舒服。”
  有这样的老公夫复何求?所以,这天早晨起来,亚馨心情就出其的好,莫名的好。
  吃过早饭,叶太太就带着念念到楼下的花园里玩去了,剩下亚馨一个人开始打扫房间。房间其实没什么可以打扫的,叶太太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房间,她把整个家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单是那条楼梯的扶手,她每天都不知道要擦多少遍。
  擦完了楼梯的扶手,想想二楼的走廊还没有吸,亚馨又到楼下的杂物间去搬吸尘机。刚把那吸尘机搬到楼上,她还没等喘口气,叶太太房里的电话就响了。这是叶太太房里的私人电话,叶太太睡眠不好,最怕半夜三更有人打来电话,所以,她的房间里没有安装客厅的分机,而是另外单独装了一部。所以,平常打进这个的电话基本上都是叶太太自己的朋友。
  听到电话响,亚馨没做多想,这明媚的早晨,这一早上莫名好的心情,让她忘了她的禁忌。所以,放下吸尘机,她就直接走到电话机旁,拿起了电话,放到嘴边“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却没有声音。以为对方没有听清楚,亚馨又不以为意地追问了一句:“哪位?”但是,电话那端仍然没有说话。亚馨怔了怔,突然间,她的心里跳了一下,因为她清楚地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急促而粗重。她在这一瞬间悟到了什么,她的心脏一阵剧烈的狂跳,全身的手脚都僵硬了。
  她的嘴巴蠕动着说不出话来,被动地握着电话的听筒,她想把电话放下,但是,她的意识成了一片空白,她的手不受控制地举在那儿。似乎等了好'TXT小说下载:。。'久,对方那边似乎轻轻舒了口气,然后,沙哑而低沉地问了一句:“是——你么?”
  立即,亚馨的眼眶热了,鼻子酸楚了,心脏跳得更厉害了。整整接近三年的时间,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仿佛是一个来自天际的声音,那么远,又那么近,那么亲切,又那么陌生。紧紧握着那听筒,她的呼吸在加剧,她的手在抖,她的心都在抖,全身都在抖,她为自己的这个反应恐惧。但是,她来不及多想了,电话那端的声音牵引了她全身的神经,她像被下了降头一样,若有所待地等着电话那端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好么?”永逸问。
  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迅速点开了亚馨的泪穴,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她努力克制着声音的波动,困难地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声音。“嗯!”
  永逸在那边又低低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他复归沉默,没再说话,但是,他的电话却没有撂下。亚馨也没说话,她也没把电话撂下。于是,两人同时举着电话,谁也没说话。时间就在这一瞬间静止了,大自然的一切都停止了呼吸,没有了任何声响。周围安静的出奇,静得令人心慌,静的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电话那端的心跳。
  楼梯间想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叶太太的喊声:“亚馨。”亚馨一慌神,所有的思想意识瞬间醒觉了,她慌忙抹了把脸。叶太太抱着小念念已经进门了,看见她正在接电话,随口问:“谁的?”
  亚馨伸手把电话递给了叶太太,一边把小念念接到手中。然后,她低声说了一句:“大哥的。”然后,抱着小念念,她径直闪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紧紧地把脸埋在了小念念的衣服里,眼泪一下子滚滚而出。
  这会儿,永逸在那边简单地和叶太太说了几句话,他就把电话撂了。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全身的神经都失去规则韵律地跳动了。三年多的时间,整整三年多的时间,他从来没有和她通过一个电话,他和她出奇的默契。
  为了避免她接到,他打给母亲的电话通常都是直接拨到母亲的卧室。他也很少打给绍辉,打了也是直接打到他的办公室,或者是他的手机上。但是,这一次,他万万没有想到接电话的是亚馨。那么简单一个喂字,直接将她身上所有的信号都传了过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声,他无法调匀自己的呼吸,天,三年的时间,她竟仍然可以引起他心里的波动。
  好一会儿,永逸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疲惫地靠到椅背上。他转头望着窗外。夜晚,这是一个与电话那端不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世界,繁星点点,明月皎洁,想必那边正是烈阳盛火,而这边呢?一切都是沉静而苍茫的。
  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无论星月如何蝉变,时空如何逆转,都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永远不会重叠,不会相撞。他沉沉吸了口气,心里掠过一丝怅惘的情绪。然后,他慢吞吞地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他没有立即将它点燃,而是在手里转动了起来。
  三年了,一切都有了变化,万象更新,万物轮回,那么,她呢?她有么?她好么?她幸福么?她——忘了他么?无数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一个个从他的脑子里蹦出来,迅速模糊了他的思绪。
  她变了,她的确变了。上个月,谢明来了一趟美国,几乎一见面,就毫不避讳地讲了起来,“那个野草,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前段时间,在前门烤鸭店里,撞见她和绍辉,呵,好家伙,生了孩子竟然变得有女人味了。”
  他涎着脸,色迷迷地用手划了一个凹凸的曲线,“呵,那条儿正的,要前有前,要后有后,”随即,谢明就对着永逸叹息,“真不知道,你丫是怎么想的,愣是把这么个人间尤物送给你弟弟了。”
  永逸瞪着他,鼻腔里的气息不稳定了,他皱起眉头,“你丫能不能说点别的?你见面也提她,电话里也提她,有意思么你?”
  “呵呵,”谢明嬉皮笑脸地,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是故意捅自己的伤口。有时候,永逸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骨子里有虐待狂的基因,就见不得别人一点好。
  当初,知道绍辉要娶的人竟然是亚馨,那孙子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什么时候你们又见面的?她怎么会认识绍辉的?她知道绍辉是你弟弟么?绍辉知道你们的关系么?”
  永逸把前因后果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并郑重地警告了他一番,“最好把你嘴上的拉链拉好,不要到处没把门的。”谢明斜睨着他慧黠地问了一句:“是不是那野草跟了你弟弟,把你给甩了,你跑美国偷着哭去了?没事,在我面前哭,我肯定不笑话你,谁还没点难心事啊!”
  “滚蛋。”永逸踹了他一脚。谢明忽然意幽幽地说了一句:“那妞跟你真有缘啊!嫁了人都不放过你,还成天在你眼前晃,害得你光惦记就是不能吃。所以,我就说,这个女的不能得罪,你当初那么把人家抛下,她这是铁了心和你杠上了。”
  生活就是这样,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你有谢明这样的朋友,他都会帮着你把记忆那层纸揭开。揭开后的伤口,他再给你撒把盐上去,最后,你自己找地方疗伤去。
  可是,那伤口又怎么疗?因为怕见她,念念的满月酒,他都没有回去喝,公司在中国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分会,他也推了。但是,这样又能逃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没有,亚馨跟了绍辉,有人不乐意看了。发完上章,收藏立即少了两个。三观啊!


☆、避无可避

  夜慢慢地向前延伸过去,空气中那种萧瑟的味道更重了。永逸无限寥落地靠到了椅背上,他手中的烟早已经点燃,但是,他没有把那烟放到嘴边,任由它兀自燃着,任由那烟灰掉到地上。“我觉得男人抽烟的时候最有魅力。”他蓦然一跳,仓皇中想要把那个声音抓住。但是,他的思绪瞬间醒觉了,周围万籁俱寂,什么都没有。
  这是书房,靠墙而立的是一排书柜,紫檀木桌子,电脑,茶几,和沙发,沙发的拐角是一落地台灯。摆设简单,几乎和中国的家里一样,但是,因为房间的面积比中国的要大的多,所以,一下子就显得空落落的了。
  有一会儿的功夫,永逸整个人蜷缩在椅子的深处一动都没有动。他觉得不止房间是空落落的,他的人也是空落落的,他的思想也是空落落的。转过头,他呆呆地望着窗外,凝视着窗外的月色,然后,他再度看到了那双浸泡在水中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如泣如诉。他的头一阵眩晕,怆然闭上眼睛,他的眼底一片湿润。
  门轻轻被推开了,紫琪穿着睡衣走进来。走近他,一眼看见了他手中夹着的烟头,皱起眉头,不满地说了一句:“桌子上没有烟盅么?你怎么把烟灰弄到地上?”然后,没等永逸说话,她克制着情绪里的那份不快,放柔了口气,“都几点了,还不睡觉?”走过来,她把永逸手里的烟头拿了过来,掐灭在烟盅里。
  永逸叹了口气,神情倦怠地从椅子上起来,一句话也没多说,跟着紫琪回了卧室。
  洗了澡,两个人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背对着背侧身而卧。永逸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希望紫琪当他是睡着的。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渐渐地均匀了,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想要重新折回书房,他睡不着,脑子里像有一辆马车在滚动,车轮子转的他头晕目眩。
  身边,紫琪突然横过一只胳膊,搂住了他的腰。她的眼睛清醒白醒地瞅着他,眼睛里跳动着两束小火苗。她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口气说:“永逸,我们多久没有做了?”
  永逸被哽了一下,因为她这句话,全身迅速僵硬了。他支吾着,想要找个合适的借口,但是,紫琪已经横身扑了过来,并迅速地吻住了他。她的整个身子像条妖冶的蛇在他身上绕动,搅得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呼吸困难,被动地躺在那儿,被动地和迎合着紫琪,她的舌头就像蛇的信子在他的口腔里探索。怎么会有如此灵活的舌头?怎么会有如此娴熟的技巧?
  “我不会接吻,所以,我不知道应该给你什么样的反应?”是谁的声音?他皱起眉头,心口一痛,努力集中思绪想把那个声音从他的耳边挤掉。但是,那声音却不受控制地钻进来,不止是从耳朵,甚至从他的眼睛,从他的毛孔,从他每个肌肤的纹理渗进来。
  “我一想到,将来会有另外一个女孩像我这样抱着你躺在水里,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像我这样和你在床上□,我就嫉妒的要死,心酸的要死了。”他吸气,全身僵硬,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三年了,几乎每晚,这个声音都会在他耳边响。
  紫琪继续吻着他,舌头沾着油腻的唾液从他的嘴巴里滑出,然后,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溜,再沿着他的脖子,他的胸脯,他的腹部往下游走。他觉得自己的全身沾满了她的唾液,那唾液带着浓密的粘稠堵住了他的毛孔,糊住了他的神经,使他透不过气来。
  然后,紫琪的头停在了他的两腿之间。他看着她那黑色的头在他的身下蠕动,他感觉着她的舌尖正在他那男人的物件上娴熟的绕行,依然是那油腻充满粘稠的唾液,糊住了物件上的血管。他闭上了眼睛,努力摒除杂念,感受着她那舌头的温热,那唾液的润滑。
  夜在喘息声中艰难地滑过去。紫琪抬起了头,幽暗的灯光下,她的头发纷乱,额前的散发被唾液被汗水粘在脸上,她的脸充满了狼狈,充满了怨怼。她瞪着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终于,她皱起眉头什么都没说,从他身上滑了下去。
  永逸转过头,一脸的尴尬,“对不起……”他想再往下说,但是,后面的话他咽了下去。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三年的时间,这样的情形越来越多,道歉?因为这件事情道歉是一件多么滑稽的事情。紫琪转过身,背对着他,暗郁地说了一句:“或者找个医生看看吧!”
  医生?医生可以治疗什么,可以支配你的思想,让你的思维什么时候终止,什么时候开始?永逸苦涩的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医生可以医治他,他知道自己体内那属于生命的汁液已经被掏干,被风化,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皮囊,身体再无法发出属于男人的信号。
  许久,两个人躺在床上,背对着背,谁都没有睡着,可是,谁都不敢动,生怕对方知道自己是醒着的。他们都在努力控制呼吸,全身的触角却下意识地伸向对方,捕捉着对方身上的信号。睡眠,睡眠可以避免尴尬,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境,连共同呼吸都是尴尬的。
  终于,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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