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废后,倾世名相》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 第1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她的身份真如给他说的那么简单吗?
  ——简简单单,凭借自己的能耐,享受荣华富贵的苗疆女子。
  可不是她告知聂瑾鸿一切,再无他人。
  帝王是多疑的,北堂鸣自然不例外。
  他怀疑聂瑾鸿是从唐婉口中、知晓聂府一门的变故与他有关,
  隐约传入耳中的丝竹管乐之声,已止息有段时间,那妖孽至极,可恨至极的男人怎还没回到浮曲苑?唐婉站在阁楼外,望向远处的小道,不由想到,他该不会是到哪个妃嫔的宫中安寝了?动了动身子,唐婉准备进阁楼与百里醉打声招呼,就回自个的住处休息。
  她又不是个傻的,在这夜里站上一宿。
  熟料,未等她抬脚,就听到北堂鸣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里,突兀地响起:“醉没什么事吧?”嘴角浮出抹讽刺的笑,唐婉抬起头,看向正在朝阁楼这边走来的颀长身影,道:“我有进去看过百里公子,他起身喝了杯茶水,气色看着好了很多。”月淡然如水,为何她感到那看向她的目光,却宛若冰刃?
  北堂鸣走至唐婉身旁,“随我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是。”唐婉应声,跟在北堂鸣身后,步入阁楼。
  淡淡的月光,从半掩着的窗户里,伴着清凉的夜风,进入了百里醉呆的这间屋子。
  “回来了。”看到北堂鸣进屋,百里醉从chuang上坐起身。
  北堂鸣望向他点点头,然后坐在一旁的椅上,“跪下。”他望向唐婉,语声冷然道。
  跪下?他要她跪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唐婉站在屋子中央,眸中溢满不解之色。
  “我叫你跪下,你没听到吗?”北堂鸣的语气倏地拔高,令百里醉也只觉突然,道:“鸣,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北堂鸣看向他,神色渐显柔和,道:“你身子不适,躺着休息便是,我有话问唐婉。”
  “主子,奴婢究竟做错了什么?”唐婉眼里满是委屈,问北堂鸣,她没有跪,在称呼上,数年来,她一直唤北堂鸣主子,因为身份上,她是属下,不是北堂鸣后宫的妃嫔。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北堂鸣冷眼看着她,道:“说,聂府一门的变故,是不是你告诉无名的?”
  唐婉心下一突,登时想到是聂瑾鸿在北堂鸣面前说漏了嘴,但她不能承认,在她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她绝不能承认是她对聂瑾鸿说过些什么,根据目前的局势,一切很快就会结束,她绝不能功亏一篑!
  “奴婢没有,奴婢一直在主子身边服侍着,根本没有时间去见寂大人,再有,奴婢是主子的人,怎会坏主子的计划?”说着,唐婉跪倒地上,眼里有泪水滑出,“主子,你怎么能怀疑奴婢呢?奴婢对你的心,你该是知道的!”
  “你不承认,是不?”北堂鸣从椅上起身,一脚踹在唐婉的身上,登时,唐婉跪在地上的身子,“通”一声摔倒,“主子,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单独见过寂大人,奴婢对你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从地上爬起,唐婉重新跪在北堂鸣面前,流着泪哭诉道。
  “你没有?你没有见过他,没有对他说过什么,他怎会知道聂府一门的变故与我有关?怎会在今晚的寿宴上,突然间对我心生恨意?”北堂鸣冷冷道:“他说他要报复,要报复那残害他聂府一门的谋后之人!紫鸢,他用感情伤害了紫鸢,你知道么?紫鸢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他竟残忍的用感情伤害她!云、雾两国相互联姻,在今晚的寿宴上已敲定,对此,我很高兴,但紫鸢是因为受到感情上的伤害,才会答应联姻云国,看着她痛苦的眼神,我心里很不舒服,你知不知道?”
  假惺惺,若是真在乎自己的妹妹,又为何会生出联姻云国的想法?
  为了自我的野心,做都做了,这会子在她面前谈论亲情,说心里不舒服,也不嫌臊得慌!
  “奴婢没有!奴婢从没做过背叛主子的事!”唐婉心下对北堂鸣说的话甚是鄙夷,面上神色坚定,仍为自己的清白辩驳。
  百里醉背靠软枕,坐在chuang上,没有说话。
  他在思索,思索唐婉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为何要留在北堂鸣身边,生出不少的事出来,她真正的主人是谁?
  而她的主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天下,难道她的主人如北堂鸣一样,也想得到这整个天下?
  “没有,你没有,难道是醉?”北堂鸣说着,又重重地踹唐婉一脚:“对聂府一门的谋划,你可是比醉知道的多得多,且聂府一门也是在你的操作下,才会被楚帝下旨斩杀于午门,不是你,还能是哪个?”顿了顿,他又道:“醉自从跟了我,从来没有二心,我信他,就跟信我自己一样,所以,你别在我面前再狡辩!”
  唐婉只想哈哈大笑,信百里醉就跟信他自个一样,愚蠢,真是愚蠢至极!
  “奴婢没有,主子今日就是取了奴婢的性命,奴婢的回答,仍旧是没有背叛主子!”抹去嘴角的血丝,唐婉再次从地上爬起,她目中已没有泪水,有的只是决然,“主子若不信奴婢,现在就一掌劈了奴婢吧!”语落,她跪爬至北堂鸣近前,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她相信百里醉不会不管她。
  “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吗?”北堂鸣冷哼一声,“就你,践人一个,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别以为你勾*引黑煞,我就不知道。不妨告诉你,黑煞每次与你欢好,都是经过我同意的!”唐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在一起,指甲深深地掐人肉中。
  何时,她也成了小丑?
  那个粗鲁的男人,那个她自以为已掌控住的男人,竟与他的主子一样,只是玩弄她,将她当做泄*欲的工具!
  唐婉感到从没有过的耻辱,如潮水般地直涌心头,然而,瞬间过后,她心下摇头:不,我没输,我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为了主人,为了能和主人在一起,我要忍,无论眼前之人怎样折辱,我都要忍住!
  她豁然睁开眼,道:“与黑煞在一起,我承认,我承认我自己耐不住寂寞,才会勾*引他。你有后宫那么多嫔妃,还有百里公子在身边,我呢?你想到我,才会唤我到身边伺候,你说我淫*荡也好,说我下贱也好,做了就是做了,我承认!”今日的皮肉之苦肯定是要受的,既然这样,那么她没必要再作践自己,自称奴婢。
  登时,“啪啪”两巴掌落在唐婉脸上,“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淫*荡、下贱!”唐婉这次摔倒在地,没有再爬起来,血,殷红的血,自她的额头,嘴角,缓缓流出。
  头好痛,刚才猝不及防地挨了两巴掌,头直接撞在了地板上。
  “北堂鸣,这些我会还给你的,我今日受的这些,都会还给你的!”唐婉暗忖,在云国皇宫,楚御寒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同样会还!
  伤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装死?”北堂鸣手上催动真气,道:“我现在就了结了你!”
  “慢!”见北堂鸣抬起手,欲向唐婉的头部击去,百里醉骤时出声:“鸣,这么些年相处,我觉得唐婉不会背叛你,至于寂大人如何知道聂府一门的变故与你有关,或许他是从别的人口中听到的。”缓了口气,他接道:“唐婉的蛊术很厉害,现在正是你用人之际,单因为一个猜疑,就下手杀她,我认为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滚下去!”慢慢收回手,北堂鸣盯着蜷缩在地的唐婉,怒道:“今日有醉为你说情,我先放过你一次,一旦我有了你背叛我的确凿证据,你的下场将会生不如死!”唐婉撑着地板,缓缓抬起头,嘴角血丝滴落,颤声道:“谢……谢主子……”她后话没说完,北堂鸣又道:“滚!”
  “是……”
  艰涩地应了声,唐婉吃力地向阁楼外爬着,忍,一定要忍住,她边爬边暗自告诉自己。
  寂府,聂瑾鸿一进到自己院中,见书房内竟亮着灯火,修眉微皱,脚下步子不由快了一分,然,没走出两步,他顿住身形,未再前行。
  她又来找他做什么?
  寿宴上看到凌曦,聂瑾鸿很是吃惊,他没想到坐在朝国使臣中的那抹青衫,就是名闻天下的“夜公子”,更是朝国赫赫有名的夜相。
  想到一个女子,不仅武功了得,就是文采谋略也不输于男儿,他的心深深地被其触动了!
  嫡姐,她说的如果,意思就是她是他已死多年的嫡姐,想想真够荒唐。
  对,她不是,人死不能复生,她绝不是他的嫡姐!
  “我等你有一阵子功夫了。”聂瑾鸿一进到院里,凌曦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然,片刻后,脚步声骤停,是因她的到来吗?嘴角泛出抹苦笑,凌曦从椅上站起,走至书房门口,就见聂瑾鸿站在院中,望着书房这边发呆,“站那做什么,这可是你的府邸,我说几句话就走。”轻浅一笑,凌曦步回椅旁重新落座。
  “昨晚你说的已经够多了。”
  聂瑾鸿提步,一入书房,看都不堪凌曦一眼,直接走到书案后坐下,冷声道。
  “鸿,你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报仇,你已经伤害了紫鸢公主,难道你还想搭进自己的性命不成?”凌曦望向聂瑾鸿,眸色认真,出口之语听似责备,实则流露出的全是关心,“聂府就剩你了,你若是有个万一,让九泉之下的亲人,如何能瞑目?”
  “别叫我的名字,”聂瑾鸿抬起头,与凌曦目光对视,道:“伤害?我哪个都没伤害,是她自找的,”言语微顿,他眼里划过抹痛色,继续道:“如果为家人报不了仇,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你,我并不熟识,还请别再管我的事,管我聂府的事!”
  “你怎就这么执着?”凌曦的脸色微有些不好,“我说了一切有我,你只需好好的活着就成,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
  聂瑾鸿冷着脸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见凌曦欲开口截断他的话,他又道:“别说与我沾亲带故的话,因为你不是,我的家人,我从未见过面的家人,在很多年前全死了,他们全死了!”
  “我是你的姐……”话刚说到这,凌曦突然打住,起身倏地扬起手,就见一枚流云刀自她右手透窗发出,紧跟着,她身形一闪,人已出现在院中。
  好快的身法!
  聂瑾鸿怔愣地看着凌曦刚坐过的那把椅子。
  窗户紧闭合在一起,门是敞开着没错,可她如何出的书房,如何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他竟完全没看清楚。
  仔细在院中观察了下,未发现不妥之处,凌曦这才返回书房。
  “看来,你被人盯上了。”坐至椅上,凌曦道:“会是北堂鸣的人吗?”
  “是他的人又能怎样?”
  聂瑾鸿冷声回了句。
  凌曦看向他,一字字道:“若是他的人,说明你现在危险了,不适合再在雾国呆下去,听明白了吗?”凌曦不知道的是,聂瑾鸿在今晚的寿宴上,以及在北堂鸣的御书房中,已将自己复仇的目的全然暴露了出。若她知道,想必无论如何,也会在今晚带聂瑾鸿离开雾国都城。
  “危险,我不怕危险,不让他付出代价,我是不会离开雾国的。”聂瑾鸿的执拗,凌曦拿他真得是没了法子,长叹口气,她道:“如果你能与紫鸢公主成亲,就算一个不慎,被北堂鸣发现什么,想来他也不会立即取你性命,这样的话,我就有时间赶过来,救你离开这里。”
  “你是什么意思?”聂瑾鸿脸上怒色尽显,“我就让你这么瞧不起?”他还没真正对北堂鸣复仇,她就给他下了定论,觉得他会失败,他真就那么差劲吗?
  经聂瑾鸿这么一问,凌曦也觉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不妥,因此,她出言解释道:“我说那话,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聂瑾鸿起身,走至书房门口,做出个请的手势,道:“你走,我这不欢迎你!”
  从椅上站起,凌曦定定地注视他瞧了一会,道:“今晚在御花园中,我有和紫鸢公主说过几句话,我感到她的情绪很不对,你如果喜欢她,在乎她,就该在她远嫁云国之前,找她好好谈谈。”
  聂瑾鸿的心被凌曦说的话触动了,顷刻间,他脑中全是紫鸢在寿宴上望向他的眼神——深情而痛苦。
  “晚了……晚了……,她不该爱上我的……”无力的垂下手,聂瑾鸿靠在门上,缓缓阖上双眼,没再说话。
  凌曦道:“什么晚不晚的?只要她一日没嫁给楚帝,就不晚。爱一个人没有什么错,无论是什么人,她都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喜欢她,就找机会与她说清楚,只要她不愿,想来北堂鸣不会逼她远嫁云国的。”
  “晚了,她不该爱我,而我,也给不来她幸福,你走吧!”
  聂瑾鸿说出的这句话,说过的人,应该很多,听过的人,应该也很多。
  它里面包含多少辛酸,多少痛苦,多少无可奈何,说过,或是听过的人,怕是都有所了解。
  凌曦的眼里,渐渐涌出抹无奈和悲伤。
  亲手杀了韩平之兄妹俩后,她心中的仇恨,削减不少。
  神秘人是北堂鸣也好,是魔尊幽冥也好,终了被她杀死,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与聂府一门的变故无多大干系。
  眼前的他则不然,他看不开,他恨北堂鸣,连带着与北堂鸣有关联的人,一并恨了上。
  可他又是矛盾的,他爱上了那温柔的女子,却因为仇恨,不能相守一起。
  哪个,究竟是哪个与他说聂府一门的变故,是北堂鸣在暗中谋划的?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谜团,全是谜团。
  傻小子不信她是他的亲人,也不愿与她好好说话。
  书房中的灯火,不知何时已熄灭,月光淋在院中的草地上、花丛里、树叶上,也透过窗照了进来,将凌曦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低头望着自己的影子,不知能对聂瑾鸿再说些什么才好。
  良久,她唇角噏动,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缓步走出书房,她回过头,深望聂瑾鸿一眼,然后双脚轻轻一跺,人瞬间凌空而起,飘然离去。
  黑煞奉北堂鸣之命,尾随聂瑾鸿到寂府,奈何他的身形刚落在聂瑾鸿住的这方院落的墙头,运内力,仅听到一句不清不楚的话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