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王妃不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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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王妃不卖乖-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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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片刻后,玄刚皇终于打破沉重肃闷的气氛,率先开口:“旭儿,你可知朕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说着,他几乎是不假思索,便直接下了一子。
元懿弘旭夹着白子的手微微一抖,他已许久不曾听过这个称呼了,自从母妃病逝之后,他与玄刚皇的关系便越走越远,经常一年只见一两次面。
朝中大臣谁人不知玄刚皇对这个九王爷的偏爱,又有谁人不知九王爷对玄刚皇的冷淡与漠然,不论玄刚皇是龙颜大怒,还是晓之以情,他皆不以为意,继续各种荒诞之事,以至于民间对他的刻画尤为传奇,而朝中大臣纷纷想要讨好元懿弘旭,却也只得无功而返。
“有什么要紧的事,直说便是,本王自当洗耳恭听。”元懿弘旭仍未抬头看他,只是一味地盯着棋盘,好像下的不仅仅是一盘棋,而是人生百态。
看到他的眼中并无波澜,玄刚皇的心蓦地一颤,这么多年来,他对他可谓宽容之至,可他却依旧如此冷然,哪怕对自己发次火,怒视自己一眼,也好过这般不冷不热。
或许他早该料到的,自从那夜之后,便终会有这么一天,可他也不愿,只是往往事与愿违,有些东西一旦割舍,便再难挽回。
玄刚皇轻叹一口气,随即敛去愁绪,恢复平日里的严肃神情,这才用略带沧桑的声音说道:“想必你应该已然听说,怀鸣国使团即将到来之事,朕意欲遣你去迎接使团的到来。”
“哦?是吗?你觉得本王……很闲么?”元懿弘旭淡淡抬眸,冷狠的眼神直击人的内心,犹如地狱修罗一般,教人难以支架。
纵是不怒自威的玄刚皇此刻也不禁心头一震,他的脑海中忽而闪过一张稚嫩男孩的笑脸,曾经那样喜欢粘着自己的小男孩,如今去哪儿了?难道真是被自己逼走的么……
元懿弘旭挑衅的意味十足,天底下胆敢与玄刚皇这般说话的,也唯有他了。“朕做过的事,朕从不后悔。事到如今,你若是还想怪朕,朕亦无话可说。”玄刚皇的眸底愈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知名的气味,时间凝滞,走得极缓。
嘴角噙着一丝冷然,元懿弘旭下巴微抬,凝视着对面的那个男人,冷言道:“好一句从不后悔,原来这便是你的答案。”顿了顿,继续说道,“怪你?哼,本王才懒得怪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省得到时一个勃然大怒,再将本王也给斩了!”
玄刚皇眼皮一跳,犹如寒刀刺骨,这十几年来积压在心里的苦楚,仿佛被幽然开启了时间的机关,此刻统统跑了出来,再也由不得他的控制。
“你放心好了,”元懿弘旭剑眉微凛,不动声色地开口,“本王曾答应过母妃助你稳固江山,就不会食言。”
说着,他便下了最后一子,“嗒——”的一声,清脆而又沉重地敲在棋盘之上。
他猛地一挥衣袍,遂甩袖离开,临走前冷冷瞥了玄刚皇一眼,似乎是在说着:“你别以为本王不恨你,就代表本王愿意接纳你,你就可以指手画脚的了!要不是看在母妃的份上,本王宁愿永不踏入这皇宫之中。”
玄刚皇的眉头皱到不能再皱,再垂首一看,整盘棋输赢已定。
极目眺望,远山如黛,水汽氤氲。船桨有节奏地前后摆动,激起一个接一个的白色浪花,发出叮咚作响的沁人声音,随着海风隐隐约约地飘至岸边。连绵起伏的青山,在水天合一的苍茫中,又添了几抹遒劲有力的点睛之笔。
如此纯然天成的水墨画中,错落有致地驶来几艘楼船。映在水中的楼船不仅壮阔,还尤为精致。特别是中间的那艘楼船,飞檐流苏,镶金窗棂,更有六七四十二块玉雕嵌于船身,尽显绮丽华美。
而那中间那艘足有三层的楼船之上,共有佩刀侍卫二十余人,他们个个神色凝重,严肃异常。刀不离身,仿佛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齐齐出鞘。
而在那三楼之上,正坐着一名年轻男子,身着紫色缂丝偏襟直裰,手摇一把玉面折扇。清风浮动,墨丝轻扬,气质非比寻常。但见他面如冠玉,朗眉星目,眉宇之间华光四溢,微扬的唇角透着自信与高贵。
身侧站着一位约摸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敛气屏声地淡淡开口:“公子,我们到了。”
那年轻男子倏忽阖上折扇,立起身来,笑着应道:“可算是到了,也不知这里有没有我想要寻的。”说着,他薄唇轻勾,笑语迷人。

第四十一章投怀送抱

“公子……”
“诶,”年轻男子眉头微挑,随后平举折扇,在侍卫的身前轻轻一挡,十几侍卫便纷纷驻足敛容,垂首屏气,“我说过了,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难道没听见吗?”
为首的侍卫总领面露难色地应道:“可是公子,您毕竟是初来乍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再有个闪失,我们可怎么向老爷交待啊?还望公子准许属下等陪护左右。”
“还望公子准许!”身后的十几人齐声附和,声震四方。
看这架势,那年轻男子却是微微一笑,手摇折扇,继而沉声唤道:“昭宇。”
“属下在。”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站了出来,双手抱拳,铿锵有力地答道。
“你可曾记得我此番出行的目的?”
“自然记得,殿……公子应老爷之命不远万里来到玄刚国,是为了与之联姻,结为秦晋之好。”那位名唤“昭宇”的侍卫字正腔圆地回道。
笑意抹上薄唇,他“啪”地一下阖上折扇,随即一个潇洒转身,对着他们言道:“那不就得了!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寻求佳人而来,若是你们这样一群手持佩剑面容僵冷的侍卫跟在我的身后,那还有哪个女子胆敢与我交谈?我又如何完成老爷交给我的任务呢?”
“而若是我在老爷面前交待不了,那你们到时候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唯独昭宇面上一乐,随即和道:“公子所言极是。”
“这……”见为首的中年侍卫依旧不肯松口,昭宇索性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师父,公子都这么说了,您难道还真想让大家都受罚啊?”
中年侍卫拧眉片刻后,这才不再阻拦。年轻男子朝昭宇投去一个眼神,二人会心一笑后,他便独自摇扇出了客栈。
这京城店肆丛立,繁荣昌盛,看来在玄刚皇的统治之下,这里倒确如传言所说,到处都是一派太平景象。地大物博,好不繁盛。
而他又恰巧碰上春暖花开的时节,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也不知路旁是谁家的院子,杨柳依依,梨花朵朵,那枝条抽发地极快,不知不觉都已经长到院子外头来了。还真是应了那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哪。
而就在他正负立院外驻足流连之际,耳边却忽然传来一种极轻而又极不和谐的声音来:“别动,再动爷就先做了你,听到没有?”
他立马转身,在不远处锁定了方才声音的来源。但见前方有一扛着麻袋的男子,穿着粗布棉衣,可能是由于扛有重物,走起路来有点微跛。
他并不能确定方才所听到的是否有误,但心里却总放心不下,于是琢磨半晌,还是决定跟了上去。
他一路尾随,但见那名男子行至一家店面的后门,叩门,待有人开了一条缝,他似是跟里面之人说了什么,而后环视四周确认无人,这才走了进去掩上门。
见此情景,他便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单看这鬼鬼祟祟的神色,就能推测干的绝不会是什么好勾当。
于是,他转至正门,从其而入,反正“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而他还未进宫面圣,不宜莽撞,教人抓住把柄,但且见机行事。
然而,心里如此忖着,真正走进那家店肆,所见之景却是让他不由地大吃一惊,更准确地说,是面红耳赤。可这着实怨不了他,因为眼前之景实在教他一时难以接受。
“哎哟,这位客官,一看就是一表人才,您需要点些怎样的货色?我这儿可是应有尽有,绝对包您满意!”
一位姑且算是男子的人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但见他长得明明是一副粗犷的男人模样,却被画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看得人不由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位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后退几步,环顾四周,这才惊觉这里竟是供两男消遣作乐的地方。见那些男子双双抱在一起,还依偎说着情话,他不禁无奈轻叹,“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此事被人得知,那他的名誉还不毁了?
可没办法,那麻袋之中装的是何,他还未可知。事出有因,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于是他立即阖扇作揖,不慌不忙地应道:“那就有劳帮我开个雅间,再选几个上等的送到我房里来,我先到处转转。”
“客官您放心,我绝对挑几个绝佳的给您送过去!”
那店主说话的声音也是阴阳怪气的,他那挥舞到容成麟身上的彩帕上,沾着的胭脂香味,猛然从他鼻尖钻进,他霎时只觉一阵眩晕。他从小就对这种浓重的味道招架不住,何况对方还是个男的。
他不自觉地往后小撤一步,随即笑着答道:“那就劳烦店主了。”说着便掏出银两来塞进他的手中。
店主见他举动有些异常,面上忽地一僵,再次凝眸对他打量一番,直到收到白花花的银两,这才又豪迈地笑起来,说道:“客官您这说的什么话,您能来我们小店,可是我们的福气啊!”边说,他边将一个房牌递到他的手中,算是完成交易。
他揣好房牌,敛去笑意,而店主却是唇角一挑,眸底极深,偶尔闪出些微锋利的刀光来。店主复在身旁之人耳边吩咐几句,随后便又继续招揽起生意来。
他见店主不再盯着自己,脚下便越发地加快,意欲找到后院,赶紧查明真相才是。他四处兜兜转转,若是遇上店里头的诸如杂役什么的,他便就近将身边白净男子揽进怀里,待他们对他不再起疑之后,他才放开怀里男子。
可惜的是,“流水无情落花有意”,那些被他当做挡箭牌的男子却一个劲地柔声唤着“公子”,更甚者,直接扑到他的怀里,袒胸露肩,惹得他狂汗不止。
从前那些女子纷纷抢着在他面前花枝招展,争着朝他投怀送抱,由此落下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流之名也就算了,可始料未及的是,这男子要是耍起妩媚来,可真真比女子还要令人难以应付啊。
总算一一哄骗过去,他这才辗转来到后院。

第四十二章纸老虎加更

“上次被你戏弄得那么惨,啊,这次看爷不好好地让你付出付出代价!也教你知道我这地痞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
那人如是说着,刚想下手,不料麻袋中的人却恰好苏醒过来。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未待她叫出声来,便已朝着她的脖颈又是一掌。
但见那地痞拍了拍她的脸,见她果真没了反应,这才笑呵呵地说道:“我让你叫让你叫!要是引来了别人,岂不坏了我们的好事?”
他一边解开麻袋,一边两眼放光地继续说着:“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待你的。等我享受完了,再把你卖到店里,还能挣个一笔银子……”
地痞刚想动手去解她的衣扣,岂料身后一个清聒声音和着几下掌声蓦地传来:“想得可真是好啊,不愧是街头地痞,有便宜就不放过,在下佩服佩服。”
那地痞转过身来,见说话之人华服加身,穿着讲究,就连那手中把玩的折扇也镶满翡玉,足以看出此人身份高贵。可再细看这行头,不难看出乃文人装束,看来顶多也就是个武不就的贵公子罢了,形如纸老虎一般,没什么可怕的。
地痞有了底气,便开始张牙舞爪起来:“哪里来的野小子,没看到爷我正在办正事吗?!”
“正事?可我看到的明明是你在欺负一个瘦弱的男子,何来的正事可言?”年轻男子摇了两下折扇,镇定自若地回道。
那地痞见这一介文弱书生竟也敢对他这般指手画脚的,心中忿忿之气愈加旺盛,于是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的面前,扯过他的衣领,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还敢出言不逊,教训爷我!你信不信我先把你的腿给打残了!”
“诶,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可没有半点教训你的意思,只是……”
说着,他浅然一笑,愈显其英挺卓然自信非凡,随后用手中折扇抵在地痞扯住自己衣领的手上,仿若轻轻一推,便令他吃痛不已而不得不松开了手。
却听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说着:“只是希望这位爷能高抬贵手,放了那位公子。”
地痞使劲地从他扇下抽出手来,叫嚷着甩了几下,又睨了他一眼,口中仓皇说道:“你……算你狠,人就在那边,你要救……就去救吧!”
说罢,他便不敢再多看那人一眼,随即灰溜溜地就想跑开。
岂料那人却又徐徐开了口:“慢着。”
“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地痞转过身来,欲行又止,生怕他再出手。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千万别说漏了嘴,否则……”手中摇着扇,他悠悠然行至他的身前,贴在那地痞的耳畔轻声说道,“下一次你的手可就未必能好好地待在这儿了。”
刚才受伤的手余淤未消,还在风中颤抖,此番又听了他的话,地痞的身子不由一僵,冷汗涔涔而下。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颤巍巍地离开。
走出好远,地痞缓过劲来,随即恢复原先模样,啐了一口痰,说道:“呸,我凭什么听你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我到时候将此事告知店主,那么多打手,我就不信你还能插翅逃了不成!”
见他已然跑远,那人便立即收扇,朝那麻袋中的人儿走了过去。
之前忙着救人,并未来得及仔细端详,然而此刻这一望,却教他眼前大为一亮,许久都未能挪开目光半寸。
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想要看得更近些,但见她身着灰白色云衫偏襟直裰,沉睡的样子翩然儒雅,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秀丽可爱。
他将她从麻袋中彻底解放,打横抱起她,将那样貌看得越发清楚。
削肩细腰,面若梨花,两腮杏红,樱唇小巧。明明是一身男子扮相,可那清灵面庞却是这般动人心弦。
而她那嘴角右斜外下方的圆润黑痣,更是如点睛之笔,妙不可言。清风拂面,她身上的淡淡馨香飘至鼻端,令人不免心旷神怡,是以往所见之人无法比拟的清新脱俗。
倒吸一口凉气,冉云昕扶着脑袋坐起身来,费力地睁开双眼,却惊见身旁坐着一名陌生男子,正笑意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冉云昕本能性地往床角退去,同时高声问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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