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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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狼行-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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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唱完,身后响起啪啪地掌声。步轻风双手一搭,抱住了我们几个,“好啊,唱歌也不叫我。”

“哥,你会唱吗?这是舒生哥哥和安姐姐的放牛歌。”步明月歪着脑袋问。

“这么简单的儿歌,还能难倒你哥?舒生,让你见识姐夫的厉害。”步轻风一屁股坐到舒生的旁边,双手搭上琴键。手指灵巧地走动,脑袋也跟着晃动,一付自我陶醉的模样,真的弹的是我们刚才唱的歌,《牛儿牛儿吃饱啦》,我回想起小叔叔,在我吹了几遍口琴后,他也能吹出来,我汗,这曲歌我一心一意学了好多天,他们才听两遍就会,都什么人啊!

步轻风嘴角含笑,眼睛斜斜向我飞过来,又开心又得意,我朝他展颜一笑,他手一滑,错了一个音符。旁边步明月大笑起来,舒生也笑,温温柔柔的。

“大哥难得一见的温柔和慌乱,全给了安姐姐。真是铁男柔情,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步明月羡慕死了的表情。

我问步轻风,你怎么会弹琴呢?

步轻风长叹一口气:“你那好婆婆,天天逼我学这个特长,学那个特长,我被缠得没办法了,只得选一门,并答应学好它,才得解放。哎哟,往事不堪回首。”那语气,又抱怨,又幽怨,又庆幸。

步明月也学着长叹一口气:“哎哟,我学这学那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一样的抱怨和幽怨,估计学的东西比步轻风要多了去,没有庆幸。

我哼了一声,身在福中不知福。农村的孩子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哪有机会学这学那,哪由得着孩子的兴趣发展,只有一条路,上大学,跳农门,没得第二选择。真是汝之砒霜,我之蜜糖。

步轻风拍着步明月的肩膀,眼睛斜斜看我:“你嫂子一定在腹诽我们不知福。”

我不好意思,赶紧撇清:“哪有?”汗,真的有。

倒是舒生轻轻叹了口气:“在我们青山村,冬天多的衣服都没有,哪有钱去学特长。”

步明月同情地说:“真的啊?那里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怜?”

舒生点头,对我说:“姐,你留给我的那笔钱,我寄了一半给小学,让他们把教室的窗户安上玻璃,冬天坐在教室里,北风直飙,太冷了。还有一部分寄给了爸妈,让他们把夏婆婆的房子修一下,再给家里添一部电视。”

我点头,做得不错,舒生比我心细多了,想得也比我远。

“我再给你一些钱,你看着办就好,你做的,姐都支持。”

“真可怜,舒生哥哥,我把我的私房钱也交给你,你让学校给孩子买一些衣服好不好?”步明月的眼睛里雾蒙蒙的,泪光闪烁,晶莹明亮。

“这样吧,舒生不要出面,数目大了,人家还以为你们姐弟两人在外发了大财,有可能会找到你爸妈募捐什么的,反而带来麻烦,我让爷爷出面安排吧,重建学校,再给学校捐献一批物资,怎么样?”

这样也好,也避免舒生捐去的钱被人私吞,落不到实处。舒生也同意,爸爸妈妈曾打电话说过,亲戚们都在找他们借钱,他们左右为难呢。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给我发了张小黄牌,晋江抽了吗?本坨坨的文纯洁得和舒生一样。

尼玛晋江到底哪些词是晋用的呀,找了半天错字倒是找了一个,没发现哪个词有问题。

那些肉文肉得一塌糊涂,啥事也没有呀,这是逼我写肉文么?

☆、第五七章

57

我打算开车送舒生去学校;哪知步轻风一屁股坐到了驾驶室里,“我去送。你在家好好养伤。”

我一眼就看出他的小肚鸡肠;明明就是怕我跟白小楼见面;我很冤,白小楼更冤!不再坚持;我一个人坐到房间里甩飞镖玩。

步明月肯定也是跟去了的,我也奇怪;她怎么三头两头没去上学呢?关键是,步家家长们也不着急,这难道是特殊的教育方法?后来步轻风听我嘀咕;大笑不止:“老婆;你没发现明月在家里;家长多半没在家吗?她逃课的!”

我更奇怪了,你知道她逃课不制止?步轻风轻描淡写地说,都是逃课过来的孩子,要相互理解。

我一想,对,我也逃过课,有一段时间,外语课全逃。于是,不惊讶了。

步轻风还没有回来,木北来了,是步家的小帮佣上来叫我的。

我来到客厅,看见木北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问。

“姐,爷爷不让我当兵,他说我毕业后可以直接从政,当兵的话最少浪漫两年时间。爸爸不让我出国,他说木川当初就是因为出国才遇险的,他怕旧事重演,他现在草木皆兵了!我打电话问小叔叔,小叔叔说他不想管木家的事,也管不上。姐,我怎么办?”声音充满悲切。

“木北,我入伍其实是不得已,我只有入伍,才能离得木家远远的,更是表明我真的对木家的任何东西没有兴趣。你不一样,你有很多选择,并不需要入伍。”我说。

“姐,我当初想要木家,是为了给兰姐和你和我自己出口气,针对的是郁雪,我对老家长的位置没有一点想法。我留下来也不安全,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

“有人跟踪?”我皱眉。

“有几次,从老宅离开,就感觉有人跟踪我,也没看到人,就是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木北说。

我完全能明白那种感觉,敌暗我明,孤立无援。

“爷爷有跟你透露过继承人这方面的信息吗?”我问。

木北摇头,“每次只讨论一些时事政治,观点和推论,并没有说起过继承人的事。”

“你认为是谁跟踪你?”

“不知道。”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也许是保护你的人,你说过,有人想害你,有人也想救你。害你的已倒下了,救你的还在保护你。”

木北沉思,竟然也点头:“姐说得有道理,那人要杀的我话很容易下手。”

“你还是老实在B大吧,我觉得爸爸是舍不得你。他已失了一个儿子,怕失去你。”

其实我也矛盾,既希望木北离开,又希望他不要离开,离开的话,可以摆脱木家的控制,可也等于抽空了木随云,女儿儿子妻子一个接一个个离开他,这种滋味只怕比死还难受。

“姐,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要为自己活!”木北痛苦地抱住头。

“要想自己给自己作主,首先要自己足够强大。”

不是出了国或者入了伍就可以让自己强大的,小叔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国外,他一样要拼搏,只有自己站稳了,强硬了,才算是真正摆脱家族了,没人敢对他下达这样那样的命令,他自己的人生自己作主,娶妻,生子,安身,立命,这些,木伯恩没有办法指挥半点。

“我要像小叔叔一样,做彻彻底底的自己!”木北红着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欣慰地笑了。

“你多照顾舒生。敢让人欺负了他,我唯你是问。”

“姐,你放心,以前是我没看好他,以后他再有什么事,我把命给你!”

我拍了一下他的头,“我要你命做什么?你们两个,相互照顾。”

木北用力点头。

两天后,我跟着步轻风又回到他的大山里。步轻风在后车厢里放了两箱好酒,十几条好烟,几箱糖,跟个走私贩一样。一下车,吹了个口哨,队员们也不跑步了,全围上来,帮着搬东西。

“今晚满请,酒管够。”随着步轻风豪爽一喊,队员们起哄了。

“队长,烟管够不?”

“一人一包,谁敢多藏,谈头会收拾你们!”步轻风板着脸说。

“队长,一包烟不够塞牙缝!”

“嫌少?塞不了牙缝?那就让牙缝空着!”

“哎哟,还是塞一塞吧,空着漏风!”

“管矛台不?五粮液?今晚我要喝两瓶,别跟我抢!”

“干脆中餐不要吃了,晚餐一起来!”

“就是,蹭饭蹭酒的最高境界是,扶墙进去,扶墙出来!我们要达到最高境界!”

“要不,大后天再请?先饿你们三天?”步轻风好脾气地跟他们商量。

“队长,我们还是不扶墙进去了!有些境界我们需要放弃!”

“也不要扶墙出来了,躺着出来,你们看如何?”还是商量的语气。

“不用,不用。我们扶墙出来就好了,不用麻烦兄弟们抬着出来!”

随着一声惨叫,步轻风的脚踢到那谁的屁股上了。

我笑起来。

步轻风笑骂道:“让你贫,贫到欠扁!”

东西还没安置好,步轻风拿了两条烟两瓶酒,牵着我的手往老队长办公室走去,推开门,将烟酒往桌上一放,然后手探进口袋,摸出两个红红的本子,雄纠纠气昂昂地往老队长面前一拍:“头儿,我的结婚证。”

老队长鼻子一哼,拿起来惦了两下,并没有打开,“你行啊,结婚不通过政审。不当军婚,不受保护。”

“嘿嘿,队长,谁说没通过政审,只不过呢,你知道的,我是长孙,我家那老爷子等不及了,这政审啊,没有两个月下不来是不是?所以,嘿嘿,特权就是好用啊!”

“你要不要脸啊?啊?结个婚还要走后门?”老队长鄙视地瞪了步轻风一眼。

“头儿,你要理解大龄男青年的苦啊,那些程序,太复杂了!我家安之,家世清白,心地善良,智勇双全,帮我杀过敌,给我救过命,完全能通过政审。”步轻风声音响亮,口齿伶俐,豪情冲天。

“需要政审的是你!”老队长冷笑,“油腔滑调,欺骗领导,”指指桌上的烟酒,“还行贿受贿,还听说,你是GAY?”

我看着步轻风脸色慢慢垮下来,眼睛里哀怨,幽怨,可怜巴巴的,禁不住笑出声来。

“头儿,我竟然有这么多要审的?那,我把这拿出去了。”就要去拿桌上的烟酒。

“这是证据,你还想拿回去?”老队长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东西放到他脚下去了。

“报告队长,我发现你也行贿了!”步轻风昂首挺胸,“你去年下部队,据说光烟就散出去了二十条,酒若干,请吃饭去了二个月工资,这些证据,嫂子都有存档!”

“臭小子!”老队长笑了,“老子当年光为了挖你一人,就散了二十条烟!现在全部还我!”

“目前这个行贿问题还没解决,不能贿上添贿。”

“安之啊,这小子这回带了多少烟?”老队长笑眯眯地问我。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我正要回答,步风轻捂住了我的嘴,眼睛里的幽怨更深了:“头儿,不带这样的,欺负我老婆老实!”

“你也知道你不老实了?”老队长斜着眼睛看他。

“老实不是被人欺负吗?”步轻风委屈地嚷嚷。

“大黑这么老实,谁欺负他?”

“大黑一枪在手,谁敢欺负他?”

“你老婆一枪在手,谁敢欺负她?”

步轻风大概觉得有道理,点头,不反抗了。

我们离开时,老队长在后面喊了一句:“找老何把房子换一换。”

步轻风一乐,凑到我耳边说,“宝贝儿,我们有婚房了。”立即甩着膀子找老何要房子去了。

晚上,大食堂热闹非凡,墙壁上还挂有一圈彩色的气球。步轻风说这是老何的杰作,老何专管后勤,逢上过年过季谁晋升和队里有喜事,他就喜欢在食堂的墙上挂气球。

步轻风认真的说,“你相信不,这气球全是老何一个一个吹起来的。”

我一听乐了,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来个气球,得吹得腮帮子多酸胀。

说起晋升,我好奇地问步轻风,“你什么级别?”我记得他两个弟弟步金阳和步金星都是一杠三星,上尉军衔。却从没见过步轻风穿过正装,在这里,天天迷彩装,在家里,天天休闲装。

步轻风掐着我的脸两边拉,“怎么当老婆的,连老公的军衔都不知道。”

我苦着脸瞪他,“这不是在问吗。”

步轻风告诉我,两年前就是中校了,又补了一句,快升了吧?

我对这些军衔没多少概念,不如说连长营长明白,于是问他,“中校相当什么长?”

“正营级或者付团级。”

我一听捂住了嘴,营长?团长?官很大了。

想到步轻风动不动说步家老爷子的特权,又问,“爷爷是什么军衔?相当什么长?”

“中将,相当军长。”然后一脸好笑的看我好戏。

我没让他失望,不但捂住了嘴,还睁大了眼睛,军长?天,我进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整个一红旗插满门第的红色家庭!

☆、第五八章

58

这里的生活既寂寞;又热闹,既清苦;又舒服。特别是食堂伙食;是我见过集体生活中最好的。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每天大量的训练;营养要到位。军费开支比其他部队都要高。用步轻风的话说,就是付出得多;得到的也多,工资比别人高,待遇比别人好;受的伤多;沾的血多;丧命的机会多!

酒敞开了喝,肉大块大块吃,拳吆喝着划,全是粗犷的“哥俩好哇,哥俩好哇,喝,喝”的声音。

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袖子挽得老高,衣服敞开,粗着脖子红着脸,一腿站在地上,一腿放在椅子上,手指在划,口里在喊:

四川的锤,是锤打锤

飞来的老鸨是谁赶谁

长沙的烟,德山的烟

前面的姑娘慢点走哇,慢点走

哥俩好,慢点走

五花马,慢点走。

。。。。。。

另一边一堆人凑在一起,手指在划,口里在喊:

棒子棒子,鸡

棒子棒子,老虎

棒子棒子,虫

棒子棒子,棒子。

一轮下来,棒击虎,虎吃鸡,鸡吃虫,虫吃棒,输了的人一人一碗酒,一口干,赶紧开始下一轮。

再一听,耳边传来青蛙跳水的声音:

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

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

四只青蛙四条腿。。。。。。

立即哗然,错了!错了!喝!喝!喝!

我忍俊不禁。

石头被青蛙腿搞晕了,连罚了三瓶啤酒,借着酒意,跳上一张桌子,两手大力拍几下:“兄弟们,兄弟们,都停下来,停下来。”一句话,众人口里的姑娘、老虎、鸡、青蛙的腿全停了,手里的酒也停了。

“今天是咱队长和嫂子的好日子,咱们队里终于迎来了第一队夫妻,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同时,也给兄弟们带了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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