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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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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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淑慧离开后,楚楚开车送母亲回家。

阳光明媚,但她却觉得有点冷。

她问自己,多年前的楚楚,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满心欢喜,因为她喜欢那时候的她。

多年后,她在镜子里看到了面目全非的她,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坏女人。爱情如果一味得不到,却又心存执念,不愿放下,那么余留下的只能是嫉恨。

顾笙消失后,因为同校、同专业、同教授,所以不管她多么努力,一直被人拿来跟顾笙比较着。

他们看不到她的闪光点。她和顾笙对比,她的光芒湮没在顾笙的名字之下,越发凸显她的不堪。

同学肖爽问她:“楚楚,现如今你是刑事领域名人,可你开心吗?”

她未作答,顾笙在的时候,她不开心;顾笙消失后,她似乎也从未感受过快乐。6年来,她似乎一直都在追赶顾笙的光辉,希冀可以跑到顾笙前面。6年后,达成所愿,她的名字覆盖在顾笙之上,人人都知道刑事领域有一个楚楚,有谁还记得那个消失多年的人。

可她又得到了什么?她功成名就,鲜花掌声无数,最想要的却是别人的。

再看顾笙,虽然浑浑噩噩,丢失了名利,但她却拥有那人久违的温情和呵护。

这么看来,人生赢家是顾笙,输家是她。

甘心吗?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惦念多年,梦魇成魔,她不甘心。

“实在是想不通,子初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那么死脑筋,放着这么多好姑娘不要,偏偏看上了一个神经病。”楚太太声音从后座传来,感慨道:“你慧姨这会是不是去望江苑了?”

楚楚不说话,除了望江苑,韩淑慧还能去哪儿?

疯子,别再让她毁了你

中午吃饭,是在一家法国餐厅,露天空中阳台,遮阳伞笼罩,一个个小型花圃间隔,私密空间很好,昭显着来这里用餐的人皆是品味不低往。

韩愈点了餐,似是没食欲,未曾开动,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翻看着杂志。

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毫无征兆:“严重吗?”

任洋切着牛排,回道:“下手怕是不轻,没拍到照片,具体严不严重,并不清楚。”

杂志移开,露出一张英俊的脸,目光平静,但因为没有笑意,所以犹显锐利:“那位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还击一巴掌,解雇。”

韩愈不再说话,没有过多询问,譬如:“她哭了没有?”

不问,只因他知道,顾笙是不会哭的,她的眼泪都是为别人而流,从不为自己。

夫妻多年,她从未流过泪,很少微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半夜醒来,他从床上坐起,会看到她在卧室里走来走去,焦虑的呢喃着,似乎走在了悬崖边,恐慌无助;有时跟在她身后,看她在冰箱里找吃的,不知饥饱,呆滞的把零食塞到嘴里。

他伸手去抢,她轻轻的笑,声音很淡,恍若云烟:“我饿。铩”

于是,手松了,坐在一旁看着她吃。

放纵她的“喜好”,吃了太多零食的她,开始在洗手间里大吐特吐,水流卷走了那些未曾消化的食物,她静静的看着,嘴角微扬,带着嘲弄。

“这世上的肮脏是不是都能被水冲洗干净?”

说的那么人世沧桑,害得他以为那一刻她是清醒的,也许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哪些是幻觉,哪些是现实?

谁爱她,谁不爱她,对她来说,早已不再重要,她把自己封闭在密实的城堡里,拒绝伤害。

雪亮的刀叉摆放在素色餐巾上,餐巾一角绣着肆意绽放的白兰花,温雅宜人。

放下杂志,韩愈拿起温毛巾擦了擦手,这才开始进餐。

欧阳浨用餐时,抬眸看了韩愈一眼,“像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您为什么不让人直接带走太太?”

韩愈似是没听到她的话,切牛排的的动作依然沉稳优雅,好看的只是外形,焦虑的却是饱含煎熬的内心。

在阿笙之前,他有过几个女人,倒不是说情场高手,而是他清楚的明白一个事实:对女人要讲究进退适宜,有时候换一种方法可能会事半功倍。

对顾笙,只能采取逼压,能够让她妥协的只有现实,带走她不算什么,他要的是她在清醒的时候心甘情愿的回到他身边。

问过自己,如果她不回来呢?

她若不回来,他会亲自带她回来,到头来,她还是他的。

有五年时间里,她坐在阳光下入睡,他站在身后看她,恨不得冲进她的身体里,把住在她心里的人脖子给扭断。

爱,已让他变得近乎残暴。

多年前,他败给陆子初,是输给了命运投掷下来的恶作剧。阿笙选择陆子初,曾经让他愤怨难眠,但现在却成为了命运转折契机。

爱有多重,回忆就有多重,一旦痛苦进驻,就算是再轻盈的灵魂也无法展翅飞翔。

她若高空坠落,无需害怕,天地间不是还有一个他吗?接着,便再也不允许别人染指半分。

……

午后1点左右,韩淑慧抵达望江苑。

门铃响起,陆子初正在准备午饭,开门看到母亲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猜到了她为什么而来。

站在客厅里,隐隐可以闻到淡淡的饭菜香,那些香气宛如催化剂,足以让韩淑慧心中的怒火燃烧成灰。

“她人呢?”韩淑慧连鞋都没换,冰冷的目光在视线所及之处搜寻着,希望能够快一点找到那个人,但又抗拒看到那个人。

陆子初看着她,轻描淡写道:“楼上睡觉。”

话音还没消散,见韩淑慧迈步朝楼上冲去,陆子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手。”韩淑慧怒了,挣扎不休。

“放手之后,你准备干什么呢?打她?骂她?赶她走?”陆子初语调极缓,少了锐气,以至于言语表情都平静过了头:“在你找回冷静之前,我不可能让你见她。”

韩淑慧心中怒火越烧越旺,若是见到顾笙,她确实会打她、骂她、赶她走,但陆子初太聪明了,他那么直言不讳,接连反问,字字切中要害,杀得韩淑慧毫无反驳之力。

她不是一个苛刻的母亲,对儿子没有那么强烈的控制欲,她也很清楚,儿子的想法和做法,她没办法干涉,但如今她被焦躁和愤怨包裹着,噎得说不出话来。

一杯水递到她面前,韩淑慧没接,陆子初便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陆子初,你无药可救了。”这话出口,近乎咬牙切齿。

陆子初眼神漠然,他越是面无表情,白皙清隽的脸上就越是透着寒气。

韩淑慧眼神如刀,意识的太晚,直到此刻才发现儿子的治愈能力无人能及,他的容忍力怎能这般强大?

“一个人被人重伤后,对自己说一声‘不痛’,就真的能做到不痛不痒吗?”韩淑慧爱恨交加的看着儿子,语调平平:“陆子初,你偶尔回忆六年前发生的事,真的不会痛吗?”

奈何,陆子初根本就无动于衷,清冽的目光慢吞吞的落在韩淑慧的脸上,微抿的薄唇,多了几分硬气。

“过往掩盖在尘埃里,埋得时间久了,早已难辨喜悲。”陆子初说着,神情片刻凝滞,再开口,近乎叹息:“六年了,她和我说过的每句话,共同经历的每件事,我都不曾忘记。你不会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一天天熬过来的。吃饭的时候,有时候会下意识把菜夹起伸到对面,因为那菜是她喜欢吃的,但筷子僵了,对面没人;于是那菜吃进嘴里,真苦。你有没有试过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周围那么多的人,但好像只有你一个,心里空荡荡的。不敢再笑,连自己都觉得微笑的自己很狰狞。偶尔徘徊街头,会出现幻觉,以为她正默默的跟在你身后,撑到路口回头,才发现现实究竟有多残酷。再也不会有人通过电话就能带给我欢笑和温暖;再也没人暖暖的叫我一声‘子初’。曾经以为一时分别,只是短暂的代名词,哪知一别经年,六年时光,谁能经受得起?我以为此生不会再见,终有一天会在时光里忘记彼此,但我没办法忘记顾笙,再深的怨,再浓的恨也不能让我忘记她,我能怎么办呢?”

最后那句话,是在问韩淑慧,也是在问他自己,带着几分恍然,尾音拖长了好几拍。

有一次记者采访他,问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没回答,他想要的东西很私密,唯一想要的就是顾笙。

从2012年到2013年,她给他写信,他看着那些险些石沉大海的信件,忽然发现他们都老了,忽略了成长,却忘了有一天他们也会走向白发苍苍,他没办法在还有希望的时候,就那么松开她的手。

韩淑慧所有的怒气瞬间湮没,近乎悲悯的看着他:“你以为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陆子初伫立在那里,身影清冷陡峭,明明是在看着韩淑慧,但目光却放的很远,语气温淡:“我不再良善,她不再无忧,但那又如何,她在我眼里,依然是6年前的顾笙。我爱她,所以可以容许她把刀插在我心口上。没关系,我不痛,也不在乎,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我可以忘掉一切负面过往……”

“陆子初,她疯了,你也疯了吗?”

韩淑慧终于无法容忍,一句话出口,牙龈险些咬出鲜血来:“你怎么能说的那么轻松?你被人陷害坐牢,你外婆出国找你出车祸,我每次想起,都好像有人在拿铅球砸我的头,我在美国看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你是我儿子啊!我不知道心疼吗?”

说到这里,韩淑慧抓着陆子初的手臂,嗓音里夹杂着哽咽,“忘了顾笙,就当是我求你,别再让她毁了你。”

韩淑慧的声音里包裹着太多的感情,有爱也有恨。陆子初注定无法感触这份母爱护犊,楼梯口传来异响。

陆子初心一沉,挣开母亲的手,迈步跑过去,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一楼与二楼连接口,空气逐渐膨胀,有关于陆子初6年隐晦,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在顾笙震惊的表情里瞬间引爆。

插足,婚姻容不下他人

一段话,开启了阿笙的天崩地裂。

宛如浮光掠影,某些遗失的过往片段快速闪过脑海,模糊朦胧,一度呼之欲出。

一个人的脑容量太大,大到片段漂浮而上,却在攀升途中仓惶下坠,跌的支离破碎;脑容量太小,小到无法接纳一段话带给她的冲击度。

混沌世界里,遍寻已久的出口,忽然间被封闭,她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精神旅程,在迷雾里跌跌撞撞。

灰色意识拖着她一直往下坠,宛如尖锐的刀子划过心头,周遭一切开始渐渐变得模糊,拼尽全力握着楼梯扶手才能保持最后一丝清醒,那双眼睛固执的看着陆子初,她想问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重逢以后,她曾好奇他为什么弃刑从商,却始终都没有问出口,他有自己的责任在这里,陆家拴着他,家人拴住他,员工拴住他……忘了,他还背负着一个她铩。

但所有的语言全都融进了仓惶里,是她毁了他?她吗?她害怕着,不安着……慢慢蹲下身体,泪水滑落,没有任何声响。

陆子初眸色阴鸷,迈步上楼,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体,手指伸到她的脑后,把她拥在了怀里。

“是真的?”窒息的话语,带着对于未知的恐惧,似乎只要陆子初点头,她就能走进漆黑无边的地狱。

陆子初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子,伸手抚过她的发,语气浅淡:“假的。”

韩淑慧站在楼梯下,看着楼梯口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太过悲悯,反而尽显寒凉。

一句“假的”,试图削减顾笙的负罪感,这个拥抱,看似温情,却尽显残酷。

再相遇,仿佛是上天厚赠的恩宠,他拔掉身上所有的刺,试图温暖病入骨髓的顾笙,却忘了他本身也是一个病人。

韩淑慧喉咙间有着诡异的窒息,一步步走出客厅,步伐迟滞,缓慢。

他们都病了,没救了。

房门关闭,以往每次想哭的时候,抬头望天,就一定能够把眼泪全都逼回去,但现在可能是阳光太刺眼,一直坚强冷静的韩淑慧只能勉强撑到花园里,无声跌坐在鹅卵石地面上,胸口太闷,抬手捶打着。

“妈——”

压抑哭声掷出,艰涩道出的却是饱含歉疚自责的血缘亲情。

身为子女,却让一位七旬老人发生了那么严重的车祸,这一切都是儿女的错。

室外哭声压抑,室内顾笙把头埋进陆子初的臂弯里,泪水渗透他的衬衫,在上面晕染出湿湿的痕迹。

回忆伤人,却偏偏要装得若无其事,陆子初目光有着浅淡的雾气,却始终不落。

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用微笑掩盖另外一个人的眼泪。

她的崩溃来的毫无征兆,对于陆子初来说,那是一个全然不同的顾笙。

宛如有无数银针细刺密密匝匝的刺进阿笙的头骨里,她抱着头,剧烈的疼痛中,有人似在跟她说话。

她哭的歇斯底里,疯狂的乱扔东西,泪水宛如积压了许久,重复的念叨着:“没了,没了……”

陆子初抱着她,她已看不清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呆滞的眸子狠狠的盯着陆子初,声音模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你杀了我吧!我没脸再见他了。”

所有的悲痛都是她一个人,无人能参与,她在他怀里乱踢乱打,声音尖锐,脸色通红如血。

这一折腾,陆子初额头身上都是汗,他看着几近疯狂的顾笙,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狠狠的撕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陆子初按着她的肩:“阿笙,我是子初……”

阿笙面色忽然变得很森冷,苍白的脸上笼罩着凛冽的寒气,一把甩开陆子初的手:“别叫我阿笙,我叫顾笙,你们有什么资格掌控我的命运?”

她意识全消,早已认不得人,因为愤恨,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尖锐的笑出声,但笑着笑着,却忽然间不笑了,眼里开始涌出绝望般的泪水,像个受人欺负的孩子:“等子初来了,我要把我受的苦全都说给他听……”

她这么说着,却哭得越来越伤心。

6年伤痛,一瞬间险些击垮陆子初紧绷的神智,手指倏地握紧,骨节苍白。

她用死寂的眼眸麻木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子初喉结颤动,眸中隐忍的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

望江苑别墅之间隔音很好,但吴奈却在补眠时听到了异响,似是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哭,起先以为是幻听,蒙着被子打算继续睡,停了几秒,似是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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