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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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只如初见-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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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着手里的瓶子,她嘴角弧度更是明显,那是她在何子偕大一生日的时候,自己亲手折给他的一瓶纸星星。那瓶星星也忘记自己折了多长时间,总之,很久很久。

她的手工不精致也不熟练,只能慢慢地折,有时候一心急了,折得快了,却丑了。她之后就吸取“欲速则不达”的教训,用小手一条一条纸带慢慢地折着,卷着。

直到,但她把星星送给他时,看到他脸上那笑容和悄悄爬上耳朵的红晕,她才觉得,原来,都值得。

那时候啊。

多会撒娇的自己,望着橱窗玻璃折射出自己的模样,笑意却淡了,她和他,也许再也没有小时候那样真挚的感情了吧。

听到渐渐变近的脚步声,若初有种慌然的心虚,她把玻璃瓶摆放回原来的位置,听到快到门边的脚步声,心跳一点点加剧。

她在慌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想被发现在何子偕的房间里,她没由衷地不想。

现在闯出去更容易被发现,自己就像一支无头苍蝇一样,毫无逻辑地在矛盾着。

扫了扫房间,好像没什么地方可以遮掩自己,余光瞥了一下,硬着头皮快步走进了房间里配套的盥洗室。

有种做小偷一样的感觉,紧贴着墙壁,手捂着胸口,心跳噗咚噗咚地不停歇。

脚步声已到耳边。

他们的声音逐渐清晰,是妈跟哥。

“子偕。。。。。。妈不是说过,不要让她知道,不要让她跟戴家的人扯上关系吗,这是妈的承诺妈答应过……”,罗学雅语气很沉重。

不能跟戴家扯上关系?她不禁又想起了四年前何子偕跟她说的——“他不适合你”,现在联想起来市长夫人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后来又猜测过,以为她是嫌自己不够格跟戴贝晨一起,廖颖才是她家媳妇的不二人选,所以才会说出那番尖酸刻薄的话。

现在全都联系在一起,似乎没那么简单。

若初眸子低垂着,整个人有些晕眩。

昨天也是接近午休的时候,门铃响了几下,管家和佣人都去休息了,罗学雅从楼上下来,“来啦。”,她对着大门喊了声。

一打开门,她却整个怔住了。

“何夫人,还记得我吧。”,周敏戴着一顶带边帽子,手里提着名牌袋子,十足的贵妇样。

她当然记得,在林耀天的审讯庭上,她搀扶着已经伤心过度而身体渐虚的顾念,亲耳听见法官对林耀天宣布无期监禁的审判结果。

当时她感觉到顾念的身子彻底下沉,整个直直晕了过去,怎么会不晕,自己的丈夫当庭入狱,一辈子将不见天日。

而她瞥向审判席对面,坐着戴俊达和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周敏,她们也瞥向了这边,看不出开心或是不开心,但是分明像是松了口气,听完审判结果后,双双抬步走出了法庭。

罗学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带着若初躲了那么久,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他唯一的女儿吗?

怎么知道跟前的女人先声夺人,“何夫人不认得我不打紧,你儿子肯定认得。”,冷哼着笑了声,周敏继续说:“你那儿子可厉害了,我们不找你们麻烦,他却上前来宣战了是吧。”。

周敏的表情有些厌恶,最后,她没进门,也没等罗学雅反应,冷冷地留下一句——“告诉你的儿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本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来搅黄戴家的事,我们自然不会找你们麻烦!”

罗学雅在原地怔忪了很久很久。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坚守当初对顾念的承诺。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顾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满脸狼狈伤痛的泪水,嘴角是流淌着的鲜血,她用着最后的力气捉紧了她的手,对她说——“学雅……帮我、我……照顾若初……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要……”

当她浓浓的哭腔还没来得及倾泻而出的时候,那一抹清丽的身影,却已经彻底,彻底地在血泊中失去脉搏。

“她早已经跟戴家的人扯上关系了,”,何子偕定定地开口,视线有些飘渺。

“你什么意思?”,罗学雅的确不明白。

“她以前跟戴俊达的儿子,一起过。”,何子偕沉沉地呼了一口气,有点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什么?!”,罗学雅更是惊诧,那岂不是相当于跟谋害自己父亲的人的儿子一起?

【凌晨几点才赶完更的人伤不起啊T-T头都痛了。。。。。。这个过渡我要写得格外小心,希望大家给点时间我,感谢】

一往情深 奈何缘浅 以此一博

“那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罗学雅深深地蹙起眉头,不难联想到四年前她突然要出国念书就是因为这件事。

“早点告诉你她受的伤害也不会变少。”,极淡的语气。

一旦爱上了,就注定会受伤害,不是吗。

那他何苦再次折断她追求的权利……当初自己撕碎她那张画的时候,她心神俱灰的表情,清晰得到现在还能在他胸口划成伤痕。

站在你身后,看着被我呵护在手心的你不顾一切地爱上,然后再看着你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受伤,你以为,我痛的比你少吗,何若初珥。

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罗学雅声音有些低也有些哽咽,“唉……若初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虽说不是亲生女儿,但是我疼她可是当成心头肉一样疼啊,护了那么多年还出这样子的事……”。

可是,声音再怎么低,一字一句还是像一把带血的刀一样落在她心上。

何子偕单手轻雅地托腮,俊眉眼角余光有些飘忽爷。

之后断断续续的话,若初再也听不清楚,脸色蓦地发白,头脑嗡的一声巨响,不是……亲生女儿吗。她早已发软的身子现在完全失去了支撑,目光呆滞地听着一个心渐渐下沉。。。。。。

那她是谁?

她究竟是谁?

身体贴着墙壁滑落,颓软地看着盥洗室跟前的落地镜子苍白的自己,无力的呐喊在心胸回荡,何若初,你究竟是谁……

房间里头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去,若初却僵直在镜子前,然后,闭上眼,看着自己眼角一滴冰凉的泪沿着光滑的轨迹滑落。

她本可以去追问,但是她悲哀的发现,她没有勇气。

因为爱这个家,所以她没勇气。

只是现在,再怎么深爱,自己几秒之间就生生地就变成了一个人了,不是吗。

一旦立即撕破这个事实,她就变成了一个赤。裸于世日的傻瓜一样了,不是吗?!

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是不是蓝小苧也知道,戴贝晨也知道,只有她蒙在鼓里,是不是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她却傻傻地在猜测。

良久后,久得让心里的抽痛稍微才平缓了那么一点点。

后来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表情走出了何家大宅,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了她装作没事发生一样跟他们告别。

当然,她也没有本领再去留意到背后缠着何子偕的灼人目光。

走出大宅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才两个小时前看到的何家大宅,为什么现在却是完全不同的情绪。

想不到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最后竟然发现,再怎么亲切,也与我无关了,是吗。

疼了自己那么多年被自己一直叫做父母的人,突然间说自己不是他们亲生女儿,而自己却连自己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无法接受的对吧。

而偏偏,我就是那么正常。

已经发干的唇角微微艰难上扬,刚刚的伤感,最终还是可以找出了理由。

******

海边。

弯坐在有些湿润的沙子上,抱着膝盖,平望着黑漆漆的海面,偶尔卷起潮水,哗啦啦的海水声在夜里格外热闹。

海水啊海水,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她干涸的唇瓣动了动,艰难地扯起。

也对,你什么都没有了。

疲惫地把头埋在双臂中,片刻后,只觉得身上一暖,缓缓抬起眸,映入何子偕深沉难解的瞳孔。

“……哥。”,弱得不能再弱的声音,说出口的时候心里也有那么一点迟疑和后悔,她还可以,叫他哥吗。

今天早上自己还蹦出这个想法,如果他不是她哥哥,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已然是事实,她却觉得内心阵阵的钝痛和惶恐。

他不是她哥哥,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许再也没有理由以妹妹的身份生活在他身边,她再没有任何理由享受他的好,再也没有了爆水管就可以找何子偕的何若初,再也没有了肠胃炎就有何子偕呵护的何若初,再也没有了难过到不行的时候就可以伏在何子偕胸膛放肆眼泪的何若初。

何若初,你什么都没有了,她很残忍地又一次去提醒自己这个事实。

他把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她身上,视线偏向了黑夜里的大海,心里隐忍着复杂难受的情绪,他故意不去看她的表情。

“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吗?”,何子偕沉甸甸地开口,说着干脆坐到了她旁边。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得知她没回公司后一找就找到了她,直觉吧,这片海,他以前带她来过,离市区最近的一个海。

然后真的瞥见她的身影的时候,除了暗暗松了口气之外,心里却蓦然一痛。

海风刮得脸有些生疼,若初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接呢,她整个下午都没有去上班,一个人像游魂一样在街上走了一个下午,几乎把这半个城都走了一遍,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

很久很久之后,若初才在带着咸味的风中听到自己破碎到快拼凑不起来的声音,“……我到底是谁?”

何子偕双眸昂向夜空,郁郁地呼出沉重的一口气,缓缓说:“真的想听吗?”

在半海湾别墅那晚,其实那些文件,他是有意让她看到的。如果这一仗真的要打,真相一定要揭发,那何不提前给她时间去接受。

他知道,她会痛的。

但是,他只能以此一搏,不是吗。

而中午的时候,自己也略估计到罗学雅找他谈话是关于戴家的事情,他也早就估计到戴家的人会出面找到罗学雅,只是他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若初在自己房间。

但是跟罗学雅一起走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眼角是瞥见了她墙边露出的裙角,却忍着没说话。

既然她已经在这里了,那么,他也没有退路了。

对不起,若初,就让我自私那么一次,好吗。

真的想听吗……这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空空地回响。

又过了良久,她用尽全力收起翻腾的紧张和惶恐,然后极淡极淡地回答:“嗯。”何子偕侧眸,看了看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叼在嘴里,用手遮了遮海风,点燃。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的云雾被风吹到身后,把烟衔在指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述说——

“你父亲,是林耀天。”

盯着她愈发惨白的脸,他猜到了那晚她有看到那些剪报,他狠了狠心,继续说:“当年,你父亲是A市的市长,”,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十七年前,他因为被控受贿上千万而入狱,一个月后,被当庭审判无期监禁。”

他不想停下来,他怕他一停下来,他就不会再忍心说得下去,“你父亲是无辜的,跟戴俊达有关,本来可以上诉的,本来可以继续追查的,但是他……也许,受不了这样的诬蔑和太大压力的舆。论吧,又是一个多月后,在案件还没找到有利你父亲的证据的时候,他在狱中服毒自杀了。”

这段话鲜少的停顿,但是再怎么平静的语调,他还是感觉到身边的人的剧烈颤动。

她肩膀起伏得要紧,抱着双臂的手紧紧地倦缩着,他微微别过脸,要残忍,就一次地残忍个够吧,“你母亲叫顾念,是我妈曾经的闺中密友,她在你父亲自杀后的几个月之后,精神渐渐崩溃,后来……”

“够了!”,若初霍地站了起来,脸色已经苍白得不像话,她捂住了耳朵,抿紧了唇,早已泣不成声,“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原来她看到林耀天照片的时候,那种心痛是有原因的。

那梦中的那个女人呢,就是她妈妈吗?

她撕破喉咙地叫着的女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吗……

欲裂的头痛再度袭来,零星破碎的片段在脑里疯狂穿梭。

“够了……”,鼻尖涌起无数种情绪,猛地从沙地上拿起自己的袋子,踉跄地逃离他的视线。

何子偕也从沙地站起,轻拍去身上的砂砾,掐灭了烟,却没有追出去。

他漂亮的双眸盯着她清瘦的背影,凝聚着复杂的神色,呼吸艰难,闭上眼睛,哑透了的声音快被海风吹干。

“何若初,我可以赌我的决定会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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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了不问的吗。

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何若初,你满意了对不对。她生硬地挤出笑容。

踉踉跄跄跑着,已经到了城区。

灯火霓虹,华灯初上,她却不知道何去何从了。微微昂起头,绿灯也似乎变得模糊起来,只感觉到交通灯折射出很多道光线,刺得她眼前都有些发黑。

脚上像灌着千百斤重的铅,她拖着脚步盲目地想跨越马路珑。

怎么会这样子的呢……明明中午前,她还有父母,明明中午前,她还有哥哥,明明中午前,她才找回真正的何若初。

倏忽,一阵极其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在夜里。

“小姐,你怎么走路的?!狰”

“都红灯了,你还过什么马路啊?!”

……

一句句骂声紧随而至,但是她却盯着自己的脚尖,清清楚楚地听着心脏的强烈跳动。

顾念拉着她的白嫩的小手,笑容温暖却惨白,“初儿,乖,跟着妈妈,很快就过去的了。”

她撅起小嘴,紧张兮兮地扯着顾念的衣袖,“妈……我们要去哪里。”

顾念俯下身,轻揉了下她的发,“跟着妈妈过马路,好不好啊?”

“但是……”,她还是拉扯了一下她的手臂,声音不掩恐惧,“妈妈,老师不是说红灯不可以过马路的吗?”

顾念温柔地笑笑,“初儿看清楚,那是绿灯哦。”

明明是红灯啊,若初小心脏噗咚噗咚乱跳,不解又害怕。

而且觉得眼前的妈妈很奇怪,自从妈妈跟自己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旅游之后,好像也没有这样笑过。

然而,就在她的小手被顾念拉着横穿马路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光刺眼而来,当她意识到那是车灯射来的光的时候,她小小的身体已经被猛地推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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