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塔系列05卡拉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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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系列05卡拉之狼-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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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户看上去也不像个坏人。也可能吓破了胆,傲慢是肯定的,但是他身上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苏珊娜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担忧。

4

“我想和你单独说句话,如果你同意,”欧沃霍瑟说。两个男孩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奥伊夹在中间。小斯莱特曼正在问杰克他的貉獭会不会数数,他听说有一些貉獭会。

“我认为不行,韦恩,”扎佛兹立刻说。“我们都商量好了,我们要一起回到营地去,开伙做饭,再把我们的需要告诉这些人。然后,如果他们同意的话——”

“我并不反对和欧沃霍瑟先生谈几句话,”罗兰说,“我认为你也不会的,扎佛兹先生。他不是你们的首领吗?”扎佛兹还没有来得及反对(或是否认),罗兰就说:“给大家倒茶,苏珊娜。埃蒂,到我们这边来,如果你同意的话。”

这个大家并不熟悉的说法,现在却那么自然地从罗兰口里冒出来了。苏珊娜不禁啧啧称奇。如果她那么说话,听上去肯定就像是哪根筋搭错了一样。

“在南边,我们总有食物的,”扎丽亚腼腆地说。“食物,格拉夫和咖啡。安迪——”

“我们会很高兴地享用那些食物和咖啡的,”罗兰说。“但是先喝些茶吧,我请求。我们用不了多久,对吧,先生?”

欧沃霍瑟点点头。他脸上那种不安的严肃表情消失了,连同身体的僵硬。在路的那一边(离昨晚那个叫米阿的女人溜进森林的地方很近),奥伊做了什么聪明事儿,惹得两个男孩哈哈大笑——本尼是带着惊奇,而杰克则是明显的骄傲。

罗兰拉过欧沃霍瑟的胳膊把他带到路上。埃蒂也跟在后面。扎佛兹皱着眉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跟上去。苏珊娜碰了碰他的肩膀。“别这样,”她低声说,“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扎佛兹怀疑地看着她,然后听从了她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把火生得更旺一些,女士,”老斯莱特曼和蔼地看着她的断腿,说。“我看到有些木柴只是冒着火星,所以我这样说。”

“谢谢你,”苏珊娜说,她想,这一切是多美好啊。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古怪。当然,也有些暗藏的恐怖。但她已经觉得那种恐怖也自有它的魅力。正是可能出现的黑暗才使白昼看上去那么的明亮。

5

他们三个人站在路上,离其他人有四十英尺远。看上去一直是欧沃霍瑟在说话,有时还大幅度地做着手势来强调他的意思。他讲话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不过是把罗兰当成了某个带着枪的傻小子流浪汉,带着他手下那几个小喽啰碰巧在这条路上游荡。他对罗兰解释说逖安·扎佛兹是个白痴(虽然出发点很好,可仍然是个白痴),根本就不懂得世事艰难。他告诉罗兰必须有人制止扎佛兹一家,必须泼他们的冷水,这不仅是为了他本人的利益,也是为了整个卡拉着想。他说如果真能做什么事的话,他韦恩·欧沃霍瑟,阿兰的儿子,一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去做的人;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逃避过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义务,但是对抗狼群绝对是疯了。然后,他又低声补充道,说到疯狂,尊者也算一个。他在谈论他的教堂和礼拜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在那些方面,一点点疯狂也许会锦上添花。但这件事可是完全不同的。哦,大家还走了这么远的路。

罗兰一直听着,不时地点一下头。他基本上什么话都没说。欧沃霍瑟终于讲完了,这个卡拉·布林·斯特吉斯的大农户呆呆地,着了迷似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枪侠。他被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吸引住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他终于开口道。“尽管说吧,先生。”

“我是蓟犁的罗兰。”枪侠说。

“是亚瑟·艾尔德的后裔?你是那个意思吗?”

“千真万确。”罗兰说。

“但是蓟犁……”欧沃霍瑟停了一下。“蓟犁早就消失了。”

“我,”罗兰说,“没有。”

“你会把我们都杀掉,还是让我们都送命?告诉我,我请求。”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欧沃霍瑟先生?不是过一会儿;不是一天,一周,或一个月以后,而是现在吗?”本书由~电WWW子UMDTXT书COM网~提供下载

欧沃霍瑟在那儿站了很久,眼睛从罗兰身上转移到埃蒂身上,又转回到罗兰。这个人不习惯改变主意;如果他真的改变了主意,就会像身体撕裂一样让他痛苦。从路的那一边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因为奥伊截住了本尼丢出去的什么东西——是一根和奥伊自己差不多大的木棍。

“我会听的,”欧沃霍瑟最后说。“我会做的,诸神保佑,我说谢啦。”

“换句话说,他讲了一堆理由来说明为什么那件事是愚蠢的,”埃蒂后来告诉她的时候这样说,“然后他却完全按照罗兰的想法做了。就像魔法一样。”

“有时罗兰就是魔法,”她说。

6

卡拉的一行人在路南边一块漂亮的山顶空地上扎了营,离大路并不很远,但也已经离开了光束的路径。天空中的云纹丝不动,低得仿佛伸手就能够到。穿越森林的路被小心地做了标记;苏珊娜看到有些刻在树上的标记像她的手掌那么大。这些人也许是干农活或喂牲口的好手,但毫无疑问,丛林让他们不安。

“要我帮忙推推轮椅吗,年轻人?”他们离山顶还差最后一截上坡路的时候欧沃霍瑟问埃蒂。苏珊娜在他身上闻到了烤肉的味道,她很好奇如果卡拉汉-欧沃霍瑟一帮人都过来见他们了,那么是谁在做饭呢?那个女人是不是提到一个叫安迪的人?也许是个佣人?她提到过。欧沃霍瑟的人?也许。一个可以戴得起现在扣在他头顶的那顶大帽子的人,当然可以雇得起一个佣人。

“谢谢,”埃蒂说。他还不敢在后面加上“我请求”(他仍然觉得那有点虚假,苏珊娜想),但他转到一边,把轮椅的把手交给了欧沃霍瑟。这个大农夫体格庞大,上坡很陡,而且他还推着一个重约一百三十磅的女人,但是他的呼吸虽粗重,却仍然很规律。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欧沃霍瑟先生?”埃蒂问。

“当然。”欧沃霍瑟回答。

“你中间的名字是什么?”

一时间欧沃霍瑟停止了前进,而苏珊娜则很惊讶埃蒂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这是个古怪的问题,小伙子,为什么问?”

“喔,这只是我的一个习惯,”埃蒂说。“事实上,我用这来算命。”

小心啊,埃蒂,小心,苏珊娜想,但她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啊,是吗?”

“是的,”埃蒂说。“现在,你听。我打赌你中间的名字是以”——他好像盘算了一阵——“是以字母D开头的。”他用高等语发了那个字母的音。“我长话短说。五个字母?也许只有四个?”

往前推的动作又停止了。“见鬼了!”欧沃霍瑟叫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

埃蒂耸耸肩。“这只不过是计算和推测罢了,真的。事实上,我猜错的次数和我猜对的次数差不多。”

“错的时候比较多。”苏珊娜说。

“告诉你吧,我中间的名字是戴尔①『注:戴尔(Dale),正好四个字母。』,”欧沃霍瑟说,“虽然好像有什么人向我解释过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是我已经记不得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家人。”

“我很遗憾,”苏珊娜说,很高兴看到埃蒂走开了。也许是去告诉杰克她说对了:韦恩·戴尔·欧沃霍瑟。正好十九个字母。

“那年轻人是个精明鬼还是个傻瓜?”欧沃霍瑟问苏珊娜。“告诉我,我请求,我自己搞不清。”

“两者都有点儿。”她说。

“但这个推的椅子倒不赖,你说呢?它像指南针一样灵活。”

“我说谢啦。”她说。暗地里叹了口气,放心了。这听上去还行,很可能她并没有刻意计划要这么说。

“它是从哪儿来的?”

“离这儿很远的一个地方,”她说。她并不喜欢这个对话。她认为该讲述(或不讲)他们经历的人是罗兰。他是他们的首领。而且,仅由一个人说出的话是不能被反驳的。但她仍然觉得自己应该再多说点儿。“有一个无阻隔界。我们从无阻隔界的另一边来,那里的东西和这儿不同。”她伸长了脖子去看他。他的脖子和脸涨得通红,但是真的,她想,作为一个快六十岁的人他实在是做得不错了。“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吗?”

“嗯,”他说,清了清喉咙,往左边地上吐了口痰。“你知道,并不是我听说过或见过。我没出过远门;田里有太多活儿要干。不管怎么说,卡拉的人不是丛林人,你看出来了吗?”

哦,是的,我认为我看出来了,苏珊娜想,又看到了一个像盛菜的盘子一样大的路标。那棵倒霉的树能活过这个冬天就算是命大了。

“安迪说过很多次无阻隔界的事儿。他说,它会发出声音,但是究竟是什么他就说不出来了。”

“安迪是谁?”

“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了,女士。你也是从那个卡拉约①『注:此处是卡拉和纽约合成了一个词,Calla York。』来的,像你的朋友们一样?”

“是的,”她回答,又一次提高了警惕。他推着轮椅绕过了一棵长着灰白色绒毛的老铁树。现在树变得稀疏了,饭菜的味道越来越浓。肉……还有咖啡。她的肚子咕咕直叫。

“他们不是枪侠,”欧沃霍瑟说,朝杰克和埃蒂一点头。“你肯定不会这样告诉我吧。”

“到时候你必须要自己判断。”苏珊娜说。

有一会儿他一言不发。轮椅在露出地面的岩层上隆隆作响。在他们前面,奥伊在杰克和本尼·斯莱特曼之间小跑着,那两个孩子已经以男孩们才有的闪电速度成了朋友。苏珊娜怀疑这是否是个好主意。因为那两个男孩是不一样的。时间会告诉他们,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么不同,令人难过的不同。

“他让我害怕,”欧沃霍瑟说。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他的眼睛,我认为。主要是他的眼睛。”

“那么你照原来想的那样跟他谈话了吗?”苏珊娜问。她本来想装做漫不经心地问这个问题,但听上去完全不像。不管怎样,她还是被那愤怒的回答吓了一大跳。

“你疯了吗,女人?当然没有——如果我能找到从我们所在的这个盒子出去的办法,你就没疯。听好了!那个小子”——他指着逖安·扎佛兹,他正和他妻子走在前面——“那个小子竟然说我是懦夫,还生怕大家不知道我没有狼群想要的幼小的孩子,嚯。不像他,他有,你知道吗?但是你认为我是个不会计算损失的弱智吗?”

“我没有。”苏珊娜冷静地说。

“但他呢?我觉得他就是这样想的。”欧沃霍瑟说话的样子就好像骄傲和恐惧在他头脑中争夺地盘似的。“难道我想把孩子们交给狼群吗?难道我忘了那些孩子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白痴,以后就永远只知道在镇上游荡吗?不!但我也不愿让某个头脑发热的家伙把大家带上不归路!”

她扭过头看着他,看到一件很令人惊奇的事。他现在很想说是。想找个说是的理由。罗兰对他的影响已经那么深了,而且甚至连一个字都没说。只不过……对了,只不过是看着他。

她的眼角在动。“耶稣啊!”埃蒂叫道。苏珊娜的手伸出去拿枪,但她身边根本没有枪。她又在轮椅中朝前探出身去。面向他们的坡道上,一个东西小心翼翼地向他们走来,那副战战兢兢的谨慎模样让苏珊娜想笑,虽然她对看到的东西惊奇不已。那是一个金属人,至少有七英尺高。

杰克已经把手伸向自己码头工的绑腰带,枪就挂在那儿。

“别动,杰克!”罗兰说。

那个眼睛闪着蓝光的金属人在他们面前停下了。它一动不动地站了至少十秒钟,这样苏珊娜有足够的时间看清它胸口印着什么。北方中央电子,她想,又来要求谢幕的掌声了。更别提拉莫科工业了!

那机器人举起了一只银胳膊,把它银色的手放在前额。“向您致敬,远道而来的枪侠,”它说。“祝天长,夜爽。”

罗兰也把手举到前额。“祝你收成增倍,安迪先生。”

“谢谢你。”从它的肚肠深处传来一阵嗡隆隆的声音。然后它向罗兰弯下身去,蓝眼睛更亮了。苏珊娜看见埃蒂的手悄悄地向他那把老左轮的檀木手柄伸过去。但是,罗兰却毫不退缩。

“我做了一顿好饭,枪侠。很多今年丰收的好东西。”

“我说谢啦,安迪。”

“希望你会喜欢。”那机器人的肚肠又开始响了。“吃饭的时候,你愿意听听你的星象吗?”

第六章 艾尔德的方式

1

当天下午大约两点钟的时候,他们十个人坐下来吃那顿被罗兰称为牧场主之餐的饭。“早晨的劳作中,你满怀着爱意盼望,”他后来告诉他的朋友们。“晚上的劳作中,你满怀着留恋回忆。”

埃蒂认为罗兰是在讲笑话,但是只要是罗兰的事,你永远都没法确定。他的幽默感像脱了水的蔬菜一样干瘪。

这并不是埃蒂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河岔口的老人们准备的宴会才是。但是他们已经在森林里走了好几个星期了,只靠枪侠的煎饼过活(大概一周两次拉些像兔子粪便一样的干屎),这顿饭已经算是很好了。安迪端出了煎得半熟、浸在蘑菇肉汁里的大块牛排,边上还有豆类,好像墨西哥玉米卷一样卷起来的某种食物,还有烤玉米。埃蒂尝了一根烤玉米,有点硬,但很香。有一道凉拌卷心菜丝,逖安很不好意思地告诉大家,是他妻子扎丽亚做的。还有很美味的叫做草莓盖的布丁。咖啡当然是有的。埃蒂猜他们四个喝掉至少一加仑。连奥伊都喝了一点。杰克在碟子里倒了一点煮得很浓的黑咖啡。奥伊闻了闻,说“啡!”然后很快地把碟子舔了个干净。

吃饭时大家没有谈什么严肃的话题(“食不语”是罗兰众多的睿智谚语之一),但埃蒂仍然从扎佛兹夫妇那儿了解了很多东西,主要是关于在这块被逖安和扎丽亚称为“边界地带”的土地上人们是如何生活的。埃蒂希望苏珊娜(她坐在欧沃霍瑟的旁边)和杰克(他和被埃蒂开始称为本尼小伙的年轻人坐在一起)了解到的东西能有他一半多。他曾经希望罗兰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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