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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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别亦难-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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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洁依扶着他,只见他越发的脸色灰暗,一只手还扶着胃,“你还不能吃什么吧,还是大夫来给你打针?你换衣服休息吧。”语无伦次地说话却是只能让罗烈抓她抓得更死,拉着一起坐在沙发上,“依依,吃了饭再回去,想吃什么?我让刘妈去给你做鱼?”

鱼?柳洁依心里莫名地一跳,“不用,你不要这样客气。”话才出口,便又觉得不对,他们就算再生疏,却也从来没有客气这一说的,她这究竟是怎么了?看他灰败的脸色,连握着她手腕的手指都凉得让人不安,终于是改了口,“我……我随便吃点什么好了。”

于是刘妈赶紧忙了起来,柳洁依陪罗烈去楼上房间里休息,看他一身的戎装扣子一直扣到了领子上,不由得问,“你先换衣服吗?”

“好。”

“要不要擦把脸?”

“好。”

“靠一下休息?”

“好。”

“嗯……大夫怎么还不来?”

“……”

柳洁依手上拿着热毛巾便再没话了。罗烈平素就是没话的,如今却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她,没半点的隐晦也没半点的浮躁,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却是看得柳洁依想跑,恰好刘妈上来说晚饭准备好了。罗烈如今胃里的出血还没完全止住,所以大夫嘱咐禁食,因此刘妈是专门给柳洁依做了三菜一汤。才吃了几口,便听见身后有声音,回头便看见罗烈捂着胃又下了楼,在她旁边拉椅子坐下,看她不动,赶紧说,“你吃吧。”似乎是不再看她,却只是坐着没动,柳洁依咬着筷子直憋气,当真吃不下去,好在大夫来了,就是带他上楼吊针。柳洁依胡乱吃了点,本来就要走的,可是却是觉得想要道别。

走到楼上,就是看到大夫低头再跟罗烈说话,“罗处长,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的出血虽然是好些,但是将养还是需要的,如果可以,最好休息两天吧。”罗烈不置可否,只是哼了一声,柳洁依暗自叹气,这才是罗烈嘛,当真是最让人难过的。封肃在里面已是看到了她,赶紧让她进来,大夫也赶紧点头致意,“罗夫人,罗处长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休息静养,如今出血已经止住了,可以喝水,饮食还是暂时不要恢复。”

封肃借机开口,“处座,干脆回去家里吧,夫人照顾也方便些。”

这是家务事,大夫自然不好开口,众人都瞧着柳洁依,倒似等她决定似的。柳洁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汪涵宇已经是接上了口,“把刘妈也带去,帮着张妈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这不就得了?小少爷今天还说想处座来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洁依除了说好之外,当真没有别的可以说的,她只是奇怪,当初是罗烈自己跑出去喝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好似自己不让他回家似地。于是便是留下等罗烈的针打完,天天在那边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张妈甚至是将然然抱到了话筒边上咿呀了两声,她越发是觉得她过来探望罗烈,倒似自己和他跑出来不要了两个宝宝似的,对着然然咿呀了两声,突然电话那边然然清晰地叫了一声“妈妈”,她一下子愣住了,忍不住就热泪盈眶。罗烈在旁边看到,立刻坐起了身子,“依依,怎么了?”

柳洁依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笑起来,“然然会叫妈妈了?”'。电子书:。电子书'

罗烈呆了一呆,低头就拔了手上的吊针,起身去拉柳洁依,“走,回家吧。”

柳洁依看他手背上的针孔,拔得太匆忙,都拔出了血,赶紧抓住了,“你做什么?恰好罗烈站起来太猛,一个摇晃就靠在了她的身上,由她扶着缓缓坐了下来,看她按住他手上的针孔,莫名心里就是一阵的酸软,握着她的手,却也没见她有丝毫推开他的意思,于是也就握着,听她清脆的声音,“封副官,能不能麻烦大夫进来一下。”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要不回去再打吧。”柳洁依回头看他,只觉得他的手握得极紧,神气之间大约是因为他此刻的虚弱倒似带着乞求,不由得就心里跟着难过,“你这个人,平素就是这样过活的吗?”

罗烈只是握着她的手,依稀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我这样回去,会不会吓着孩子?”

柳洁依只觉得头晕乎乎得不知道思考,“不会!”

第 31 章

于是罗烈便回家静养,原本黄大夫只是指望他能歇个两天,没想却是当真整整休息了一周,每天去给他复诊,便是与在岐山公馆是两个气氛。一日里看他带着儿子在花园里放风筝,小男孩十分俊秀可爱,不由得称赞了几句,没想这个冷人竟是也绽出笑意来,“我还有个女儿,9个月啦,也是一般的漂亮。”当真是受宠若惊,赶紧不住嘴地又称赞了一番,回头看到柳洁依带着张妈送点心茶水出来,不由得真心感慨,“夫人,您可真有福气。”柳洁依也是对他一笑,笑容之间却是淡淡哀愁,却是不知道这个夫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柳洁依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想的是什么,她自结婚以来,还真是没有和罗烈这样长的相处过,他病在家里,自觉不自觉,倒是处处依赖着她,两人相处不针锋相对,倒似不知道该如何处。黄大夫的意思,罗烈的胃病不是一时的事情,难得他肯休养,索性好好治一下,于是虽然不再出血,依旧是要打针。柳洁依陪他点滴,自己拿了一本书靠在窗台上看着,不知不觉竟是睡了过去,突然肩上一动,醒来一看,却是罗烈起身过来,给她盖上了毯子。

她缩在毯子里看他,“你又拔了针。” 她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显得就似个小孩子,罗烈坐她旁边,心里更加矛盾,只听她低语,“你不要这个样子。”

罗烈一下子笑了起来,却也没什么高兴,不容置否地伸手抱住她,“依依,你是恨我当初不够在乎你,还是恨我一定要你嫁给我。”

“都恨。”柳洁依想了想,有些迟疑,其实仔细想起来,这都是一件事情。

罗烈也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可是他总得给自己找一个她不再依恋他的理由,他心痛的是柳洁依就是这样偎依在他的怀里,而不是给他一个耳光或者是挠他一顿。时间慢慢流逝,他只是让她习惯了他的掠夺,却是不曾再去爱他。他那天晚上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话。只觉得她柔柔的发丝随着自己的呼吸软软的浮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十分好闻,越发撩动得他心里难过,低头在她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依依,我该怎样,你才会好过一些?”

柳洁依不大敢捱得他太近,只是在毯子里缩着,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掀开毯子要逃,“我去叫大夫……”却是被罗烈一把揽住腰抱回怀里,“别走,我们把话说清楚。”

柳洁依落到他的怀里,要起身,却是头发缠在他胸前的扣子上,疼得眼泪都要出来,罗烈放开她的腰,替她一丝丝地拆解,看她眼泪汪汪地靠在自己的怀里不敢动,解了几下解不开就停了手。

柳洁依拆着头上的发针,十分的狼狈,“解不开?”

罗烈挨着她一头芳香清凉的发丝,“是,解不开。”话音未落,却是低下头去,寻到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柳洁依怔住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头发扯痛还是当真是不能挣脱,竟是没有动。他们那年分手之后,直到如今成婚两年多,除了床底之间罗烈的强势掠夺,所谓的亲吻,却似乎没有过。罗烈的嘴唇竟然也是暖软的,触动了多年前埋葬在柳洁依心底的温柔痛楚,莫名就是伤感起来。

等罗烈移开嘴唇,柳洁依依旧是红着眼眶怔在那里,一只手扶着被勾住了的头发,突然就发狠一般地撕扯起来。

罗烈抓住她发狠的小手,“依依,不要拽了,拽不开的。”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又亲吻她的小手,低哑地喟叹,“就好像我们一样,怎么也是撕扯不开的。”

柳洁依抬头看他,似乎微笑,却又冷淡得如同要拒绝,“我叫张妈找剪刀去。”

罗烈一把摁住她,继续摁住她缠在他胸口的头发,“你休想。”索性将她抱起来,如果不是怕扔她下去拽疼她的头发,就要扔到床上去。因为这样莫【奇】名其妙的担心,所以也就觉得【书】自己格外的矛盾,小心地弯腰跟着【网】她一起躺下,又去亲吻她。“依依,我当真是没有耐心了,你不能光给我生孩子,而不理我。”

柳洁依说不出话来,罗烈这个人,永远都是理直气壮,他将她逼成这个样子,还要嫌弃她没有彻底执行他的愿望。他的手指开始解她的扣子,她一把就揪住了,“你为什么非在这个事情上逼我?为什么不找冯菁去?”

什么叫这个事情?罗烈虽然不想跟她解释什么夫妻人伦,只不过冯菁这件事情自她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他精神一凛,低头就在她小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我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这样就是冤枉了我。我只要你,依依,我只想要你。”

柳洁依只觉得一阵的眩晕,她原本都是绝望了的,可是他却突然说了出来,她盯着他看,一直看到眼前都朦胧了起来,罗烈的样子都看不清楚,只是感觉他的吻落在脸上,身上,那样的轻柔温暖,她却是不敢承受一般,翻身想逃,头上却是一痛,那一缕可恶的头发,将她生生拉了回来。于是只能趴在罗烈的怀里掉眼泪,头埋得低低的,不想让他看见。

罗烈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丧气,知道她不会如此容易就宽容他,抚摸她的肩膀,“冯菁的事情,你平时问都不问一声,如今要一起秋后算账?”

柳洁依揪紧了他的衣襟,声音软软远远的,“我算不清楚。”

罗烈怕就怕她不说话不反应,只觉缠在他胸口的一律秀发当真是他们命中注定的缠绵,“依依,总算是打算跟我算账了,早知道我就将冯菁带回家里闹。”

柳洁依半天没说话,罗烈扶住她的肩膀,“怎么?就睡着了?”

柳洁依轻轻地开口,“她来过了。”

罗烈皱眉,“什么时候?”

柳洁依似乎是想了想,“好久好久了,我都忘记什么时候了。”

难怪她一直不跟他好过,原来冯菁早就招惹过她了,他倒以为她一直被他保护得极好,忍不住抱紧了她,“依依,相信我。”

第 32 章

选择相信罗烈,比当初选择不相信他要容易的多。柳洁依觉得自己都对自己无奈,原本坚定的信念一旦动摇,就一溃千里,一塌糊涂。疑虑不是没有,可是如今罗烈天天在身边,几乎不用说什么做什么,她就不由自主将那些疑虑吞到了肚子里,看着他跟孩子玩耍就觉得世界一片的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罗烈也对在家养病的事情乐此不疲,他的胃原本就是喝酒抽烟,吃饭随意给弄坏的,这回被柳洁依折磨了一番,换得她态度转换,当真是十分值得。而且之前碍着柳洁依,他跟孩子的关系总是不够自然,如今赋闲在家,倒是可以尽情亲热,自然是十分的愉快。他这个人原本就不惯低头服小,在柳洁依面前看似耀武扬威,可是愧疚于当年柳洁依吃的那些苦,在心里却始终是低着一头,如今柳洁依开了一扇门,哪怕只是一个门缝给他,他也是觉得陡然浑身舒坦,只觉得扬眉吐气,再不肯压抑。于是便是日日只是缠着柳洁依,夫妻两个如今倒是从没有过的如胶似漆。

罗烈如今是封肃口中不早朝的昏君,大白日里带着老婆孩子去郊外打猎烧烤,拿出部队里作训士兵的做派,教天天宿营野炊,只是天天这样小,自然不是去真的深山老林里,野炊的地方就设在别墅的院子里。蒋寒星这日却也是正好过来,听说罗烈一家都在,专门开车过来,到了门口,便看见罗烈灰头土脸跟儿子一起在地上玩火,柳洁依却是远远抱着小女儿笑着在一边看,不时还要开口鼓励一下儿子,笑话一下罗烈。反正是一家人其乐融融,也不知道柳洁依是说了什么,罗烈居然当着儿子和一干子侍卫过去,捧着脸就在唇上亲了一下。他心里竟是一阵的翻腾,大约冯菁便是就喜欢这样的罗烈吧。

罗烈看他找到这里,倒是十分奇怪,他们多年好友,自然倾力招待,当即奉上天天烧烤得一块焦炭一般的牛肉。蒋寒星心里有事,只是觉得食不下咽,和柳洁依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和罗烈躲到了书房里。原本这个时候罗烈该是开上瓶好酒安慰一下好友的,可是刚刚答应过柳洁依喝酒节制,不好表现出热情来。于是给蒋寒星倒了杯威士忌,自己倒是捧了杯普洱陪着。

蒋寒星果然是来说冯菁的事情的,刚开了口,罗烈就冷下了脸,早知道冯菁招惹过柳洁依,他压根就不会再为了两家的面子跟她虚与委蛇下去。如今做出这样让两家难堪的事情来,难道还要他帮忙回还这个烂摊子?当下将话讲得十分死,反正他是连冯菁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完完整整地送到蒋寒星那里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蒋寒星听他这样说话,竟是脸色一片的惨白,罗烈只是奇怪,蒋寒星出了名的好涵养笑面虎,怎么会如此这般的不经事?冯菁是他表妹,难道是冯菁出了什么事情?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却是柳洁依亲自捧了点心过来,大约是为他那那块焦牛肉待客而感觉不好意思,偷偷便是嗔怒地对他做了个鬼脸,他看着她娇嗔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蒋寒星却犹如对柳洁依带来的点心食不下咽,匆匆就是告别而去了,据他所说,他日下就要去青州做飞行演示,罗列自然也没有多留,只是追着柳洁依上楼去了。

那天好容易哄着柳洁依将头发慢慢松开之后,自然是两人关系突飞猛进,睡都睡到了一张床上,可是偏柳洁依总是别扭不肯跟他亲热。他自然也是不敢逾拒,可是本能上他便是觉得,如果不当真水□融,他们之间那层隔膜便没有当真捅破,他的依依心里边当真没有放下隔阂,于是越发小心翼翼。

可是蒋寒星一走,他却是莫名其妙地亢奋起来,去天天房间里拖了柳洁依就走。回到房内两人便开始亲热,到最后时候柳洁依便又要退缩,他恨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只是不肯放手,“依依,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爱,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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