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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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风雨也无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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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笑脸,我回身,伸出手臂抱了下顾丰收,他的小脑袋靠在我的颈窝,转头冲顾梓墨说了句,“爸爸,阿姨香香……”
  顾梓墨笑了,有一闪而过的幸福,我怔了片刻,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再开口,已经如无波的古井,医生说孩子醒了就能出院了,你不是说医院到处都是细菌,早点回去吧。
  顾梓墨脸上有些不自然,点了点头,丰收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看我,“阿姨,我好了,什么时候去游乐园?”
  我冲他笑了笑,“忘不了,星期天好不好?”
  他也笑了,伸出胖乎乎的手指要跟我拉勾,我顺从的照做了,他突然说了句,“阿姨,丰收那么勇敢,想要奖励!”
  我皱了皱眉,想到昨晚他明明害怕还紧紧攥着小拳头得样子,心里一软,点头答应了他,他特得意的笑了,我才想起来还没问他要什么奖励。
  他说,也带上爸爸,好不好?
  顾梓墨大致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并没有出声,我笑了笑,捏了捏顾丰收得鼻子,点头答应了他,“来,宝贝,阿姨抱你上车,回家喽!”
  我抱着顾丰收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就想走的,他一直拉着我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有些不解,他说,“阿姨,我饿了……”他是想着我带他去麦当劳,我无奈的笑了笑。
  顾梓墨突然插话进来,平淡的有些严肃,“别缠着阿姨了,阿姨等会还要上班。”
  丰收立刻就噤了声,缩了缩脑袋,我有些不悦,坐在了车里,抱着他,低声哄着,“丰收啊,吴阿姨在家煮了香香的早餐等着丰收呢,你要是不回去,是不是就浪费了?古诗有‘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对不对?”
  他点点头,我笑了笑,又对他说,“麦当劳,肯德基的东西是不是好香的?”
  他“嗯”了一声,又往我怀里蹭了下,我拍着他的背,“可是,那些东西呢营养不均衡……嗯,丰收羡慕超人和蜘蛛侠吗?”
  他兴奋的点了点头,我笑着抱了他,“他们最喜欢吃青菜,吃鱼,喝牛奶,才长那么高,那么壮的,他们就一点都不喜欢吃麦当劳和肯德基。”
  前排的顾梓墨噗嗤的笑了声,又咳嗽了几下,我没理他,接着对丰收说,“爸爸身体不好,吃那些东西不消化,会吐,很难受,丰收不可以缠着爸爸去麦当劳,知道吗?”
  顾丰收点点头,拉着我的手更不肯松开了,他说,“阿姨,丰收乖,你陪丰收回家吃早餐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说偶家墨墨不好,是因为他瞒着女主做了很多事情
而我是用第一人称写的,所以可能显得高溪比顾梓墨做了很多对小凌的好的事
准备过几章送上顾梓墨的自白番外
有亲们心疼得,周末送上更新,亲们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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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梓墨的房子装修得非常简约,可是家具都是圆角,很明显的人性化设计,他是一个细心的人,为丰收考虑的非常周到。
  丰收吃了早餐,恋恋不舍的跟我道别,时间上来不及,吴阿姨送他去了幼儿园,我帮忙收拾下厨房,出来的时候,顾梓墨正陷在沙发里,阖着眼睛,右手一直轻轻的揉着胃,他吃的并不多,几乎没动几下筷子,面前的白粥也只吃了半碗。
  我转身回去倒了杯热水,递给他的时候,我问了句,疼的厉害吗?要不要吃药?
  他笑着摇了摇头,他说昨天在邻城遇到了朋友,盛情难却,喝了点酒,不是很疼。
  我点了点头,又抬头,对他说,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他愣了下,笑着对我说,他说我就是医生,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没事的,我送你去上班。
  他准备起身,撑着沙发的扶手的手软了下,他又重新跌回沙发里,闭了闭眼,他才重新睁开,我有些担心,他呼出口气,声音有些疲惫,他说,有点累,眼前黑了下,没事的。
  我淡淡的拒绝了他,对他说,不用麻烦了,你脸色不好,别去医院了,休息一天吧,顿了顿,我又加了句,等会高溪会过来接我。
  他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是寒凉的自嘲,眼里的情绪淡漠的让人心疼,他重新坐下,我转身走至门边,轻轻地关上了门,出了门,我心里有些空茫,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在楼下花坛的台阶上坐下等高溪,我知道顾梓墨站在窗口就能看到我,可是我就是不想换地方。
  高溪过来的时候,我正低着头,他拉起我,就瞥见了我脸上还没干的泪痕,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是,我怎么哭了呢?
  他皱了皱眉,我起身拥住了他,他没有推开我,我知道他不开心,我也打心眼里讨厌自己,我是吃定了高溪对我好,所以不舍得我伤悲吗?他揽着我的肩回到车上,他的手还没好,所以有司机在,他没有问什么,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高溪爱的无怨无悔,我究竟在做什么,这个时候还为了别的男人伤心哭泣?
  我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跟他打趣,“你都二十八了吧?”
  他笑了笑,跟我开玩笑,“问这个干嘛?我的年龄是秘密!”
  “我好不容易在你生日前想起一回,你要把握好机会噢,我很小气的……”我偷偷捏了下他的手,以为下一刻他就要跳起来。
  他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他的笑容有些孩子气,他说,“是啊,二十八,小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点点头,大学篮球联赛,我起晚了,打电话让顾梓墨接我,耽误了他吃早饭,结果他刚打了两小节就直不起腰来了,吐的都是酸水,是高溪代替他拿下了那场比赛,那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顾梓墨,帮他按摩拿药,根本对高溪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上场时场下呼声比顾梓墨在时还要大,但是高溪不喜欢打篮球,尽管他可以做得很好。
  高溪笑了笑,“你觉得是那场篮球赛?”
  我皱眉,反问了句,“难道不是?”
  他有些失望,不太明显,但他的声音低了些,他说,“在那次之前,有一次,你跟梓墨去郊外采风,我当时跟朋友就在那一片油菜花地那里拍照,你跑进了那一片热烈绽放的油菜花,黄的灿烂,碧的青透,融合纠结,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穿着那条碧绿裙子随风起舞的美,那么自由的美,那么真实的美……”他笑了笑,我有些无措,他说,“你一定不记得我了对不对?梓墨给你画了油画,我也给你拍了照片,我个人认为,比他的画要精彩,因为那里面是真实的你。”
  我想起了那幅画,也想起了似乎是碰到了顾梓墨的朋友,他确实是给我介绍了,可是我却对高溪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笑了笑,“原来你还偷拍我了啊?从实招来,是不是从那时就暗恋我了?”
  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可他却很认真地看着我,他说,“对,从那时我就爱上了你,相思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我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去,他想要说些什么,雨楠的车行就到了,童话散场,只留曾经浮华,我逃也似的下了车,不顾他眼中的失望和哀伤。
  整个上午,我都心不在焉的,老是出错,身边的人也不敢吭声,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了导火索,引得火山爆发,我叹了口气,向后仰倒在椅子上,电话就响起来,陌生号码,我客气的接通,电话那头是高晴?
  午休,我应了高晴的约,去了间幽静的茶馆,她已经等在那里,我笑了笑,心里想着自己不能太小气,看在高溪面儿上吧,冲她打了招呼。
  她也笑了笑,我敢肯定她上午哭过,尽管她化了妆,遮住了泪痕。或许是这些日子哭得太多了,连这个都这样敏感?
  “我想请你帮个忙?”她直接了当的开口。
  我笑了笑,心里有些不屑,“要帮忙你得去找你那个万能哥哥,我能帮你什么?”然后我就抬起茶碗,抿了口水,很优雅,很迷人。
  她笑得有些不自然,她说,如果别人能帮我,我找你干吗?她没有理会我不悦的脸色,继续说道,五年前,梓墨得过胃癌,发现的早,切除了1/3,保住了性命,可是他这几年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有复发的迹象。
  她停下了,看着我平静的脸色,有些诧异,我笑了笑,桌子下的手却握的越来越紧,我不敢肯定五年前顾梓墨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跟我分手,但如果这个是原因……我不是心疼,是气愤。
  她笑了,算我找错人了,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些事实,免得你不明不白的当了我嫂子,她接着开口,挺平静的,我就觉得以前还真小看了这小丫头片子,她说,梓墨调班那天跟你在一起对不对?
  我转眸,有些不解,她不是不知道顾梓墨调了班,还打电话过来的?
  她满意的看着我的反应,早上你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准备进手术室,我是他的助手,他平时都关机的,可是那次,他好想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一样,直到最后一刻你才打过来,他看了很久,然后接通了电话,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可是他挂了电话,就交待我手术延后一小时,开了救护车,打了急救灯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找你,晚上也同样,我先打电话去医院办公室的,知道他不在医院,然后我就去了梓墨的家,给他打了那个电话,真没想到,效果这么显著!
  我呼出了口气,并没有生她的气,爱情本来就是场战争,兵不厌诈,我也不后悔,那天顾梓墨的态度实在是让我窝火。
  她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会那么平静的听她说话,她喝了口水,笑了笑,你知不知道,那天他是发着高烧连做了三台手术,然后去帮你的忙,接着帮你处理了我哥的事的?她顿了顿,看着我,笑了笑,接着说,第二天,他一直咳嗽,刚刚打完点滴去我哥那里,就看到你当着他的面吻了我哥!我就站在他身后,他当时就站不稳了,扶着墙壁才勉强回到办公室。
  “不要说了,我去劝劝他,是要他去做确诊,对吧?”我双手抱臂,声音凉薄。
  她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接着笑道,“我也不想你们有旧情复燃的机会,可是现在只有你的话他才肯听,这样拖着只会越来越糟。”
  我也笑了,今天这一回合,我是输了,不过也不能太难看,我对她说,你放心,不是有句话,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何凌抛弃的男人,是不会拣回来的,你稀罕就拿去好了,反正你以后也要叫我一声大嫂,是吧?
  我裹紧了肩上的披肩,流苏摩挲着我的手,心里酸酸痒痒的,我起身,像是俯瞰众生的女王,我对她说,如果你看不牢顾梓墨,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都不愿意看你一眼的话,就不怪我了,是你自己没本事!
  我最后瞥了她一眼,她的眼里有愤怒的光芒,我没理睬她,直接出了茶馆,接着就打车直接回了家,我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上网,在百度里敲入“胃癌复发”四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
  随着鼠标的移动,我心里越来越凉,浑身像掉入了冰窟窿一样,然后我就看到一篇文章,“生物学特性通常是指肿瘤的恶性程度。往往老年患者其胃癌的恶性程度相对较低,而年轻的胃癌患者恶性程度相对较高,预后较差。一般来说,恶性程度较高、对化疗抗药性强的癌肿,较恶性程度低、对化疗敏感的癌肿易于复发。总之,胃癌术后复发的原因较复杂,一个患者可能有多种复发因素存在。且因病情不同和个体差异,不同患者可表现出不同的复发迹象……”
  我瘫在椅子上,他还不到三十岁,算不算年轻?
  如果真的复发了?我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如果他死了,不,不会的,现在医学昌明,癌症又不是绝症,他五年前都好了,是不是?别怕,别怕……也可能不是呢,对不对?我自己傻笑了下,泪水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我突然能理解顾梓墨为什么就是愿意拖着,也不去确诊,我只是想想就受不了,更何况要他再一次的去面对死神的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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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电话,逐个按下那一串数字,然后再逐个删除,再按下,再删除,最终放弃了给他电话的打算,我一头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眼泪就湿了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枕边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正迷迷糊糊的睡着,我摸到电话,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接通了电话,他客气地问了句,是不是何凌?
  我心里蓦的一惊,这个声音是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我应了声,那边就立刻变了态度,他笑了一阵,叫了句,姐,我是江舟。
  我的脑袋迅速反应了下,冷笑道,“是你啊?在美国混不下去了?”
  他倒是无所谓的接着道,“是混不下去了,当年爸爸那笔工程款不是赔了给你,按照遗产法,怎么着也得分我一半吧?”
  我有些疑惑,当年的事情我确实不是很清楚,都是高溪解决的,我当时被妈妈的病冲昏了头,哪里想过什么工程款?
  “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工程款?你爱找谁要找谁去,我根本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叫的那么热乎!”
  他出声阻止了我挂电话,他说,“高溪的手残了没?”
  我立刻就愣住了,那天高溪打的人是他?
  心里疑惑,我仍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笑了笑,“托你的福,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再把你的脸揍成包子,应该不成问题!”
  他倒是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他也笑了,行,你等着!
  他啪的挂了电话,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究竟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他说的工程款是怎么回事,高溪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
  我给高溪打了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他挺乐意的答应过来接我。
  我的情绪不是很好,随便在附近找了间餐厅,开门见山的就问高溪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愣了下,然后低下头,抬起头又把目光放到别处,他说,你见过江舟了?他给你说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那天为什么要打他?
  他呼出了口气,很平静的给我讲完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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