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无意摘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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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无意摘朵花-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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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合我意。”关启也收起表情,将宽厚的外袍褪去,露出里面同样玄色的束衫,向后退了一点拉开架势。

    澹台东流不做任何动作,白色的衣裳随着时而吹进来的东风上下摆动,仿佛给这个谪仙的男子添了一股冷冽的气势。

    生死,就始于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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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只是始料不及 '本章字数:334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6 14:42:50。0'
 
 
    一场对决的开始,总有一个发始的信号。

    时非深运起内力,将其压缩成小球状控制在中指上,然后一个曲指,球形的内力击向那柄竖插的利剑剑身,打磨锋利的剑身瞬间发出“铮??”的一声嗡响。

    想要先发制人的自然是关启,他揭袍一个飞身伸手欲趁势夺取不远处的利剑,余光瞄着站在原处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澹台东流,于是干脆放弃夺剑,直接一个凶烈的掌击拍向澹台东流的胸口,其风势之大。

    就在即将被击中的刹那,澹台东流纵身后移,白衣翻飞之时,他扫袖跃起,长腿横出将关启的烈掌抵弹回去。关启缓招回退,随即以拳扫出,带着极大的力道纵身而起。澹台东流携着一身白衣翻跃,身形流畅一如腾云,反掌相抵,压住关启的拳袭。

    双双化有内力的招式一相抵触,空气中竟有丝丝摩擦撞击的声音,一番较量不分上下便各自分开。关启丝毫不后退,直起功力放在双脚穴处,加快了飞跃的速度,玄衣紧随关启演化出一条黑线,直追仍于半空中的澹台东流。

    澹台东流展开双袖,如雪般纯白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双羽翼。他俯视着已经追过来的关启也不着急,只是使用内力猛然后跃一步,一袖而起,卷起北风蓦然拂向关启的面部。

    其风极快,一念之间就已经到了关启的面前,他已然感觉到那股沉雄坚实强厚的内力掺杂在这阵北风里,若是不小心挨上一丝半毫,整个面骨都可以被击成粉末。

    关启也不多想,直接并起双掌,将内力化在其上做成力盾,抵挡住那股风击。风击破碎发出“砰!”的声响,炸响在空中,正当关启想要趁势追击之时,猛觉头顶一股掌风压将下来,无论速度强度皆在自己之上,讶异之间,关启只得鼓劲相抗。

    澹台东流掌势若暴风骤雨,身形犹如上仙入凡,青丝翻飞间,白袍绝冽,无一不给这个谪仙般的男子添上几笔冷酷。他的黑瞳紧锁关启,不含任何神情,瞬间沉下来隐藏杀机。

    这是关启始料未及的,他知道十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澹台东流武力精进不少,但他未想到的是,他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内力!单凭九岁时伤他内脏跌落天寒地冻的山谷,他就不可能会有一副好身体去接纳如此之大的内力,可现下看来,澹台东流的内力绝对在他之上!

    一掌下来,关启自然不是对手,他之前被时非深差点伤了心肺,功力不如从前,澹台东流的掌力里融有太多的内力,他不能硬碰硬,所以当他选择以退为进想借势化解一些攻击的时候,仍然被澹台东流大力追进的掌力击中,口中不禁有鲜血溅出,洒在空中。

    澹台东流的掌力直达脏腑,震得几欲移位破裂,关启无奈落地,竟也因此不容易站稳,趔趄了一番。直到澹台东流也随之停在他的面前不远时,关启充满震惊愤懑以及强烈杀意的眼神直直钉在澹台东流不流露丝毫感情的脸上。

   “十三年前你没能杀了我,十三年后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澹台东流如是地对唇角粘上鲜血的关启说道。

    关启啐了一口血,他眯起眼来表示不屑:“大言不惭!”

    言罢,关启飞起身来拔出地上的利剑,横置胸前,破风而出的剑刃微微发出嗡鸣声,足以见其力道。关启八成是将所有内里都放在此剑之上,准备来个一剑决胜负。

    澹台东流根本不把那柄袭面来的利剑放在眼里,他只是立身不动,等待时机。顿时,他单手运气,纳起内力运在左手中,内力雄厚竟然声若龙吟可听,只是转眼的事,那柄利剑自进入澹台东流的攻击范围内,一遇那股罡强的内力便一节节断裂开来,最后四溅破碎。

    关启咋舌片刻,换手行之,利用断剑想要侧面刺向澹台东流。澹台东流岂是这般无备之人,他早料到关启会有如此动作,干脆顺势将身体翻转起来,倒跃于空,随之借力打力,腿部纳劲反击关启背心,疾势之间,关启不能反应。

    背心之痛与脏腑间涌起的撕裂烧灼感令关启无暇顾及手中的断剑走向,须臾,澹台东流另一腿扫断断剑的攻击,反挑入掌,握在了澹台东流的手里。

    落地之时,断剑也已刺入关启的背脊中心,只要再加把力,便可断其脊梁要其性命!

    关启凛凛一笑,似有番自嘲:“看来,我倒是借了花不语那女人的福,令你无法杀我。”

   “不语在哪里?”澹台东流动了动剑端,冷声问道。

    关启一阵锥心之痛过后,忍住喉中即将发出的呻吟,痴烈笑道:“哈哈哈,连你看上花不语了么?放心,只要我不死她就死不了。”

    时非深见胜负已分,疾步上前拎住关启的领口怒声闻道:“不语到底在何处!?”

   “你们永远别想从我口中得知她的下落,落在那个人手里,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哈哈哈!”关启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回响在行馆的上空,大到连那些刀剑相斫的声音也差点盖过去。

    时非深与澹台东流对视一番,也知就算再怎么逼问关启也不会说出花不语的下落,当下澹台东流就抽出断剑丢在一旁,然后化力为掌,打在关启的脑后。

   “啊??!”关启随之惨叫起来。

    只见有阵白烟自关启身上升起,眨眼消失于无形,时非深看在眼里,心中却长叹了一声。

    废了他的全部功力,仍是不愿杀了他,他心中还是留有一丝亲情。

   “从此之后,你我各不相识,血脉相断。”澹台东流收起手掌,冷冷说道。

    关启赤目散发地狂怒道:“你何不干脆杀了我!?”废了他的武功,等于把他变成了一个残废,那还不如死了痛快!

   “我还要救不语,你不能死。”不温不热的语气字澹台东流温润的唇中吐出,他的白袍依旧如雪,方才那般打斗并未在他的身上留在丝毫痕迹。

   “就算我不死,花不语也活不了多久,那个人一定会狠狠地折磨她,”关启扯起一丝冷笑,他看向时非深说道,“就是你那般信任的那个人。”

    时非深知道他意有所指,只是直视他回道:“本将从未信任过他。”

    关启猛然睁大眼睛,想看清是不是时非深在诓他,但是时非深的眼里是一片黑沉,并没有半分的谎意。他大声问道:“你可知我说的是谁!?”

   “本将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们虢洱国的人。”时非深并不正面回答,而是暗指。

   “好好好!我关启,不,楚东风,落此境地是老天不长眼!也罢,我的部下已经开始了行动,四国动乱你们别想如此容易的平息下去!”关启狠声说道,一双赤目睁得滚圆,张狂着赤、裸裸的嘲讽之意。

   “或许你还不知道,我已经执掌了歆迢国的兵马大权,兮舒帝已退位于我。”澹台东流投下重磅炸弹,轻描淡写地将歆迢国已经换帝的事说得简易。

    关启不禁颓然坐在地上,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你杀了兮舒帝?弑君杀父谋朝篡位!?”

   “自他将我遗弃给丞相之时,他已不配做我父皇,而我拥有澹台帝姓,自然可以高居皇位。”澹台东流还是保持着清冷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你果然比我狠毒!”他虽然不甘心丞相之位但也不曾杀了辽默帝为自己争夺皇位,而这个表面上谪仙出尘白衣翩翩的男人竟然能在弑君杀父之后用这般清冷的语气说出来,他在这一点上自愧不如,不如他的狠毒,不如他的果断!

    时非深听罢根本不感觉意外,他知道他的知己并非池中鱼,他只是这样说道:“至于鹿麒国,北境大雪,寒州以北已不能由车马通行,天险雪峰之后又有韶复将军率兵镇守,鹿麒国根本不可能发兵。你千算万算,独独少算了歆迢国的帝位变更。”

    澹台东流一旦成为歆迢国的掌权皇帝,那么势必会向着时非深这一边,就算他关启有再多的后备之手,也难以扭转局面。

   “本将已经命令秦将军进发虢洱国都城巨阚,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虢洱国民心溃散,辽默帝又听信了你的谗言将重兵派与上次的一战,剩下的兵力不足已与我天策营的虎狼之师对抗,开城投降是必然的。”

    时非深的话犹如一把重锤在关启的心口上猛砸,砸得他的脑袋嗡嗡响,他虽然知道自己这次败了,却不想败得这般残,他想借封陌的力量对付歆迢,反而连同虢洱一起赔了进去!

    他关启骄傲一生,却仍是败给了眼前人,一个是封陌国的常胜大将军,一个是他至死不愿承认的弟弟。

   “我,输了……”关启垂下头来,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活力,反倒透显出一种死气,他轻轻开口,含着一丝的笑意,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是放弃?还是解脱?“我愚蠢的弟弟,若有来世,我依旧会成为你的哥哥,依旧会选择杀了你,并且不会再失败……”

   “你!?”时非深和澹台东流一惊,纷纷想要上前扣住关启的嘴巴,可都晚了一步。

    咬碎了口中包银的炽灭水,一股烟雾字关启口中溢出,含着浓烈的腐臭味,四下弥漫。时非深与澹台东流不得不退远避开炽灭水的毒雾,看着关启那张与澹台东流相似的脸庞渐渐化成脓水,混着腐烂掉的血肉流淌在地面上,蜿蜒盘附。

    玄色的束衫被腐血浸透了,颜色变得更为深沉,一块被雕刻成丁香花式的黑曜石在血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泣诉那个它陪伴数年之久的男子的离去。

    那一瞬间,光泽尽逝,黑曜石不再温热,静静地沉睡在暗红的血水中,唯独那朵丁香仍旧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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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黑曜石上的丁香花 '本章字数:315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7 10:05:59。0'
 
 
    薄雨初寒,斜照弄晴,春意空阔。长亭柳色才黄,远客一枝先折。烟横水际,映带几点归鸦,东风消尽龙沙雪。还记出门来,恰而今时节。   

    将发,画楼芳酒,红泪清歌,顿成轻别。已是经年,杳杳音尘都绝。欲知方寸,共有几许清愁,芭蕉不展丁香结。枉望断天涯,两厌厌风月。
    
    澹台东流自血中拿起那块黑曜石,放在白净的掌中细细地看着,全然不在乎血水将他的手打污。

    那是一个立体式的佩坠,纯黑的黑曜石被能工巧匠仔细且繁复地雕刻成呈现圆锥花序,花朵纤小文弱,花筒稍长的丁香模样。四面看去,都可见造型不一花姿多样的朵朵丁香。

    它不大,只占了澹台东流手掌的四分之一,那些血液自黑曜石上一丝丝地汇聚然后滑落,渐渐地,这个黑曜石佩坠恢复了之前的光泽,黑得纯粹且深沉。

    丁香花的花式雕刻明显,而且不论是花型还是轮廓都依照了原型。一簇丁香花上缀满了细小的四单瓣花朵连接着细长的花托,像是小型喇叭。

    一朵看之则显细弱,成簇观之反倒彰显活力。

    细看花型可以分辨,这是虢洱国王都巨阚产有的紫丁香,并且作为虢洱皇室的花徽。

    黑曜石上没有明显的纹理,光滑如镜,用这样稀产的黑曜石来雕刻紫丁香,其寓意不言而喻。

    虢洱皇室惯用紫玛瑙来雕刻紫丁香,作为皇室成员的佩戴。紫玛瑙中淡淡的粉紫玉髓看了有说不出的舒服,不仅滑润且呈半透明状,雕成紫丁香后,更是锦上添花,象征皇室的无上荣耀。

    而这一块黑曜石的丁香佩坠,虽然用了紫丁香的模样,但是却是以颜色黑沉纯粹的黑曜石作为雕刻基础,仿佛在暗示着关启的身份,虢洱皇室虽不承认他的血缘,却看在他的血缘份上默许他沿用紫丁香的花式。

    关启,也是楚东风,他一饰两角,左右为难。

    澹台东流握紧丁香黑曜石的佩坠,望了望渐渐阴沉的天空,那原本淡蓝的颜色逐渐掩没,一丝丝地被厚重的云层吞噬,最后无影无踪,只留下令人叹息的景象。

    他的思绪随着北风飘得很远,仿佛穿过了黑暗的岁月,回到了当时。

    应侯平天三十二年,也就是辽默帝登基的那一年,歆迢国的兮舒帝亲自到虢洱国庆贺,因为当时的歆迢是与虢洱交好的,准备秘密合谋吞并夹在中间的封陌国。借着辽默帝初登帝位,兮舒帝亲自与辽默帝相商共同对抗封陌国的大计。

    辽默帝有一个妹妹,乃是虢洱国的长公主,名为楚韵娅,正处于碧玉年华,封号“凝韵公主”。是虢洱国举国上下共同认同的国之花,素有倾城之姿倾国之色,甚至比那瑕吕氏?儿还要美上三分,堪有绝色之称。

    楚韵娅为人亲善又温婉姝雅,看似娇弱其实心性坚强,是个被人看着就会被宠着的美丽女子。

    如此女子理所当然的就被兮舒帝一见钟情了,兮舒帝不说一二就和辽默帝结下秦晋之好,相约过了年便迎娶公主。

    楚韵娅得知消息后自然也哭过闹过,但是都被辽默帝一一驳回。年后,楚韵娅被迫上了花轿远嫁歆迢。待得到了歆迢国王都雀止以后,楚韵娅身体不适并没有马上行成婚大礼,而是在后宫之中养了一个月。

    而在这一个月里,兮舒帝得知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楚韵娅竟然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从虢洱的巨阚到歆迢的雀止,路程要两个月,也就是说在年前,楚韵娅已经和人暗结了珠胎!而且从楚韵娅的表现来看,她对怀孕一事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她觉得,只要自己不是完璧,兮舒帝就一定会将她送回国去另行再嫁。

    兮舒帝是个痴情种毋庸置疑,他对楚韵娅已经痴迷到无论她是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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