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黄花一听也对,方点头说:“这样也好,留着一手不至于日后着急。”
胡太后不吃这一套,死活不肯,闹得急了,孙世谦握着拳头说:“好话我已说尽,你要再不答应,闹得几个兄弟进来,少不得打上一场。一旦经官动府,谁也不好安生。”
胡太后没似是畏惧了,只好说:“好吧好吧,大的就给你们吧。都怪我自己眼睛瞎,引狼入室,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孙世谦带着穆黄花和一箱子财宝扬长而去。穆黄花本来还想和胡太后说上几句道别的话的,孙世谦急急忙忙的说:“邪利,天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到客栈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穆黄花只好默默的离开了。
告别了她的第二故乡,穆黄花心里还是不忍,临上马车,禁不住泪满衣襟。“我想和娘他们告个别,这一走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见?”
孙世谦拉着她,安抚着说:“伤心什么,或许明年我还过来做生意。带着你来,不是正好可以走娘家了吗?”
心里稍稍安了一些,孙世谦接着说:“一来急着赶路,再个昨晚也和你娘闹得不愉快。你的几个兄弟听说了,咱回去不是自取其辱吗?时间一久,这些事淡忘了就好了。”
没耐何,只好依了他的话,跟着孙世谦回了他的老家。一路很顺,不多时日就到了他的滕阳老家。
刚敲开孙世谦家的大门,就看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相公,你回来了。”
孙世谦点点头,然后告诉穆黄花:“这个就是大夫人如玉,以后你就叫她姐姐吧。”
穆黄花自然不敢摆出皇后的谱,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姐姐”。
如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直到孙世谦又说:“这个箱子里是邪利的嫁妆。”她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来,利索的叫着下人说:“来宝,把箱子搬到我的房间里去。”
穆黄花一听不太对头,她赶紧说:“姐姐,这些是我的东西。”
如玉没好气的说:“你都是我们家的了,还敢说这些东西是你的。不知道规矩的话,我会叫来宝告诉你的。”
穆黄花只好向深孙世谦求救,他一反常态,无所谓的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讲什么你我的。如玉会理家,这些银钱就让她来保管吧。”
来宝的老婆梅花拿来一身粗布衣服说:“房间给你收拾好啦,就在厨房跟儿的偏房里。这身衣服明天你换上,早早的起来伺候夫人。”
看着孙世谦搂着他的女人卿卿我我,把她当成奴婢一样的使唤,穆黄花这才知道她是进了狼窝了。
躺在潮湿的房间里,她才想起胡太后给她说的那些金玉良言,想有什么用,如今已经晚了。
半夜里,孙世谦和老婆温存完了,又溜进了她的房间。昨天还是斯斯文文的一个人,今天忽然间就成了一条狼。穆黄花跳起来说:“你来干嘛,不是去伺候你的夫人了吗?既然不不当我是你的人,就不要到我房里来。”
孙世谦十足恶心的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趁着月高人静,咱们也来一回月夜偷情。”如果高纬是个变态,那孙世谦就是变态中的变态,一个披着衣冠的禽兽。拎起枕头就扔了过去,威胁的他道:“你敢过来,我就闹得你鸡犬不宁,让你老婆知道了,少不得给你上醋坛子。”
“你都进我的家门了,还装什么贞洁,时候不早了,不要虚度了良宵才是啊。”
“啪”的一声,就近拿了一个瓶子摔在地上。“你走不走,不走我还摔,摔到你家人全都起来。”
讨了个没趣,孙世谦悻悻的离开了,不然如玉那里不好交代。不过他不急,不就是小干炸炮的脾气吗,有如玉在,三天保管让你哭着来求我。
还没有睡一会,就听见梅花把门拍的山响:“你死了吗,我叫了半天的门你都不开?”
穆黄花十分委屈的说:“我才刚睡一会呢,你叫门干吗?”
梅花不满的说:“夫人都起来了,你还在这里挺尸,你以为你是来做奶奶的。赶紧起来,不然你可要吃夫人的鞭子了。”
没办法,穆黄花只好揉揉眼睛穿好了衣服。
跟着梅花来到了正厅。如玉已经坐在饭桌上吃饭了,一看见穆黄花,她就把手里的饭碗摔下,破口大骂:“小娼妇你就睡到这时候才来,老娘要是等着你做饭,还不得饿死了。”
梅花添油加醋的说:“夫人你不知道,我去叫她时候,她还睡得和死猪一样。夫人你猜她还说什么,哎呦我刚睡下你就来叫门干吗!”
如玉上前揪住她头发说:“下贱的女人,说实话你是不是半夜里又去勾引我相公去了?”
穆黄花一边挣扎一边分辨说:“哪里是我去找他,分明是他自己来的。”
如玉更加的气氛了:“不愧你是烟花女子出身的,还刚到家你就勾引起男主人来了。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个贱人。”
如玉的儿子孙玉朱差点把嘴里的饭给喷出来:“什么,你是青楼的姑娘?”
如玉敲着桌子说:“吃你的饭,她是啥管你什么事。以后你不要靠近她,免得被这个贱女人给教坏了。”
穆黄花心里愤愤的想:“老子都这么贱,儿子也好不到那里去,你们一家人才贱呢。”
如玉看她撇着嘴,就知道心里一定在骂她:“你不服吗,要不要老娘再教训你一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穆黄花再一次想起了这句话,她老老实实地说:“没有,今天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会早一点起来的。”
如玉说:“这还差不多。去洗衣服吧。”
“可是,我还没有吃饭呢!”
“什么?事都没有做,你还想吃饭!你要是不老实,我就把你卖给那个开生药铺的八十岁老头。”
穆黄花决定奋起反抗,昨天进门就没有吃一点东西,还被那个畜生给折腾了大半夜。今天你叫我干活还不说,竟然不给饭吃。“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要是不让我吃,我也没有力气干活呀!”
孙玉朱端着一碗米饭说:“饭有的是,给你吃吧。”
如玉一把夺过来说:“你个小王八蛋,不帮着你娘,倒是帮着外人了。”
孙玉朱说:“昨天爹不是说都是一家人吗,所以,她也不是外人了。再说了,咱家又不缺这点饭,就让她吃了呗。”
“不行!像这样的小贱人就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不然以后她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呵!原来是要给我下马威的,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姐姐,这饭我可不是白吃的,那个箱笼里有我的银两。实在不行你给了我,以后我自己单做。”
如玉气的脸都绿了:“小娼妇,什么是你的箱笼,谁见你的 东西了,你不要瞎说。”
穆黄花也火了:“你不要一口一个小娼妇的,我现在是孙世谦娶来的,也是这家的人,你要再嘴里不干净,就别怪我不客气。”
光嘴硬没办法,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几个下人一起上,把穆黄花给打个落花流水。要不是孙玉朱在一边拉着,指不定会不会打折了胳膊打断了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夜半惊心
孙世谦还在房里睡大觉呢,穆黄花就被稀里哗啦的一顿打。趴在床上,她一边哭一边咒骂,早知这样,就是做上一辈子的妓/女也不会想着从良的。人心险恶,还是双凤楼里安稳些。怎么办呢?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身上一个子都没有,所有的细软都在如玉那里,自己又有一身的伤,想走也走不了。
身上痛,肚子里饿,穆黄花此时是万般的委屈,天都黑了,也不见孙世谦来看她一眼。
半夜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穆黄花心里骂道:杀千刀的,你就知道这个时候来。要不是想来我这儿找点乐子,我就是死了你也不会来看我一眼。
“二娘,你在哪里?”
不是老子,原来是儿子。奶奶的,这一家人真是变态至极,和高家也没什么区别。老子不来,儿子倒偷偷地跑来了。
穆黄花顾不得羞耻破口大骂:“还骂我是贱人,你们一家才贱呢。老子不来,儿子就来。难不成你们父子俩还想娶一个老婆不成!”
孙玉朱一听她大声的叫骂,急急忙忙的去捂她的嘴,黑暗之中一不小心摸到她身上去了。穆黄花被打成八半的屁股抹了一点从旮旯里捡到的药,这会儿还不曾遮上衣服。想着反正是夜里,也没人来。谁知,被他误打误撞的给占了便宜。
穆黄花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孙玉朱更着急了,抱起被子就把她没头没脑的盖上,这才把声音给遮了下去。两个人在床上没头没脑的的纠缠了起来,穆黄花是狠了心,孙玉朱是虚着心,几个回合之后,就被穆黄花给压倒身下。
她骑在孙玉朱的身上,揪着他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你个小王八蛋,也想来占老娘的便宜,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二娘住手,你听我说!”孙玉朱忍着痛小声的叫唤了起来。
“听你说,鬼才相信你们的话,我要先打了再说!”
“二娘,我是来给你送饭的。”眼看又要挨打,孙玉朱只好申明来意。
扬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什么,你是来给我送饭的?你们家还有这样的好人?说实话,你是不是借着送饭的名义来图谋不轨的!”
“二娘,我冤枉,我真的没有半点坏心眼,确确实实是来给你送饭的。不信的话,你点灯看看,碗还在下边呢。”
“那你为什么深更半夜的来?”
“二娘,我要是来早了,还不得被我娘她们发现了。到时候,你又要饿肚子了。”
“还那么多废话干吗,还不赶紧的起来把灯点上,拿饭来给我吃。”一提起吃的,穆黄花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大叫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吃饱了才是正理。
孙玉朱麻利的起来下床,又摸索着点上灯,把一碗白米饭给穆黄花端了过来。这小子还不错,饭里还给她加上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现在就是里面有老鼠药,她也要先吃了再说。一阵狼吞虎咽,不多会就把一碗米饭给吃完了。
打了个饱嗝,抹抹油腻的嘴说:“你怎么这么好心来给我送吃的?”
孙玉朱委屈的说:“你把我想的也太坏了吧,我一直都是好人啊。二娘…”
“打住!以后不许叫我二娘。”
“不叫就不叫,你不要这么凶吗。那我叫你什么呢?”
反正是对孙家的人没有好感,即使他送来了一碗饭,也还是没变:“你什么都不要叫,我和你们家人没关系。”
“……”孙玉朱无语的望着她。
“看什么看!我吃完了,那你走吧!”
“哦!”磨叽了一会,他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以前在青楼吗?”
想想如玉老是因为这个骂她小娼妇小娼妇的,她噌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追着就要去打孙玉朱。孙玉朱大吃一惊,顾不得跑,捂着眼睛大叫:“啊,你没穿衣服呢。”
穆黄花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直都没有穿着裤子,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是趴在床上半遮着被子的,一激动竟然忘了这一茬。做过青楼女子也是知道害羞的,她慌忙从被窝里把裤子找出来,一边哭一边穿。
确定她穿好了,孙玉朱才把眼睛睁开了。他安慰道:“别哭了,刚刚我什么都没看到。”
“胡说!没看到你怎么知道我没穿裤子呀?”
孙玉朱脸涨的通红:“看是看到了,可我不是成心的,再说也没看清楚呀。别哭了,你刚刚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呢?”
穆黄花一下子停止了哭,恶狠狠的问:“你为什么要打听青楼呢?”
“我要去那里找人。”
“找谁?”
“这个我也说不清,反正她是在青楼里做姑娘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切,不知道你打听个毛。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姑娘的?”
“这个?这个天机不可泄露。”孙玉朱认真的说。
去你娘的天机,你以为我是想知道,不过是看在你给我送饭的份上和你多说几句。转念一想,这小子蛮实在的,也许没有坏心,不如在他这里要点银子,明天一早趁着出去洗衣服的空子溜之大吉。不然,早晚被这个婆娘给折磨死。
直接要银子怕他怀疑,只好先套个近乎。“你叫什么名字?”
穆黄花主动和她说话,声音还挺温柔的,孙玉朱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他结结巴巴的说:“我叫孙玉…朱”
“猪?你叫猪,怎么不叫狗!”
“哎,不是猪狗的猪,是朱红的朱。”
穆黄花嗤嗤的笑了起来:“你要是叫猪头蛮好玩的。”
孙玉朱耸耸肩:“随你怎么叫好了,反正就是一个代号。”
穆黄花开始和他套起了近乎:“我说猪头,你要找的这个妓/女有什么特征?”
“以后不要这样,就叫她姑娘或者小姐吧。”猪头不高兴了。
“咦,是你要找青楼女子的,现在还不准我说。刚刚叫你猪头你还没生气呢。”
猪头一本正经的说:“你叫我猪头狗头都没关系,但是不能看不起这个姑娘。”
没闲心和他扯这个,岔开话题说:“你先说说她有什么特征吧,或许我还能给你提供一点线索。”
“嗯,她属鸡,应该在长安城的青楼里。你属什么呀?”
“我属狗。”穆黄花故意骗他说。
“哦。那你有认识属鸡的女孩吗?”
真是个猪头,在秦楼楚馆里的女孩有几个是知道自己多大的,就是知道也不会说实话,都是今年十五明年十四的瞎编。“有啊有啊,我是认识一个属鸡的姑娘,还和我很好呢。”
“是吗?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杀猪头信以为真。
好,鱼儿上钩了。“告诉你是可以,你总得给我一点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