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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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两年-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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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咳一声:“算了。许许,你那么聪明,你明白的。”

为期两天的广告商回馈会圆满结束,据说拉了不少新单。

下午四点,总编萧贺将所有参与员工集中起来,当面鞠躬感谢,并请大家参加晚上的庆功宴。

江如许有种无功受禄的感觉,正和殷主编商量,徐冲在旁边阴阳怪气了一句:“爱来不来,还求你了?”

这孩子也太别扭了。如许无语,然后看到他快速瞟了自己一眼,又故作高傲得转过头。

“可我又想去了,要不,你别来?”如许忍不住逗他。

“凭什么!”徐冲立刻瞪圆眼。台上的萧贺闻声看过来,如许一愣,尴尬得低下头。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萧贺对自己抱着种莫名好奇,好奇到每回两人打照面,都会有两三秒的失神,只是盯着如许不做声。

除此以外,萧贺的一切都是强大而完美的。站在哪儿,都熠熠生辉。

半小时后,坐在餐厅的豪华大包里,如许开始后悔。她和那些编辑并不相熟,除了微笑便是低头吃菜。偏偏同事们兴高采烈,不时举杯,她也只能陪着站起又坐下。

刚消停了会儿,徐冲又“砰”得站起来。他已经喝得微醺,眯着眼扫了众人一圈,最后把酒杯端到了如许面前:“来,江如许,干一杯。明儿的工作,我肯定赢你。”

“哦……”几个男编辑开始起哄。如许不好意思得抬起酒杯,正要相碰,突然,门被骤然拉开。

“各位,打扰了。”萧贺陪着两人缓步走进来。编辑们抬头一看,立刻停下筷子,起身站立:“谢总好!”

“大家好。我们也正在二楼宴客,恰巧碰到萧总编,就过来看看。”端阳国际的副总谢宾微微一笑,依旧是英挺的相貌、颀长身材。那簇有趣的短发,已被处理干净,看上去完美无缺、贵气逼人。

与之相比,身边的司马寻就普通许多,耷拉着脑袋,如同一位小助理。而萧贺也奇怪地不加介绍,只是和大家模糊地说了声:“这位是谢总的好友——司马先生。”

“司马先生好。”虽然不知他的底细,但碍于谢宾的身份,大家倒也客气热情。

但司马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望着众人灼灼的眼神和争相递过来的酒杯,他的脸色逐渐苍白,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

“哎,他好像在看你。”徐冲碰了下如许的胳膊,看她不做声,又加重了语气:“那个司马先生像要昏倒了。”

“啊?”如许一惊,下意识得抬头。她看到司马寻一手撑着桌面,额头满布汗水。谢宾在身后不动声色得扶了一把,又快速放开。

如许皱起眉头:这个V包是餐厅里最大的一个,两张桌面,足足30人。难道又是心理医生让司马寻过来,接受训练?

可他的“苦难”远没到头,就在勉强碰完杯后,谢宾突然朗声说道:“诸位,我的这位好友也参加了广告商回馈会,他对这次的活动非常满意。现在,就请他来说两句。”

司马寻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望向谢宾的眼里满是惊愕,显然并不知情。餐桌上静了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10秒钟后,司马寻依旧缄默得站着,额发都被汗水沾湿了。

“哎,他又在看你了。你俩认识吧?”徐冲低声问如许。

如许攥着手心不吭声——司马寻焦虑、无助的眼神太可怜了,怎么整个包厢里就没个人出来解围呢?

“如许……”她心中一惊,看到司马寻嘴唇微微一动,像是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一遍、两遍……他垂下眼睑,像念咒语似的嘀嘀咕咕,撑着桌沿的手轻轻颤抖,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个字:“谢……”

☆、第43章 横竖不过是耗点时间他等得起

“谢谢大家。”司马寻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得发表了参与感言。整段话说得颠三倒四、毫无重点;等他全说完后半分钟;大家才如梦初醒;开始敷衍得鼓掌。

谢宾对司马寻的表现却很满意;一边笑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鼓励。

三尊大神离开后,有人忍不住张望了一下门口,大声嗤笑:“神经病吧。”

……

“对;就是一神经病。看他哆嗦的样儿;真不上台面。也不知道打哪儿认识的谢总。”洗手间里,一身酒气的时髦编辑捋了捋自己的卷发。

“肯定是哪家的土豪儿子呗。你说,他怎么就没个自知之明,敢站在谢总身边;那不自取其辱吗?”另一个笑着对镜子慢慢补粉。

“说不定,他还觉得自个儿特美呢。你看他啰里啰嗦没个完,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姑娘吧……呸!”

江如许站在洗手池边,轻轻甩了下水。然后,用力得吸了口气。

她不想多事,更何况那不是她的事。

记得小时候,刚随父母来到Z城,一口家乡口音逗得新同学们哈哈大笑。从那天起,嘲笑她说话就成了一群半大孩子的日常功课。那些人大多是骄纵的富家子,看如总是紧咬着唇不说话,就又想出别的主意。

拉辫子、抽板凳、扔小虫,有一回甚至在抽屉里放了根尖端朝上的铁钉。如许拿书时被扎得眼泪汪汪,一群人围着她哄堂大笑,说她在唱乡下的哭丧调子。

直到一年后,如许的成绩突飞猛进,长得也越加清秀漂亮,那段黑暗的岁月才告一段落。

但她终究是落了心病,对人总是淡淡的,很难亲近。也只有像白屹萱那样热情四溢,才能让她稍稍卸下心防。

如许回过神,旁边两位居然还在八卦个不停,夹杂着脏字。

“哎,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在理智阻止之前,如许已经开了口。看着两人愕然转头,她攥住手,尽力平静得说下去:“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慕谢总,那为什么不尊重他的朋友?司马先生也不是故意的,不就耽误了你们5分钟么,至于这样不依不饶么?”

“谁啊你!”卷发恶狠狠瞪眼,旁边的女人疑惑得打量了一下,轻声道:“好像是坐2号桌,殷主编的人。”

“殷乔算个P!”卷发不以为然得咧了下嘴,指着如许骂道:“新来的吧,知道我是谁吗?你家主编看到我,还要客客气气的呢。你算哪根葱?聪明的,趁早滚出去,抽不死你!”

那一嘴酒气,铺天盖地得喷过来,手指都快戳到了如许脑门上。

如许冷着脸,向后退了一步,轻轻推开门:“行啊,你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你又是什么素质!”

“你找死啊!”卷发也不含糊,分开五指就向如许的脸上挠过去。如许手一松,人向外面一闪。那门带着风势呼的一声关上,里面一声痛叫,俨然是砸了个正着。

“如许!”忽然,有人在远处高叫一声,如许抬头一看,二楼栏杆处正站着司马寻和谢宾。司马寻独站前方,身后几个客户正在和谢宾握手告别。

谢宾的手还递在前方,眼睛却惊愕得望着她。司马寻则愣了下,立刻往下飞跑。

就在他急匆匆得快到楼梯口时,卷发已经从门里冲出来,卷起袖管,作势要和如许拼命。

如许原本就是梗着一口气,才分外英勇,现在突然发现被人围观,立刻就有点懵了。还好另一个编辑从背后抱住了发狂的卷发,卷发边挣扎边踢脚、怒吼:“草,放开我,看我今儿弄不死她!”

如许向后退了退,正碰到司马寻的肩膀。他喘着起,把如许护在身后,厉声叱道:“大庭广众的,你要干什么?!”

卷发呆了下,鄙夷冷笑:“呦,不结巴了,治得够快的!难怪这贱人护着你,原来你俩认识啊。什么关系?奸夫淫妇?”

“哎,阿梅,你真喝醉了。”她的朋友紧张得小声说:“他是副总的朋友。”

“谢宾的朋友又怎么样?端阳能发展到现在这样,还有我家的一份功劳呢。我告你,今天这事没这么容易。识相的,立马给我道歉,不然,我让萧贺开了你!”

司马寻静静得听完,继而转头问如许:“真的?你是为了我,才跟她们吵起来的?”

如许有些不好意思:“没,没有。”

“还真是奸夫淫妇啊嘿!我说,你丫……”卷发的话还没说完,司马寻大步走上去,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还没等她回过神,反手又是一记。

这两下,真使足了力。卷发一下子懵了,脸颊顷刻间肿起,捂着腮帮子连声叫痛。

司马寻回身,向观战的谢宾做了个手势。他急匆匆下来,望着这烂摊子,很是头痛:“哎,再怎么着,也不能对女人动手吧。文小姐,你没事吧。”

“文荣华是吧。”司马寻背着手,冷冰冰得瞪他:“你现在告诉他,叫他立马撤资。以后所有端阳的业务,都不许他碰!养出这种泼妇女儿,自个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说什么?你敢侮辱我爸爸!”卷发怒不可遏得甩开身后束缚,正想卷起袖子大打出手,突然她呆住了。

她从未见过那样冰冷、阴狠的目光,像一条毒蛇攀着她的脊梁,又像千百只蚂蚁在噬咬骨髓。这男人只是一动不动得站在原地,却压得她浑身僵直,不敢动弹。

再动一下,就叫你死在这儿。他的眼神如此说。

“谢宾,这儿你处理一下,我送如许回去。”司马寻低头看着如许的小腿,声音轻柔:“能走路了。一点不疼了吗?”

“不疼。”如许窘迫摇头。

当然还是疼的,但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她正想着如何拒绝,许冲突然拨开看热闹的两三个人,从走廊里探出头来:“如许,你回去吧,我帮你向主编请假。都闹成这样了,难道还回一个包厢坐着?你等会儿,我帮你拿包。”

“嗯,有道理。”司马寻赞许得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真不用……”

“好了。”司马寻对她淡淡一笑,声音轻似耳语:“难道还要我抱你回去?”

地下车库里,车内冷气嘶嘶作响,江如许突然清醒过来,想解安全带。

司马寻一把按住她的手:“别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想感谢你,今晚为我做的一切。请你给我这个荣幸,送你回家。”

“我没做什么。”如许抽回手,皱眉看着他。司马寻就像个巨大的谜题——时而谦恭胆怯,时而凌厉深沉。她甚至有点怀疑,这家伙并不是社交恐惧,而是人格分裂。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怪?”司马寻松开油门,直截了当得问。

如许不答,只是下意识得向车门方向贴了贴。

“如许。”司马寻叹了口气,眼神黯然:“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们好像从来就不是吧。如许差点脱口而出,但家庭的教养让她没办法说出太过伤人的话。想了想,她婉转答道:“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

“如许,我喜欢你。”司马寻转头,眼神灼灼得望着她。

冷气弥漫在两人之间,有人在前方开了远光灯,她刹那间觉得目眩。

光亮过后,眼前只余跳动的小黑点。如许不自觉得揉揉眼睛,听到司马寻喃喃自语得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但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我很羡慕你先生,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偶尔和你说说话,偶尔送你回家。可以吗?我保证,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我只想……多看看你。”

“所以那天,你是故意的。”如许感到一阵后怕:“你故意想让我小姑子看见?”

“不是的!”司马寻立刻举起手发誓:“我真是一时情急。我……心疼你。”

他长叹一声,缓缓低下头:“如许,我以前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爱会让人变成这样。我本来就很古怪,现在,可能更怪了。你别怕,我这几天看了不少书,一定能做个合格的暗恋者,不会让你感到任何不快的。”

“司马寻,你不用这样。真正的爱情只会让人愉悦,而不是感到卑微。你很优秀,一定能碰到更合适的人。你只是没有走出去而已。”如许轻声道。

司马寻心里一滞,差点就要冷哼出声:难道你和白四很愉悦吗?那你俩三天两头得闹什么呢?

但脸上却是一副更悲哀、无辜的表情:“如许,那你就当我不懂爱情。就像创业总要从零开始,我不求和你有什么发展,我只想多和你待一会儿。今晚,请允许我送你回家。我可以把车停得远远的,不让你家人发现。如果还不放心,就把手机的报警快捷键放到身边,这样,还不行吗?”

如许转头看着窗外,久久不回答。

司马寻并不介意,悠闲得靠在椅背上,安静等待。在他看来,江如许的心思如同一面明镜,不用太费力气,就能一览无余。

横竖不过是耗点时间,他等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阿寻终于露出爪牙了……话说,这厮老是这么装弱者,真的不会精分吗?

☆、第44章 后妈不好做你就这么上赶着给人带儿子?

然而,就在如许快要开口的时候;一个电话突兀得打进来。

她惊讶得看着手机屏幕;迟疑了片刻;解开安全带;走了出去。

司马寻摇下车窗,看如许走到远处的柱子后轻声说话。他看到她脸上起伏的表情变化,心里起了阵莫名的焦躁,似乎有股不可控的力量正把她往外拉。

偏偏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看到号码;那股无名火便腾到了胸口。

他第一次不曾克制得怒道:“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不要打我的电话吗?再等会儿,我就回来了。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说?”

那边愣了一下,接着有点怯生生得回答:“哥;我总觉得肚子不舒服。我想明天去医院看看。”

“去什么医院!”司马寻一声怒喝,听到电话那边吓得抽了口凉气,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他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带着笑容回答道:“对不起,不是冲你。今晚喝了点酒,现在头晕胃疼的,很难受。家里的医生、护士都是专业的,你有什么问题,都跟他们讲,都能解决。”

“可我觉得……”

“好了。丫头,明儿我让他们再给你仔细检查一遍,成了吧?”

“嗯……好。”电话那边显得很无奈,声音低落得挂断了。

说什么呢?司马寻抬头一望,发现如许刚才站的地方,已经空了。

他吃惊得推开门,向前走了两步,大喊:“如许!!”

“如许!”车库里回音袅袅,反复叠加都有些变形。

他烦躁得扯了下领口,一边喊一边四处寻找。终于,在靠北方的角落里,找到了面色茫然的如许。

司马寻下意识就想发火,但如许完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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