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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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两年-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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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被刚才的情景吓着了,坐在椅子上,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如许只好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没事的,小南,爸爸就是吃坏了。到明天就好。”

“可我们吃的是同样的东西啊。”白宇南眨着黑亮的眼睛,小声嘀咕:“而且今晚很多道菜里都有海鲜,爸爸吃得很少。”

那倒是。如许点点头。那家餐厅以做海鲜闻名,所以同事们都不约而同得点了不少。白屹东本身也没有肠胃炎,那他突然吐成这样,是因为什么?

突然,白宇南的小手怯生生得拉了下如许的袖子:“那个……江阿姨,我刚才看到爸爸吐得很厉害,那他……有没有吐血?”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很重要啊……啊啊啊,好想剧透。

白四,正义群众要向你讨债了哈。

☆、第63章 谢谢你毁了我的一切

如许愣了下:“小南,你为什么这么说?”

白宇南的脸僵了下;忽然猛烈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哎……”如许还想问;小家伙神情慌张得拉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她试着拉了两下,白宇南就一截一截得往下缩,最后都躲到了被子中间。如许怕闷坏了他,只好作罢。

今晚;这父子俩都很古怪。

如许满怀疑惑得回到客厅;正碰到一脸郁闷的管家——他确实忠心耿耿得在浴室外守了半分钟,然后就被白屹东赶出来了。

据说当时,那家伙的火气很大,差点一瓶子砸中他。

如许歉意得向他说明了情况;平时受虐惯了的管家立刻表示理解。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如许突然问了声:“连叔,先生以前也那样吐过吗?他今晚没喝酒,吃的菜……应该也没问题。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管家愣了下,不自然得笑了笑:“太太,这事您得问医生。您也知道,先生不舒服的时候,最讨厌人打搅。就算我们碰到了,也只有照顾的份儿,哪敢去问是什么原因啊。”

他顿了顿,向旁边张望一眼,又轻声补充道:“太太,我劝您也别过去。先生现在……真的心情很不好。”

浴室里,花洒还在徐徐喷水。白屹东面无表情得靠在浴缸上,任热水从头顶往下淌。

在夏季,他习惯了冲冷水澡。但今天不一样,他需要一点温暖。

双眼被冲得睁不开,便索性闭着。感受那水流顺着前胸和脊梁,像藤蔓一般往下伸展,然后托着他,上下浮沉。

那样相似的眉眼,绝不可能是巧合。她叫萧贺,贺潇,贺潇潇……

贺泠泠!!

心脏猛烈抽痛,白屹东咬牙切齿得一拳砸在浴缸壁上,手顿时被震得发麻。他抬起头,呆呆看着前方——记忆中那个美丽的身影,又再一次靠近,轻柔得用手抚摸着他微凸的喉结:“东子,别怕,你已经长大了。我现在就送你份礼物,好吗?”

他猛然站起,一把把头上的花洒抓下来,狠砸到地上:谢谢你,谢谢你贺泠泠!!谢谢你毁了我的一切,谢谢你让我成了现在这样!!

可你……还不满意吗?

“屹东?”门被突然推开,白屹东想也不想得大吼一声:“滚!!”

然而,那人还是笔直得站着,门后露出她纤细的脚趾,和一截白皙的腿。

“屹东。”她的声音打着颤,却有着别样的坚决:“我很担心你,让我进来看看。”

白屹东深吸了两口气,颓唐得缓缓坐下。他刚把头搁在浴缸上,如许已经进来了。地上一片狼藉:沐浴露、毛巾、睡衣、花洒……白屹东几乎把房里能拿起的东西,都砸了一遍。只有镶在墙上的镜子,还好端端的。

此刻,白屹东的眼里也氤氲着和镜面上一样的雾气。他定定得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艰难而缓慢得张开手:“过来。”

如许踮着脚,小心翼翼得走到他身边。还没等她站稳,白屹东忽然按灭了壁上唯一的灯,然后狠狠得抱住了她。

那拥抱,紧到绝望,仿佛要生生勒死她。

胸口、背上都有温热的水,慢慢晕开。黑暗中,如许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一遍遍轻轻抚着他。

“如许。”许久后,白屹东暗哑得说道:“答应我,别再骗我。无论什么理由。”

如许心惊了一下,脑中迅速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但白屹东说完后,就再度沉默,只是放松了手臂,用一种稍微舒适些的姿势继续抱着她。

十分钟后,两人都有些四肢麻木。如许试着推了推,白屹东醒悟过来,收回手,打亮了壁灯。

如许的脸顿时红了,白屹东却笑了:“这么好的身材,光看怎么行,再摸一摸吧?”

“流氓!呸!”如许羞恼得叫了声,忙不迭得转身就跑。“噗”得一声,地上的按摩膏被一脚踩中,她滑了下,立刻扶着门框,急匆匆得跑出去。

男人在后面连声大笑。等再也听不到脚步了,才慢慢收敛笑容,擦了下泛红的眼角。

白屹东,这是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

当晚,白屹东看上去睡得很沉,如许夜里起来了两回,都没惊醒他。

最后一次,如许贴着他的身体缓缓躺下,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已经逐渐习惯了他喜怒无常的个性,但今晚的事,确实很不寻常。

在白屹东从浴室出来前,如许找了两个人。一是他的家庭医生,医生肯定了白屹东上月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当如许追问今天呕吐的原因时,医生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可能是昨晚着凉了,或者太累了。

“应该不会。晚餐结束后,他还和我们散了半小时步,没有任何异常。会不会有其他隐性问题?”如许追问道。

“那就不好说了。”医生支吾了一下:“总之,请您今晚多关注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联络我。明天,我会尽量说服白先生,再做个更全面的体检。”

第二个人是白屹萱。打过去的时候,她像是刚和人起过冲突,说话都气呼呼的:“喂?哪位?”

待听清如许的声音,她尴尬了片刻,声音立刻缓和不少。等如许一问完,白屹萱惊讶得叫起来:“啊,是不是食物中毒了?哥以前从没这样过。等一下……”她迟疑了片刻,犹豫得说道:“我想起了,好像哥10几岁的时候,有过一回,说是哮喘引起的。那次,他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回家后又修养了很久。妈怕吓着我,让我陪了两天,就去大伯母家了。爸为此还特地请了两周假。”

有这么严重?如许紧张起来,而白屹萱就更着急了,立刻说要赶过来。下一刻,白屹东就裹着浴巾,神清气爽得走了出来:“谁啊?大晚上还不消停?”

“屹……屹萱。”如许结巴了一下,忍不住又轻声解释:“她没什么事。”

“哦。没事就挂了吧,挺晚了。”白屹东一手搂住她的腰,把嘴凑到手机前,笑道:“小萱,抽空来我这儿一趟,小南挺想你的。”

“哦,好。”白屹萱慌忙答应了一声,停了下,忍不住又问:“哥,你现在……身体好了?要不要我请秦老明天过来瞧瞧。”

“不用劳烦老爷子了吧。”白屹东挑眉瞟了如许一眼,继而笑起来:“真没事,就是你嫂子太操心了。连洗个澡,都怕我昏过去。我又不是纸糊的。”

“呵呵。那就好。”白屹萱干笑了两声,约定好过来的时间,匆忙挂了电话。

如许紧张得看了眼白屹东:脸上挺平静的,并没有什么生气的征兆。然后,他眉间渐渐荡起笑意,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狠狠掐了把她的腰:“呦,会打小报告了?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然后……

然后,就再没心思追问了。如许苦笑了一下:论心机深沉,白屹东胜她百倍。他若真心想瞒,她是怎样都打听不到的。

“怎么醒了?睡不着啊?”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然后两只炽热的胳膊缠了上来:“那……我们做点有助睡眠的事吧。”

第二天,两人一起睡到中午。直到白宇南急匆匆得跑进房间,把昏睡中的白屹东摇醒为止。

白屹东的起床气一向很重,更何况是刚经历过体力劳动,顿时脸就沉了下来。他穿着内裤,一把将小家伙拎到门外,然后用脚虚虚画了条线:“再过半小时,小姑就来接你去游乐场。现在不准吵,不准跨过这条线。”

“可是,爸,Mommy刚才来电话了。”白宇南委屈得撅着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在无声得指责他:“你说过,妈妈打过来,要第一时间告诉你。”

白屹东愣了下,反手关上房门,蹲□体,轻声问:“哦,那她说什么了?”

“妈妈说……”白宇南扁扁嘴,声音越来越轻:“她要和Tim外出旅行,可能会迟一两周来接我。爸爸,怎么办啊,我赶不上开学了。”

她倒是想得开。白屹东心中冷笑:亏得当初谈判时,还摆出那副离开儿子就活不下去的模样。结果小南一回国,就急切得和未婚夫过二人世界。这种母亲,不要也罢。

白宇南焦急得等了半天,只看到父亲的脸色越来越冷,却一句话不说,急得用手一个劲得拽他的裤脚。白屹东定了定神,弯腰安慰道:“没事,到时爸爸送你过去,陪你在那儿住一段也行,顺便处理点事。”

“啊,真的?谢谢爸爸! I love you,I love you so much!”白宇南抱住他的腿,欢叫一声。 白屹东对他的小洋鬼子做派已经无语,将他一把抱起来,压低声音:“轻点,也不害臊。”

“爸爸,什么叫害臊?”白宇南好奇得问。

“就是害羞。”白屹东嘴角抽了抽。

“那我为什么要害羞?”

“因为……”白屹东卡了下,忽然笑起来:也对,小家伙懂什么是爱,不过是表达心情的一句话罢了。

其实,是他自个儿不好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国人确实不善于用语言表达感情,记忆中,我爹妈好像从没对我说过:我爱你。我也是。其实偶尔表达一下,对方都会很高兴哒。

☆、第64章 我看你也有病还病得不轻

突然,小家伙弯下腰;努力伸手去够他的腹部。

无奈他的手太短;试了半天;只能改为慰问性地拍拍肩膀:“爸爸;你是不是完全好了?不会再吐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吃坏了?以后不能再吃了。”

白屹东愣了下,心中一暖。他这才明白,刚才白宇南摇自己起床时;表情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他情不自禁得凑过去;在小家伙脸颊上狠狠亲了下:“傻小子;爸爸没事了。而且;爸爸下午忽然不想工作了;也和你一块儿去游乐场。”

“啊,太好了……哦,嘘……”白宇南刚欢呼了一句,一下子看懂了白屹东的表情,立刻吐吐舌头,闭紧了嘴。

父子俩手牵手,轻轻走下楼梯。走到最后一阶,白屹东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房门,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充实:握在掌心的这只小手,和床上安睡的姑娘,就是他的全世界。

如此圆满。

等如许起床时,父子俩都不在了。她闲坐了会儿,决定去医院看望曹英。

和上次相比,曹英的情况越来越好了:脸色红润、口齿清晰,也不再有任何攻击行为。大部分时间,她都安静得坐在床上,如果有人过来了,就笑一笑。

唯一的问题是她的记忆。她认识医生、认识护士,但就是想不起自己。每天,护士长都会过来问候她,第一遍叫名字的时候,总是没反应。等听熟了,第二天早起,又忘了。

现在的她,只对一个人记忆深刻:林丛。

如许出来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因为老太太紧抓着她的手,热情得问个不停:“姑娘,你真好心,每周都来看我。有没有男朋友啊?如果没有,介绍我儿子给你认识。他是个工程师,长得帅、性子也好……”

如许站在医院门口,长长得叹了口气。

曹英说得没错,从高中起,林丛就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印象中,他似乎从来不发火,被逼得最狠了,也只是冷冷看别人一眼,转身走开。

进了大学,两人分在不同专业,却有一门公共课是相同的。于是,每次大课,林丛都会提前一小时过来,给她占座。虽然两人坐在一起,并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但就是偶尔的腿脚碰触,和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笑,都甜蜜得不像话。

当时,两人都以为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林丛越来越消瘦,出现第一次血尿。

如许痛楚得咬了下嘴唇,顷刻间,仿佛吸进去的空气都带着刀锋,剐得喉管、五脏剧痛——时隔近3年,他去世时的那一幕,依旧清晰到刺眼。

当时,林丛已经无法说话了,眼睛半睁半闭得望着她,喉头不断发出痛苦的急喘。

曹英早已经哭昏过去。此刻的病房里,只留下如许一个,紧握着他细长的手指,低声流泪。林丛的手动了下,又无力得垂下去。

如许愣了愣,刹那间,再也忍不住,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她明白了,林丛刚才是想给她擦眼泪,但力不从心。

“许,许许……”她突然听到上方发出嘶哑的叫声,每一句都从咽喉里挤出,焦灼痛苦。

她惊慌得把按着他的胳膊,而林丛只是不断得声嘶力竭得叫喊。直到她把耳朵凑过去,几乎贴到了他的嘴唇,才听清了那句话:“许许,活下去。我会来……找你。”

……

如许猛得惊醒,提包里的手机还在不停得响。她无奈得接通,听对方沉稳的声音一句句传来。

听完,她惊愕得张大了嘴:“部长,您是……认真的?”

白屹东回家的时候,如许正在房里看书。门微敞着,显然是在等他。

所以,他只瞧了一眼,就捂住了白宇南兴奋的嘴。小家伙“唔唔唔”得晃着脑袋,直到耳边神神秘秘得“嘘”了一声。

他疑惑得望着自家老爹,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很快安静下来。

白屹东满意得点点头,识趣的管家立刻轻手轻脚得跑上楼,把他抱下去。白宇南扒着管家的肩头,乖觉地闭紧嘴巴,直到临近浴室,才忍不住高声叫起来:“爸爸,爸爸,你还没给我看小马的照片呢,爸爸!”

可他的爸爸早就魂游天外了。

可能是从小读书不好的关系,白屹东打心眼里,很喜欢亲近那些有才学的人。裴邵钧算一个,如许……也是吧。

她看书的样子很恬静,一缕发丝松松得垂在耳际,美得无声无息。

白屹东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轻轻关上房门。

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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