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木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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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木的翅膀-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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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琦说:“我问了省厅的朋友,人家说没有公函根本不给查,有熟人也不行,网监这块现在在F不是很成熟,管得挺严的,别说内部人,就算是局长夫人都必须得有公函才能查,而且我朋友说,你这事,人家根本不会管……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往心里去,那发帖子的人肯定刚死完爹妈,又被爱人抛弃,你就当可怜她,别计较。”
  李浩说:“你在后面跟帖,告诉那人,少在背后放冷箭,别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有本事站出来,摆好姿势再装B!当初你要听我的,让我找人去收拾对你私生活特别感兴趣的杂碎拉出来的野屎,估计这事就没有了。对付贱人就得用下贱的方法,现在你该同意我的观点了吧?”
  赵鹏远说:“我听我哥说了才知道,真是委屈你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难受,凡事都看开一点,人活在这世上,总会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人和事,那样的人,我暂且把他算作人吧,不会有好结果的。”
  梁生是唯一没有给苒诺打电话的朋友,就在这天下午,他等在苒诺家楼下,苒诺一看见他,眼泪倾泻而下。梁生从车里拿出纸巾,任由苒诺哭得眼肿脸花,默默的在一旁给苒诺递着纸巾,等苒诺平复下来以后,他打开车门,让苒诺上车。
  “先去吃饭。”梁生帮苒诺关上了车门。
  满满一桌子的菜,苒诺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梁生一个劲的往苒诺的碗里夹菜:“你今天必须吃,如果你觉得桌上的菜不合胃口,那就重点,点到你想吃为止。”
  苒诺看着从未如此情绪化的梁生,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梁生放下了筷子:“诺儿,请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天大的事,你都得吃饭。还有,如果李浩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苒诺也放下了筷子:“我瞒得住吗?”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十多分钟后,梁生开了口:“你觉得会是谁?”
  “我觉得是谁没有任何意义,要有证据。”
  “我相信你心里肯定有谱,我们去报警。”
  “柯琦帮我问了公安的朋友,她朋友说尽管内容上有一个局限环境,但没有涉及任何人的全名及个人隐私,像手机、地址之类的,达不到立案的要求。”
  “我再托朋友问问。好了,现在你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管,好好吃饭,今天你一定要吃东西,而且必须多吃点,我看着你吃。”说完,梁生把苒诺面前的筷子递到她的手上。
  回去的路上,苒诺透过车窗,无意识的看向天上的月亮,依然圆满,依然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她想起不久前看到的相似月色,泪如雨下。

  阿修罗

  苒诺的父亲,在得知苒诺已经装修完房子后,暴跳如雷,苒诺一进家门,他就扬手给了苒诺一个狠狠的耳光。苒诺耳膜一震,愣在那里。
  “这么长时间,我不闻不问,就是希望不给你压力,你能够自己去体会我们的苦心,别人在我们面说他什么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你自己反省,可你倒好,不跟我们商量就把房子给装修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妈?”苒爸爸满腔怒火喷涌而出,说完又动起了手。
  苒妈妈忙冲过来拉:“行了,你别打她了,你打她有用吗?你还不了解她?你是什么德行她就是什么德行,她要听早就听了。她既然要和他好,就让她好去,我们的责任已经尽到了,她已经是大人了,该说的,该做的,我们都试过了,她要犟着去,就让她去。”苒妈妈拉过苒诺,把她往房间里推。
  苒诺的脸和腿火辣辣的疼,她一时之间懵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她步履蹒跚的被母亲拉进了自己的卧室。
  苒爸爸跟了上来,二话不说,又抡起了拳头,苒诺的鼻子被打出了血,右眼在又一个拳头打过来时变得异常模糊,苒诺以为是眼泪的原因,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仅仅是模糊,是一片完整的黑暗,她蒙住左眼,右边眼睛确实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心里一惊,还没等蒙在左眼上的手放下来,父亲的拳头又抡上了她的鼻梁,她被连踢带踹的打坐在地上,她忘记了防备和抵挡,任由血滴在脸上、衣服上、地板上,苒妈妈看苒爸爸这样打法,慌了起来,连挡带推的把苒爸爸往外推:“你想打死她?”
  “苒诺,你干脆拿刀把我杀了吧。”苒爸爸叫嚣着。
  苒诺被打寒了心,她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用左眼瞪着他的父亲,直直的瞪着她的父亲,咬紧牙关告诉她的父亲:“我不能杀你,就算我再恨你,我也不能杀你。”说完,苒诺嚎啕大哭起来,她的眼泪,冲刷出了连日来所受的一切委屈、伤心和不满,她哭了很长时间,苒妈妈也哭了,一边是心疼,一边是难受,她边帮苒诺止血,边劝苒诺别哭了,她答应了苒诺和岳楠的婚事。
  就这样,苒诺顶着一身的伤和从黑暗中逐渐恢复模糊的右眼,哭累了后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苒诺叫岳楠问问单位有私车的同事,如果可以,她尽量坐私车去单位,红肿的脸和眼睛是遮挡不了的太显眼,被那些好事的人看见,不定又会被歪曲、渲染成什么样!她走出房间后没有跟父亲说话,甚至父亲为她煮好的早餐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开私车的同事看见苒诺的模样,不好多问,到了单位,苒诺一直呆在磅房里,但无可避免,还是有同事看见了苒诺狼狈的模样,问苒诺,她自嘲是磺胺过敏,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
  岳楠看见苒诺因为自己被打成那样,心疼得不得了,一个劲的埋怨自己,他想为苒诺做点什么,可除了陪在苒诺身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诺儿,对不起,让你伤成这样,我宁愿你爸打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说这话时,岳楠哽咽了,脸上写满了愧疚和自责。
  苒诺右眼的视力在苒诺自己看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她做过近视激光手术,医生曾经说过不能重击,那天的突然失明或许就是父亲一巴掌的结果,尽管现在已经恢复了,可岳楠不放心,硬是要带苒诺去医院,苒诺想了一下,觉得既然要检查,就去大医院,梁生有车,又有朋友在省医,让他陪着去,更放心一些。检查结果下来,没什么大碍,医生说:“这种突然失明,不完全是因为重击,还有一种可能是猝不及防的神经刺激和过分激动造成的……”得知结果后,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苒诺开始买家具、家电和一些琐碎的物品……她让自己忙碌起来,她不想去想那些不开心,很长一段时间,苒诺躲着父亲,她无法释怀父亲的残忍。
  这天,柯琦约了苒诺吃烤鱼,从苒诺坐下到菜全部上齐,柯琦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苒诺看,看得苒诺浑身不自在:“可以了,别这么看着我行吗?”苒诺举起了白旗。
  “那个男人值得你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你们的爱情吗?” 柯琦保持原有的姿势。
  “我从没想过要去捍卫什么,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我不想再提了……你也别在我伤口上撒盐了,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柯琦保持原来的坐姿,身子往前倾了倾:“苒诺,就凭你为他做的一切,如果有朝一日岳楠对你不好,我让他变成太监。”柯琦义正言辞。
  苒诺苦笑起来:“看来我那顿揍没白挨,起码,在我将来可能遭遇不幸时,有人替我声张正义。”
  “你还能贫说明没事了?”
  “早没事了。”
  “你爸也真下得去手,我爸就不舍得打我,不过也好,打挨了,你妈也松口了。”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对不起,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昨天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报道:2009年全国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指出,2009年全国办理离婚手续的夫妻有246。8万对,比2008年增加了19。9万对,增长8。8%。从近五年的情况来看,我国的离婚人数逐年上升,原因是已婚男女收入及个性越来越独立,自我意识也越来越强,所以才造就了离婚热的状态。而你的岳楠,就是那246。8万对的其中一对。”
  “啧,柯琦,你来劲了是吧?我看你今天是成心让我吃不下饭!”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那报道还说:美国调查人员发现,离婚是具有传染性的,如果你最好的朋友离婚了,那么你的离婚机率会增加7成以上,你认识的人中离婚个例越多,你离婚的可能性就越大,因为朋友群中离婚事件会促使一对夫妇重新审视双方的关系,就可能滋生不满的情绪。此外,虽然离婚往往被贴上不光彩的社会标签,但朋友的离婚能够淡化这种不光彩,让人产生离婚也无所谓的感觉。
  “你这意思是,岳楠他离过婚,我跟他结婚,就等于多了7成以上的离婚机率?”苒诺是真生气了,可柯琦依然没心没肺的接着说:“事实证明,离婚是大趋势,这个年代离婚不丢人,丢人的是明明没感情还硬凑一块折磨对方的两个人,那才是真的胆小鬼,懦弱得连自己的幸福都不去找,抱着一棵死树等着生根发芽。”
  苒诺瞪大了眼睛看着柯琦:“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我只是在看待爱情这个问题上变得更加成熟、豁达了。”
  苒诺不置可否的看着柯琦:“你是我猜不到的不知所措,我是你想不到的无关痛痒,这就是造就感情破裂的原因。”
  周五,苒诺请了一天轮休和岳楠去买东西,原本他们把结婚的日期定在5月20日,520寓意我爱你,可因为帖子的原因,他们总觉得有人想从中插一杠子,于是,提前到了5月1日。之前黄美丽因为帮熊倩代班的事和向天歌起过争执,苒诺请假前怕黄美丽有想法,先和她商量,两人私交不错,黄美丽倒也答应得痛快,苒诺找向天歌请假时就直接说:“科长,我明天请一天轮休,我已经跟黄姐说好了,她答应替我顶班了。”
  “行。”向天歌同意得也挺干脆。、
  星期五当天,8点半不到,采样的同事打电话告诉苒诺没人替她上班,苒诺赶紧打电话给黄美丽:“黄姐,你在哪?”
  “我在我办公室呀。”
  “科长没叫你去磅房?我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了吗?刚才陈姐打电话说现在没人过磅。”
  “向天歌没跟我说呀,他早上还看见我的,我以为他安排小谢去了。你别急,我现在去问问他。”
  过了一会,向天歌给苒诺打了电话:“你昨天不是说你跟黄美丽说好了吗?”
  “我是跟她说好了,我只是告诉你我已经跟黄姐说好了,你就不用为难安排人替我顶班了,但我没权利叫她帮我上班呀,这不是应该你跟她说吗?”
  “行了,行了,下次我自己通知。”向天歌不悦的挂掉了电话。
  周六,是岳楠父母到苒诺家提亲的日子,岳妈妈紧张得不得了,生怕苒爸爸摔门发脾气赶他们出去,在他们来之前,苒妈妈对苒诺说:“你爸爸为了你真的是做了最大的妥协,他能做到这样,苒诺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他今天肯留在家里,全是为了你,这阵子你没跟他说过话,他主动找你,你也没理他,可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一点,不管他再怎么不对,他是你爸爸,没有他就没有你。他打你是不对,可他为什么打你?”你以为他打你他心里好受吗?你的脾气该改改了,没有人会像你的父母一样来容忍你。”
  提亲进行得很顺利,苒妈妈是直肠子,开诚布公的对岳爸爸岳妈妈说:“这条路是苒诺自己选的,我们拦不住她,不过有些情况我必须得跟你们先说清楚,苒诺不会做家务,因为她身体不好,又是独生子女,所以我们没有强制她一定要去学,要去做,这也怪我,太惯她了。”
  “没关系,我家老三会做,洗衣服、做饭、做菜、收拾屋子……他都会,这个你们不用担心,而且结婚以后,她可以慢慢学。”岳妈妈说。
  岳楠也忙说:“家务活我一定会多承担的,我知道她不会做,没关系的。”
  苒妈妈接着说:“还有苒诺的臭脾气,希望你们多担待一点。小岳,你年纪比她大,她犯倔的时候你多让着她点。”
  “这个肯定的,我们家老三性格很好的,话也不多,你们放心,我们也一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岳妈妈说。
  岳爸爸对苒诺和岳楠说:“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孝敬父母,有时间就多过来看看他们,陪陪他们,我们那边还有老三的哥哥、姐姐、弟弟,而苒诺是她爸爸妈妈唯一的孩子,你们要多关心、孝顺他们。”
  ……
  就这样,双方老人一致尊重年轻人的决定,两家人定好了结婚的日子。苒妈妈最后说:“苒诺不懂事的地方你们该说的一定要说,苒诺,你也不能因为一些条件方面的原因,就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去欺负小岳,两个人在一起,要相互尊重,相互理解。”
  就这样,苒诺和岳楠的婚事算是尘埃落定的定了下来。
  周一上班,苒诺满心欢喜的在换交通车时对黄美丽说:“5月1号你有时间吗?”
  黄美丽丧着个脸:“干什么?”
  “我定在5。1结婚,到时候你能帮我忙吗?” 苒诺因为心情好,丝毫没察觉黄美丽的异样。
  “到时候再说吧……”怕耽误了换交通车,苒诺说一会给黄美丽打电话。
  到了老磅房,苒诺换好工作服后,启动电脑,把所有准备工作做完后,她给黄美丽打电话,她希望自己最开心的时候和最好的朋友分享,而黄美丽无疑是苒诺在KG一铝最要好的朋友:“黄姐,我现在正在定帮忙的人,公众假期结婚的人多,先说人定好我心里要踏实一些,如果你没什么事,那天就过来帮帮我的忙吧。”
  黄美丽顿了一下:“我可能要出去。苒诺,我问你点事,你要跟我说老实话。”
  “什么事,你说。”苒诺不明就里的问道。
  “给一铝配对的那个帖子是不是你发的?”
  “我发的?!”苒诺一头雾水的反问道。
  “她们已经查出来了,说地址是你家的。”
  黄美丽这话于苒诺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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