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狂妄，我就从来不敢小瞧她。”方格终于调整了一下情绪，跟程若云半真半假地开了一句玩笑。方格又想起和欢欢一起的那些日子，换欢欢一起，方格一直觉得有压力，总是感觉欢欢那小身体里有源源不断的能量，这能量让方格紧张不安，不得安宁。一般人看欢欢，根本感受不到欢欢的这种能量，欢欢看起来阳光平和，而且安静，像一汪波光粼粼的平静的湖水，除非你是一只船，停在这湖水上，才能感受到这湖水的能量。但现在不同了，过年之后，欢欢来到滨城，从小到大，欢欢给方格的那种压力差不多没有了，尤其是最近，那种压力几乎完全消失，但随着欢欢的到来，生活却呈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样子，好像自己一直熟悉的生活完全陌生了，就连欢欢自己好像也变得陌生了，这种陌生，从另一个方面，又给了方格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奇异的感受，这种感受很怪，不好描述，一个比较具体的感受就是，方格经常被这种生活刺激，就像有根针，在自己麻木的神经上，不时扎一下，有时疼痛，有时兴奋，有时不安。“谢谢指教。”程若云又对方格诡异地笑了笑，没再答话。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方格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几下，一听手机短信的铃声，方格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终于可以不用和程若云讨论欢欢了。可等方格打开手机短信一看，方格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四虎在短信里说：“那个王姑娘从中午开始，就进了一个叫魔鬼酒吧的地方，到现在也没出来。”“怎么啦？有事啊？”程若云看了看正在发愣的方格，问。“哦，没什么！我晚上去不了活动现场了，把车停在路边，我下去。”方格说。“去哪？怎么突然不去了。”程若云惊愕地问。“有事，急事，快点停下。”方格说。“远不远？不远我送你过去。”程若云道。“不用，你去参加活动吧，我自己打车去就成。”方格说。方格边等程若云一脸狐疑又不满地把车开远了，才招手叫了辆出租，打车来到魔鬼酒吧。下午魔鬼酒吧一般不开业，王阳这个时候去魔鬼酒吧干吗？难道是找程思？如果是，这事就太有意思了。只要想一想，方格就越来越头大，这**生活越来越面目全非，程思是自己认识了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朋友，算是与方格的生活密切相连的朋友，如果要是连程思都有问题，这他**的生活也太让人胆战心惊了。四虎的这个消息太突然，方格完全搞懵了，他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只是觉得急需要确定一些事情，在看到四虎短信的一瞬间开始，方格就决定放弃晚上去看欢欢和程若云的活动，凭直觉，方格觉得确定程思这件事情比晚上看演出重要得多。他只是需要确定王阳去魔鬼酒吧到底是不是找程思，只是确定这个，就足以让方格的生活大乱了。因为这意味着，过年之后发生的一切，真的不是一些偶然闯入的事件，而是一个早已经在自己的生活周围布置的阴谋。如果这样，这世界就越来越有意思了，有意思得让人崩溃。到了魔鬼酒吧，将近晚上8点，方格在魔鬼酒吧正对面的一个小餐馆里找到了四虎。“四虎，王阳人没走吧？”一进餐厅包间，方格就急急地问。“还在里面。”方格进去的时候，四虎正在一个人玩纸牌，那种算命的纸牌，这是四虎喜欢的一种娱乐，在长时间的跟踪和监视过程中，消磨时间用的。“这么长时间还在里面？你没跟丢吧？”方格从包间的窗户看向魔鬼酒吧的大门，问四虎。“方哥，你得相信我的专业，嘿嘿！别说他在一个酒吧，他就个到处是门的大商场，他也别想在我眼皮底下溜走。”四虎笑着说。“呵呵，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专业，只是这么长时间，他会在里面干嘛呢？”方格笑着说，然后眉头开始皱了起来。“大概在里面密谋什么吧，我感觉这人不会干什么好事。”四虎轻描淡写地道。四虎不太清楚这个魔鬼酒吧的主人程思要是卷进去，对方格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也不知道方格此时内心的翻腾的激烈程度。“你继续在这里看着，我进魔鬼酒吧看看。”方格看着魔鬼酒吧的大门，突然说。“啊？”四虎有些惊愕，实际上，刚才方格说要亲自过来看看的时候，四虎就有些不以为然，四虎也知道晚上欢欢要参加那个天使训练营的直播，按说，方格完全没有道理放弃这么重要的活动到这里来。“这个酒吧的主人叫程思，是我的朋友。”方格看了看四虎的表情，淡淡地说。“这个我知道啊。”四虎还没明白方格的意思。“我要进去确认一下这个王阳是不是在跟程思接触。”方格又说。“哦”四虎恍然明白了什么，但也没多说，只道：“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有事马上通知我。”“不会有什么事，放心。”方格说了一句，就离开包间，向魔鬼酒吧走去。进了魔鬼酒吧，人不多，此时是晚上8点左右，这个时间并不是酒吧客人最多的时候，相对还算安静。方格进去之后，绕过吧台，直奔程思经常在的那个古怪的包间，那个被程思称为地狱的包间。来到包间门口，方格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看到里面的情形，尽管方格早就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86章 胸脯上有鸟的女人是谁
方格推开这个叫地狱包间的门时，看到的还是纯白色的四壁、血红的长木桌。然后，方格看到程思还是穿着一件白袍，像花岗岩一样坐在哪里。让方格倒吸口凉气的是程思——書書小說網——竟然在哭。方格从来都没见程思哭过，在方格的印象里，程思从来都是阴沉沉的，虽然程思也经常笑，而且一笑起来还让人感觉很羞涩，但他笑起来更让人不舒服，给人的印象就是阴，不但阴，而且狠。这是一种气质，气质是一个人内心的脸，想隐藏很难。此时的程思怔怔地看着墙上的那幅国画，那幅画上有一个女人，女人的胸脯上站着一只鸟，女人的——上有颗痣。程思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幅画，两滴眼泪停在程思的腮帮子上，在灯晃下，程思的眼泪显得十分刺眼。方格也呆住了，他刚才急于想确认王阳是不是跟程思在一起，当看到程思是一个人，而且在流泪的时候，方格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这里没有你的朋友。”程思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幅画，动了动嘴唇说。程思的嘴唇一动，两滴泪眼就顺着程思的腮帮子掉了下去。“你不是我的朋友？”方格这才把门带上，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又看了一眼那幅国画，再次看到国画上的女人的时候，方格突然楞了一下。他突然感觉国画上那个只有几笔简单线条的女人好像有点熟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念头，因为那幅国画上的女人画像太简单了，只有几笔线条，简单到猛然一看，粗心的人都看不出是个女人。但看到程思看着这幅画流泪的时候，方格突然就感觉这国画上的女人有点熟，但想不起来是谁。“我不是。”程思再次说话的时候，方格又楞了。因为程思竟然在这个时候笑了，很羞涩地对方格笑了一下。“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哭了？”方格看着程思，说。“好像有灰尘进了我的眼睛，我是沙眼。”程思又笑了一下说。“这房间里好像没什么灰尘，挺干净的。”方格也笑了，程思的话确实好笑，这房间不是像方格说的挺干净，而是十分干净，干净得纤尘不染。但程思却说有灰尘进了他的眼睛，而且害得他眼泪都出来了，这话当然很好笑。“到处都有灰尘，这世界就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程思无比冷静地说，冷静得让人感觉他在咬牙切齿。“倒也是，如果用你们医生的眼光看，你的皮肤上全是肉眼看不到的虫子。”方格牵动嘴角笑了一下。“做我的朋友你觉得很丢脸？”方格笑笑说。“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程思看了看方格，很认真地说。“哦——嗯，想一想，我好像还真不是很了解你。”方格想起来，还真是，程思从来都没说过是方格的朋友，虽然方格在心里把程思算成朋友，其实，这也是自己一厢情愿，除了一起偶尔喝酒，还是面对面坐着半天都没话的那种，非说程思是朋友，还真是方格多情了。“程思是我的朋友吗？”看着此时的程思，方格突然在心里这么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心里有些发凉：“看来可能是我的朋友太少了。”人越是长大，这生活越是陌生，越来越陌生。这感觉没什么不好，只是让方格有些不安，方格已经发现自己对生活越来越好奇，这在以前，方格对生活并没有多少好奇心。想到这里，方格突然又想起了欢欢，欢欢此时应该在电视台直播间的活动直播现场，他突然非常想看看欢欢在舞台上的样子。实际上，与周围的人比起来，这些日子，对方格来说，最陌生的莫过于欢欢。方格甚至想到，其实自己从小到大，对欢欢就不太了解，最近就更不了解了。这些日子，方格对欢欢的好奇心比对任何人都强，只是，他隐隐约约感觉这有些不对劲，不太对，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对欢欢那么熟悉，她有什么好探究滴，所有一切看起来有些超常的事情围绕欢欢发生，包括欢欢自己的改变，都是因为人和生活都是不断变化中的吧？！不是很多人都说，生活本来就很戏剧化嘛？！”方格实际上是在有意压制自己对欢欢过多的探究，尤其是在跟程若云订婚的这些日子，可这种压制根本没用，那么多事情都与欢欢有关，方格不可能不去想。“靠，我有病。”方格想得有入迷，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他妈不去欢欢的选秀现场，跑到这里找这个神经兮兮的医生干嘛？欢欢那边多风景无限啊！这医生让人看了，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你在想什么？”方格竟然在这时候思想开小差了，大概发愣的时间有点长，连一向沉得住气的程思也不得不好奇。“哦，我在想你，我想，我还真是不太了解你。”方格笑了笑，重复了一下刚才对程思说的话，他当然不会告诉程思，自己在想欢欢。“人和人之间想了解本来就很难，这正常。”程思拿出一个手绢，在自己的两边脸上轻轻擦了擦，擦完对方格不知所谓地笑了一下，显然，程思此时不太愿意跟方格说话。方格突然闯进来，程思这样，已经算是客气了。“你有事吗？”程思终于开始不耐烦了，问。“没事，没事，我随便逛逛，就逛到你这里了。”方格故作轻松地东张西望，朝包间四周看了看。“你妹妹今晚参加天使训练营选秀，你不去哪里看，却随便到我这里闲逛？”程思盯着方格，笑了一下，笑得方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来你还挺关心时尚界的事情，我以为你就喜欢呆在这地狱，对人间的事情早就没兴趣了。”自己故作轻松的姿态被程思一语戳破，方格也只能开着玩笑硬抗。“——”程思突然盯着方格，脸上很严肃，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是方格无意中戳到了程思的痛处，程思这表情搞得方格有些意外，程思一向都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这种表情，就算失态了。“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方格心想，然后站起来，对程思说：“我正准备去电视台直播现场看，刚有点事耽误了，路过你这里，就顺路来看看你，好了，我走了！”方格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突然晃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的脚冰凉冰凉的，膝盖发酸，起来的时候差点没要用手扶着桌子。“靠，这房间怎么这么冷？！”方格一身寒意，满腹狐疑地往外走，他连看程思一眼都不想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送！最好走快点，欢欢参加的那个活动要散场了。”程思在背后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出了地狱包间，方格故意去了一趟卫生间，魔鬼酒吧结构并不复杂，包间不多，都集中在卫生间附近，剩下就是一些半封闭隔断，和大厅。去卫生间的路上，方格装做找人，顺便推开了几个包间里的门，没有王阳的人影。从卫生间里出来，方格在那几个半封闭的隔断周围转了一下，也没有王阳的人影。这时，方格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出魔鬼酒吧的时候，方格转身往程思所在的地狱包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程思穿着白袍站在那个包间门口，无声无息地看着自己。出了魔鬼酒吧，方格找到四虎所在的那个酒店的包间，四虎还是一个人在那里玩纸牌。眼睛不时盯着窗外，这包间的窗子正好对着魔鬼酒吧的大门。“王阳不在那里！”方格一进包间就对四虎说。“啊？怎么可能，你能肯定吗？”四虎瞪大眼睛道。“基本上可以肯定。”方格说。“魔鬼酒吧就一个大门，他肯定还在里面，他不可能从大门走而我看不见。”四虎斩钉截铁地说。“是不是你玩纸牌疏忽了？或者你上厕所了，他就从大门溜走了也不一定。”方格说。“方哥，我特意找了一个有卫生间的包间，你去看看，就知道我能不能让他溜走了。”四虎指了指包间里的卫生间。方格推开卫生间一看，马上明白了四虎的意思，卫生间很小，卫生间还有一个窗子，窗子很低，就算蹲下，人的视线也能看到魔鬼酒吧。“王阳没理由在程思那里呆一个下午啊？”方格自言自语地地说着，又看了看四虎道：“要不可能就是没注意，他溜走了，这也没什么不可能。”“方哥，请你相信，我是一个好战士，一个特种部队的优秀战士，这是我的专业，如果我要在一个酒吧跟踪一个人，都能跟丢，我就没脸活着了，我告诉你，这人不可能从大门溜走，肯定还在里面，要不就是这魔鬼酒吧里面有蹊跷。”四虎看着方格一字一句地说。“兄弟，我当然相信你的专业，你盯了他那么长时间，就算他在你不小心的时候溜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不用自责。”方格伸手在四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方哥，你放心，我会查清楚这叫王阳的变态到底在不魔鬼酒吧。”四虎说着又坐了下来，继续玩纸牌，四虎显然较上劲了。“你还想在这里守着？”方格苦笑了一下问。“对，我守到这酒吧打烊，然后再说，方哥你先去忙，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四虎道。“辛苦了兄弟！”方格无奈地摇了摇头，下楼，打了一辆车，等车离开魔鬼酒吧的那条街之后，方格拿出电话，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