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换了个话题，问方格，似乎在走神。“为什么啊？”方格饶有兴趣地问，欢欢这两天的表现很奇怪，仿佛在有意回避方格，方格也正想跟她聊聊这个话题，没想到欢欢自己倒先说了。“紧张。”欢欢说。“晕，这是你参加这个活动的理由？”方格哑然失笑地问。“嗯，这也是我开网店的原因。”欢欢又道。“你开网店也是因为紧张？”方格觉得欢欢说话越来越没谱了，欢欢特有的思维方式，又开始让方格头脑短路。“我要不停地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我才想着开这个网店。”欢欢还是安静地看着方格，纯净如水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随时都能滴出水来。“我都怀疑你刚才有没有哭过？”方格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欢欢的样子，方格也忍不住走神，突然冒出一句。“我怎么了？”欢欢不明所以地问。“你的眼睛水汪汪的啊，好像流出点眼泪本来就正常，呵呵。”方格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几天来，跟欢欢之间出现的那种距离感突然就没有了。“——真是的，人家很紧张啦！还开玩笑。”欢欢顿了一下，嗔怪地看了方格一眼道，凝脂般的脸上，突然漾开了一朵红晕，好看极了。“那你说说，你到底紧张什么？”方格笑着说，看着欢欢现在的样子，方格非常开心，似乎在突然之间，不但与欢欢这一段时间来的距离感没有了，而且，方格突然觉得与欢欢之间，有了一种奇怪的心灵呼应，尽管这种感应很复杂，还说不清楚，甚至，这种心灵上的感应有许多不安与不确定，但总体上，这种心灵的感应让方格很兴奋。尽管这种兴奋方格也说不清楚，总体上，这种兴奋有一个显著的表现是，它让方格很愉快，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跑了起来。方格感觉有一股春风又悄悄地吹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春风从领口处吹进来，悄悄地在自己每一寸皮肤上舔着，痒痒的，十分畅快。这种畅快流过身体的同时，方格还发现一个显著的事实，那就是自己似乎多了一个朋友，一个十分特别的朋友，这朋友就是欢欢，因为，此刻，欢欢坐在自己的对面，方格好像就在一瞬间就发现欢欢真的长大了，是个大人了，可以与自己在任何一个方面平等对话了。发现这点的时候，看着欢欢，方格又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人都有些傻了。实际上，方格突然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欢欢这次到滨城，为什么一直让自己陌生和不舒服，正是将近两年不在一起的欢欢，心灵的空间似乎大了许多，自己好像有些感受不到把握不住了。但就是在刚才一瞬间，在欢欢流着眼泪静静地看着自己说她很紧张的时候，方格感觉到了欢欢心里的想法，他似乎明白了欢欢在紧张什么。“哥，干嘛这么看着我？”欢欢的脸有红了一下，没有接方格的话，文不对题地问方格，欢欢又在走神。欢欢今天特别容易脸红，红得像窗外艳丽的桃花。两个人坐在窗台上，互相看着，窗外吹进来的春风很温暖，轻轻地吹佛着欢欢额头的一缕秀发。安安静静地红着脸的欢欢，像一幅绝美的国画，方格看得又呆了。两个人的对话总在走神，但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仿說網佛这场频频走神的对话，早就安排好了似的。“我不看着你，看谁？我在问你话呢？你到底紧张什么？”方格又笑了起来，笑完，方格开始紧张，期待地看着欢欢，他在等着欢欢的回答，欢欢的回答，应该是自己意料之中的。
第196章 宝贝，你不能跟我睡
“最近发生的很多事让我觉得紧张。”欢欢看着方格认真地说。“那些事情啊？”方格终于舒心地笑了起来，欢欢的回答在向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嗯，你给我送的白玫瑰，纪姐姐的事情，郑媚姐姐和你的合作，天使训练营，那个有痣者俱乐部群，程姐，尚小菲，还有借给我钱的老太太，展东风和钱哲，还有你，都让我紧张，嗯，还有好多我没认识的人——”欢欢轻轻地说。欢欢虽然说得语气平静，不慌不忙，但方格却听得惊心动魄，本来因为欢欢紧张的事情，跟自己的感受合拍而正笑着的方格，笑容慢慢没有了。“我总是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欢欢终于皱了皱眉头，楚楚可怜地说。方格看着欢欢，心里五味杂存，心痛的同时，又欣慰，又迷惑。心痛的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平静的欢欢，心里竟装着这么多的担忧；欣慰的是，今天终于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欢欢，虽然这种感受，方格还没来得及咀嚼，但总体来说，这种靠近是让方格激动的；迷惑的是，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欢欢许多并不知情，但欢欢对这些事情的感受竟然好像并不比方格少多少。“既然这么紧张，还开网店和参加这个天使训练营的活动干嘛啊，好好读书不是更安静？”方格顿了一下说。“很多事情不会无缘无故发生，躲着也不是办法，我只是觉得我要做点事，我希望能帮到你，我也不会知道会怎么样，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就凭着直觉去做了。”欢欢说。“呵呵，行了，说话还挺有哲理的，别皱着眉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想太多了，去睡吧！”方格呆了一下，轻松地笑了起来。本来，方格不应该感觉轻松，但现在方格就是很放松，放松得莫名其妙。这两年来，方格一直觉得很孤独，而现在，方格感觉不孤独了。孤独是一个黑洞，一个巨大的黑洞，就像方格现在非洲小镇的这个家，在周晴走之后，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内洞，几乎每一天，方格都被那种无法排解的孤独和空虚缠绕着，而那缕一直缭绕在自己身上的情人香水的香气，就想一个巨大的移动的孤独的黑洞，甚至在方格外出的时候，方格走到哪里，这种孤独感就跟到哪里。这黑洞无处不在，压得方格几乎喘不过气。方格以前总是觉得非洲小镇的这个房间太大了，而现在，装着自己和欢欢，不大不小，正好。此刻外面正是黑夜，而此刻，方格也觉得窗子外面的黑暗稀薄了许多，甚至连窗外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能看清楚了。何况，就算欢欢感觉到了一些事情，方格还是不能跟欢欢说得太细。“好吧，我不想了。对了，哥，你真的要跟程若云姐姐订婚吗？”欢欢说着，刚才还皱着的眉头突然就舒展开来，娇憨地笑了起来。方格一愣，没想到欢欢突然问这个事情，其实，欢欢问这个方格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刚才琢磨别的去了，现在猛然听欢欢问起来，有些措手不及。“嗯。”方格说。“你真的喜欢程姐姐吗？”欢欢问，脸上还在笑。“你笑什么啊，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见欢欢笑着问这个问题，方格却有些烦躁，勉强笑道。“好吧，我不问。”欢欢说。“那去睡吧。”方格道。“我今晚要跟你睡！”欢欢看着方格，眼睛转了转说，说完，还低头偷偷笑了一下。“你现在不能跟我睡了，你长大了。”方格心里叫苦不迭，心想：“又来了，这么大还要陪我睡觉，我怎么受得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嘛？！”“就要睡！今晚我一个人睡不着，你刚才不还说我是小孩子嘛！”欢欢笑得越来越开心。“你要是跟我一起睡就不是小孩了！不行。”方格说。“为什么不行？”欢欢很疑惑。“你不能跟我一起睡啊！宝贝！你长大了。”方格无可奈何地，几乎是哀求着说。“哦，哥，你好像这是第二次叫我宝贝，我很高兴！可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一起睡了？你今晚好奇怪，说话语无伦次，一会说我是小孩子，一会说我长大了。”欢欢说着，瞪着两个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方格，一眨不眨的。“好吧！好吧！”看到欢欢又恢复到小时候懵懂的样子，方格心里暗藏的那股杂念也没有了，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心里其实也很开心。“再说了，等你跟程姐姐结婚了，我就不能陪你睡了。”欢欢拉着方格的手，一边往方格房间走，一边说。“你还懂这个啊？！”方格看看欢欢，说。“我怎么不懂？你们结婚了，就要搬到一起去住啊。对了，我哪些同学，两个人开始是经常见面，见着见着就住一起了，真是奇怪，不结婚，竟然住一起。”欢欢认真地看了方格一眼，疑惑地道。“什么经常见面，他们哪是在谈恋爱，是因为谈恋爱了，才住一起。”方格说。“我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啊，对呀，哥，他们为什么要谈恋爱？为什么谈恋爱就要住一起，不是要结婚才住一起吗？”欢欢仰着头问。“——”欢欢的话一出口，方格就像被人塞了个馒头在嘴里，差点被噎死，方格也瞪着眼睛看着欢欢，半天才冲口道：“我靠！你真是个天才！问的问题太有创意了！”如果方格不是习惯了欢欢这种白痴问题，别人听了，一定认为欢欢弱智。“可我还看到一个女同学，在一年时间里，跟两个男生总见面，嗯谈恋爱吧，然后，竟然先后跟两个男生住在一起，那又是为什么？”欢欢天真地问，一边问一边开心地笑。“——天才，我不知道为什么！别总问我这些。”方格发现，在男女方面的见识，欢欢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不少，连这些都注意了，以前还真不知道欢欢还能观察到这些。“你也不知道呀？”欢欢问。“我为什么就要知道？”方格看着欢欢，笑道。“哦，不知道就算了，我以为你一向对这些都知道得很清楚。对了，哥，你还没洗漱吧，你先去洗漱，我来铺被子。”欢欢兴高采烈地说。
第197章 鸳鸯戏水当心淹死
方格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更加浓烈的情人香水的味道。在这个家里，方格几乎对每一个小空间里的味道，甚至是味道的稀薄程度都了如指掌，比如卫生间的味道，阳台上的味道，厨房的味道，客厅的味道，卧室的味道当然更加清楚很明显，欢欢刚才在房间里撒了情人香水。看着床上的欢欢，方格的眼睛都直了。头发蓬松地扎在脑后的欢欢，脸上的皮肤宛若透明的羊脂，雪白粉嫩中微微泛着红润，那是一种青春的血色，在她花季的脸上，蓬勃而茂盛。她的身上盖着大红缎面的被子，被子上绣着一对活灵活现的喜鹊，正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此刻，欢欢正躺在床上，仰着头，眼巴巴地等方格。这场景方格又想起了那首古代诗词打起黄雀儿莫叫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然后又觉得不对，这古诗词描写的是一个思春怨妇想念去边疆打仗的丈夫，正做梦的时候，被窗外的喜鹊吵醒了，于是仍石头打喜鹊。眼前的场景，哪里是怨妇，明明就是小夫妻调情前戏的热烈开场。“还好不是鸳鸯戏水，不然今晚鸳鸯得溺水而死。”方格走进房间，眼睛还是直直地看着欢欢，心里嘀咕着，嘴里半天说不出话，脑子里又在抽筋，觉得很不对劲。现在的欢欢虽然方格又重新熟悉了，可还是不太适应。欢欢真的不是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女孩了，而是一个白里透红的让人血脉膨胀的少女了。“唉。”方格长叹一声，问：“你撒香水了？”“是呀，我撒了点。”欢欢转了个身，换成了爬在床上的姿势，双手托着腮，看了方格一会，在方格脱下裤子的时候，急不可耐地用手怕拍床道：“上床！上床！”看样子，欢欢正在兴头上，搞不好是想跟自己长聊。方格身上剩下一个保暖内裤，习惯性地要再脱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欢欢，没再脱，本来，方格是习惯裸睡的，看来今晚得穿一个裤头，外加一个保暖长内裤睡觉了。“脱呀！”欢欢还在叫。“脱什么？”方格愕然问。“脱裤子呀，你睡觉不是都要脱光吗？至少是穿裤衩呀。”欢欢心无城府地道。“我倒。”方格心里无可奈何地骂了一声，看着欢欢也穿着一件长保暖内裤，于是开玩笑道：“咱们穿一样的睡觉就成，除非你也脱了。”“好，那我也脱了。”欢欢在床上跳了起来，就要脱裤子。“靠，还真脱。”方格呆了一下，又发现欢欢站在床上不动了，然后又躺了下来。“脱了裤子好像不太好，是吧？”欢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不好的，脱吧。”方格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这欢欢近来大有长进。“不太好，就这样吧，你愿意脱就脱。”欢欢坚决地说。“行了，躺被子里去吧，别在被子外面爬着。”方格说，心想，欢欢要再在被子外面爬着，自己真的要乱了。虽然从小就习惯了跟欢欢睡一个床，但现在的欢欢，身材已经完全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脱了衣服，更加显示出，欢欢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少女，一个无人能抗拒的少女。如果方格不是从小就跟欢欢一起，久经考验，又有许多束缚，方格一样不能。但即使是这样，方格还是时刻被欢欢的美撩拨得心猿意马。“你换了被子？”方格走到书柜前找书，要是不拿本书，一会躺下，心里就更乱了。“是呀，我刚从大衣柜里拿的，我觉得这床被子上的喜鹊喜庆得很。”欢欢躺在被子里静静地笑道，脸上红扑扑的。“嗯，挺好，没拿那床鸳鸯戏水地的被子就成。”方格一边翻书，一边应付欢欢。“我刚才准备拿来着，想到哪是你和周晴姐姐盖的，就没拿。对了，你跟周晴姐姐盖哪个被子觉得有意思吗？”欢欢问。“什么有意思？”方格愕然。“鸳鸯戏水呀，你和周晴姐姐晚上睡觉，能感觉那对鸳鸯在水上游不？”欢欢认真地说。方格回身看了欢欢一眼，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发现，跟欢欢一起谈周晴，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意外，换成以前，这样的话题，对方格绝对是禁忌。“就是个被子嘛，有什么意思啊，都是周晴的妈妈李阿姨随便卖的。”方格撒了谎，实际上，被子都是周晴自己挑选的，方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反正不想和欢欢继续这个话题。在书架上翻了一会，没翻到什么想看的书，这年头，作家都跟白痴一样，写的书都是垃圾，书大部分是作者想宣传邮寄到报社，方格拿回来消遣的，但实际上，拿回来的书，方格基本上没翻几页就睡着了，看不下去，这些书倒是成了方格一种催眠的好药。以前方格还喜欢看哲学，但后来，发现哲学就是扯淡学，所谓的思想家基本都是一群阳痿患者，比人民日报的评论员强不了多少，他们唯一的本事就是把自己先搞糊涂，然后再把别人搞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