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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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个天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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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他想跟我学化妆

“什么大事啊,这么大惊小怪的,你就在电话里说说吧,我今晚有事。”方格一边往酒店大堂走,一边说。

“哦,那好吧,是我自己的事,想让你帮我主个主意,恩,对了,还有个事,你可能不知道吧,咱们报社总编走了,听说社长也要换啦,这社长人还没到,已经就颁布了一系列的新的措施,其中一个就是办公室不让抽烟,你以后苦啦!”这吴晓玲一见方格脸就红,即使在电话里跟方格说话也语无伦次,正事没说,就先扯出了另外一个事。

“要换社长了?又要颁布戒烟令?年年扯淡。”以前这样的规定也不少,几乎换一个社长就强调一次,但从没有人执行。

报社这些人都是夜猫子,一个个都是昼伏夜出的主,写稿子不让抽烟,开玩笑。

后来还有个社长为了表示执行办公室禁烟的决心,还在报社天井的一个区域放了不少桌子,安排还挺精致的,搞得跟咖啡厅似的,希望大家要是抽烟就去这里抽,还可以捎带会客。但即使这样,办公室禁烟还是没成功,大家在办公室照抽不误,只不过天井哪里又多了个抽烟和中午打牌的地方。

“嗯,不好说呀,我觉得这个事对你比较重要,所以就先对你说了。”换社长方格的确不关心,但办公室禁烟对方格的确是个大事,不过方格根本没把这规定当真。

“赶紧说你的事,急成那样还扯别的。”方格说。

“哎呀,是关于斯豪房地产系列问题调查报道的事!”吴晓玲马上又换了一种哭腔说。

“哦?斯豪房地产的问题调查报道?那你说说----”方格马上想起了下午念奴娇斯豪房地产老总孙天豪的嘴脸。

吴晓玲说,这是报社内部的一个策划,要调查的问题是,最近由于斯豪房地产的某楼盘销售面积与实际面积不符,而且斯豪房地产百般抵赖,已经一起市民上访闹事,报社决定,从这一社会事件入手,从一系列读者投诉斯豪房地产的某个楼盘销售面积与实际面积不符开始报道,然后一步步深挖斯豪房地产的问题,做成系列的深度报道。

方格一听就明白了,沉声问:“什么意思?让你做这个报道?”

吴小玲都快哭了,颤声道:“方哥,你说怎么办呀,我实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是蒋主任交代要我做的。”

方格沉吟了一下,问:“你想好了,这其实也是个机会,让你做这样的报道,说明一个问题,报社开始把你当自己人,如果这件事情做好了,不但你自己收入不菲,以后工作上也不会太动荡了。”

这又是报社策划的一个敲诈型报道,这种报道现在已经普遍得连吴晓玲这样的新人一看就明白了。

这种报道通常由广告部和编辑部策划,领导授意,然后分给相关部门记者去做。一般来说,这种报道当然不会发表,但记者不会白写,而且比一般稿子稿费要高出许多,有时候甚至一篇这样的报道能抵上一般记者好几个月的工资,而且,只要做多了这种报道,没出事的话,你在报社的地位基本就稳定下来了,这也算有功之臣嘛,而且是握有报社软肋的有功之臣。

这种报道,分情况不同,交涉过程其实相当凶险,比如,有些问题不是致命的或者是有法律真空的,或者有的企业老总后台硬,或者有的企业老总性格倔强不吃你这套的,搞不好就要来个鱼死网破,这时候,第一个牺牲的就是做这个报道的记者。

方格一说完,吴小玲就夸张而伤心地说:“什么机会呀,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直的人,记者做这种事情,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呀,这个事情是该报道,要是真能发表,我还真不怕,问题是,这就是敲诈,明明知道这个稿子不会发,我还得装模作样地演戏,我不成强盗和戏子了吗?”

方格听着吴小玲的语气,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是干这种事情的老手了,这样的报道,方格的手上不知道做了多少,他当时刚毕业的时候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心情情就跟吴小玲现在一模一样,气愤而悲伤,还心慌,生怕出什么事。

这种感觉,不是用语言能说清的,只有从一些老记者的脸上能看出来,只要在这个地方工作几年的老记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浑浑噩噩天天没睡醒性欲低下神经质的样子,一脸的风尘气。

吴小玲听方格笑得那么开心,愕然问道:“你笑什么?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方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的确很严肃,这就是你眼睛看到的现实,你今天不干,你明天还得干,早晚的问题,就像女人的第一次,太晚破你还得自卑。”

方格话音刚落,吴小玲一下子就语塞起来,结结巴巴地说:“瞎说什么呀!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啊?”

方格见吴小玲如此认真,于是顿住笑,严肃地问:“真的不想干?我再提醒你一下,你这个没太大风险,你刚来报社,这的确是你稳定下来的一个机会。”

吴小玲突然冒出一句说:“我要做了这事和妓女有什么区别呀?”

听了吴晓玲的话,方格差点笑出来,没想到这女孩平时挺文静个人,说话也挺猛,方格顿了一下说:“强盗和戏子不是你,而是叫你这么去做的人,你不用多想。”

吴小玲倔强地说:“做强盗的喽啰更没意思,再说,我也不会表演啊,做戏子也做不了。”

方格想了想,然后说:“要不这样吧,我来做这个妓女,我替你去卖身。”

吴小玲高兴得好像要从电话里跳出来,激动地地说:“太谢谢你了,谢谢,谢谢。恩对了----我怎么感谢你呢?”

方格突然面无表情地说:“你这报道给我本身就是感谢,我就是那属狗的,就喜欢吃屎,我正缺钱花,这报道至少能解决我那破车一年的油钱和修理费。”

“你这人说话怎么赤裸裸恶狠狠的,嗯,反正对你有好处就好。”吴小玲说到这里,又开始愁眉苦脸地说:“我该怎么跟蒋主任说这事呢?”

“我来跟蒋晓云说。”方格说。

方格刚挂了吴晓玲的电话,就见纪如眉走了过来,方格问:“你怎么接了这么个活,你忙得过来吗?”

纪如眉娴静地看了方格一眼说:“没办法,有人打了招呼,他们神通还挺大的。”

方格有些意外:“有人给你打了招呼?什么人面子这么大,打个招呼就能请动你?”

纪如眉看了方格一眼,皱了皱眉头说:“哎呀,算了,不说了,怎们走吧?”。coM电子书

方格也懒得多问,想起纪如眉这么晚叫自己去魔鬼酒吧,又感觉有些蹊跷,顿了一下,说:“去魔鬼酒吧干嘛?”

纪如眉看着方格,目光竟然也有些迷茫地说:“程思说今晚请客,想请我们上他那去玩,好像,他说,他想让我学化妆。”

方格顿时就睁大了眼睛,愕然问:“他想跟你学化妆?他脑子没毛病吧?”

正文 第28章 魔鬼酒吧里的医生

“谁知道他想什么呀,回头问问他看看,我们走吧。”纪如眉看着方格说,目光里有一族寂寞的火焰在跳动。

“他自己开诊所,还做医疗美容生意,现在他要跟你学化妆,不是想抢你生意吧?”方格开了句玩笑说,刚才从听海居出来的郁闷终于好一点了。

“无所谓呀。”纪如眉淡淡一笑,自信地说。

方格不急不慢地开着车,他决不开快车,尤其是周晴出事之后,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赶着完成的。

没有非干不可的事,没有非看不可的人,没有非做不可的梦。

从海边到西安路,路并不长,晚上也不堵车,方格开了将近40分钟,中间还找了个公厕撒了泡尿。

纪如眉也不催,纪如眉跟方格一样,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

到西安路家乐福店附近的时候,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一带解放前是滨城的贫民窟,也是老百姓最集中居住的地方,这几年,随着滨城的发展,现在这里已经成了滨城最热闹繁华的商业生活综合区之一,已经有取代滨城老牌商业区天津街和青泥洼桥的趋势。

西安路两边高楼大厦已经一个接一个耸立起来了,附近的居民区经过多年的改造,贫民窟也成高尚社区了,把解放前的贫民们乐得合不拢嘴,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高尚起来了,没动迁的地方,就等着动迁换一个高尚社区,可等动迁政策一下来,立马就傻眼,突然之间自己家这一块的房价长得让人目瞪口呆,动迁给的那点钱根本买不起这里的房子,于是又把他们撵到了城市边缘的小区,他们又成贫民了。

在家乐福的对面有个科技大厦,很破旧了,方格路过的时候,甚至停下来来抽了颗烟,纪如眉看了看方格一眼,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

这个当初被人们称为“双子星座”建筑,当时在这一带很时髦,甚至是这一片城市发展的标志,据说是个香港设计公司设计的,楼内充分体现了香港人思维,楼层间距低矮,走廊回环缠绕,你要进去找人十有八九要转晕。现在,这楼看着已经很土了,像当初在全国流行的粤语一样已经被人们彻底无视。

方格盯着这栋楼,牵动嘴角笑了一下,才又踩下油门,往魔鬼公社走。

拐了几个弯,在西安路附近的一条街上,方格停好车,和纪如眉一起走进一家叫魔鬼公社酒吧。

城市里似乎就这些东西,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平淡无奇,饭店,酒吧、电影院、剧场、厕所,除了干活的地方,就是吃喝玩乐拉撒的地方。

一般酒吧多少都会有些特色,这个魔鬼公社有什么特色,一时半会根本说不上来,用纪如眉的话说,就是一个字:乱!用山芋的话说,就是两个字:很嗨!用郁刚的话说就是:很变态!

方格没有评价,方格最开始来这个地方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地方卖“绍兴花雕”,这种黄酒是最近一年方格唯一喝的一种酒。这种酒对胃刺激小,酒精含量比啤酒高3倍多,容易醉,后劲大,味道苦涩而微甜,喝几口就晕,但一时半会还不会醉,方格一口一口地喝,有时候,在微微的晕眩中,喝着喝着就睡了。

酒吧的门口,放着一个告示牌,牌子上潦草地写着几个字:“有痣者进天堂包间开会。”

方格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才把这几个字看清楚,然后笑了笑,心里骂道:“没文化!还‘有痣者’!这么几个字,就有10%错字!”

方格发现,当他看着这个告示的时候,纪如眉目光游离地看了自己好几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了,程思大概还找了山芋和郁刚都一起来了。”纪如眉突然说。

“哦,那你先进去找他们吧,我出去买盒烟。”方格一感受到酒吧这种氛围,马上就想抽烟,摸了摸口袋,发现没烟了,方格一般只抽白盒黄山,这酒吧没有。

买完烟,方格走进魔鬼公社,里面静悄悄的,昏暗的灯光下,人们脸色暧昧,彬彬有礼地面对面坐着,个个一副轻声细语的样。

方格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刚才裤子上烫出的窟窿,窟窿里的大腿火辣辣地灼痛,方格用手使劲打了几下痛的地方,然后面无表情地进了表演台附近拐角处的一个封闭包间。

和郁刚他们在魔鬼公社的时候,他们一般都是这个固定的包间。

方格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进包间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脸上更加没有表情了,他简直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包间将近20平方米的样子,在酒吧,这样的包间就很大了。能容纳10来个人坐的大粗木桌子和凳子没有了,最让方格没想到的是,包间原来用熏木装修的黑乎乎的四壁现在变成了一尘不染的纯白色,而且,最让方格惊异是,连地上都是纯白色。

这还不算,最有视觉力的是包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通红的桌子,血一样的红。

桌子上放着一个纯黑色的烟缸,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男人此时正站在墙边,像花岗岩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幅装裱好的国画,国画十分简单,画幅的下方,只有一个女人的胸脯,用一笔画出来的,就是一个曲线,女人的胸脯上站着一只鸟。鸟做展翅欲飞状,十分生动形象。整幅国画大部分是空白,用术语大概叫留白。

如果换一个人进了这样的屋子,估计得吓出一身冷汗,屋子里的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就是方格,也被这个完全陌生的包间搞得半天没做声。方格诧异地扫了好几眼,然后眼睛盯在那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男人身上,突然就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就叫程思,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像疯了一样酷爱国画,用他的话说,没有任何艺术形式像国画这么写意有趣,充满了想象力。

这个男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如果他不说,打死都不会有人猜出来,他竟然还是一个妇产科医生。

就在方格笑起来的时候,男人慢慢转过头,一看是方格,笑了笑,两只无比干净而修长的手在他那身雪白的长袍上擦了擦,显得颇为羞涩。

“这包间现在是你的办公室?”方格问。

“嗯,方兄,你的朋友在红尘!”程思文质彬彬地说。

“你不是我的朋友?”方格问。

“我不是!”程思想了想,认真地说。

“红尘在哪里?”方格问。

“在厕所附近。红尘只能在厕所附近。”程思想了想,然后一丝不苟地说。

“为什么是‘只能’?”方格问。

“----”程思羞涩地看着方格笑着,却没回答。

“你这个地方叫天堂?”方格突然想起门口的那个告示,突然问了一句。

“不是,这里是地狱。”程思断然地说。

“走了!嗯?”就在方格扭头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国画上女人的乳房上有个黑点,方格又猛然停下来,问:“那女的乳房上的黑点是什么?”

“是命运,是命运的眼睛。”程思显得很沉痛地说。

“是不是一颗痣?”方格的眼睛突然放出光来。

“是!”程思点点头,承认了。

“我送你几个字?”方格盯着程思道。

“说吧,我听着。”程思羞怯地笑笑说。

“你他妈是个变态!如果你不是我朋友,老子得揍你!”方格骂完转头就走。

“不送!”程思楞了一下,然后拱了拱手,不冷不热地说。

程思是方格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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