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公司来心里不爽，随时随地都想揶揄方格几句。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嘛。”程若云一看方格不耐烦，马上又从老板桌后面走了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方格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手搭在方格的肩膀上，撒娇道：“人家请您老人家来。是有要事商量。”
“你还有要事跟我商量。受宠若惊。说吧。什么事？”方格道。
“嗯。对了。先跟你倒杯水。”程若云从沙发扶手离开。去给方格泡了杯茶。然后在方格对面坐下来。看着方格。犹豫了一下说：“我想马上上另外一个针对年轻女性地时装品牌。”
“你姨妈同意了？”方格有些愕然地问。李立君是有这个想法。但好像一直没有最后拍板定案。
“同意了。新品牌地样品我们都做出来了。新地品牌名称叫着华衣。我们地新品牌。将会在把握世界领先地服装潮流中。大量加入汉服元素。优化汉服地裁剪与结构。是最时尚地融入最新理念地新一代汉服。我们把她定位为民族服装。但却是最前沿地引领全国时尚潮流地最新颖地时装。去掉汉服地繁复。让汉服简约现代起来。我们地目标是。用我们地服装。重新定义我们中华民族地民族服装。让世界看到我们中华女子真正地风姿华彩。而不是一想起中国传统女子穿地服装就是旗袍。”程若云很兴奋地说。
“这么快。样品都出来了？这才多久？”方格疑惑地说。
“实际上。我们早就开始论证和做市场调查了。只是没最后决定而已。而且。整套市场推广方案都做好了。今天让你来。就是帮我看看宣传推广这个部分。给我点具体意见。你知道。咱们地企划部比较弱。你对媒体熟悉。指导一下啦。”程若云喜笑颜开地说。看得出来。她终于如愿以偿。推出一个新品牌。是她多年地愿望。
“这个市场推广方案没有找专业的市场调研公司和广告公司做？”方格问。
“找了呀，但他们出地方案只是一些纲领性的东西，有许多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的，所以才让你把一下关啊。”程若云说着又开始坐到方格身边地沙发扶手上，把手里拿的一个档案袋扔在方格的面前，然后手绕在方格的脖子上，说：“方案在里面，等你拿回去再看吧。”
方格别扭地摇了摇脖子，程若云的手圈着他的脖子让他很别扭很不舒服，他想把程若云的手拿下来，但这么做又好像不是太好。
“对了，你说这个牌子的样品做出来了，在哪？”方格一时无语之后，突然想起这事，马上问。
“在那边放着呢，我穿你看看呀？”程若云指了指那个大服装展览间，还是圈着方格的脖子，歪着头对方格说。
“好。”方格一想，赶紧让程若云拿开手是最迫切地，何况，他还真的想看看这个品牌的样品到底是个什么风格。
就在方格话音刚落，程若云还没反应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李立君突然走了进来，看见程若云的手搭在方格的脖子上，开始楞了一下，随即，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笑道：“是方格呀，什么时候来的？”
“妈…………我刚来。”方格一看李立君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顿时老脸通红，然后，方格马上就想起了从报社出发的时候，程若云说姨妈不在地话时的情形，当时自己还满不在乎，现在一想。自己还真就在乎，原来，程若云这句话是让自己安心的，方格自己竟然都没意识到。
“看来，程若云还是很细心的。”方格想着，更加不舒服起来。他发现，他很难在周晴的母亲面前坦然自若地和别的女孩子亲密。
李立君说话的时候，程若云满脸通红地缩回手，站了起来，嗫嚅地叫了声：“李总。”
“这里都是家里人，别叫我李总，呵呵，小若还知道不好意思啦。”李立君看着程若云笑了起来。
“姨妈，我让方格来给我看看我们这个市场推广方案地媒体部分内容。”程若云镇定了一下。马上说。
“哦，我没事，我就过来随便看看。马上吃午饭了，看看你吃没吃，既然方格来了，那你们自己安排吧，我先去食堂吃饭了。”李立君说着要走。“妈，我，我一会要走，不在这里吃饭。”方格莫名其妙有些紧张，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你中午另外有安排？”李立君站下来。看着方格问。
“没有。”方格老老实实地说，他的确中午没安排。
“没有哪就在这里吃饭吧，让小若领着你转转，这里这段时间格局变了一下。”李立君大概说格局变了指地是办公区地变化。
李立君出去之后，程若云吐了一下舌头，几步就跑到办公室门边，把门“啪”的一声反锁起来，然后站在哪里直拍胸口。
“看不出来，你胆子也不算大。嘿嘿。”方格看着程若云地样子也笑了，实际上方格自己也挺紧张。
“这是办公室啊，多不好意思，哦，对了，到吃饭时间了，我回头再穿给你看，我让人把饭送到我办公室来吃吧，好不？”程若云问。
“好！”方格马上说。他也不想去他们公司地食堂。
“好。我现在就让他们送。”程若云开始给人打电话，让送饭到她办公室。
“对了。这个新品牌是星空服装公司独立出资的，还是有合作投资方？”方格想起什么似的问。
“哦，孙天豪决定投资了，已经签了协议，他占一小半股份。”程若云说。
“…………那你姨妈对这个人什么印象？”方格半天没做声，然后问了一句。
“没什么呀，这个人挺有魄力的，我们现在资金也比较紧张，他能出资，我们正好可以加快进程，快速进入市场。”程若云毫无心机地说。
离开星空服装公司的时候，方格给李立君打了个电话。
“妈，刚才我有点事情着急，就先走了，没去你办公室看你。”方格没什么底气地说，实际上他是怕见到李立君不自在。
“哦，没事，晚上带欢欢来家里吃饭吧，我已经让李嫂多做两个人了。”李立君丝毫没有在意，语气听起来倒很是轻松愉快。
“…………好吧。”方格一听李立君都已经让李嫂做了，只得答应了下来。
下午，方格在欢欢的学校附近一个咖啡厅的包间里，一个人坐着喝酒。
快到欢欢放学的时候，方格接到鲁阳的一个电话。
“方格，那个天使训练营地报道方案都做好了，每天半个版做直播式报道，半个版花絮，另外一个整版深入做相关话题的专题，第一期改版那天的选题是探讨国产影视剧现状和韩剧为什么在咱们国家如此流行，还有就是日剧为什么不流行，而日本A片却在暗地里大肆流行，甚至几乎在指导着我们成年人地性生活和惑乱着我们青少年的青春期。嗯，这些选题，应该有冲击力吧？”
“嗯，注意点报到方式，尤其对A片的报道，采写和约稿的时候让记者和作者在写作手法上注意点，别让宣传部和新闻出版局抓住我们的小辫子就行。”方格说。
“嗯，知道，晚上我就把报道方案给你，对了，广告那方面，你跟蒋晓云说了吗？”鲁阳问。
“说了，蒋晓云和老杨那边我下午都打好了招呼，蒋晓云那里还要商量一下具体的对举办天使训练营的天时公司的回报方案，没事，我回头再跟蒋晓云详细商量一下，你就负责把新闻如何做想好就行，对了，晚上我们9点在魔鬼酒吧见面吧，我得吃了饭晚点才能过去。”
跟鲁阳通过电话，方格又给殷虹打了个电话，让殷虹晚上也去魔鬼酒吧，带着策划方案去。
安排妥当之后，方格出了咖啡厅，开始往滨城八中走。
刚到滨城八中门口的时候，正好是放学时间，方格一眼就在涌出校门地学生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欢…………”就在方格刚要把欢欢的名字喊出口的时候，这个熟悉的身体已经径自朝着方格走了过来，方格一看，硬生生就把后面的“欢”字给咽了下去，因为，向方格走过来的，竟然是尚小菲。
正文 第115章 你应该去自首
“你，过来接人？是她吗？”尚小菲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得像一个梦，平静如水的脸上，带着能打动任何人的忧伤，她站在你的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内向羞涩的中学生，她看起来那么楚楚可怜，让人禁不住想着要去保护她。
方格顺着尚小菲的目光一看，就见欢欢刚刚步出校门，在她的旁边的校门口，有一大队人，对着欢欢吹着一串串的口哨声。
“美女！回头让我们看看，长得血有姿势，真带亲。”这些人一边吹口哨，一边嘴里还不停地用滨城方言叫道。
“操，这还是省重点中学，怎么小混混那么多。”方格看的时候，欢欢身后明显跟着的是一群小混混。
“嗯，我来接她，你在这里有事？”方格看到尚小菲的时候，心里突然就翻涌了一下。
“哦，那你忙吧，我走了。”尚小菲轻声说着，声音很小，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说完，尚小菲一转身，低着头，往学校大门那边街道的方向一个人慢慢走去，显得十分孤单。
这时候八中的校门口顿时有两种决然不同的风景，两个身材，气质都有些相似的女孩子，一个正向方格走了过来，一个正离开方格，向大门旁边的街道方向走去。
而此时，那伙小混混的口哨顿时就凌乱了，因为一部分人的眼睛已经被尚小菲吸引走，尚小菲一边走，还不时回头好奇地看一眼那伙吹口哨的人。尚小菲越是回头好奇地打量，小混混的口哨声就越来越响跟着她。
十分有意思的是，等欢欢目不斜视地走到方格的身边，牵起方格地手时，追着欢欢的目光和口哨声全部跟在了尚小菲的身后，这伙人竟然已经离开校园门口。开始跟在尚小菲的屁股后面吹着口哨。
尚小菲地背影还是显得很孤单。楚楚可怜地样子。仿佛任何人都可以欺负她。像她这样一个柔弱地女孩子。见到陌生地男生。是一定会脸红发抖地。
“哥。你什么时候来地？”欢欢拉着方格地手。笑了起来。脸色像此时天边地晚霞一样平静。一样嫣红。
“刚到。今天上课怎么样？”方格看了看欢欢。欢欢平静地脸上一直在笑。这笑仿佛是从她地内心慢慢荡漾出来地一样。一直在她地脸上不紧不慢地长久地荡漾着。
“哥。你认识那个女孩子啊。她好像也是我们班地。”欢欢看着尚小菲地背影。然后抬头看着方格。一脸爽朗地说。
“啊？她也在你们班？嗯。她是滨城福利院地。我以前经常采访福利院。见过。”方格看了看欢欢。轻描淡写地说。心里却泛起一股古怪地情绪。一种互相牵扯地情绪。就像方格现在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尚小菲地背影牵扯着。因为。哪伙小混混已经跟在尚小菲地背后。十分近了。最近地一个。甚至在伸手拦着尚小菲。
“美女。认识一下呗。我叫曹成功。以前也是八中毕业地。你现在是我地学妹哦。”这个叫曹成功地男孩子大概20来岁。一看就是经常在学校周围转悠。欺负弱小。抢学生钱地那种混子。他大概是这伙人地头。他地身后跟着大概有20个左右地跟他差不多大地表情猥琐地家伙。
“哥。这些人在干嘛呀？他们为什么跟着她呀？”欢欢看了看那帮跟在尚小菲身后的人，不解地地问方格。
“如果不是尚小菲。他们就跟着你了。”方格笑了一下，摸了摸欢欢的头说。
“跟我干嘛？”欢欢还是不解地问。
“…………唉。”面对欢欢地问话，方格简直无语至极，他总不能对欢欢说“他们想调戏你”吧。
“他们那么多人站在校门口吹口哨，是不是在排练什么节目呢。”欢欢想了想说。
“我…………靠…………唉。”方格冲口就靠了一下，靠字没出口，发现应该在欢欢面前说话温和些，但还是没憋住，靠字还是轻轻地吐了出来，方格马上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欢欢彻底无语了。
“啊…………”方格正看着欢欢无可奈何的时候，欢欢突然看着尚小菲的方向大叫了一声。
方格马上转头一看，一下子就长大了嘴巴。
就在刚才方格和欢欢说话的一瞬间，这20个人，竟然全部蹲在了地上，手捂着嘴，鲜血从他们的手指缝里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你！”领头那个叫曹成功的小青年，愤怒地瞪着眼睛看着尚小菲，他捂着嘴的手从嘴边拿开，指着尚小菲的时候，几颗牙齿呼啦一下就血淋淋地掉在了地上。
就见尚小菲惊慌失措地四周看了看，然后不知所措地走到曹成功的面前，目光悲悯地看着曹成功和他旁边地20来个小青年，脸色又慢慢恢复了那种古怪地平静。
“…………你。”在尚小菲走到曹成功身边的时候，这人脸上地表情几乎可以在中央戏剧学院做表演课范本，一瞬间无比真实夸张地变换了好几个表情，先是愤怒，后是恐惧，然后是犹疑和不可置信，最后，当尚小菲从包里拿出一卷卫生纸，一声不吭地递到曹成功面前时，曹成功竟然不知所措地坐在了地上。
尚小菲一看曹成功已经惊得不知道接卫生纸了，就把卫生纸硬塞到这个叫曹成功的小青年手里，然后，挨个在打掉门牙的人手里塞了一张卫生纸。
看着这些人的时候，尚小菲的目光充满了奇异的平静和怜悯，她的平静和怜悯，让这些人几乎失去了心智，一个个都像傻子似的看着她。
“你们要不要我替你报警？”就在这时，从学校的墙角走出一个乞丐。他破旧的宽大地运动服长长的袖子耷拉着，只露出几根手指。乞丐走到这些人面前，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公用电话问。
“我来替你们报警吧。”乞丐说着朝公用电话亭走了过去。
在乞丐朝公用电话亭走的时候，这些人在很短的时间就一个个跑光了，他们身上几乎每一个人都有案底，警察来。抓不到打他们的人，反而会把他们抓了进去，又留一个案底，他们当然会跑。
只见尚小菲看了看乞丐，表情似乎有些厌恶，目光在乞丐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转身自顾自地走了。
乞丐看着尚小菲地背影，脸上似乎露出了痛苦不堪的神色。而在乞丐的不远处，也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乞丐，方格也发现了那个一直在人群中盯着乞丐的人，那人是二虎。
乞丐是小站。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