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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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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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来了?”
  “平时没待客啊,这一次于先生过来是客,当然要好好招待了。”许云深认真地说,“要让他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岂非影响不好?”
  含光笑道,“他一个来蹭吃蹭喝的食客而已,地位比我还低,你那么认真干嘛?”
  说话间,小车已经开到城堡跟前,含光差点没笑出声。——虽然赶不上宋顿庄园的大排场,不过门口也有四名穿着仆役制服的男男女女在等着小车的到来。除了车子是现代的以外,整个场景就像是走到了宋顿庄园里。就连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于思平都打扮得古色古香的,西服看来可有古意了,反正和现代潮流格格不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翻出来的这一身西服。
  “老爷、李小姐。”
  “许先生,多谢你的招待。”
  “于先生这几天过得还愉快吗?”
  一阵寒暄过后,含光被带到了她的房间——出乎意料,城堡内居然很舒服。虽然没有中央空调,不过房间内都有暖气片,壁炉只是放着好看而已。而且现代化设施也是一应俱全,电脑、电视、网络、热水浴室都不缺。
  三个人睡了三个地方,含光睡的是西边走廊,这里据说原来是给主人的女儿睡的一侧走廊,于思平睡在二楼东边走廊,许云深睡在南边主楼的主人房。——这是老式贵族的规矩,未婚少女和男性肯定是分开住的。距离的迢远多少也给含光一点心理上的安全感,等她换完衣服出来浏览城堡时,心里就更是安定了,整座城堡里的仆役也不多,十余名而已,不过这已经足够给含光、于思平、许云深都配个专用的贴身仆人了。基本上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一边服侍,相信于思平就算有些想法,也应该找不到什么机会来实施的。
  不过于思平也并未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想法,他这一次过来,与其说是为了含光,倒不如说是为了和许云深交际,就在她洗澡、换衣服的当口,两个事儿比较少的男人已经就是攀谈了起来,站在大厅里聊得愉快,见到她来了,才止住笑声,不过即使如此,在浏览整座城堡的时候,于思平也是表现抢眼,几乎垄断了许云深泰半的注意力。
  和对西方文化一知半解的含光比起来,于思平的谈吐的确配得上‘鲁国世家子弟’的头衔,他口中吐出的一个又一个名词,含光甚至不知是什么意思,却能引得许云深拊掌大笑,顺着聊出一个个明显是专业领域的笑话。她根本无法插嘴,只能无聊地在一边和管家汤普森先生谈论着参观的重点。
  许云深的孤独堡垒不是那种占地极大的超级城堡,裙楼、襟翼分不清的那种,也就是几十个房间罢了,许多房间里都挂了他自己的画。有他早期的作品,也有些含光无法欣赏的印象派之作,不过于思平居然连这个都能和许云深聊得欢,并且还很了解这几年的欧洲艺术品市场,不到半个小时,许云深已经和他说得兴高采烈,完全把含光冷落在了一边,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更是几乎要把于思平引为知音了——含光也不生气,她从一开始的啼笑皆非,已经过度到了有些忧虑的阶段了。
  之前就有些怀疑,现在更是如此了,于思平答应邀约到苏格兰来,应该不是为了她,以他的作风,答应了不把此事捅出去,肯定也不会在别人的地盘上胡作非为,他肯定也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毁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来苏格兰?总不会是因为想见她或者想和她过年之类的无厘头理由吧?她不会相信的。
  想想怀特先生,再想想许云深,含光猜疑地看了于思平一眼:于叔叔好像在布一个很大的局啊……而且感觉她也是这里头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她就是不懂,他到底想干嘛,她在这期间又有什么作用。还有,和许云深就是混得穿了一条裤子,他又能怎样……
  这时候她就发现这种旧式服务方式的不好了,于思平要私下找她的确不方便,不过反过来,她要私下找于思平也超级不方便的。尤其是于思平又成天和许云深在一块,搞得她想私下说几句话都不方便。
  好在,几乎终于也是来了,许云深招待了两人几天,便宣布自己已经有了灵感,决定闭关画几天画,希望于思平原谅他的怠慢云云。于思平自然是连道无妨,于是,这天早上含光起来的时候,就没听到许云深和于思平爽朗的谈笑声,而是只看到于思平一个人在餐厅里吃早饭。
  英式早餐应该算是一天中比较容易接受的食物了,她给自己拿了点炒蛋,坐下问道,“你今天预备做什么呢,没什么的话,吃过早饭一起出去骑马吧?”
  ——在这间大宅里,她总觉得自己和于思平的谈话随时随地都会有被偷听的危险,毕竟现在会说汉语的人很多,含光也拿不准哪个仆人会说汉语,走过来就听到了什么,还不如骑马出去在野地里问话来得放心。
  “这么冷的天,骑马?”于思平瞅了她一眼,反应倒是很冷淡,“下午说不定又要下雨,还是在屋里烤火舒服啊。”
  感觉上在回避着她啊……含光更加怀疑了:于思平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已经在屋里闷了好几天了,即使下雨也没事啊,带上雨衣,往有人烟的地方骑就是了嘛。”她坚持道,“你不是经常骑马出去散心吗?正好可以给我当个向导。”
  于思平张开口,似乎想要继续争辩,但看了看汤普森先生,终究是点了点头——含光知道汤普森是懂得一点汉语的——“好的,还是吃完午饭出去吧,现在出去,很有可能赶不上午饭了。”
  赢得一个小小的胜利,含光喜滋滋地点了点头,埋头喝了口茶,也就专心吃起早饭来了——虽然隐隐也感到有些不对,但小挫于思平的胜利感已经把少许戒备冲淡,她一心已经在想该怎么盘问于思平的大计划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叔叔的手段以小5视角真难写

☆、第175章 于思平的计划

  其实现在回头想来,睿王当时和含光约会的行程安排也的确不是很怪;在不能出街乱逛的情况下算是很有诚意的了。因为的确贵族在庄园里的休闲生活也不是多么刺激。像这般吃过午饭小憩片刻;含光一般会去视听室看几部片子;不看片的话;天气好一点多数也就是出去看看书;要不然骑个马了。
  按许云深开出的清单,她的行李里是有粗呢外套这样的骑马服的;含光穿戴的时候才感觉到许云深的细心,至于于思平,居然打扮得完全是影视剧里鲁国西部白人牛仔的风范;皮夹克、牛仔裤,高帮靴和皮帽都全齐了;要不是一张脸还是东方人的脸;简直可以走到白种人里头去和他们称兄道弟。
  “你怎么穿成这样啊?”含光一看就乐了,“我记得英国这边骑马不都有专门的西装穿的吗?”
  “那是英国人讲究,”于思平耸了耸肩,假模假式地说,“我们在鲁国从小都是穿着这样的衣服骑马,觉得比较方便。”
  汤普森管家本来正在门边查看着两位男仆给马上鞍,此时也回头对含光笑着解说,“鲁国立国以后,各方面习俗和当地白人融合得比较完全,其中畜牧业完全采用的是白人标准,礼仪也是一脉相承,农耕业使用的是华人的技术,两国在骑行的习俗上迥然有异。”
  含光虽然在城堡里住,但并没发生什么开朗少女征服阴沉城堡的故事,只有个汤普森管家还算是聊得来,老管家精通汉语,也指点了含光不少,包括伦敦错综复杂的口音,以及一些词汇的阶级属性。含光之前只会说标准的贵族口音rp音——国子监大学教授的不可能是别种类型,不过据老管家介绍,一般平民说的都是伦敦音,在苏格兰地区当然还有苏格兰音和许多当地俚语,对于比较封闭排外的苏格兰乡镇,学会这种口音还是能够吃得更开的。
  虽然这对她来说没什么用,但也算是趣味小知识,含光没事的时候还是挺爱和汤普森闲聊的,此时听了他的解说,她也是暗暗咋舌:这要假扮个鲁国世家子弟,还真得下点功夫,她之前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如果于思平不是有备而来的话,光是骑马一件事说不定就得露出马脚了。
  他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知识呢?她有些疑惑,打量了于思平几眼,于思平却当没看见,而是假惺惺地和汤普森聊起了两国马种的区别,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的,非常容易就能给人一种感觉:他家里是有养马的,而且肯定还不止一匹。
  这么会装,除了她以外,应该从鲁国到秦国再到英国,怀疑他出身来历的人不会多吧?毕竟权家是个大姓,而且也不像学校一般,档案都有个系统查询,世家大族的内部资料对外应该都是保密的……就不知道他是怎么瞒过怀特先生,让他确信不疑自己是权家的人了。
  含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翻身上了马,她看了看天色——今天天气还不错,虽然不说是艳阳普照、碧空如洗,但在苏格兰阴冷压抑的冬天里,稍微淡一点儿的阴云也能算是好天气了。
  许久没有骑马,乍然间骑出去,虽然天气湿冷,但也别有一番风味,这两匹马都是跑熟了的,即使含光信马由缰,也能顺着某条既定的路线在原野里自由自在地奔驰。反正这一片山地也没有农田,含光自己跑了一阵,回头看看于思平并未落后多久,也就放了心,跑了一阵子,马儿跑上个小山岗,便慢慢地停了下来,含光坐在马上,望着山下大片荒原,还有远处的零星屋舍,更远处一条细带子一般的公路,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怀充斥,倒不禁是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于思平也策马踱到她身边,“看来,黛西是已经跑惯了这条路。”
  女士优先,含光骑的是许云深的爱马,也就是之前于思平骑的那匹,看来他一个人出来散心都是骑到这里,含光说道,“嗯,难怪许大哥喜欢这里,这里的风景虽然不那么让人愉快,但是……也有自己的一番魅力。”
  “凡是壮阔,都能震慑人心,就都是美的。”于思平倒是捕捉到了她的思维,“但是美却未必一定要让人愉快,是吗?”
  “嗯。”含光没想到他居然也这么文艺,停滞了一下,才怀疑地看了于思平一眼,“你该不会是又从哪里偷学来了这番见解吧?”
  于思平白了她一记,“这种体悟,分分钟给你编造一万多句出来,还用得着偷学?”
  果然,这才是于思平嘛,含光不禁释然,她轻笑道,“那刚才那些马术的东西呢?也是你分分钟编造出来的?”
  “那倒不是。”于思平淡然说,“既然要给自己搞个出身,又去了那么多次鲁国,这点功课肯定也是要做的。”
  “你倒是什么事都这么游刃有余。”含光轻轻地嘀咕了声,又说,“这里还有什么风景可看,带我去吧。”
  “再往上,山顶有座小教堂,平时都是锁起来的。没见开过,附近就是城堡原主人的墓地,你要去看看吗?”于思平问道,“教堂估计也是城堡主人一家设立的,村民自己都去另外一处教堂。”
  “看看小教堂是不是和秦国的破旧小庙一样也好。”含光也有点兴趣。两人便一道策马上山,看过了豪华的大理石墓地群,把主人的家谱一直追溯到了六百年前,“哦,原来最后往外卖,也不是因为家道中落,而是这里的伯爵绝嗣了。”
  “这片庄园没什么出产,城堡又没什么可看的,许先生才能买下来。”于思平说,“要是价值高点,可能就被开发做旅游用途了。——他起的名字没错,这里的确是孤独堡垒,从庄园本身到附近的镇子都极为乏味,也就是城堡里比较舒服。”
  “城堡里到处都是人,做什么都要被看着,”含光故意说,“连句话都不方便讲,有什么舒服的?”
  她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于思平,有点挑衅的意思,于思平呵呵了两声,“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啊,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话要同我说?”
  这墓地在教堂背后,走不多远就是山崖,可以说是隐秘非常,含光还以为于思平到了这一处,总会有点比较亲昵的行动,如此方不负他和她拟的约定,可他表现得这么自然,只能让她想到装傻二字。一如每次和他在一起时一样,她的大脑又滴滴答答地在运算了:他如此表现,是因为这一次过来并非为了她,所以不愿节外生枝,只是要专注和许云深打关系呢,还是继续欲擒故纵,希望她主动来撩拨?就像是猫戏老鼠一般,热衷于把她操纵得跑来跑去?
  要这样想的话,很容易陷入怪圈里,含光本待按兵不动的,但现在自忖比不过他的耐性,正想着该怎么开口打直球,天色忽然转暗,不到一分钟,山顶就刮起了强劲的北风,含光和于思平都熟悉了苏格兰的天气,知道这果然是要下雨了。
  此地除非骑马,不然也只能步行,教堂是有马厩的,两匹马都在里头,没有被淋到的危险,于思平拉了含光一把,赶快跑到教堂后廊里,他们没有钥匙,进不去教堂内部,还好教堂有突出的小门廊,正好拿来避雨了。
  “啊,雨衣还在马身上呢。”含光想起来,但还来不及去拿,雨已经下了下来,刹那间就是瓢泼倾盆,被风卷着往门廊里打,两人只能躲到门口角落里,含光紧了紧外套,“你冷不冷啊?”
  于思平没说话,却伸出手把含光搂在怀里,稍微侧了一□子,为她挡住了风雨,这多少让她有些诧异——虽然对于正常的绅士,都是很自然的举动,不过摆在于思平身上就非常稀奇了。
  “还冷吗?”过了一会,于某人问,声调很正常,也就是这么正常地抱着她,没有一点异动。
  含光眯了眯眼,主动搂紧了于思平的腰,把脸埋在他肩上摇了摇头,“不大冷了——你呢?”
  “我也还好。”于思平还是很淡定,“过一会儿雨应该就停了,停了以后就回去吧,既然降温了,也没必要再呆在外头。”
  在两人的身体已经紧密贴合的情况下,他的表现真是堪称为圣人了,含光彻底肯定了于思平这一次过来的目的绝对和她无关,所以他根本都不会碰她一下——这个人对她的评价不算很高,恐怕也是害怕两人发生什么亲昵的事情以后,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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