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司徒谙啊!”
蓝草心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子,满脸迷茫不解:“抱歉,我不记得……”
奥古斯都心神一凛,赶忙上前亲昵地搂过蓝草心的肩膀,笑嘻嘻地对司徒谙抱歉地打招呼:“嗨!抱歉,您可能认错人了!lisa,走吧,我们的飞机要起飞了!”
司徒谙看着奥古斯都揽着蓝草心肩膀的那只手臂,眼眸突然危险地一缩!下一刻视线转回蓝草心脸上,立刻就变得无比柔和,只是语气却带上了几分询问和几乎跳脱的敏锐:“不记得?小蓝,你发生了什么事?失忆了吗?”然后下一刻目光如刀地突然看向奥古斯都,“你身边的这个人,你真的认识他吗?”
奥古斯都在心头泣血啊!怎么最近他遇到的东方人的思维都这么变态啊?蓝草心的长相和体态明显都比原来显小了几岁而且世上容貌相似的人很多并且她也表示了她不认识这人了好吗?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的正常反应难道不是怀疑自己认错了人然后说声抱歉吗?为什么这个家伙仿佛一眼就认定眼前的女孩子百分之百就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还有,对蓝草心的状况推断得这么迅速这么精准,难道说失忆什么的如今已经是世界常态了吗?
眼神抽搐地看着这俊美无比的男子凌厉地落在自己身上的刀样的目光,奥古斯都知道,今儿要是不用点儿特别手段,这麻烦估计就大了!
……
“奶奶,你到底怎么知道我是你孙子的?”糯米团子大人此时也在悲催泪奔!他的计划没有这么快!没有这么快啊啊啊!为什么好多事情都开始脱出了原本的轨道之外?一个个的主角配角都这么脱线,那他给他家笨蛋大米虫精心设计好的后半辈子人生会不会彻底脱轨啊?啊啊啊?
衣彩凤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平静地摸了一下奶娃的头表示了最大程度的爱抚:“乖,这世上有个神奇的地方叫苗疆,苗疆有一群了不起的人叫巫医,他们能够感知到自己传承下去的血脉。”
糯米团子眼尖地看到衣彩凤手机上随着拨号跳出的“儿子”两个通俗易懂的字样,小身子一扭,就要开跑。
衣彩凤一伸手就按住了这小子的头顶。糯米团子浑身一僵,耳边就听见衣彩凤手里的手机那要命的等待接听的声音:“嘟……嘟……”
……
罗马郊外某处,偌大的区域里以某种奇怪的布局撒满了或精壮彪悍或感官敏锐、身手矫健的天龙会帮众。所有人的中间,一个修长绝美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半跪在地上,看着掌心里那一串紫檀色的木珠手串。
星珠,她从不离身的法器和饰物……
“阿青!”胡佳衣急急来到他身边,“威尔斯医学院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威尔斯家族从昨天起就在学院内区一间会议室里跟你祖母不知道讨论什么事,防备非常严密,而今天早晨开会之前,威尔斯家族那边的人在会议室的通风系统里动了手脚……”
衣彩凤走后不久,胡佳衣就接到了天龙会的传唤,得知蓝草心有了消息,急急赶来了罗马。因为他跟提米威尔斯的养父子关系和跟维尔斯学院的深厚渊源,他所带领的一组人马所搜寻的范围就是威尔斯医学院。
公爵夫人是提米?威尔斯的母亲,胡佳衣自从知道老夫人出现,便格外小心在意她的安危。如果不是突然听说蓝草心可能在这边,而且可能需要他救命,他根本不会离开那边。
然而听到这样重要的消息,此时衣小虫老夫人的亲孙子却是没有半分反应。
胡佳衣急道:“你祖母可能会有事!”他也知道衣小虫此时的心情不是极乱就是极差,但是这串珠子再看多久也不会变化,可是老夫人的情况很紧急好吗?
可是无论他怎么提醒,衣小虫依旧半点反应都欠奉。就好像他整个人已经沉入了某个脱离这个世界的精神世界,完全感知不到身边的人和事了。
“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胡佳衣气怒地一甩袖急急带人离开了。衣小虫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手心里的那串木珠……
自从逃出天龙会总部就没日没夜地找姐姐,没有一秒钟休息的凤小稚此刻静静地躺在苏黎的怀里,离衣小虫远远的,看不出是累了还是被苏黎打晕了。其他地位稍高一点的人都小心地站在两人旁边守护着,目光却悲悯而微痛地看着远处那孤独半跪于地的人。
只有死而复生的暴龙等衣小虫的亲卫队成员寸步不离地守护在衣小虫身后。却也只沉着脸咬着牙静静地看着,没人打扰。
日头渐渐偏西,之前被衣小虫随手放在地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着两个字:“母亲”。
“嗡……嗡……嗡……”衣小虫没动。
电话静止了仅仅数秒钟,第二次响起。
“嗡……嗡……嗡……”衣小虫依旧没动。
电话依旧在最短的停顿之后响起。
“嗡……嗡……嗡……”衣小虫还是没动。
电话那头的人是如此的执拗,一遍一遍不停地重拨。而电话这边衣小虫仿佛已经化为泥雕木塑,无声无息……
眼看着电话已经响了无数遍,怕是真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暴龙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拿起电话按开了免提。
“儿子,你儿子在我手上,罗马威尔斯庄园,快来!”执着地打了快半小时,打通了就平平静静一句话,挂了!
然而这一句话,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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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写结局了,忽然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收束所有线索的感觉,好像漫长的马拉松终于要跑到终点,想要结束!想要立刻宣布:“从此,男主、女主和小包子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呼呼!我要提醒自己一忍再忍!
☆、第426章 父子相见
据后来保存在意大利皇室的那份威尔斯家族族谱记载:历史悠久、产业庞大的意大利古老医学家族威尔斯家族原本枝繁叶茂、蠹虫众多,长子一脉更是私生子济济。这种情况存在了数百年,终于在提米?威尔斯死亡那一年开始枝叶凋零、古树倾颓!二十余年之后,长子一脉仅存的七十余岁的公爵夫人与非长子一脉在皇室主持下谈判,彻底分割威尔斯家族家产。
据记载,那次谈判过程中,非长子一脉个别人不甘谈判不利的局面,竟然丧心病狂地妄图以药物毒杀包括皇室成员在内的所有人,然后栽赃嫁祸给老公爵夫人,以达到独吞所有家产的目的。
当然那次行动失败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份由那位皇室成员亲自执笔,坚定地站在老公爵夫人这边的记录了。行动失败的原因是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人:提米?威尔斯之前抚养过一段的一个学生胡佳衣带着人在关键时刻赶到,抓到了实施阴谋的人,救下了该救的人。
至于那些因为要救的人太多“力有未逮”而没能及时救回,时候多多少少留下了些后遗症的老夫人的谈判对手们,最终呜呜地含恨而去。走之前,不得不签下了完美的合约,威尔斯长子一脉从家族关系到产业,彻底地从威尔斯家族剥离了出来!
鉴于在整个威尔斯家族的医学研究中举足轻重的威尔斯医学院这么多年来在非长子一脉手中屡屡引人诟病,并且胡佳衣作为提米?威尔斯的养子不该得不到提米的任何遗产,因此,主持会议的皇室成员坚决地要求非长子一脉报答这边这次的救命之恩,把威尔斯医学院完整地划归了胡佳衣的名下,并殷切地希望胡佳衣在接掌威尔斯医学院之后好好地把真正的医学精神发扬光大。
据记载,这一举动甚至得到了梵蒂冈的大力褒扬,以至于意大利皇室和梵蒂冈的关系再度达到了一个新的亲密的高度!
记载很丰满,而事实永远比记载更加骨感:教廷的确没有不高兴的理由,因为威尔斯医学院易主之后所做的第一件重要的集全院之力的会诊案,就是治疗已经纠缠了天主教圣子凯撒?科波菲尔一生的先天性疾病。而且,没有像之前那样提出教廷难以忍受的条件。
没有任何条件,尽心尽力地去做。因为,这是三岁小主人正式露面之后提出的第一项要求。
对于这个小主人和他爹,皇家记载上只有这样几句话:“谈判结束之后,双方签订正式协议。提米?威尔斯之子衣?威尔斯携其三岁子米?衣?威尔斯首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威尔斯家族露面。衣?威尔斯代表长子一脉签字,正式分割了财产,将所有财产转移到其子名下,并永久放弃了威尔斯这一姓氏。伴随长子一脉数百年的致使无数私生子产生并争夺遗产的继承规则也随之废除。”
如果不把这整个事件看得这么历史、这么隆重的话,其实,最让人难忘的细节是这样的……
威尔斯城堡,某爹以非人类的速度出现,外貌俊美得天怒人怨,脸色脆弱到惨绝人寰,盯着自家儿子的目光深邃得如万丈深渊,抓着儿子后脖领子的手指坚定如铁爪钢牙:“糯——米——团——子——?”
某团子咬牙点头。这好歹是本小爷见你的第一面好吗?给咱留个好印象会死?
不能不说,某米大人到底还是忍不住矫情了!也不想想自个儿打从出生做的这些个事儿让这位从未谋面的美爹有多苦!不过,好吧,他是小孩,感觉感情受伤害,矫情有理!
美爹再开口就微眯了眼:“……哪吒?”
某米大人脸色顿时一垮!他身边这些大人偶尔笨一下会死吗?会不会死?他突然一出现就三岁了,太奶奶半点不怀疑老妈那么幼嫩的样子怎么生下他也就罢了,奶奶和老爹可是知道老妈三个月前生产的吔,怎么就一个两个的这么淡定这么犀利呢?
弄得他都蛋定稀沥了!
好吧,按照先天胎龄来计算,老爸在老妈十八岁生日那天两人头一回那啥,他就投胎了……想到自己傲娇的来历,某团努力地仰高下巴做鄙视美爹状:“嗯哪……3岁零7个月了!”
某爹深邃的俊眸狠狠地一眯,然后慢慢放松,最后竟然露出了一抹凉凉的笑意,提着儿子的那只手放得更近了,父子俩几乎是鼻子对着鼻子:“所以说,是你在作怪?”
那么,蓝,没事,只是这个小东西,从中作梗?
不说衣小虫喜怒交加的心情,团子大人却是刹那间就出离愤怒了!作怪?作怪?这臭爹竟然敢用这个词来说他?只有妖魔鬼怪才叫作怪!他是……他是……奶奶的!气死小爷了!
于是,当某爹下一句毫不意外地询问“你妈在哪里?”的时候,原本就不打算告诉他的熊孩子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吐一个字!
看着他那副怨愤又傲娇的小模样,衣小虫非但不恼,眼底里那道笃定的眸光反而彻底坚定了。这下不用问也可以确定无疑了,蓝没事,只不过是被这小子给藏起来了!
她没事……
糯米团子于是很莫名地就看到自家美爹的神色一分分地平静下来,像是一座凌厉的冰山,以肉眼可见的诡异速度化成了一片悠悠湖水,好看得没法形容的一双黑亮深邃的眸子里有碎开的光,像是阳光在平湖上的粼粼微波。
也不知道怎么的,对上美爹这种神色,某团子小胸膛里熊熊的怒火悄没声儿地就熄灭了不少,一张小脸儿依旧绷着,却是绷得有些辛苦了。
衣小虫恰恰就在这个时候轻轻地把手里一直毫不客气拎着的小家伙轻轻地放在了桌上。桌子不矮,团子双脚落地踩在桌面上,视线勉强可以跟美爹平视,再加上终于能挺起小腰板儿站着,顿时就恢复了几分自信和自尊,脸色又好看了不少。
然而美爹要表达的竟然不止于此。小家伙刚刚站稳,一只骨节匀停优美而有力度的大手便握住了他小小的肩膀和胳膊,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头。大提琴般优美低沉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又带着春风般的柔软:“这三个月,辛苦了吧?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和妈妈。以后不会了!——有爸爸在。”
团子小朋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不想让其他人尤其是面前这个家伙看到,就拼命低头拼命低头,下巴却忽然被一根手指坚定地抬起,稳稳地架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小身子无法抗拒地被揽进了一个充满男子汉气息的温暖怀抱里。
“有爸爸在,爸爸的肩膀撑住你,永远不必低头!”
某团子埋在美爹怀里使劲儿咧嘴,眼睛红得像个小兔子。人家忍不住快哭了好吗?这种,是不是就是有爸爸的幸福?
第一次觉得原来除了妈妈柔软的怀抱,竟然还有一个人的怀抱让人如此安心,小小的孩子忍不住自以为悄悄地伸出小胳膊搂住了美爹的脖子,咧得快哭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轻轻翘起,不经意地露出一个好萌好萌汪着两包泪的偷笑。
屋子里,衣彩凤一声不吭地站起,平静地离开。其他人也纷纷很有眼色地跟着走开,将一片静谧的空间留给这对各自神奇却是首次温馨相见的沉默父子。
已经没有第三个人在,衣小虫依旧等到儿子的呼吸完全恢复平静才轻轻地放开他,小心地扶着他的肋下让他跟自己面对面地站好。
“刚刚从你身体里散逸出去的那种奇怪的力量是什么?是天界的东西吗?”
某团子大张嘴:“什么?”什么奇怪的力量?什么天界?
衣小虫皱眉。孩子的表情完全不像作假,他也能感觉到孩子没有撒谎,但是,孩子现在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微微思忖,衣小虫眼神猛地一凛,看着孩子的眼睛,尽量平静柔和地说:“你知道自己是谁,今年多大了吗?”
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茫然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声音里全是童稚和天真:“我是团子,糯米团子,也是爸爸妈妈的儿子啊!我今年……今年……”皱紧了小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答案,只好摇头期待地看着自家美爹:“我忘记了!爸爸你告诉我,我这次一定记住!”
衣小虫心里咯噔一下,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努力保持语气的平静柔和:“那么团子,你知道妈妈去哪里了吗?”
可怜兮兮的小奶包咬唇:“爸爸……”
衣小虫愣愣地看着儿子,忽然伸手将他抱离桌面,语气是真正的平静温柔:“不怕,什么都不用怕,有爸爸在,不需要什么天界什么神力,也不会再让你和妈妈受半分辛苦委屈!”
衣小虫抱着儿子刚出房间,暴龙立刻上前禀告:“老大,有客上门!”
衣小虫眉毛一掀:“什么人?”
暴龙嘴角微抽:“梵蒂冈的圣子凯撒?科波菲尔和他媳妇儿薇薇安?威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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