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人甲变成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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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路人甲变成太子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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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色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白江隘口后面的几个县城的确不错,可是胡瓦尔攻打的鹰嘴崖隘口守将蔺岳中了毒箭,不用多久就会一命呜呼,没了那个黑杀神,鹰嘴崖隘口几乎是手到擒来。不过他聪明的没有再说什么,伸出双臂搂住了胡瓦尔。
  经过一天的整顿,次日一早,各个攻打隘口的部落把奴隶们聚集在一起,给他们换上胡国士兵的服装,却只给他们一些木棍,用弓箭在后面逼迫着他们去攻打隘口。
  看着手里的木棍,一群骨瘦如柴的奴隶个个痛哭流涕,前两天攻城时的大火,这些奴隶也看到了,现在这分明是让他们去送死。他们不断的哀求胡子们,即使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他们也想继续活下去。
  可是胡子又怎么会因为他们的哀求而改变主意,接连射杀了几个不肯上前的奴隶,剩下的人只好拿着木棍,一边大声哭泣着,一边向隘口走去。
  鹰嘴崖隘口的城墙上,几支火把在风雪中不停的摇来摆去。
  “好像有人哭。”守夜的士兵对旁边的人说。
  旁边的人仔细听了一会儿,风雪里似乎真的有哭泣声传来,他把头从城墙里探出来向外看,黑夜中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一条云梯由远而近,“砰”的一声砸在他旁边的城垛上。
  “胡子来了!”他刚刚喊了一声,一直长箭已经“嗖”的射穿了他的喉咙。
  无数守军从避风塔里跑了出来,几个守军把火把丢到城墙下,“轰”,烈焰再次燃起。
  “不要烧我……”
  “救我,我是大梁人啊……”
  “救救我,救救我……”
  守军们看着火光里的那些面孔,那是一张张仿佛地狱里饿鬼一般的脸,从发式看来,他们的确是大梁国的人,再听他们说话的口音,有些甚至是北疆本地人。
  “我我……啊啊啊……!!”一个刚才向城墙下投了火把的守军顿时崩溃了,上一次胡子来袭时,就是他投下的火把,看着胡子们在火中哀嚎,他完全面不改色。可是现在火中哀嚎的却成了大梁人,他抱着头痛苦的在城墙上撞了几下,突然大叫一声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没有人拉他,因为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们守卫边疆,为的就是保护大梁国百姓,可是现在,却是他们亲手点燃了烧死大梁人的烈火。
  一刻钟飞快的过去,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发亮,城墙下面的火焰已经熄灭,漆黑一片里,无数焦炭般的尸体刺痛了守军的双眼。
  “攻城!”胡子们推着云梯冲了过来。
  “放箭!放箭!”守城的将领高声喊着。
  依旧箭如雨下,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箭上已经没了以往的杀气。没有了士气的守军,隘口被破只是时间问题。
  “秋儿!”几乎就在同时,梁熙大喊着从睡梦中猛地惊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梦中蔺秋一身鲜血的模样吓坏了他。
  望着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堆,梁熙捏紧了拳头。
  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不管那只是一个梦,还是……我都必须回去。
  
  ☆、第67章
  
  头顶的裂缝处传入一丝光线,梁熙用落入裂缝里的雪擦了擦脸,又吃了一小块麦饼,拄着一根树枝站了起来。
  脚踝上的肿包变得更大了,靴子穿在脚上觉得挤得厉害,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不仅没有好好修养,还要一直的行走,也难怪越来越严重。
  梁熙从衣袍下摆撕了两根布条下来,用裂缝里捡来的树枝绑了两个火把,一个背在背上,一个点燃了拿在手里,继续在裂缝里摸索前行。
  说起来这裂缝虽然在地面上有开口,可是大部分的地方都被积雪或者树枝掩盖,是看不到天空的,梁熙打着火把走在裂缝底部,有时候感觉自己象是走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裂缝的底部大约每年春季积雪融化的时候,有流水经过,所以很多狭窄的地方都会堆积不少的树枝,有时候需要搬开树枝才能通行。
  梁熙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饿了就掰一点麦饼吃,渴了就抓一点积雪吃,皮囊里的烈酒喝完了,他装了一些积雪进去,然后哆嗦着塞进衣服里,用体温化开。
  拿起皮囊喝了一口水,梁熙这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积雪了,倒是见到两个结冰的小水坑。
  梁熙也没太在意,休息了一下继续向前走,谁知道没走几步,脚下一滑,整个人竟然一直向前滑了出去。这一路都是下坡,一开始因为有积雪和树枝、碎石,走起来也算稳当,谁知道这一段却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梁熙的脚受了伤已经不稳,再一个不注意,顺着坡就一直滑了下去。
  坡道虽然不算陡,可是附近没有任何可以抓的东西,梁熙怎么也爬不起来,手里的火把也飞了出去,漆黑之中,梁熙也不知道被两旁的石壁撞了多少次,翻翻滚滚的,好不容易抓住一块突出的石头,才停了下来。
  扶着石壁站起来,嘴里忍不住“嘶”的倒抽一口气,全身的骨头都疼得仿佛断了一般,想来是刚才在石壁上碰撞所至。
  梁熙抹了抹额头上疼出的冷汗,摸出火折子点燃了背着的那支火把,抬头一看,立刻又是“嘶”的倒抽一口气,这次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眼前分明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四周的洞壁上结满了形状各异的冰晶,然而最奇特的却是山洞正中间有一个水潭,竟然波光潋滟,一点也没有结冰,甚至水潭旁边还有几棵白色的矮树。
  走近一些才发现,那几棵矮树并不是白色的,而是树枝上面长满了一层小小的白色圆果子,大约一个指甲盖大小,晶莹剔透的很是漂亮。梁熙摘了一颗闻了闻,甜腻腻的闻着很香。
  梁熙摸了摸肚子,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果子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正想着,眼角突然看到水中似乎有一些影子在动,他把火把移过去一看,只见水潭清澈见底,里面竟然有一些游鱼,身形扁平,长不过寸余。有几条鱼游得近了,梁熙才发现这些鱼没有眼睛,而且是半透明的,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鱼身体里的骨架和内脏。
  梁熙想了想,摘了几个果子丢到水潭里。
  那些果子一掉进水潭,那些透明的怪鱼立刻一窝蜂的游了过来,只听“稀里哗啦”的一阵拍水声,果子已经被怪鱼吃了个干净。看这情形,那些怪鱼就是以这水潭边的果子为生,否则这水潭孤零零的在这山洞里,又没有活水流经,这些鱼早就饿死了。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鱼中毒,梁熙才摘了一个果子放进嘴里,想不到这果子闻起来甜腻腻的,吃到嘴里却是又甜又咸,味道极其古怪。不过梁熙饿了两天,哪里还顾得上味道如何,他一个接一个的吃了个半饱。果子的水份并不多,梁熙吃多了有点口渴,他见潭水十分清澈,又有活鱼生存,想来是没有毒,于是用手舀起一捧喝了。
  谁知道他这一口水刚喝下去,肚子里突然传来剧痛。
  “哎呀!”梁熙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心里忍不住一阵惊慌,难道那潭水真的有毒?
  没等他细想,那剧痛竟然沿着后脊梁一直传遍了全身,每一块肌肤都像是被人在用刀子割,每一块肉都像是刺入了无数根钢针,每一根骨头都像用斧子敲碎了……他疼得缩成一团,在水潭边的地上直打滚,嘴里只能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梁熙不住的用头去撞地上的石头,想把自己撞晕了,可是身体仿佛在和他作对一般,他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晕过去。
  在这种剧痛之中,梁熙觉得自己仿佛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在水潭边痛苦的挣扎,一个却躺在喜床上,旁边是对他微笑的蔺秋。
  “秋……秋儿……”水潭边的梁熙无意识的喊着,身体猛的一滚,落入了水潭里。
  喜床上的梁熙终于吻住了蔺秋的嘴唇,一如他所想的柔滑,谁知蔺秋突然向旁边躲开,梁熙一把抓住他的手,细瘦的手指白皙而又细嫩,蔺秋似乎有些不高兴,不断的甩着手,梁熙心里一急,把他的手含进嘴里。
  水潭里的梁熙双手捉住一条怪鱼放进嘴里,那鱼不断的扭动,竟然钻进梁熙的喉咙里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熙慢慢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站在水潭里,周围全都是怪鱼的尸体。
  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他迷迷糊糊的从水潭里爬上来,只见水潭边上落满了东西。刚才他胡乱挣扎的时候,把皮袍扯了下来,怀里的麦饼、火折子、皮囊等物全掉了出来。
  在水潭边坐了一会儿,梁熙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熄灭了的火把,梁熙再笨也知道自己必然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山洞里漆黑一片,火把也已经熄灭了,自己是如何清晰的看到这些物品的?还有,之前因为过于疼痛,他曾用头在地上猛撞,那片血迹还在水潭旁的石头上,可是自己的额头上却是光洁一片,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甚至连崴伤的脚踝,现在也已经消肿。
  而且,还不仅仅如此,他看着自己身上不断冒出的热气,湿漉漉的衣服、裤子、甚至靴子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
  梁熙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伤口莫名的愈合,也不再感觉到寒冷,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而这一切的源头是湖边的那些果子,还有潭水,或许还有水潭里的那些怪鱼。
  想了想,梁熙扯下一块衣襟,采了一些果子包起来放在怀里,又用皮囊装了一皮囊的潭水,最后又把浮在水面上的怪鱼捞了起来,用皮袍裹了背在背上。
  梁熙在山洞里转了一个圈,发现四周的洞壁全被冰晶封住了,就算有出口也找不到,只好又向来路走回去。
  说来也是幸运,他离开山洞没多久,就在裂缝两旁的岩壁上看到了裸露的树根,他抓住树根向上爬了没一会儿,推开裂缝顶的树枝和积雪,终于从裂缝里爬了出来。
  这时候应该是正午,虽然没有下雪,天空灰蒙蒙的。
  梁熙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尚未干透的裤子依旧冒着热气,可是脚下的雪地却没有融化。这是什么道理?
  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梁熙摸了摸怀里的果子,笑得很开心,秋儿身体不好,又怕冷的厉害,只要吃了这些东西,他就不再怕冷了。
  辨认了一下方向,梁熙向着马匪的寨子走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救自己,这两天他也想过两个可能性。一是有人要害自己,二是寨子出事了,不管是哪个,他都必须先回寨子。
  如果是第一个,他要回去带走虎头,那人害了自己一定不会放过虎头,既然当初救了他,就不能眼看着他死。
  如果是第二个,他就更要回去了,是这些马匪救了他,给了他马奶和麦饼,带他逃离了胡子的追杀,他又怎么能在他们出事的时候独自逃跑。
  梁熙一边盘算着,一边向马匪寨子走去。
  不过没等他走到寨子,已经看到山谷里冲天的浓烟。
  梁熙心里一惊,这么大的浓烟,除非是烧了聚义厅和大堂,否则山谷里更本没有那么多的木材。山谷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石头建造的,或者干脆住在山洞里,只有聚义厅和大堂是用木头搭建的。
  顾不上细想,梁熙找了一棵树,把果子、鱼和装了潭水的皮囊埋在树下的雪堆里,掩藏着身形,一直等到天黑,确认没人守卫,才小心的走进山谷。
  一进山谷就看到谷口墓地里有人埋伏,虽然天色漆黑,梁熙却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人竟然穿着胡子的衣服。
  胡子怎么会在这里?梁熙还没心惊完,就见一个人影向胡子摸了过去,一手捂住胡子的嘴,另一只手轻松的挥了一下,那胡子的头颅立刻只有一点皮还连着脖子。
  那人影又高又瘦,即使漆黑的夜里也能看到他绿色的眸子。
  “于七。”梁熙对着人影轻轻的叫了一声。
  
  ☆、第68章
  
  胡子是半夜来的,他们接连摸掉了几个哨卫,竟然一路通行无阻进了寨子。寨子里面的人不足一千,还有不少是妇孺,正好梦间仓皇应战,结果可想而知。
  幸好寨子里密道织成了网,在马匪们的拼死抵抗和掩护下,还是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
  “乔二姐他们逃出来了吗?”梁熙熟悉的人并不多,除了乔二姐就只有炭头和孙麻子,而且他更想知道的是虎头的安危,那孩子他带在身边照顾了一个月,说没感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黑暗中,于七上下打量了梁熙一番,嘿嘿笑着说:“你回来就是为了乔二姐?该说你是后生可畏,还是贼心不死呢?”
  梁熙听得一愣,还没说话,就见于七无声无息的欺了上来,手里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对着自己脖子就划了过来。梁熙大惊连忙后退,匕首在他下巴割了个口子,没等他站定喘口气,那匕首在于七的手里一转,又对着梁熙的脖子刺过来,梁熙吓得一个后仰,单手在地上一撑,一只脚对着于七的腰部“呼”的就踢了过去。
  “嘿嘿,你果然是会武功的。”于七向后一跃,躲开梁熙的攻击。
  说梁熙会武功那真是抬举他,花拳绣腿他的确是会那么几招,毕竟每个皇子都有专门的武学师傅,只是梁熙学了不足一年就把师傅给气跑了,招数学了不少,全是样子货。
  刚才踢于七的那一脚,只是梁熙在危险时的一个条件反射,他自己不觉得怎样,于七却是暗暗心惊,梁熙踢他时的破空声可是清晰在耳,没有十几年的功夫可做不到,这梁熙看着也不过十八、九岁,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而且,更让于七在意的是梁熙的眼睛。
  于七的父亲是海外行商,到大梁国做生意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妓子,原本想带那妓子回家,那妓子不想离开大梁国,行商想着二人毕竟也欢好了一年多,就为她赎身,还留了一笔银钱给她才离开。谁知道那妓子八个月后生下一个儿子,眼睛碧绿,与那行商一模一样。
  那孩子就是于七,他不仅眼睛是绿色的,还有夜视的能力,黑暗之中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后来他母亲病死,他被人谋夺家产赶出家门,辗转流落到了北疆,遇到一个杀手,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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