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粉梅梢青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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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粉梅梢青苔上-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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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梦舒!我们是夫妻,我要和你重头来过,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么?”黄启伦眼眶发红,他紧紧握住龚梦舒的手臂不肯放开,声音沙哑道:“求求你,梦舒,别走!”

龚梦舒看看黄母和黄启伦,又回头为难地看了一眼丁副官,只见丁副官面色冷峻,默不作声,她低下头沉思良久,一时间未定主张。

“龚小姐,请你三思,程司令有交代,务必快刀斩乱麻,否则龚小姐将会误人误己。”丁副官发话提醒龚梦舒,颇有与程瑞凯神似的冷酷风范。

丁副官的话霎时激怒了黄启伦,他冲上前去,怒声对着丁副官吼道:“让那个程家二少见鬼去吧!他想夺走梦舒,先过我这关,我要和他拼了!”

龚梦舒叹口气,极力安抚着愤怒中的黄启伦,缓声道:“启伦,你别冲动,眼下见你平安回来,我心里的大石也落了地。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也许我们分开对你是件好事,有时候缘分天注定,我已学会不去强求……”

“不,梦舒,我不会和你分开的!”黄启伦痛苦地将脸撇到一边,不由落了泪。

龚梦舒的眼眸里也有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也许真的是缘尽了。她忍着心头的伤感低声道:“启伦,你和娘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但是从今往后,你还是忘了我吧。我们不合适,在一起也是痛苦……”

“是我对不起你,”黄启伦哽咽道:“从头到尾都是我对不住你,梦舒,我好后悔……后悔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

“过去了就别提了,”龚梦舒咬住颤抖的嘴唇,脸上泪痕斑驳,“往后,你好好照顾娘……”

“不,梦舒!”黄启伦抬起苍白的脸恳求地望向龚梦舒,百般不舍,心有不甘。

丁副官拿出一份文书来,道:“龚小姐,黄启伦,这是程司令为你们草拟好的文件,你们在上头签字,文件就生效了……请签字吧……”

“你,你们欺人太甚!”黄启伦嘶吼道,额上青筋直冒。

“算是吧,”丁副官冷淡说道:“不过黄启伦你也是咎由自取。早些签字吧,对你对龚小姐,还有你母亲都好,否则……”他冷笑一声,道:“难道你还想再尝试一次进班房的滋味么?”

丁副官此言一出,黄启伦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黄母连忙冲上前去,护住了黄启伦,警惕地瞪着丁副官看。丁副官继续对黄启伦说道:“龚小姐既然决意要和你分手,请你自觉一些,免得激怒了程司令,你们也晓得是个什么下场。”

“你,你——”黄启伦不甘地怒视着丁副官,丁副官却胸有成竹地站在那里,举着文件不肯退让。黄启伦看看龚梦舒,再看看母亲,只是迟迟下不去手。

龚梦舒看着丁副官拿出离婚的文件来,心知无法再执拗下去,她缓缓地走上前去,拿过丁副官的笔,在文件上签了名,然后将笔递给了黄启伦,轻轻道:“启伦,签字吧。”

黄启伦凝视龚梦舒良久,手不住颤抖着,他痛苦地低喃:“不……不……”

“识时务者为俊杰,”丁副官冷冷说道,“黄先生不为你自己,也得替你母亲下半生能否安度晚年考虑考虑……”

黄启伦的嘴唇都紫了,半晌之后,他才一咬牙,在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然后将笔远远地一抛,捧住脸,颓废而痛苦地蹲了下来,肩头耸动起来。

龚梦舒面色苍白,对黄母低声说道:“以后请您多照顾启伦吧。”便转身随着丁副官离开,她甚至没有进屋去取走自己的东西。

“梦舒,梦舒——”龚梦舒走出了很远,也能听见黄启伦还在嘶哑而脆弱地在背后喊着她的名字。她的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滚落而下,滴湿了衣襟。丁副官也叹息一声,小心翼翼地护送着龚梦舒上了车。

丁副官发动车子,准备将车驶往程瑞凯的公馆梅园。龚梦舒却阻止住了他:“丁副官,请送我回龚家。”

“可是龚小姐,司令有令……”丁副官为难地看向龚梦舒。

龚梦舒面无表情道:“你据实跟他说即可。他若是还不依,你让他到我家来把我给枪毙了!他不是向来都喜欢干这种威逼利诱的龌龊事么?”说着转头望向车窗外,不肯再说话。

丁副官见龚梦舒面色阴沉,大有玉石俱焚的豁出去架势,便也不敢多说,只得将车子调转方向,开往龚家而去。

车行半道,龚梦舒让丁副官将车子先开到教会医院,想去看看父亲和母亲。丁副官不敢违抗,听从了龚梦舒的意见,将车子开进了医院里。

龚梦舒让丁副官在教会医院外面等候,自己缓缓地走进了医院。结束了一场并不适合的婚姻,她的内心却没有一种解脱的释然,而是充满了浓重的压抑感。一切仿佛是场梦,可是她却找不到让梦清醒的有效方法。

她在病房门口站立了片刻,才轻轻推门进去,但进去之后却发觉原本父亲躺的病床却空空如也,病床的一边也不见母亲的身影。龚梦舒在瞬间便白了脸,她愣在那里一会儿,随后犹如发了狂一般冲出病房去找大夫。

“大夫,我的父亲呢?他,他怎么了?难道他……?”龚梦舒抓住了一位医生,颤声问道,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差点就跪了下来。

“哦,小姐是说那张病床上的病人么?”医生看了看龚梦舒所指的方向问道。

“是的,病人怎么了?您能告诉我么?”龚梦舒一眨不眨地盯着医生问道。

医生见龚梦舒如此紧张,便笑了笑安慰她道:“病人今日转到单人特护病房去了——”

“啊?”龚梦舒见父亲并没有出意外,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处,但随后她便狐疑地问道:“是谁让我爹转病房的?”

“你是病人的女儿么?“医生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颔首点头的龚梦舒,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会不晓得帮病人转病房的人?”

“怎么?”龚梦舒愣愣地问。

“他不是说他是病人的女婿么?”医生也一头雾水。

第二二章 销魂蜜语情转浓

龚梦舒怔了怔,喃喃道:“女婿?”

医生颔首道:“他是这么说的。”

龚梦舒没有迟疑,问过医生之后,便往单人的特护病房而来。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她顿时犹如木雕一样怔住了。出现病房里背对着她正和她母亲细声交谈的男子简直让她出乎意料。

听到动静,他停住了和伍佩思的交谈,转过身来,朝着她点点头,神情淡然而悠闲。他没穿军服,但从高大躯体上透露出来的威仪震慑力依然迫人。

伍佩思则欣喜地招手道:“梦舒,你来啦?”

龚梦舒平复了一下因为快速奔跑而加剧的呼吸,慢慢走到病床前,先探望了一下父亲,见父亲还在沉睡稍稍松口气,而后才转向母亲道:“娘,你把爹转到这里为何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还不是瑞凯着急,非要让你爹赶紧转特等病房,我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这个病房真不错,配备了各种用品,还有座椅和床,和家里没啥两样,而且晚上陪护也能睡个安稳觉。”自从龚梦舒成亲之后,母亲伍佩思还是第一次露出由衷的微笑。

龚梦舒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母亲,又瞥了一眼程瑞凯,不知道究竟程瑞凯到底给母亲灌了什么**汤,竟然让母亲能放下对他的积怨和成见,对他笑脸相迎,还亲切地叫他“瑞凯”。

见龚梦舒朝着他看,程瑞凯向她咧开嘴角,眼睛眯缝了起来,此刻的他竟然像偷偷做了事情而害怕大人责怪的男孩,笑容带了些憨。龚梦舒的心脏猛地一跳,觉得自己的脸开始有些发红。

可是这些都不及她听见程瑞凯对母亲伍佩思的称呼来得震惊,她亲耳听见程瑞凯对她母亲说道:“娘,爹早就该换病房了。这里空间比较大,对他恢复会好些。”

“你——”龚梦舒睁大眼,瞪着程瑞凯。

但程瑞凯和伍佩思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对话,并没有顾上看龚梦舒的脸色。

龚梦舒终于按捺不住,转头问母亲道:“娘,他,他怎的这般叫你?”说着一下子先涨红了脸。

“瑞凯说你和启伦已经分开,现在和他在一起了,是么?”伍佩思问着龚梦舒。

龚梦舒咬着唇,一张俏脸瞬时暗沉了下来。

“既然这样,瑞凯便不是外人,娘自小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启伦虽然人不坏,但你和瑞凯却是娘心中最觉得般配的一对。”伍佩思喜极而泣,抹了把脸上喜悦的泪水,道:“如今可好了,你们再续前缘,娘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娘,我和启伦是分开了,但不代表我会和程瑞凯在一起。”龚梦舒揪着手帕,转过脸不看程瑞凯,但态度却异常冷淡,道:“程二少爷,你也不必在我身上下太多功夫,请你回去吧。”

程瑞凯见状,对伍佩思求救道:“娘,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事,梦舒还不肯原谅我。不过您也看到了,我赎罪的态度是真心的——”

伍佩思看着龚梦舒倔强的小脸,站起身来,将龚梦舒拉了过去,然后拉过程瑞凯的手和龚梦舒的叠放在一起,才语重心长道:“你们俩人本就是天生一对。梦舒,你任性得也够了,难得你们还能再续前缘,听娘的话,以后在一起要好好的,不要再闹别扭,彼此互相伤害——”

“娘,你——”龚梦舒跺了脚,对母亲无语。

程瑞凯却连忙颔首道:“娘,我晓得,您放心吧。”

伍佩思这才赞许地点头,道:“那你快把梦舒带走吧,让她好好调理一下身子。你看她现在可瘦成什么模样了……”

程瑞凯忙不迭答应,“是,我会喂胖她,不会让她再瘦下去的。”

“你——”龚梦舒瞪着程瑞凯,却被他揽住了肩头,连哄带拉地带出了病房。

龚梦舒坐在程瑞凯的车上,半晌才从浑噩的状态中回神。她怎么就这么顺从被程瑞凯带走,难道他从此之后便要将她锁在那座公馆里头么?她才逃出陷阱,不想再进囚笼,便沉着脸让丁副官停车,丁副官回首为难地看了看程瑞凯,程瑞凯却好整以暇地看着龚梦舒不吭声。

半晌,程瑞凯突然搂住了龚梦舒,低声道:“乖,别闹了,梦舒。”他的声音很是温柔,让龚梦舒都不由自主停下了反抗的动作错愕地看着他。

程瑞凯一双黑眸紧紧盯着龚梦舒,低声但有力地说道:“不管你心里有何不情愿的想法,但是你必须明了我的心里所想,这辈子和我要你在一起!所以,你自己想想,你能否阻止我的决心么?否则,你就别闹。”

龚梦舒闻言气白了脸庞,瞪着他不放,程瑞凯只是笑了笑,一把将龚梦舒揽进了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该晓得我心里有多喜欢你……我不会再放开你……”说着,轻轻叹口气,用力抱紧了龚梦舒,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娇弱的她整个人挤碎。

龚梦舒在程瑞凯的怀中,睁着迷蒙的眼,蹙眉凝神,却失去了再度挣扎的勇气。其实无论她是否继续反抗,其实她早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程瑞凯让龚梦舒住下的公馆别名梅园。院子里的墙角处种着满园的梅树,粉嫩的花瓣在寒风中送来丝丝沁人的清香。龚梦舒被程瑞凯养在梅园里,几乎足不出户。

其实不是程瑞凯不放她出去,而是龚梦舒自己不想动。自从程瑞凯让她和黄启伦离了婚带回这里之后,龚梦舒虽然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但她的态度并不积极。即使程瑞凯对她爱护有加,几乎天天都在梅园里守着她,但她依旧是郁郁寡欢,眉头紧锁。

这种金丝雀被关在囚笼里的滋味并不那么好受,龚梦舒觉得自己从来都不属于这里。虽然梅园里上上下下都把她当做女主人看,但她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致来。她拒绝了管家叫她“太太”的称呼,而是让众人喊她“龚小姐”,本来就没名没分,她不想自欺欺人。

程瑞凯虽然知道龚梦舒并不开心,但眼下时局严峻,他的公务繁忙,回家来总是很晚,龚梦舒早已睡下,即使有时候知道她只是装睡,他也只是当做不知道,而是照样骚扰她,不让她睡得安宁。

“唔……走开……”龚梦舒在朦胧中转过头,不想搭理晚归的程瑞凯。程瑞凯还要再闹,龚梦舒恼了,隔着被子便踢了程瑞凯一脚,程瑞凯没躲开,这一脚便踢在了他的小腹上。程瑞凯闷哼了一声,凑身上前道:“你谋杀亲夫么?踢伤了我,将来日子不好过的可是你。”他舔着龚梦舒细致的耳垂低语道,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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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章 黯然神伤情两难

龚梦舒瑟缩了一下脖子,想要钻到被窝里去,但是程瑞凯却是知道她身体的敏感处便是那小巧的耳朵,于是追逐着她那小小的耳珠,不住放肆舔咬着。。。

“走开……”耳朵传来的酥麻的刺激似乎直接传达到心脏,龚梦舒困扰于这种感觉。她终于忍耐不住,睁开了眼眸,怒视着程瑞凯。

但是程瑞凯不顾她的眼色,却吮吸著那片娇软的耳垂不放,他湿润的舌尖还故意舔过她的耳廓,满意地看到龚梦舒蜷缩起了全身,在微微颤抖。

“别这样……”龚梦舒几乎要哭了,从耳朵那里传来的颤栗犹如电击一般传到她的全身,虚软的身体好像一朵花一般,竟也微微绽放开来。

“别这样?”程瑞凯低声笑道,拉开了被子,嘴里说:“那——我这样可以么?”接着便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压在身下,就这样深深占有了她。

缓而有力的律动开始了,总是被迫与程瑞凯做这种事让龚梦舒的心底涌上浓浓的悲哀,又觉得万分无奈。可是破碎的喘息声还是随着他狂野的撞击从她的喉咙里逸出,理智想逃,身体却像被吸进漩涡里一样不受控制地迎合,她被他折腾得呻吟尖叫还有嘤嘤哭泣,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终于等到一切都平息了,她才难堪而羞愤地将脸藏在枕头里,赌气地不肯看程瑞凯。

程瑞凯从身后抱住了她,用扎人的胡茬爱抚着她娇嫩的脊背,直到她无法忍受,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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