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只做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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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只做不爱-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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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遇又捡起一张,说:“这是我们十五岁时照的,看到后面的浴缸了吗?我妈当年在这里曾经割腕自杀。”

她的音质很干静,听起来情绪平稳很多,但是有些不同寻常。

她接着说:“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那年,我有一天在外面回来晚了,就在我家楼下,差一点被人强暴。那人一边撕着我的衣服一边骂,说我是贱女人的女儿,早晚都是破鞋,就活该那样被玩。”

想起那个晚上,她的浑身都还在恐惧的发抖。皇甫曜紧抱住她的身体,脸上的线条冷硬,眸子阴鸷,恨不得将人活剐了一般。

“那时候我妈正好找到我,拿了根木棍拼了命的打那个人,我才没有出事……”她顿住,终于出现的情绪波动,有些说不下去。

“不要说了,不要说,那些都过去了。”皇甫曜抱着她,心一阵阵地泛疼。

乔可遇缓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又说:“但是我妈却崩溃了,陶绍明又不允许我们离开他,我妈晚上趁我们睡觉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自杀的。陶绍明突然回来,看到满满一浴缸的血。”可想而知,乔妈妈当时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小乔儿,不要说,不要说……”他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如果可以,他想要替她抹去那些哀伤。

乔可遇眼中带着湿意,却没有停下嘴里的话:“你知道我妈带我们离开的时候,说得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我不求你们将来荣华富贵,不求你们将来有多有出息,只求你们能清清白白的做个女人,不要让人戳着自己脊梁骨骂。”

她看着他,两个人离得那样近,睫毛的眨动几乎可以扫到对方的脸颊。他看到她眼里泛起清冷的光,他隐约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他的手改抓住她的手臂,保证,说:“我们会结婚。”他会给她名份,他不会让她受委屈。

但乔可遇却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泛着清冷的光,就那样定定地瞅着。

她不需要言语,就已经告诉他答案。

晚了,现在不是结婚,不让人戳脊梁骨的问题。而是他们中间横着一条人命,而且是她妈妈的人命。

尽管这不能算是皇甫曜的错,但是事实已经造成。她的妈妈因他而死,她不再可能与皇甫曜在一起,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乔可遇慢慢退出他怀抱,眼中那抹痛色,不知是因为乔妈妈逝去,还是因为两人今天这样的结果。

皇甫曜早就该料到,但是他不甘心,他抓着她手臂的手在收紧,眸底带着抹赤红,问:“那孩子呢?”

他们之间不止是乔妈妈的问题,还有孩子,还有一个没出世的宝宝,她到底知不知道?

乔可遇垂下眼帘,她穿的宽松,其实腹部已经微秃隆起,今天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胎动。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生下来交给你抚养。”嗓子干痛的厉害,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皇甫曜却在冷笑:“你就不怕他背上私生子的骂名了吗?”

乔可遇眼色一震,她怕,她怎么不怕?但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如果与他在一起,她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她没有脸面见自己的妈妈。

别过头,她说:“我相信你不会亏待他的。”

皇甫曜的双手抓着她的手臂,指尖狠狠嵌进她的肩胛里:“乔可遇,你可真狠!”

对他,对自己的宝宝都够狠。

乔可遇看到他眼里的阴鸷,那种恨不得撕了自己的愤恨,她说:“放我走吧。”她实在没有办法面对他。

皇甫曜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凝聚,分不清是急又痛,狠力将她摔回床上,咆哮:“乔可遇,你要离开我,休想。”

那一刻,他又恢复成从前的那个乖戾跋扈的皇甫大少。

☆、104 逃跑未遂

皇甫曜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凝聚,分不清是急是痛,狠力将她甩回床上,咆哮:“乔可遇,你要离开我,休想。”

那一刻,他又恢复成从前的那个乖戾跋扈的皇甫大少。

乔可遇的手肘撑在床面上,尽管这下力道不小,但终究没有伤到自己。她侧过头看向皇甫曜,披散的长发如同栗色的缎子遮着侧面,但犹可以看到他的额际的青筋鼓动,似在极力隐忍着怒意。

她也知道,他不会这样轻易放了自己。但是她已经心力交瘁,没有力气再与他争辩。

“我妈已经过世了,你还想怎么样?”语调并不高扬,但是却透着浓浓的哀伤。

跟着他,她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那不是我的错。”他抓着她的手臂,声音微扬,甚至带着一丝尖利,脸上蕴含着怒意。

乔可遇眼里蓄着泪水,唇角的笑溢满苦涩。不是他的错?是吧,他这个人以前就是那般的嚣张的,多难听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他都不曾在意对别人的伤害有多大。

她都已经习惯了,但是自己的妈妈不会习惯,没有一个母亲能听到那样侮辱自己女儿的话,还能保持冷静。

“你明知道,那些都是说给绑架的人听的。”他揪着她的领子,想要将她摇醒。

说句不客气的话,是她自己的母亲蠢,才会相信那些话,自己害死了自己,难道就因为这样她就离开自己?

乔可遇看着他,她相信他关于那些录音的话,因为他没有撒谎的必要,这些话自己从前也听得太多。可是……

“可是我妈死了。”这才是重点。

她接受不了!

不管乔妈妈是因为录音死的,还是因为脑癌死的,他那段话都是导火线,这件都跟他沾染上了关糸,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所以她没有原谅他,更没有办法原谅她自己。

皇甫曜抓着她领子的手也在微微地发抖,因为乔可遇说的对,乔妈妈如果不是听到了那段录音,她绝不会死,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是他的错。

“方志恒已经死了,你是不是想要陶家母女给你妈陪葬?”他问,脸上的线条锋利而冷峻。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色,仿佛她只要点头,他杀人放火都会去做。如果这件事一定要有人来背,那他就去找出那个人。

乔可遇看着他眸底的那点赤红,带着非要留下自己的执念与坚持。除了他,仿佛这个世界都任由她处置。但是有什么用,她最不想面对的还是他。

而他只是偏执地牵怒别人,却不肯面对自己。

“皇甫曜,你能杀了你自己吗?”她问。

真是狠。

这句话如同刀子,直接捅进了皇甫曜的心脏里。

“你就那么恨我?”恨不得他死?

乔可遇看着他,想起第一次酒醉在瞰园里醒来,想到油艇上他将自己扔给那些男人,想到她手攥着韩少琛送的链子被他强暴,想到她自己逃跑,被他抓时那些屈辱的对待。

她恨,恨得浑身的血液冰冷凝固。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因为用力而颤抖。

可是妈妈生病时,他也曾经握着自己的手,替她安排好一切。丁瑞要掐死自己时,他也紧张过,那种抱着她用力的心跳声,似乎还敲击着耳膜。

他曾经牵着自己的手,说我们一起逃吧。自己被绑架的时候,他也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过自己。她犹记得那个温暖的怀抱,压低着声音对自己说,找机会让她逃掉,不用管自己。

她没有忘记,那时候他的背上还抵着一把枪,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他也曾经孩子气地将枕在她的腿上,轻吻着她的肚皮说:“宝贝儿,爹地爱你!”

她咬着唇,没有办法再想下去,因为发现恨,原来也很难。

“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她抱着脑袋崩溃地喊。

正因为无法完全做到恨,所以更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放过你,你又何曾放过我?”他攥着她的胳膊,这声音透着些许无力。

如果可以,他真想对她狠一次。如同对待曾经的那些女人一样,将她扔得远远的,远离自己的视线,永远不会想起。

偏偏的他的手就粘在她的胳膊上,不想放开,永远不想,只想拥她入怀,直接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再也不会分开。

事实上他已经那么做了,将她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感觉这一刻的真实。但是乔可遇却反应激烈,用力地挣脱。

“不要,不要!”她推搡,她捶打,抗拒着他的靠近,每一根神经都在散发着排斥的讯息。

皇甫曜的脸色阴郁,将她强压在床上。

她疯了似的拳打脚踢,脚踹在他的肩上。皇甫曜也怒了,痛恨盖过了理智,伸出手掌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

乔可遇反而不动了,她抬目看着覆在自己上方的,皇甫曜的容颜,那样的眼神恨不得撕了自己。这才是他,是真正的皇甫曜。

但是她迎上他的眸子是无惧的,在送姐姐走时,她就已经决定,一定要挣脱这个男人。

“皇甫曜,你有本事就真的掐死我。”她真的在不怕死的激怒他。

皇甫曜死死地瞪地着她,死死地瞪着,手一点点地收紧。他也是真恨不得杀死她,只有她死了,自己的心才不会这么痛,自己才不会这么失控。

“大少,你做什么呢?乔小姐还怀着孩子呢!”兰嫂惊骇地叫,着急地扑过来。

旧楼里的隔音很差,兰嫂在厨房里听到争吵,本来只是不放心的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了皇甫曜掐住乔可遇的这一幕。

皇甫曜闻言,手猛然顿住,然后慢慢松开了她。

乔可遇被掐得差点窒息,呼吸猛然顺畅,反而被呛得趴在床上一阵咳嗽。

“大少,乔小姐你们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多少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啊。”兰嫂站在那里劝,已经忘了尊卑。

这两个人都太疯狂,作孽奥!

皇甫曜看着乔可遇因为咳嗽抖动的双肩,面色仍然冷峻,眸色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半晌才将目光移开,抬步便外走。

乔可遇咳得鼻涕眼泪全淌出来,最后将脸埋在床单里,不久抽泣声从里面传出来。

她这样闹是在逼他,也是在逼自己。

皇甫曜又何尝不懂……

她的母亲过世,他可以理解她的心情。这样的结果,他这几天并不是没有想过,毕竟他们之间如果单用感情维糸实在薄弱,因为她的心从不在自己身上。

尽管这点他并不想承认,但他更不习惯自欺欺人。可是就算这样,他仍然不愿意放手,更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

任何理由,都不行!

兰嫂去洗手间拧了条毛巾给乔可遇,里面哭泣才渐渐弱下来。等到她又拿着毛巾出来,迎头看到皇甫曜伫立在那里的身影。

乔家的客厅很小,只有几平米,又挤满了茶几、沙发等陈旧的家具,他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更显得突兀,与这里那般格格不入,看上去有些寂寥。

“大少?”兰嫂迟疑地唤着他。

皇甫曜回神,微侧了侧头说:“好好照顾她。”便抬步走向门口,推开门,关上。

过堂的风凌厉地吹过来,室里室外已经是两个世界。

站在楼下,望着二楼的阳台,心里想如果暂时不见面,也许会好一点儿好吧?

这样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也许就会平稳下来,不如再拖一拖。

那天之后,皇甫曜倒是真的没有来,也许偶尔“路过”也只是在楼下抽会儿烟,然后驱车离去。

兰嫂已经完全住在了乔家,忙里忙外的照顾乔可遇,方婶偶尔来窜门子,并不了解情况,再加上兰嫂有意误导,只以为乔可遇与皇甫曜闹别扭。

乔妈妈不在了,她作为长辈总想劝几句。见乔可遇不说话,自己也不太了解情况,也就慢慢地不提。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皇甫曜没有再出现,她知道兰嫂一直都有偷偷向他报备自己的情况,只当不知。

皇甫曜知道乔可遇不怎么出门,脸上的笑容也不多,但是心态还算平和。不想吵架,更不想看到她决绝的眼神,所以他就一直这样拖着。

“乔小姐,方婶叫我去买菜。早饭做好搁桌上了,你趁热吃。”

冬天的早晨,总是没有人愿意早起。何况乔可遇的身子已经显形,人也变得懒惰起来,这近一周几乎天天10点左右才起床,兰嫂已经习惯了。

“好。”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蒙头继续睡。

照顾她这些日子,兰嫂已经慢慢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宠溺地摇了摇头,已经换装完毕,提着菜篮子便出去了。

防盗门关上的声音响过很久,乔可遇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房子虽然老旧,供暖设施还算齐全,所以并不太冷。她披了件羽绒外套出去,在家里转了一圈确定没人,才折回卧室里。

拉开衣柜找了妈妈一件较宽松的羽绒服,颜色是枣红的,不但色调暗,而且显老。然后返回自己房里换了衣服,才将这件羽绒服套上,带着人造绒毛的帽子将头发全塞进去,脸上又带了防寒的口罩,将脸完全遮住。

因为衣服宽松并看不出身形,这身打扮与外面那些大妈也没有什么区别。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身份证,护照和存款、卡和手机统统塞进包里。

看了看表,知道兰嫂不会这么快回来。在客厅里又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深吸了口气,推门离开。

也许是好久不出门了,下了楼,迎面而来的先让她打了寒颤。四周看了看,心里有些紧张,就连肚子里的宝宝都捣乱,在她的肚子里踢了一下。

乔可遇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这几天胎动越来越明显。如果这是离开皇甫曜唯一的方法,她现在只能这样尝试。

低着头,匆匆穿过社区,路边正好转过停了辆出租车,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去哪?”司机正在数钱,看到生意上门,直接将零钱塞进外套兜里。

“天环客运站。”她摘下口罩说。

她上车时那司机只是草草扫了她一眼,以为是个大妈,听到声音年轻,不由侧目看了她一眼。发现居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由眸色诧异。

“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乔可遇蹙眉。她知道她的打扮在司机眼里怪异,但没有必要解释。

“好,好。”那司机回神,发动引擎,车子窜出去。

心里却犯嘀咕,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年轻的女孩子喜欢扮老。

一路不算急驰,车子开得还算平稳,很快到了天环客运站。乔可遇付了钱下车,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过来的几辆车子都载满了人,想买站票都难。

风越来越凛冽地刮着她的脸,即便戴着口罩,都能感觉到微微的疼。她是最畏寒的,肚子里的宝宝动得更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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