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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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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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真这会儿是不是气得跳脚呢?”雁三儿笑眯眯地说:“可惜不能亲眼看看她那脸色。对了,你见着她了没?”

    “没有碰着面,屋里只有一个小丫头,功力粗浅,我将她迷昏了。”

    这说的一定是元宝。

    天已经黑了下来,远远的人家已经掌灯,星星点点的微弱光芒象是夏夜里荧火虫的光亮,明明灭灭的,难以捉摸。

    大概离河边越来越近了,我能听到水声。

    转过一个弯子,果然看到前面一片水光,河面极宽。近岸处停着几只航船货船,已经落了帆,还有几个汉子在那里吭哧吭哧的卸货搬运。

    雁三儿说的船当然不是我们曾经乘过的那条大船。那船受创太深,只怕早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

    我们上了一艘尖头快船,收起跳板缆绳,挂了两面帆,船头挂着大大的牛皮灯笼,虽然有风,灯笼摇晃着,可是灯笼亮得好好儿的,并不熄灭。

    看着船渐渐离了岸,雁三儿终于松了口气,转头说:“我让人准备些吃的,都早点歇着吧,,小笙受了伤,你这些天可都没怎么睡,再熬人就熬成干儿了。”

    可不是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打量师公,他也瘦了,衣裳象是挂在身上一样,一双眼更显得既黑且深,就象头顶广褒的夜空一般。

    师公背着我进了舱,将我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张椅子上。

    晚饭送了上来,一人一碗白饭,菜就是一尾鱼,一道汤。我肚子虽然饥饿,可是身上伤隐隐作痛,又有心事,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师公吃的也不多,雁三儿倒是吃得不少,还把鱼里的菜汤浇在白饭上头,唏哩呼噜就扒进嘴里。

    他吃得快,所以我们几乎是同时放下筷子的。

    碗筷撤了下去,师公问了这几天的情形,我说巫真对我不错,对人说我是她徒儿。雁三儿先是愕然,继而大笑:“你听见了没?哈哈哈,巫真原来是要和你抢门人……嗳,不对。”他想起什么来:“小笙是你徒孙,可是巫真要做她师傅。这么一算,巫真岂不是成了你的晚辈?你可成了她的师伯还是师叔啦?哈哈,不知道巫真自己想到这一点没有。”

    师公冷冰冰的眼里似乎也有一点笑意,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要不是我看得仔细,还会以为刚才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呢。

    一向冰冷的人稍露出一点暖意,便会让人有春回大地之感。

    咳,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物以稀为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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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三章 往事 二

    船不大,师公和雁三儿睡外舱,我睡里头的榻上,河上风浪不定,船身上下微晃。耳边听着水声,我睡得迷迷糊糊,身上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先前还轻微,后来越来越疼,我侧过身,紧紧抱着被子,人蜷成了一团。

    疼痛象是火苗一样在肌肤上灼烧,我身上一阵阵的出汗,吸气,吐气,睁着眼看着幽暗的船舱顶盖,盼着这天早些亮起来。

    可时间过得极慢,我觉得自己已经忍受了许久,可是周围仍然是黑夜。

    忽然间一条幻术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很奇怪,就象是许多之前学过,练过,这时候又想了起来一样。

    我将拇指食指捏在一起,心中默默念诵,疼痛似乎真的在渐渐减轻。

    我知道,并不是不疼了,只是这条幻术,它将疼痛暂时阻断了。

    这并不是一条很艰深的幻术,但是……只怕它就象师公说的那样,是邪路上的。虽然幻术之中又划成山阳山阴两大派,可是两边的门派都对邪术魇术这些避如蛇蝎,仿佛沾上一点边,就要身败名裂一样。

    疼痛消失了,我也睡意全无。

    我弹了一下手指,指尖释放出一小团柔柔的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光亮。

    我把压在枕下的那本册子拿出来翻看。

    我想不起来旧事,可是近日却莫名的知道这些幻术重生之王牌黑客全文阅读。

    册子的绢色陈旧,泛着黄色。虽然绢书,竹书,纸书,甚至木雕书和石书铜书都并没有什么稀奇,可我总觉得,这本册子应该不那么简单。

    这没有什么根据,纯是一种感觉。

    是的,感觉。

    上头的字看起来不象是一次写成的,而是分了几次,可能用的笔还有不同,所以能够分辨出来,大约是分了七八次将这本册子写完的。字迹清秀挺拔,字里行间的论述透着一股游刃有余的意味。但是到了最后一页上,最后那行字,虽然看起来象是与第一页的字相互呼应互为首尾,可是第一页的字透着一股灵动希冀之意,最后一页的字却是一股凝重沉肃的感觉。

    写这本册子的过程里,一定出了事。

    也许,就是巫真说的情变。

    也或许,是师公说的,我成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人。

    我用手指轻轻临空描摹最后一页上头的那句话。

    真做假时假亦真。

    渐渐的,一种悲郁愤恨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写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情一定极痛苦。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巫真说的应该是真的,可师公也没必要骗我。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假,又在哪里?

    对不上……他们所说的事情,都不完全,连在一起更是完全拼嵌不到一起去。

    中间缺了很大一段。

    应该是很重要的,很漫长的一段。

    巫真所说的是我和她的孩童时代,少女时代。她说我遇到了文飞,后来文飞却将我抛弃另娶。师公说,我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女魔头,杀人无数,最后身败名裂而亡。

    中间呢?

    从文飞情变,到我成了恶名鼎鼎的巫姬,中间的过程在哪儿?

    风紧了起来,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帐子给吹得圆鼓鼓地胀起,我伸手想把帐子重新系起,夜风吹在脸上,凉凉的令人觉得清爽。

    白天浮华嘈杂,想事情反而不如夜里清楚。

    我的手顿住。

    中间缺失的那一段往事里头,应该还有一个人。

    我不能相信自己因为被一个伪君子抛弃,就性情大变丧心病狂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

    人即使死后重生,性格喜好也应该不会变。

    这其中真假掺杂,世人所见所闻的也许不是真的那部分。

    风吹得帐子拂到我脸上来。船上用的可不是轻纱罗帐,这样粗糙厚重的麻线帐子,触到皮肤感觉有些刺刺的不舒服。

    那本册子就摊开来放在我的膝上。

    书页静静的,好象风没有吹到书上头。

    这绢书的册页很轻薄,怎么风吹不动?

    我捻了捻书页,拎着书脊把书提起来,就放在脸前网游之沉默王者。

    风依旧在吹,帐子在动,我的头发在动,可是书页一动不动。

    这里头有什么玄奥?

    书当然不会说话,它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我把书合起来,揣在怀里,贴紧心口。

    如果它会说话该有多好,可以解答我的所有疑问。

    虽然那过去一定不美好,真相或许是血淋淋的惨痛。可是即使这样,我仍然想要知道。我想知道我的过去,我不能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做过什么。我不能相信自己真象师公说的那样作恶多端——就算我真的做了,起码我得知道我之所以要那样做的原因。

    师公给我用的药好,第二天我身上的伤就不怎么疼了,只是坐船太闷,船又太小,师公和雁三儿摆开棋局,倒是很消磨时间。我躺得气闷,趴在窗口看河上头的船。朝远处望,帆影点点在,竖立的桅杆象是树林。我们的船已经够小的,可是有比我们还小的小舢板,在大船的缝隙间灵活的穿插,有的舢板上有菜,向大船上的人叫卖。

    看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一件事。

    有条小船一直缀在我们后头。

    刚才船多显不出来,可这会儿河面宽阔,很多货船停在上一个码头卸货,这条小船还是不紧不慢,既不超前,也不堕后,更不转向,离着不算太远,与我们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如果说这样还能算是巧合,那么那船上没有船夫摇橹操桨,可是船却一直在前行,这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我猜着……那船上的人,或许是巫真?也可能是别人。

    可是此时我希望那船上是巫真。

    就算不为了从她那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知道她就在不远处,我心里已经觉得一阵欣喜。

    她是我的亲人啊。

    和齐靖齐涵不同的亲人。

    “小笙,别往外探头了,小心掉河里去。”

    雁三儿又输了一盘,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扯回舱里:“你看你,半个人都探出去了,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我低下头应了声:“没看什么,就是太闷了……”我忽然眼睛一亮,抬起头来,用甜腻腻的让自己直起鸡皮疙瘩的腔调说:“三叔公——你给我讲故事吧!”

    “啊?”雁三儿愣了:“讲什么故事?”

    “讲你和我师公,嗯,年轻时候的故事!你们一定做过很多了不得的大事情吧?”

    雁三儿笑了,不无得意地说:“那是自然,那时候的天下和现在可不一样。那会儿我们也年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可真没少做。”

    我纠正他:“三叔公你不是练剑的么?哪来的刀可拔?”

    “那就算拔剑相助吧。”雁三儿叹口气:“哪象现在,人经得多了,见得多了,心就死了,血也冷了。”他摸摸我的头:“我曾经想,要是人可以不长大就好了,永远留在少年时,无忧无虑的……”

    ——————————

    今天上午出门,我是带着相机的,想拍几张。。结果等我把相机拿出来,却发现怎么按都不启动,原来,俺相机里没装电池~~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往事 三

    '''cp|w:250|h:190|a:c|u:/rs15984706341501355768'''我犹豫了一下,拿不定主意后面船上究竟是不是巫真在跟着,万一不是,而是别的仇家,那我知情不报可是要坏事。

    “师公……”我扯扯他的袖子。

    “什么?”

    “后面有个船,一直跟着我们……”

    师公和雁三儿的脸上一点都不意外,我马上明白过来——他俩肯定早知道了。老江湖了,哪还需要我指点。

    “嗯,”我小心地问:“会不会,是巫真?”

    师公摇了摇头:“若是她,怎么能让你发现。”

    呃,这倒也是。

    阳光照进舷窗,洒在他的脸上,发上衣上象是镶了一层金边,连脸上都有一层淡淡的金色的光晕。我忽然间就想起昨天他替外药的那件事,脸腾一下有如火烧,急忙把脸转开。

    “不要紧,不是什么厉害人物,由得他跟着吧。”雁三儿指着前头说:“今晚船到明荣山,咱们去栖云寺住一晚如何?老和尚们念经讨厌,可是素斋做的着实不错,连青菜豆腐都别有风味。”他咂咂嘴:“上回吃还是送柳敬沅的时候,经过这里,他认识寺里住持……”

    他问我意下如何,我眼睛瞅着外头就是不转过头来,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晚上船就泊在山脚下的小渡口,雁三儿说我伤没全好,要背我,师公说还是他背。我的意见不重要,等同于一件行李,他们怎么分派我只能服从。

    一趴到师公背上,我就开始脸热,而且一路走来,越来越热,到最后差不多全身都热起来了。

    师公脚步缓了一会,轻声说:“不舒服么?”

    “没,没有……”

    师公站了一站,继续朝前赶姐控的加速世界。这山看起来极高,那栖云寺在一座山峰上,四周云雾霭霭,栖云二字果然聚得贴切。

    可是,这寺建的如此高,未免离俗世太远,静是静了,没香火供奉和尚们吃什么?念经可填不饱肚子。

    远远的有钟声传来,雁三儿加快了脚步:“走走,快些,和尚们开饭了。”

    我好奇地问了一声:“钟声就是吃饭么?”

    “对,这会儿敲的就是饭钟,饭毕再敲的话就是晚课的钟。”

    我想了又想,忽然忍不住笑了。

    雁三儿问我:“丫头你笑什么?”

    “嗯,我就是想起来一句话。”我小声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雁三儿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笑声在山间回荡,远远地传了出去。

    栖云寺是一间古寺,不知为何人所建,石阶上墙壁上满是青苔,开门的僧人穿着一领粗麻布的僧衣,脚下是一双草鞋,神情肃然。栖云寺的住持是一位老僧,胡子眉毛都皓白如雪,一样穿着粗布的僧衣,但是眉目慈悲,气宇高华,谈吐简洁风雅,令人不由自主为之心折。

    “打扰方丈了。”

    “远客临门,何谈打扰。”

    雁三儿捧上两锭金做香油斋饭钱,那和尚眉梢都不动一动,似乎雁三儿给的是两块石头一样。

    这寺不俗,这和尚也不俗。

    等斋饭送上来,我认为,最不俗的特色在这儿呢!

    一样的白米一样的青菜豆腐,怎么在这儿吃着就这么爽口鲜美?尤其是那汤,里头放了山菌熬的,乳白的颜色,比我喝过的什么鱼汤肉汤那些都要好喝。

    “好吃吧?”雁三儿反而吃的不多,摸摸我的头:“小丫头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又受伤害病,吃些好的补补。这汤里头有药材,对你的伤有好处。”

    “有药材?”我摇摇头:“没喝出药味儿来啊。”

    “这可是方丈的菜谱和药方,他出身世家,饮食医药上头比旁人懂得那是多得多了。”

    “那……那他干嘛当和尚?”

    雁三儿笑笑,他对旁人总是一脸杀气的样儿,对我倒是一直都很温和:“我也是听说的,他家中已经没有人了。”

    “哦……”

    一句话说来轻飘飘的,可里面无限沉郁苦涩。

    “本来要是只有我们两个大男人,留在山上住一宿也没什么。还带着小笙,恐怕不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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