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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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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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指西面:“陈家的姑娘。”

    我和巫真对视一眼:“好端端的,怎么会烫着手?”(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拜寿 一

    “奴婢也是在灶房听人说了一句,好象是想倒茶时壶炸裂开来,就烫着了,还有碎瓷伤的。唉,客人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这还不敢让夫人知道呢,今天可是好日子,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似乎发觉自己话多了,闭上嘴不再吭声。

    茶壶裂开?这种事不是没有,可是发生在此时此地,总让人觉得事情不会是一件单纯的意外或是巧合。

    “是陈家的哪位姑娘?大些的还是小些的?”巫真问着,转头对我说:“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是那位小陈姑娘呢,看着是个性子活泼的姑娘,只怕不当心也是有的。若是大陈姑娘,大概就不会烫着了。”

    我拍拍巫真让她回过神来:“别发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我们都没有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一点便让红莲收拾下去。巫真心里藏不住事,脸上自然就带了出来:“你说,她……会不会也是让人算计了?这涂家庄到底是什么回事儿?这到底是做寿,还是办鸿门宴哪?”

    “你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我安慰她:“烫着手多半是意外。”

    她看向那个熏炉的方向,又转头看我,眼神明明是在问:难道那香也是意外?

    当着红莲我们没说起那香炉的事,回来若有人再去注意那香炉,自然能发现里头的香料不是燃尽的,而是被水浇灭。

    我就是想让那人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也让她有个警醒。

    我们吃过了早饭,过去看那位小陈姑娘。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头痛楚难耐的呻吟声,还有大陈姑娘在柔声劝慰。郎中多半已经来过了,屋里一股浓浓的药气。

    大陈姑娘从里头迎出来,她面带忧色,眼圈儿红红的:“多谢你们过来看她,刚吃了药,这会儿有点昏昏沉沉地要睡了——只是还一个劲儿的喊疼。”

    我们没进内室,隔着纱帘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抽搐一下,我似乎看到她两只手上都缠着白布。

    “难道两手都伤了么?郎中怎么说?”

    “一只手是烫的。另一只手是烫着后又被碎瓷片儿划的。”大陈姑娘说着说着声音越低:“郎中给了外搽的药膏,也开了止疼化热毒散淤的药煎上了,我就是怕。会留下疤。她可是个姑娘家,受罪经不经得住是一回事,要是手上留了疤,那可就……”

    巫真不顾我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问:“好好的。怎么会烫着了呢?”

    门口丫鬟说:“三姑娘来了强宠—夫君都太坏全文阅读。”

    涂三姑娘走了进来,一脸忧色,急着问:“人怎么样?我才起来听说,就急忙过来了。要用什么药只管从库里拿,我已经吩咐了人去请镇上专治烫伤热毒的郎中来了,陈姐姐你先不要着急啊。”

    她身后的丫鬟递过来一个药盒。涂三姑娘说:“这里头是五毒膏,治烫伤最好的,要不要先擦上看看?”

    “刚才大夫给了膏药。已经涂上了。”大陈姑娘垂下头:“多谢你一番心意。”

    “快别这样说,你们在涂家遇着这样的事,自是我家的过失……”

    巫真却注意到旁的事:“五毒膏?怎么听着……这么吓人呢。”

    涂三姑娘转过头来,她的目光在我们脸上着意打量了几眼,轻声解释:“五毒膏是毒攻毒的。治烫伤是奇效,巫真姑娘没听说过么?”

    巫真被噎得说不出话。我拉了她一把,和大陈姑娘说了一声,便出了屋子,到了院子里头,巫真回头看了一眼:“肯定就是她搞的鬼!”

    我也直觉是她。但是俗话说,捉贼拿脏,你就算认定了是她,你有什么凭据?

    再说,我们现在在人屋檐下,有的事情还是要好好细想想,总不能用猜测和直觉当理由,就怀疑主人对客人不怀好意。

    我倒觉得,香的事情应该与涂三脱不了关系,但这个茶壶的事——可能真不是她。白天小陈姑娘和她的争执比试差不多的人都知道了,而现在小陈姑娘出了这样事,只怕难免就有人将这些事串连起来,得出一个最能自圆其说却没有真凭实据的结果。

    我不了解涂三姑娘都在想什么,不过想起刚才小陈姑娘缠得结结实实的两只手。会不会落疤痕我不晓得,我只是想,这双手以后再弹起琵琶来,是不是还会象巫真形容的那样声遏行云,激昂动听?

    一双巧手,若真是这样毁了,那真是可惜。

    今天的寿宴两位陈姑娘都不能去,我们先约了去给涂夫人拜寿。涂夫人那儿已经有些人早来了,都是妇人打扮,笑语奉承。我们进去时,屋里头的人齐刷刷转头看过来,那目光里什么含义都有,复杂难辨。

    涂三姑娘站在前头,我们是客,站得靠后,一起给涂夫人拜寿。涂夫人今日穿得是一件银线纹锦绛紫绸衫,头上满是珠翠,笑呵呵地说:“赏,都有赏。大家瞧瞧,这齐刷刷得跟一把鲜花儿似的,都是漂亮的小姑娘,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

    涂夫人赏的荷包里沉甸甸的,我捏了捏,又掂了掂重量,心里暗自说一句:涂家庄还真是阔气啊!

    我们到一旁坐下,涂夫人还不知道那位小陈姑娘的事,若是知道了,绝不会象现在这样轻松得意。

    “怎么……好象缺了几个人哪?”

    涂姑娘笑着说:“您记性还真好,我还预备着您要不问我就不说出来了呢。许姑娘去了外头,要和她的师兄一起回来给你拜寿,我也没拦住。”

    涂夫人说:“不错,人家既是一个门派,又是一路来的,要一起代表师门拜寿,也说得过去。”

    涂夫人又问:“陈家的两个丫头呢?不会躲懒了还没起床吧?”

    “哪里是没起床,您别乱编排人。人家起了,不过小陈姑娘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她姐姐也留留了下来照顾她。

    涂夫人有些疑惑,关切地问:“病了?什么病?厉害么?有没有请郎中来瞧过?”(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拜寿 二

    “小病,不过是水土不服,不打紧……”涂三姑娘说得极为自然:“已经请郎中来瞧过了,也开了药,只是得静养,所以她姐姐不放心,今儿的寿宴也就过不来了,还让我给老太太告个罪呢。”

    “唉,小姑娘家家的,长途赶路到这儿来,是容易病倒。养病要紧,反正昨儿她们也和我说过话了,今天来不来的不打紧。倒是席上有好吃的东西记得给她们送去一份。”

    “是,我已经吩咐厨房了。”

    然后众人纷纷送上礼物,这就一下子显得我和巫真尴尬了,我们俩可是空手带着封信来的,买的寿桃寿面进门时也已经放在外面。涂夫人只笑着说:“哎哟哟,你们小孩儿家哪来的东西?快快自己留着吧。”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看她笑容满面的样子,就知道其实她还是很想收礼的。

    许贵红拿出的礼物我格外着意。她那个盒子打开后是一面菱花镜,两面皆可照。正面是金铜色,后面是银色。

    “这是鉴尘镜。”许贵红从来不多说一个字:“反面照可以看见过去,正面照能得见未来。”

    旁边的人嘈嘈称奇,盯着镜子看,象是每个人都恨不得把镜子拿来照上一照。巫真小声嘀咕:“什么呀,不就是把鉴心术錾刻在镜子上么……”

    我扯她一下,巫真这会煞风景可不是时候。她也明白过来,看看旁边,旁人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依旧对那镜子热情不减。

    “能照见过去未来?那可不成了仙家之物了么?”涂三姑娘笑着将镜子从涂夫人手中接过来,正反端详打量:“好精致,可是看不出来有那么大神通啊。”

    本来就没什么神通。只是一种惑心术而已。

    这东西可算不得好东西,有时候甚至是害人用的,许贵红拿来送寿礼,实在比我们空手来还不如。

    涂三姑娘把镜子拿起,巫真嘴唇动了一下,我猜着她是想说不要照那镜子。

    可巫真还是没说出来。

    许贵红的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神色,她紧紧盯着涂三姑娘的神色,一向冰冷的神色中竟然透出一股热切之意来。

    反常即为妖。

    看上去和乐融融,你好我好大家好似的,可是转过脸去人人都另有一副肚肠。

    我开始有些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肯来驸马在化妆最新章节。他并不是不出门的,他也带着我出去游历过,走过一些地方。见过一些人,有的是旧识,有的是陌生人。但是他不愿意来涂家庄。

    这后院里头一群姑娘家已经在勾心斗角,为着一个文飞,众人间波涛暗涌……应该。还有些别的原因,不只为了文飞而已。

    他就算清俊,就算儒雅,就算是让这一群姑娘心如鹿撞,也还不至于有这样重要——人们总把美貌招祸的女子叫祸水,那男人呢?这种男人该叫什么?

    障子边上的长穗被风吹得微微摆动。帘子的阴影落在她的额前,看起来仿佛看相术士们常爱说的印堂发暗乌云罩顶。

    涂三姑娘没照反面,只望镜子的正面望了一眼。这一眼望进去。似乎就拔不出来了,她盯着镜子,似乎里面充满了一种难言的诱惑——

    巫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面镜子绝不是仙人镜,不可能让人照见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这镜子就象刚才巫真说的那样,只是一种有所变改的惑心术。人从镜子里看到的只是自己最想得到的将来。饥寒交迫的人也许便看到的是自己得到了吃不尽花不完的美食和钱财。心怀仇怨的人看到的也许便是自己手刃了仇人终于扬眉吐气……镜子其实不过是照出了你的欲望。

    而镜子的反而。却会照出你曾经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事情,也就是。你心底最恐惧的回忆。

    许贵红送上这件礼物,不象是给人拜寿的,却象是来找麻烦的。

    “姑娘,姑娘?”身旁的人唤了两声,涂三姑娘缓缓转过头来,脸上通红,两眼发亮,不知她在镜里看到了什么,眼神让人觉得有些隐约心惊。

    “你瞧瞧你,真是怪不害臊的,自己就拿了照起来了。”涂夫人笑着说:“快收起来吧。”其他人虽然还眼馋这面镜子,可是涂夫人这样一说,自然也不好再说自己也想看一看。涂三姑娘紧紧攥着镜子,似是舍不得将它交还出去。捧着盒子的丫鬟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又转头去看涂夫人。

    “三丫头?”

    涂夫人声音轻柔,涂三姑娘却身子一颤,终于象是回过神来,将镜子慢慢松开放进盒子里头,丫鬟将盒子盖上,同其他礼物放在一处。

    “行啦,时辰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到前头去了。你们不用担心外面人多眼杂,冲撞了咱们,我已经说了,你们啊单坐,用影纱壁一隔,你们能看见外头,可从外头却看不见里头。来,走吧。”

    丫鬟扶起涂夫人,涂三姑娘也凑了过去:“老太太今天高兴,少不得还要受众人的磕头,又要撒一把红包出去,却是要破财了。”

    “这财呀,我破的高兴。”

    巫真和我落在后面几步,她小声说:“当心许贵红这个人,我总觉得她心术不正。”

    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人的神情,说话,行事,都难用常理猜度。我抬头朝前面看,魏关和她并肩走着——魏关却是一个怎么看都极娴静温柔又玲珑八面的姑娘,似乎与每个人都能交好,连许贵红也不例外。

    我倒觉得……更应该当心的,应该是这位魏姑娘。

    “嗯,也要当心魏关。”

    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巫真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不过我用另一句话概括了我想说的意思:“咬人的狗不叫。”

    巫真一怔,有些疑惑地往前瞅着那两人,小声说:“不会的吧……”

    厅里熙熙攘攘都是人,乌压压的坐了足有百桌若雪飘飘。这种八仙桌上有的一桌坐了八个人,有的却只坐了两个,四个的。涂夫人进来时众人静了下去,不少人便纷纷见礼,乱糟糟的一团。涂夫人笑容满面地说:“各位且坐,不必多礼。”

    隔着影纱,我们能影影绰绰看到外头的情形。一些晚辈纷纷叩首拜寿,而涂庄主与涂夫人便端坐受礼,自然红包是一定要给人的。厅外面已经搭上了三座台子,正中那台子上突然爆出一团瑰丽的紫色雾气,蒙胧莹泽,乐声响起,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厅里被映成了淡淡的紫色,仿佛罩上了一层霞光。那颜色还在不停变幻,浅紫,深紫,丁香,粉色,酡红,浅绛……

    “咦,这不是紫气东来么……”巫真小声说:“会不会是我们见过的那个暗香班?”

    我微微点头,眼角扫到许贵红的神情。果然她也在留意,只是看起来不太在乎。这是自然,在修行幻术的人看来,这些粗浅的跑江湖的小把戏实在不值一提。

    酒菜流水价的送了上来,看着色香俱全,吃着味道却也一般。这种大宴席,菜都是大锅菜,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且用的油多,肉多,吃着发腻。

    巫真也不喜欢这菜色,倒是对一盘小菜还情有独钟,那是一味椒盐的酥炸鱼干儿,吃起来倒是酥香鲜咸,并不油腻。我也尝了一口,看着外头的幻术表演。

    “还别说,哄外行是足够了,看着五彩缤纷的,实在够热闹。”

    “人家就靠这个混口饭吃,天天练天天演的就是这一式,再演不出热闹好看来,那可不要饿死了?”

    坐我们旁边的一位朱姑娘闻言笑了:“说的是呢,跑江湖混饭吃的,总得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本事呀,我们寨子里就有个卖杂货的,他的货也不见得比人好,价格也不比人低,可是吆喝得特别好,一套一套的词儿听着就让人喜欢,所以总是卖得最好最快呢。有时候我们闲着没事就坐在窗子边,听着他打院外头过,吆喝贩卖,声音又响又脆又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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