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逐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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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逐鹿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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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思身心一颤,道:“我知道今日所做无法叫你原谅,但我自问无愧于天地。我和浩灵是清白的,我们只是兄妹之情。而你,却让我付出了全部的感情。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晚只求你放了浩灵和张姑娘,我自会去与何子深作个了断。”谢仲均双目通红,道:“为了维护他,你真可以不要性命,不要丈夫,不要了这个家吗?”聂思道:“我这不是在维护浩灵,我是在维护密函,维护国家,维护大宋百姓的安危。”谢仲均切齿道:“好!好!你既如此说了,可别怪我不顾夫妻情份!”回首朝众杀手道:“给我上,格杀勿论!”
话音甫落,只听一人大喊道:“不可!”谢仲均转身看去,见是聂思的贴身丫环,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开!”那丫环急道:“少盟主,少夫人已有了身孕,你不能把她们母子交出去送死呀!你纵然不顾夫妻情份,也该为你的骨肉留条生路呀!”
谢仲均闻言,周身大震,望着妻子,沉声道:“为何不早说?”聂思道:“你可以不顾夫妻情份,格杀勿论,在你心里还有亲情吗?说与不说有什么两样?”谢仲均道:“你非要让他们走不可吗?”聂思斩定截铁地道:“不错。”
谢仲均面色铁青,霍地纵身朝妻子扑去,半空中长剑一指,刺向聂思。
聂思望着半空中那一道精虹,只觉全身冰冷,尽管她已对丈夫彻底的失望,但当他真的把那柄剑刺向自已的时候,心在迅速地往下沉,跌在那个冰冷的地方,摔得粉碎!
她没有躲,当一个人心死了后,他的躺壳早已麻木。吴浩灵、张素玲被众杀手围着,且身受重伤,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自是无力相救。
剑光一闪,剑尖落在聂思的胸前,没有刺进去,只是封住了她的“承满穴”。吴浩灵松了口气,谢仲均总算还未泯灭人!?
聂思被带了下去,谢仲均父子无所顾忌地向吴、张两人发动了攻势。吴浩灵见大势已去,暗叹道:吕将军,吴浩灵有负所托,亏对大宋百姓,唯一死以表心迹。”
心念刚落,蓦听得“啪啪啪”数响,平地升起大股浓烟。吴浩灵正自诧异,忽听得耳边有人道:“快跟我来。”只觉一双软绵绵的手拉住自已的手,大步往前走。吴浩灵正要问张素玲在哪里,浓烟中忽见张素玲来到了自已身边,敢情也是被那人拉来的。心中大喜,跟了那人纵向外去。
掠出刀剑盟,吴浩灵仔细看去,见救自已的正是那个在鄂州城出现的蒙面女子,大喜道:“姑娘三番两次相救,吴浩灵感铭在心。”那蒙面女子冷哼一声,却不说话,只是奔走。吴浩灵见状,心想:她这是在生我的气了。唉,这气也生得对,若听她的话,也不会有这一场生死大劫,险些丢了密函,送了性命。”张素玲七窍玲珑,自也看出了那蒙面女子的心思,道:“姐姐也别生气了,那谢仲均乃吴大哥至交,他这次中圈套也是在情由之中的。”那蒙面女子道:“哪个生他的气了?这里还是刀剑盟的势力范围,别说话了,快走。”奔了一阵,吴、张两人因有伤在身,疲惫不堪,回头见后面无人追来,那蒙面女子这才停了下来。
吴浩灵道:“姑娘,这次在下没听你的话,中了奸计,还要累姑娘冒险来救,实在是该死,乞望姑娘莫往心里去。”那蒙面女子见他一脸的诚恳,不觉好笑,道:“下次你敢不敢再不听我的话了?”吴浩灵道:“再也不敢了!”那蒙面女子闻言,“扑哧”笑出声来。张素玲见状,喜道:“姐姐不生气了就好!”那蒙面女子道:“你们伤得不轻,今晚就在此休息便了。”说话间,从怀内掏出个小瓷瓶,又道:“这是伤药,日服五次,每次少许便可,连服三日就能痊愈了。”张素玲也不客气,接了过来。那蒙面女子道:“你们自已小心些,此去临安万里迢迢,路上的艰难险阻自不在话下,我先要走了。”张素玲惊道:“姐姐又要走了?”那蒙面女子道:“聚散人生平常事,这有什么好吃惊的?”
话音未了,芳踪已去。吴浩灵道:‘这位姑娘也真是奇人,来去匆匆,神龙见首不见尾。”张素玲道:“吴大哥,她不在我们身边,但每次我们遇险她总能及时赶到,她是怎么知道我们情况的,莫非这世上真有能未卜先知之人吗?”吴浩灵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中原又是卧虎藏龙之地,多的是奇人异士。”张素玲猜想不透,便坐下来调息。
几日后,吴、张两人伤势已愈,此日午时,来到一个小镇,便找了家饭馆打尖,待填饱肚子后再行赶路。没吃多久,只见门外停下顶轿子来,轿帘启处,走出位四旬开外的华衣中年人,在一名随从领路下,走入饭馆,径直朝吴浩灵、张素玲所坐的这一桌走来。两人暗吃一惊,警惕起来。
那华衣中年人走到桌前,拱了拱手,朝吴浩灵道:“阁下可‘吴擎双侠’中的吴浩灵吴大侠?”吴浩灵虽见他并无恶意,但经过刀剑盟一事后,谨慎了许多,道:“不知阁下是谁?”那华衣中年人道:“我乃路灌知府黄达,恭候大驾多日了。”吴浩灵闻言,暗自一怔,忖道:他等了我多日,这是作甚?莫非此人是贾似道的爪牙,也是为密函而来?”当下抬目道:‘原来是黄大人。不知大人找在下何事?”那黄达道:“此非谈话之所,不知可否移尊就驾,到寒舍一叙?”张素玲道:“我等琐事缠身,恐要辜负大人盛情了。”黄达忽然放低声音道:‘所谓琐事,关乎江山,岂可等闲视之?”
吴浩灵惊道:“大人到底是谁?”黄达道:“你看了这件东西,就知我是何人了。”探手入怀,拿出封信来,又道:“请过目。”吴浩灵接来一看,只见信封印着襄阳府钤记,拆开来看,只见上写道:黄达吾兄:异军压境,困吾城池,彼此皆为国操劳,分隔有年,心中念甚。襄阳孤城,如隔于世,盼皇师,望眼欲穿,争奈贾似道奸贼欺瞒吾皇,以致边关告急,江南歌舞升平。于是乎遣义士吴浩灵持吾密函上京,面见吾皇。盖吴浩灵乃乡野之人,入朝不便,望吾兄多为照应,弟当感恩戴德。
吴浩灵看罢,与张素玲交换了个眼色,把信复交给黄达,道:“这确实是吕大人的笔迹。看来是在下多疑了。”黄达道:“兹事体大,焉能怪吴大侠?请!”肃手请客。吴、张两人起身跟了黄达而去。
路灌府密室内,三人入座后,黄达道:“何子深乃贾似道亲派,他可调动各地方官兵,今其沿途追杀,你们的处境地十分危 3ǔωω。cōm险,我有一计,或可保密函安然到京。”张素玲神色一振,道:“何计?”黄达道:“明修栈道,暗渡阵仓。你们空手上京,将密函交给我送去。虽我不会武功,但你们吸引住了何子深,我自可轻松上京。”张素玲笑道:“妙计!”吴浩灵道:“贾似道权倾朝野,任何奏折须经其手方能面圣,若到时被他知道,大人怕也要受连累了。”黄达道:“国家安危,匹夫有责,何况我这朝廷命官?两位从湖北至此,这一路上来,凶险重重,不也是为求一个太平盛世吗?”
吴、张两人闻言,血脉贲涨,当下将密函交给黄达,说了些保重的话,便走出府来。
出得路灌府,张素玲只觉浑身轻松,笑道:“这一路来披星戴月,跋山涉水,日夜为密函担心,现在心中总算是放下了块石头,纵然何子深那厮率千军万马而来,又有何惧?”吴浩灵道:“尽管如此,我们也不可放轻松了,免得被何子深看出破绽。”张素玲道:“这倒也是。”顿了一顿,又道:“我有些问题不明白。”吴浩灵道:“何事?”
张素玲道:“这密函是吕大人派你秘密送出来的,这路灌知府是如何知道的?襄阳连草都没有,应该不会有信鸽才是。若说这信是吕大人另外叫人送来给他的,当时吕大人何不叫你直接来路灌找黄达?况且襄阳城内除了吴大哥和擎二哥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逃过元军眼线,把这信送来?如果这信是擎二哥送来的,黄达为何没说?擎二哥为何也没来找我们?”吴浩灵闻言,面色一变,惊道:“不好,我们又中了何子深奸计了!”张素玲失色道:“果真中计了吗?你看过那封信分明是吕大人笔迹的!”吴浩灵道:“笔迹是可以摹仿的。都怪我一时疏忽了。快赶回去!”发足便往回赶。
赶回路灌府时,已换了番景象,只见门里门外都是衙差慌张的身影,两人见状,暗吃一惊,正要上去找人相问发生了什么事,忽听一名衙差喊道:“是他们,快抓起来!”呼喊声中,二三十名衙差挥刀猛扑过来。
吴浩灵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连鞘带剑一挥,奋力挡开衙差,喝道:“你等好生无礼,这是要做什么?”一名衙差大声道:“杀了知府大人,还问我们做什么?自从你们从密室出来后,大人就死了,证据确凿,莫非还想抵赖吗?”挥刀又自攻来。吴浩灵闻言,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朝张素玲道:“不可恋战,去追何子深!”张素玲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变化,和吴浩灵杀散衙差,怒道:“这何子深也真够狠的,夺了密函怕我们追赶,杀了黄达挡路。贾似道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大做文章,若朝廷发檄文通缉我们,这要追回密函就难了!”吴浩灵也是心急如焚,道:“前面就是长江渡口,此去京城非过长江不可,希望能赶得上。”也顾不得惊世骇俗,在大街上展开轻功,飞奔去长江渡口。
不一会儿,已到渡口,举目望去,只见江面上一艘官船异常的显眼,可惜已去得远了。吴浩灵忙租了只在长江上搭客的舢舨,道:“船家,看到前面那官船了吗?快追上去,我有要紧事。”那船家在江湖上打了一辈子滚,见吴浩灵脸色便知他是要去寻仇的,心想若触怒了官府,这一辈子不就完了?道:“客官,那条船已去得远了,我这小舢舨哪里追得上?你还是另找他家吧。”吴浩灵拿出锭十两重的银子,道:“船家,在下保你平安无事,你只管帮我渡过去,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十两银子一般人要辛苦几个月了,那船家见状,道:“客官,追不追得上我可不敢保证,我只管尽力就是。”当下收了银子,待吴、张两人上船,把桨用力在岸上一撑,舢舨急速朝前驶去。
争奈舢舨不及官船快,眼看看愈追愈远,忽听得江面上传来一阵粗壮地吟声: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欲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坪ㄐ氐ㄉ锌牛尬⑺趾畏粒〕纸谠浦校稳涨卜胩疲炕嵬斓窆缏拢鞅蓖涮炖恰?
吴、张两人眺目望去,只见滔滔江面上驶来一艘船,甲板上迎风站着一老一少两人。那老的是个四旬开外的中年大汉,浓眉虎目,威风凛凛,面对滔滔逝水,禁不住豪气奔发,顺口吟了苏轼的《江城子》;那少的是个不满双十的少女,一头秀发披肩,两腮红晕如霞,天真无邪,秀气可人,听那中年大汉吟罢,眼珠一转,也吟了一首苏轼的《江城子》:翠娥羞黛怯人看,掩霜纨,泪偷弹。且尽一尊,收泪听阳关。漫道帝城天样远,天易见,见君难。』眯鹿菇律健G桓桑玻糠尚趼浠ǎ荷裘髂辍S≈垩熬墒拢薮ξ剩臁?
那中年大汉听罢,“哈哈”大笑。那少女也跟着娇笑起来。这时,何子深的官船将要与那一老一少的船相会,只见那中年大汉清啸一声,身子凌空腾起,一跃数丈,轻飘飘地落在官船甲板上。那官船上的御林军见状,喝道:“你是何人,敢闯我们大人的船?”那中年大汉道:“你们大人是贾似道的一只走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恨不得连贾似道也杀了,这次来狗窝是瞧得起你们!”御林军闻言,气得面色铁青,呼喝一声,举起家伙便往那中年大汉身上招呼。
那中年大汉喝声:“狗崽子也敢逞凶!”双掌一挥,“呼呼”两声,打开三五个御林军,身子一矮,躲过来刀,只听“劈劈啪啪”一阵响,御林军纷纷倒跌。这时,只见官船上人影一闪,跃出个中年武官来,正是何子深。金刀扬起道精芒,朝那中年大汉身上斫落。
那中年大汉笑道:“正主儿总算出现了!”蓦地身子一个腾跃,半空中猿臂暴长,拍出一掌,只听得“呼”的一声疾啸,劲风如涛,官船上如被怒龙舞过,到处“猎猎”作响。何子深只觉对方掌影如虚如幻,威力却又无处不在,到处都是掌影,一时竟不知往何处避才好。不禁大吃一惊,把刀舞得泼风也是似,护住周身。那中年大汉“哈哈”一笑,道:“你能躲得过去吗?”
话音甫落,只听“砰”的一声,何子深身子应声倒跌,倒在船板上,喷出一口血来,面色如土,道:“丐帮‘擒龙掌法’果然厉害,阁下是丐帮帮主田精华吗?”那中年大汉道:‘你倒也识货!把密函交出来,否则要了你的命!”何子深无奈,只得把密函拿了出来。
田精华道:“今日不杀你,非怕你是个朝官,回去告诉贾似道一声,他懦弱畏战,不敢出兵也罢了,若再敢来打这道密函的主意,田某便上京去拿他的人头!”言毕,纵身回到自已的船上。那少女见父亲大显神威,拍手笑道:“那狗官受了爹这次教训,再也不敢出来胡作非为了!”田精华微微一笑,抬头朝吴浩灵喊道:“吴大侠,田某已帮你夺回密函,快上船来吧!”
吴浩灵这时已看清那中年大汉正是丐帮的帮主田精华,见其夺回密函,心中大喜,打了声招呼,叫船家速划过去。那船家见官船早已落荒而逃,再无顾虑,加速划过去,与田精华的船靠拢。
吴浩灵带张素玲上了田精华的船,道:“多亏田帮主及时赶来,要不然这密函怕是很难追得回来了。”那少女笑道:“什么及时赶来,哪有这么巧的?我丐帮兄弟得知你为护密函受御林军追杀后,便来告诉我父亲了,我们听说后,便赶来了。”吴浩灵道:“原来如此,田帮主如此在心,好令在下感激。”那少女不待她父亲答话,抢先道:“你以为是在心你吗?我爹是怕密函落入奸人之手。”田精华笑道:“小女年小无知,说话不当之处,请吴大侠海涵。”吴浩灵笑道:“令爱率真活泼,在下又岂敢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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