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郭拙诚已经走到袁莉的跟前,袁莉眼冒小星星,异常柔声地问道:“你好棒哦。你怎么这么厉害?”
郭拙诚开玩笑道:“你怎么就不关心我受伤了没有?”
袁莉不好意思地笑了,问道:“你没事吧?”
郭拙诚看着饭店入口,问道:“我们进去吃饭吧?你看,这里的人都跑了,我们用不着等这么久。”
袁莉点了点头,说道:“进去吧。今天让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看到他们进来,那些还没有被冲散、没有离开的人们纷纷让开,一个个用又敬又畏的目光打量着郭拙诚,心里都在嘀咕这个看起来还是一个孩子的人怎么这么有本事,他又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派出所所长敬若神仙的人对他毕恭毕敬。
郭拙诚没有矫情,桥袁莉的手从人们让开的大道大步走了进去。
看着这么多人对自己心仪的人敬畏无比,连自己都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袁莉差点乐晕了,人如在云雾里一般,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全身软弱无力的她将身体大部分都挂靠在郭拙诚身上,心里消这段路长些再长些,最好今天晚上走不完。
郭拙诚力气很大,对袁莉挂靠在身上的几十斤没有什么感觉,他很快就走进了餐厅,眼睛稍微一扫就朝大厅二楼走去。
餐厅的服务员虽然没有看见外面的情景,但见那些进来不久和刚进来的人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敬畏,她们也对郭拙诚异常客气起来,一个服务员微笑着领他们入座。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郭拙诚和袁莉小声地说着话,主要是袁莉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心里的感受,然后说着家里和学校的事。不是袁莉嘴巴多,是因为无论袁莉怎么问,郭拙诚都不回答,或者环顾左右而言他,兴奋的她只好自己找话题说了。
正说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哎哟哟——,痛死我了,那些王八蛋好狠,如果我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踩的我,我捏死他。哎哟哟……”
正在说话的袁莉小声笑道:“活该!踩得好,叫你说拙诚是小资级思想,哼!”
郭拙诚早就认出了这个男人,一个好为人师而胆子忒小的家伙。
这时,扶着他上来的另一个男子说道:“李局长,幸亏您机灵,如果不是迅速朝旁边滚动了一下,您这条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当时我吓得脸都白了,想不到您这么机敏。”
李局长先是白了对方一眼,又觉得对方在夸赞自己,说道:“不行,不比当年,老啰。想当年我在工厂当车工的时候,什么难活到了我这里都是一次性加工成功,干了那么多年总算有了一点小名气。刚才我也是碰巧避开了一下,算不得什么。哎哟哟……”
那个男子巴结地笑道:“李局长真是谦虚。您在那个工厂可是大名鼎鼎,谁提起您的名字不是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您可是工厂的一面旗帜。我得好好向您学习,今天您可要多喝一杯。你——”
看见郭拙诚,那个正在拍马屁的男子愕然止步,讪笑着看着他和袁莉。
郭拙诚本不想理他们,但见他们走到自己身边,两人又看着自己,只好开口说道:“你们也进来吃饭?李局长,你没事吧?”
李局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您也在这吃啊。”
袁莉心里一直对这个家伙有火,就促狭地问道:“哎哟,李局长,请问您在哪个单位高就啊?刚才我可没有看见您如果的反应敏捷,倒是看见您鬼哭狼嚎的。您现在还准备喝酒,不怕伤口发炎吗?”
如果是开始遇到他们的时候袁莉说这种话,李局长肯定会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可是现在知道郭拙诚深不可测,而且郭拙诚还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骂,甚至能发怒都不敢,至少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他转头悄悄地瞪了旁边的男子一眼,心道:“今天跟着你这个王八蛋来这里,算老子倒霉,昨天不来老莫,明天不来老莫,非得今天请老子吃饭。看老子今后怎么收拾你,你想让老子帮你办事?哼,做梦吧!”
那个男子显然也是精明人,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但随即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主动说道:“这位同学你好♀是我们物资局的李观鱼李副局长,刚才在外面说的都是无心之语,请不要记在心上。”说到这里,他又扶着李观鱼道,“李局长,我们去那边?那边人少。”
李观鱼异样地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去那边。……,两位,你们好好吃,再见。”
看着那两个男子离开的背影,郭拙诚冷笑一声,道:“真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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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八章 新的仕途
第三九八章新的仕途
那男子刚才说出李局长的姓名、单位、职务显然是故意的,因为他判断出郭拙诚和袁莉都不认识李观鱼。等过了今天,他们无法拥有李观鱼在外面胆虚时所说那些混话的把柄,因为他完全可以来一个死不承认,而且不说郭拙诚想不想利用这个把柄,就是真想整他在茫茫人海中未必能找到他。
而现在这个男子这么一说,郭拙诚不但能轻易地找到李观鱼,还有了这个男子做证人。随时都可以讲这个把柄利用起来,让李观鱼时刻生活在恐怖之中。虽然所有的人包括李观鱼自己都知道郭拙诚要挟他的机会不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郭拙诚心血来潮呢?这就让他心里总是放不下,总是悬着。
郭拙诚能这这个把柄,那个男子自然一样能抓,因为证人可是相互的,郭拙诚能找他作证以证明李观鱼说过这些话,他一样可以找郭拙诚为证人,证明李观鱼犯过错误,使李观鱼不敢对付他。
倒霉自然只有这个李观鱼局长。
袁莉本就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眼睛骨碌一转,问道:“拙诚,他是不是把我们当枪使?知道我们不屑理李观鱼,那家伙就用我们来拿捏他。”
“聪明!”郭拙诚笑了一下,赞扬完袁莉后说道:“他拿我们当枪,你要不忿,你也可以拿他当枪使哦。如果你想做正当生意,甚至还是可以利用他们一下,让他们为你服务。”
袁莉眼睛一亮,不由兴趣大增,不过她现在一时想不出做什么生意,只想讲那个同样讨厌的男子当枪使一下。她连忙问道:“拙诚,快说,快说,我们怎么做?”
郭拙诚说道:“等下你只要跟他说一句‘你跟李观鱼的关系很紧密哦’就行。”
袁莉大乐,恍然大悟地笑道:“是哦,到时候他离开李观鱼不好,不离开李观鱼也不好。离开了这个局长大人,他想办的事办不成。不离开这个局长大人,又害怕我们说他是李观鱼的同党。呵呵……,妙!”
第二天,郭拙诚、田鸿蒙、杰克三人就游戏公司的事情又研究了一天。
期间,郭拙诚还抽了不少的时间单独跟外婆郝小秀说了前世在网上看到的关于硅晶圆生产工艺改进的事情。本来郭拙诚计划自己做这个试验的,可是上级将他调开,只好将这个工艺告诉外婆,让她去试验,证实他记忆中的知识。
吃完晚饭后,舅舅田维清用自行车送郭拙诚去火车站。
本来袁莉坚决要送的,但被她的姐姐袁梅拦住。袁梅敏锐地发现她的婆婆不消袁莉和郭拙诚走的太近,而且她自己也不消妹妹跟自己的外甥来往,因为辈份实在太乱了。她借口身体不舒服,要袁莉为她按摩而留下了她。
郭拙诚乘火车回到宜贡市的家里,父母都已经知道他回来而在家里等他,一家人自然很高兴,就是爷爷奶奶和伯父一家也过来了。
这个时候父亲郭知言的调令还没有下来,但上级已经跟他通过气。
对于这个任命,郭知言显然不怎么愿意,现在他在川昌省正春风得意的时候,宜贡地区的领导对他亲睐有加,虽然只是一名副专员,但他的话有时比地委副书记还管用,地委书记看见他,都是跟他热情地打招呼c及到他的工作,基本都是郭知言一言而决。
况且大家都知道,现在川昌省省委书记、省长、军区司令等人都和他有一些交情,虽然这些交情大部分来自儿子郭拙诚,但也不妨碍他在仕途的进步,不妨碍他工作顺利。
对于开发区什么的,郭知言一点把握也没有,不知道这个开发区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开发区?开发、开发,那不是设计新产品吗?怎么能让我一个行政官员去做什么产品开发呢?而且从一个熟悉的环境跑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熟悉的领导没有,听话的部下没有了,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就是行政级别提高了一级又有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决定去上任。不仅仅是从小就养成了听组织话的习惯,上级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更主要的是因为这事与儿子有关,这个开发区是儿子一手促成。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自己的儿子搞出的东西,如果老子都不支持谁会支持,更何况儿子这几年干的都是大事、正确的事,自己能从一个处在危险位置的县委副书记一跃而为地区副专员,不全是儿子的功劳吗?他相信儿子这次也不会错。
最让郭知言决定欣然前往的,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任命由中央直接下的,是最高首长亲自拍板!这跟省委书记、省长的任命完全一样的待遇,也许有的省长任命还没有运气让最高首长决定呢,很多时候最高首长都是圈阅一下就行了。
当然,郭拙诚的母亲田小燕也功不可没,她不断吹枕边风让郭知言听从上级命令,不断说儿子郭拙诚不会害他。
回来之后,郭拙诚和父亲郭知言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一天,然后晚上又接着谈。除了他们两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只有送过几次茶水、水果的田小燕知道两人谈的是将来开发区如何发展的问题,基本上都是郭拙诚在说,郭知言在听。
看到丈夫如小学生般听着儿子说话,田小燕没有惊讶只有欣慰,满脸都是笑容。
在家里呆了两天,陪了父母、爷爷奶奶、姐姐、伯父一家,之后郭拙诚又找他的生意伙伴牟小潘解情况。
牟小牛在郭拙诚回家之前就接到了郭拙诚的电话,他是从外地特地赶回来会面的。先是牟小牛汇报了他这段时间取得的成绩,然后是郭拙诚安排他下一阶段的工作:将这几年赚的钱尽量集中起来,到滇南省开发区旁边开设宾馆、饭店,在此之前,郭拙诚还要他办好护照,到香港去考察一下那里的酒店服务。
对于牟小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二十二个省会城市开办了经营点,郭拙诚很惊讶很高兴的,特别是这些经营点都在赢利,虽然赢利不多,但能保持这些点能养活聘请的人员就足够出乎他意料了♀些人员都是私下进行聘请的,并没有签订合同更没有组织关系,基本上都是一些待业青年或失业的人,上一个月班就发一个月工资。因为工资远远高于当地企业的平均工资,所以员工的忠诚度很高,并没有辞职不干的。
当天晚上,郭拙诚将牟小牛、熊端阳等人召集在一起聚餐,所有的人都很兴奋,除了郭拙诚因为年幼不喝酒,其他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见完朋友,安排好这里的事,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一月底。按照上级的要求,他离去鲁河省报到的时间不多了,郭拙诚只好跟父母、爷爷奶奶、大伯等人告别,独自一人坐上了去滇南省的火车。
父亲郭知言需要等到正式调令下来才能办交接手续,组织进行正式谈话后才能离开,所以没有和他一起同行。
在滇南大学呆了两天,拜访了同事、朋友和省里的领导,参加了两次践行宴会,郭拙诚这才离开滇南省前往鲁河省。
自此,他的生活、他的仕途开始了新的一页。
直到他离开,滇南省的人也不知道郭拙诚去哪里工作,调令上写的是一个明显是秘密单位的代号,这些纪律性很强的人都没有打听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郭拙诚自然也没有说。郭拙诚知道这个调令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了应付他们的。而真正到鲁河省报到的是另外一张介绍信和派遣证。
对于郭拙诚被调走,滇南省熟悉郭拙诚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惋惜,特别是滇南大学计算机系的专家们更是很不乐意,虽然不敢明说上级领导在瞎闹,但话里的意思都明白无误。
当郭拙诚还坐在火车上时,鲁河省吼地区地委组织部副部长和长河县县委书记都很郁闷个人刚刚通完电话,电话的内容是关于一个专业干部的职位安排问题。
地委组织部副部长之所以郁闷,是因为他对这个年轻的军队转业干部一点也不熟悉,他的档案还在路上,只知道一个名字,可地区专员就打电话来说请他安排一下。如果是平时,有专员打电话给他仅仅是安排一个科级干部的职位,他二话不说就安排下去,心里还会自豪,毕竟帮专员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地区专员能让你帮这么一个小忙,并不是他真的非找你不可,而是他看得起你,让你有一个立功的机会,毕竟一个科级干部在堂堂的专门面前实在不值一提,随便交待谁都能办好。
问题是现在离过年不久了,各单位的领导班子从下到上都基本配齐,能安排的职位都已经安排,这个时候哪里有空位置?还不得从已经安排好了的位置中挤一个出来?无论是因人设岗让别人腾出位置,都是麻烦事,一件让人头痛的事。
……
第三九九章 县委书记的深思
第三章县委书记的深思
如果只是这样,这位地委组织部副部长也不会如此郁闷:无论是因人设岗还是把别人的乌纱帽取下戴这个军队转业干部身上,都是下面的人去操作,他只需把话说得强硬一点,暗示这是上面领导压下来的,下面的人就会觉得非办不可,一定会把这事办得妥妥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办不但会得罪地委组织部,会得罪一些还没露面的大佬,到时候他自己的乌纱帽都可能落地,孰轻孰重谁能不知道?
地委组织部副部长郁闷的是自己跟专员不是一个阵营的!
虽然他不是专员的敌对阵营——地委书记所领导的那个圈子,他所处的是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