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的领导很是高兴,指挥部总经理紧紧抓着郭拙诚的手热情地摇着着,不断说着感谢的话。郭拙诚前来不但提高了整个典礼的档次,更主要的是有利于接下来与地方上的拆迁谈判。现在高速公路的主路拆迁基本谈判完成——如果连主路谈判都没有完成,自然就谈不上开工,但一些辅助征地,支路延伸的拆迁还留有很多问题没有谈妥,必须尽早谈判完成,否则等到主路真的建好了再谈的话,人家就更会狮子大开口,到时候你不想接受也不行。
有了郭拙诚坐镇,凭着他的威信,不论是国营单位还是私营企业,无论是企事业单位还是外国投资商都得卖他的面子,都不敢刁难漫天要价。
这怎么能不让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的人高兴呢。
其实,最高兴的不是他们而是应伟刚副主任了,郭拙诚来参加这个典礼就代表着公署党委认可了自己的工作,特别是郭拙诚本人认可了自己的工作,还有就是只要郭拙诚一出现在这里,各单位各部门之间的纠纷就理清了至少一半,在琼海岛无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不可能不听郭拙诚的建议,不可能不遵从郭拙诚的调解。这就让应伟刚减少了大量的工作,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郭拙诚显然也是为了帮助应伟刚而来的,是为了让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全岛的规划、设计、建设上去。
开工典礼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大家都是熟门熟路,无非是欢迎辞,领导讲话说明重大意义,地方领导讲话表明全力支持,工程指挥部的领导讲话表示感谢和加强质量和安全、提高速度等表态,之后就是剪彩鸣鞭炮,最后是参加宴席。
郭拙诚虽然有点不喜欢这种场景,特别是重生而来的他很不喜欢这个时代剪彩和大鱼大肉,但他还是入乡随俗,没有故着清高的甩袖而去,也没有发表什么要节约不要浪费的讲话。心里倒是想着是不是等琼海行政公署升格为省以后出台一系列包括禁止召开大规模庆典、禁止大吃大喝、禁止公车私用、禁止办公室装饰豪华等等方面的政策。
不过因为典礼结束之后还有一段时间才吃饭,郭拙诚就召集各方面的领导召开工程拆迁协调会议,郭拙诚亲自充当了会议主持人,由他安排一个个发言。
首先发言的是高速公路指挥部拆迁办公室的主任,因为机会难得,在他的领导授意下,这个主任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把自己说的很是委屈,把高速公路这个项目说成了是拯救全世界所有劳动人民,进行了无限拔高,说自己一方是如何在理,如何地考虑了对方的要求,而对方又如何地不体谅他们,估计如果不是那些阻拦拆迁的人在这里,他还要大骂一通,要把反对改革开放、反对改善交通、反对改善人民的生活等等大帽子给戴过去。
即使没有骂,他的话也让很多人心有戚戚,心里一边恼火发言的人告刁状,一边悄悄地打量郭拙诚脸色的神色,生怕郭拙诚拍案而起将他们臭骂一通,甚至将他们开除公职。
幸好他们看到的郭拙诚是波澜不惊,虽然认真地听着,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些什么,但脸上并没有随着发言人的悲苦而出现什么表情。
安下心来的他们自然马上快速思考,迅速组织措辞,等待等下发言时好反驳对方。
等那个人说完,郭拙诚微笑了一下,然后很平静地点了一个被拆迁的单位领导发言。这个农场的场长丢开早就准备好的发言稿,只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说了感谢上级领导关心,感谢高速公路建设部门为农场的交通带来方便后就开始诉说他们的苦衷。
他说的无非是自己如何盼望高速公里的开通建设,自己如何领导农场里的领导和群众配合高速公里的拆迁,真正是苦口婆心、夜以继日做群众的思想工作,请大家服从大局……
那架势几乎把自己说成了比高速公路指挥部的人还指挥部的人,真是热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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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1章 突发大事
听了这些人的发言,郭拙诚有点哭笑不得。
与前世不同的是,前世的拆迁钉子户都是一家家居民,很多时候一个村子的人都搬走了,或者一栋楼的人都搬走了,就剩下一家一户地不走,让拆迁的人欲哭无泪。单位和企业几乎都能顺顺当当地搬走。
而现在的拆迁户基本上都没有单个的用户,而主要是单位或企业,因为现在的居民才刚刚从生产队或农场接过承包的土地,在他们心里这些土地还不是自己的,都是公家的或国家的,现在他们都还没有与国营单位、大型项目的组织者讨价还价的底气,因为拆迁而给他们的补偿金,在他们心里还在思考要不要上交一部分给国家,将钱揣进口袋的时候,他们还有点睡不着觉。
现在跟项目组打官司的往往是大单位、企业和集体,他们才有底气争取自己的利益。
即使是大单位、企业或大集体,争取利益也是遮遮掩掩的,没有前世那些人那么理直气壮,郭拙诚通过了解之后,发现这些问题看起来很复杂,但解决起来远比前世的要简单,只是很多是受双方单位一些条件的约束不能让步而已。
比如有一段路通过一片农场的橡胶林,因为这片橡胶林刚成才,按照有关政策是不能砍伐毁坏的,即使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的人同意付出更多的赔款,同意书面保证来承担有可能存在的责任,但农场的领导就是不同意。因为农场里有人拿出上级的文件,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只有多少多少年之后才能砍伐,否则要告状,而且这个文件是国家农业部的,是一条红线。到现在都没有明文规定取消。仅仅是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书面承诺都不行,或者说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压根就不够格承诺。
要知道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天然橡胶还是战略位置,还不能被化学橡胶所取代,橡胶树的重要性无以替代。
不过,高速公里建设指挥部不能或无权做出这个承诺,但琼海行政公署做出这个书面承诺却是可以的,因为这些国有农场按文件都已经归于琼海行政公署领导,即使是那些曾经归省里或军区直接管辖的。也就是说这些农场的管辖权、领导权都到了郭拙诚手里。由他出面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不说是砍伐一片橡胶林,就是将全部橡胶林砍掉种上西瓜都行。
看到没有人是因为索要过高的拆迁费引起,郭拙诚的心自然放松了很多,开始一个个帮助他们协商解决,该他承诺的他承诺。该他出面担保的他担保,该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再更改设计的则更改设计,比如当高速公里欲穿越军事基地的时候,即使能省下一大笔投资,也被郭拙诚一言否决。
就在协商的事情接近尾声,典礼举办方正在安排人布置宴席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走了过来。看到郭拙诚后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郭拙诚一愣,抬头看向来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来人依然小声地说道:“三个小时前,孙局长刚刚感到现场。”
郭拙诚对坐在旁边的应伟刚招了一下手。等应伟刚转过身来后,他说道:“下面的会议由你来主持,就按刚才的原则办。我有事先出去离开,等晚上你在公署再向我汇报。如果有拍板不了的。你带回去。”
应伟刚连忙点了点头,问道:“马上要吃中饭了。要不吃了中饭再走吧,耽误不了几分钟。”
郭拙诚摇头道:“这事很紧急,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说着,他站起身来,说道:“各位领导,同志们,我现在有点事情要离开,这个会议继续进行,这里的协调就由应伟刚同志代替我主持,再见。”
高速公里建设指挥部的领导心里很希望郭拙诚能留下来吃饭,但看到郭拙诚已经动身,他也不敢挽留,知道如果事情不是很紧急的话,郭拙诚也不会离开,他只好客气地送郭拙诚离开。
等车驶上马路平稳前行后,郭拙诚对身边那个报信的工作人员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死伤这么多?公署第一人民医院救护车出发了没有?”
虽然郭拙诚问出了一连串问题,又是毫无秩序地问,但这个工作人员还是认真回答道:“人民医院的救护车跟我们的警车是一起出发的,相关受伤人员应该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请郭主任不别太担心。”
他是坐公安局的警车来的,现在他的坐的车在前面开道,而自己为了向郭拙诚说明情况而坐在郭拙诚的车上。
接着,他说道:“昨天有一个人死了,今天出殡,抬棺材的人经过一座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金属扶手突然有电,一下子电死了好几个人。”
郭拙诚皱眉问道:“是意外还是人为?”
这个工作人员说道:“我不知道,我刚赶到现场就被孙局长派过来了。”
“你所知道的,死了多少?”郭拙诚再问。
“死了六个。”工作人员回答道,“我看见了六具尸体摆在地面。”
郭拙诚没有再问什么,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心里很是郁闷:事情怎么这么多?尸体就是六具,最后死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这可是一个重大安全事故,不但他这个公署一把手必须到现场,还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向省里报告。
事故现场离庆典的现场并不远,大约三十公里,因为警察开道,两台车的速度很快,只有二十分钟左右就赶到了现场。
现场人山人海,不但马路和马路两边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就是远处的山坡、山腰、果林都站满了人。
不得不说中国人看热闹的兴趣很大,
听到警报声,从里面出来几个警察,将马路上的人群驱逐开将他们引进去。
郭拙诚注意到周围群众的神色似乎有点不同,心里不会疑惑重重。他心情沉重地走下车,面对一脸郁闷的孙兴国,问道:“情况怎么样,事态控制住了吗?要政府这一边做什么工作吗?死者家属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孙兴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与郭拙诚握手之后加快了步伐往里面走。等周围没有看客只有警察了,他回答道:“事态已经控制了,受伤的九个人已经送到了医院去抢救,有六个没有生命危险,有两个重伤,还有一个因为受伤后溺水,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他看了一眼四周,说道:“死者和群众的情绪都还稳定,不会出什么乱子。如果当地政府出面将这些看热闹的人劝离就好了。他们在这里,我担心有些事情会泄漏给凶手。”
郭拙诚大惊,问道:“你是说这次事件是人为的?”
孙兴国说道:“不但是人为的,而且还很严重,八名死者中有两个是被枪射中致命部位而死的,有三个虽然不是致命部位,但也因为流血过多加速了死亡速度。”
“枪?!”郭拙诚大惊,脱口问道。
在中国刑事案件中只要涉及到枪,就是大案要案,就要向省公安厅报告,要向公安部汇报。公安部、省公安厅都会因此下督办命令,不破案子不罢休。
孙兴国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还好,我们找到了凶手行凶的枪支,还有剩余的十五发子弹。经刑侦人员初步鉴定,死者身上的子弹就是这支枪里发射出来的。凶手先将扶手通上电,等这里出现伤亡而混乱的时候,他就躲在远处开枪,发射了六发子弹,然后扔下枪逃之夭夭。”
郭拙诚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几具尸体,又看了十几米远处的棺材,再看了看远处的树林和树林后面隐隐约约的房子。
现场一片凌乱,地上到处是农村死人出殡所洒落的祭品,如纸钱、鞭炮、供品什么的,还有一些逃亡者遗落的鞋子、衣服、杠子……。在桥的中间那具朱红色的棺材斜着扔在地上,棺盖和棺体之间已经裂开一条缝,但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在郭拙诚所站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也有不少水渍。
郭拙诚看着棺材问道:“死者是一个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大的仇恨,人都死了还这么丧心病狂地用电、用枪置人于死地?……,”想起刚才进来时看到那些看客们脸上幸灾乐祸的神色,问道,“这些人是不是也不干净?”
孙兴国说道:“目前情况还在调查中。初步掌握的事情是,棺材里的死者是在昨天的相互斗殴中致死的。他们这些人抬着棺材向桥对面的人示威,准备将棺材埋在对方的水塘旁边的高地上,对方坚决反对。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郭拙诚问道:“昨天就发生冲突了?是什么原因导致冲突的发生?”
孙兴国回答道:“死了人的这边是一个姓安的,棺材里的死者和抬棺的人都是他的手下。桥对面的是一个姓马的人承包的一片果园。姓安的自己也承包了一片果园,两个人的果园相距不远,都用山上那个池塘里的水进行灌溉。可是,因为池潭小、水少,两家常常因为这个争吵、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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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2章 死伤惨重
孙兴国继续汇报道:“姓安的以一直以来他承包的那片果园都是从水塘取水,现在应该依然从那里取水。就在而姓马的则认为那块水塘属于他所承包的土地内部,中间有自己承包的土地隔开,他没有将自家的水供给别人土地的道理,而且水塘的水本来就少,干旱时连自己的果园都满足不了,怎么可能还向外人供水,不可能。
两家的矛盾越陷越深,特别随着水果涨价、利润越来越高,他们的矛盾就更加尖锐了。昨天姓安的带着几个人冲进姓马的果园与姓马的争吵,姓马的也带人迎了上来,双方大打出手,结果姓安的一个手下被人打伤落入水塘里淹死了。今天他们就抬着棺材要将尸体埋到姓马的土地上。”
郭拙诚不解地自言自语地说道:“果园需要这么多水来灌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