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女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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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辞官-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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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遥哀叹一声,以前跟她说话都是滔滔不绝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主意了?
    她又问:“你可要成亲吗?”
    “不要。”这回拒绝的倒坚决,一把抱住她的腿,“我要跟着爹,你别想再甩开我了。”
    傅遥深深叹息,怎么一个个全是这么反应?她已经扔了他一次,也不想再扔第二次,何况他是她的软肋之一,他日皇上找不着她,再拿傅小玉做筏。逼着她现身可怎么得了。
    她已经琢磨好了,这回只要愿意跟着的她都带走。让杜怀把人都叫到屋里。易南风给的银子分成六份,每份八百两两。都摆在桌子上。
    这是从杜平月那儿要过来的,他好像是她肚里的蛔虫,早早就把钱给她分好了。
    等人都到齐了,她开口道:“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有话要说。”
    “要分钱是不。”石榴老实不客气,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份放进自己怀里,“这是我的吧。”
    傅遥也没看她,只道:“我已经打算辞官不做了,今天找你们来是要商量离开的事。”
    杜怀撇嘴,“你不会又要甩下咱们吧?”
    傅遥瞪他,“我说话你们能不能别插嘴,我要自己走早拿着五千两跑了,还把你们叫过来干什么?”
    杜怀忙闭口不言了,不过看向她的眼神犹豫不定,似还不那么太相信。
    见没人搭话茬,傅遥才道:“杜怀说得对,我准备再走天涯,你们若愿意可以跟我一起,若不愿意,这里有八百两,每人拿一份,应该能做安家之用,剩下的二百两都分给府里的下人。”
    石榴一听,忙把怀里的银子拿出来,“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拿了。”
    没有一个人拿钱,六份钱还放在桌上,五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傅遥忍不住摸摸鼻子,“你们都不走吗?”
    杜平月叱道:“你别那么多废话。”
    杜怀道:“我是要留的。”
    海棠摆摆手,“我没地方可去,我也不走。”
    傅小玉自然巴着她,一脸委屈,“我要留在爹身边。”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的脸,傅遥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这些人都是无父无母的,都与她一般,这些年他们在一起共患难,积累了非同一般的感情,显然他们都把她当家人看了。
    她吸吸鼻子,把二百两银子递给石榴,吩咐道:“你过两天把这些银子分给府里的下人,至于其余的都收起来吧。”
    石榴立刻喜上眉梢,“都给我吗?”
    她点头,“从来都是你管钱的,自然给你。咱们这宅子是来不及卖了,你在各房里找找有什么值钱的都带上,这次离开,咱们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屋里人都下去准备了,只留下她和杜平月。
    杜平月深沉地眼神望着她,“你真的想好了吗?”
    傅遥幽幽一叹,想好能怎样?想不好又能怎样?官场终究不是她一个女人的久留之地。
    “皇上那边怎么样?”
    一提起赟启,她也颇犹豫,低声道:“在走之前,我进趟宫,毕竟主仆多年,总要告个别吧。”
    杜平月沉默不语,她若见了皇上,怕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傅遥心里乱糟糟的,皇上没召见,她是没理由自投罗网的,但是一想到要走,竟有几分的忧心,几分的不舍。上次走得时候她走得决绝,毫不留恋,怎么这么一次,却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轻叹口气,到底该怎么样,看来只有先见了人再说了。
    她换上官服,出府门上轿子。杜平月一直目送着她离开,远远的轿子走得没影才转身回来。他如果有理智,应该阻止她去的,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开不了口。或者即便他说了她也不会听,也或者他也希望他们能做个了断,若是不让她见,即使走了,多年之后怕她心里也忘不了他。但见了呢?见了就能忘吗?就能断吗?他不确定,更不想确定,甚至不知道让她去了究竟是对是错……
    ※
    傅遥到了宫门前,递了牌子,没多久就听里面宣召。
    “宣应天府尹傅遥觐见。”那悠扬的,拉着长音的宣声曾叫她胆战心惊,每次进宫她都颤颤的如踩火堆,但是此刻心情却出奇的平静。人生就是如此,聚也罢,离也罢,都是有一定定数的。她与他有缘,注定会相遇,与他无缘,也注定会分离。缘起缘灭,端看老天爷怎么抽风了。
    随着太监到了养心殿,远远看见她,刘福成笑着走过来,“傅大人莫非和皇上心有灵犀,刚才皇上还问呢,傅大人怎么没进宫来?这不正念叨着,您就到了。”
    傅遥咧嘴,她倒没想到皇上这么想见她。
    推开养心殿的门,刺眼的阳光透了过来,在一片金黄之中,赟启站在那里,身姿英挺,风韵斐然,似乎明黄的常服上都洒着淡淡的金色。
    很奇怪的,他今天并没戴头冠,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若是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那一举手,一投足,骄傲而潇洒。让看着他的人,忽觉一阵眼晕。
    傅遥抚了抚额头,心里纳闷,这小皇子今天不批奏折,披头散发的在这儿干什么?
    在他面前挂着一只黄金打造的鸟笼子,里面放着漂漂亮亮的百灵鸟,纯白的羽毛,尖尖的小嘴,叫得声音悦耳动听,扑扑簌簌抖着翅膀,那飞行的姿势也很漂亮。只是鸟笼太小,每每撞到笼上,都有些细小的羽毛掉落下来。
    皇上平时不喜欢这些丧志玩物的,傅遥盯了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他弄只鸟干什么?
    赟启逗着那只百灵鸟似乎心无旁骛,等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你瞧这只鸟怎么样?”
    “挺好的。”傅遥眨眨眼,她指的是那鸟笼,黄金打造,果然够气派。
    她问道:“皇上怎么弄了只鸟在玩?”
    “这是安南国进贡的,朕看着有趣就叫人拿过来了,你喜欢吗?这只鸟住在黄金鸟笼,受人呵护,每日吃最精的食物,有专人伺/候,不是很好吗?”
    他看着她的眼神深邃,宛如一眼深泉,傅遥忽然觉得他是另有所指,索性道:“臣倒不觉好,鸟也有展翅飞翔的心,它住在鸟笼里得不了自由,不能伙伴欢聚,就算住金笼子,吃美食,也没什么好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与尔把手同游

“你喜欢自由?”他嘴角微扬,神情有一种莫名情绪。
    傅遥看得心颤颤的,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自由,当然人人喜欢的。”
    赟启喂完鸟,拿过罗帕擦了擦手,“自由确实人人喜欢,怕只怕世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不想做,偏偏有人拖你做。”
    他的声音微微带些凉意,让人听着不免伤感,他这样的身份都身不由已,那她呢?她的身不由已又该会如何?
    傅遥不知道他今天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似话中有话,让人摸不清真正意图。
    看她盯着鸟笼看了半天,赟启突然道:“你既喜欢,这只鸟送给你了。”末了又加了一句,“连笼子一起。”
    往常若是他送金鸟笼,她一定会乐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但是今日手拿着这鸟笼,心里却惶惶不知滋味儿。皇上啰嗦了这半天,这会儿又送她这个金鸟笼,到底是什么意思?
    赟启叫人把笼子给她捧下去,又坐回御座,问道:“你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
    傅遥眨眨眼,一时竟想不出来自己进宫是来干什么的?或者她只是看他最后一眼,向他道一声“好”,然后挥挥手,不留下一片云彩的跑走。
    可是这样的话不可能对他说,她思索片刻,突然问道:“皇上跟微臣认识多久了?”
    赟启抬头扫她一眼,“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臣记得是第一次进宫那年就和皇上相识了,算起来已经有十一年了。”
    “确实十一年了。”当年之后他还见过她几次,只是大多数她不知道。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她的存在,现在看来,说恨也罢,说报仇也罢。都不过是在他心里多刻上一分她的烙印。
    他低低地声音道:“事过境迁,那时朕可没想到有一天咱们会这般面对面站着,还推心置腹。”
    傅遥咧嘴。她连他想什么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推心置腹?
    赟启扫了她一眼。“行了,你别绕弯子了,到底想说什么?”
    傅遥根本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明明可以走,却犹犹豫豫的挪不动步子。
    今日也没心思批奏折,赟启站起来,“外面阳光很好。倒是好长时间没出去了。”
    “是啊。”傅遥点点头,忽然道:“臣认识皇上这么多年,似乎还没和皇上一起出游过。”
    她也知道说这样的话有些唐突,甚至于理不合,但是自己的心不允许,直到了这一刻她才隐约感受到自己对他有一种别样的情愫,而在这情愫的促使下,才她说了这段蠢话。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石头人,可是当某一日真的心动了,才发觉原来石头被某种酸水泡过也会变软的。她偷偷瞧着他。想看他的反应,心居然砰砰跳个不停。
    赟启微笑着看着她,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这倒也是,不算上次去杭州赈灾,还真没和你一起出游过。”
    他说着忽然又抿起嘴来,“你这意思是要邀朕同游吗?在这寒冷的天气里?”
    傅遥点点头,虽然天气寒冷,但既然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次,去吹吹冷风也无妨。
    赟启手拄着下巴寻思片刻,突然开口道:“那就去狩猎吧,皇家狩猎。大张旗鼓的那种。”
    傅遥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皇家狩猎三年才有一回。都是在春日,这大冬天的有动物出来吗?
    往常这小皇上办事都是按部就班。一板一眼的,可今天怎么会突如其来的冒出这样想法?是她把他勾坏了?还是他本性就是这么不靠谱?
    低声道:“皇上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赟启一步从龙椅上跨下来,满脸兴奋之色,他的兴奋不是因为狩猎,而是想到另一个不错的主意,或者可以凭借这件事彻底改变一下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傅遥咬咬牙,虽也知道此事荒唐,但既然是最后一次,皇上抽风,她也得跟着抽风。
    ※
    出了宫门,她就开始后悔自己太痛快答应了。杜怀问她出了什么事也爱搭不理,她在想回到府里该怎么向杜平月交待。
    明知道要走了,还沾染这样的事,杜平月他们的包袱怕是都收拾好了,这要怎么跟他说呢?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皇上的圣旨就到了,倒省了她一番口舌。只是杜平月得知她要和皇上去狩猎,脸色沉的好像涂了墨汁,一连十几个时辰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那模样还不如打她一顿呢。傅遥也不敢招惹他,她自知理亏,偷偷躲起来,连吃饭都不敢出来。
    杜平月生气虽生气,不过他一向尊重她的决定,一天之后终于敲了她的门,对着门口说了句,“你要去可以,不过要带我一起。”
    听到他的声音,傅遥立刻冲出来,“你说得是真的?”
    他点点头,“你要做什么,我从不能阻止你,既然如此,倒不如顺了你的心意。”他说着眼神定定地望着他,“你可敢保证,从猎场回来之后就走吗?”
    “我保证。”傅遥手指青天,就差发下重誓了。
    她是这么想的,只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也幸亏她没说日后生孩子没屁眼之类的誓言,不然怕是真要应验了。
    杜平月要去猎场,傅小玉和杜怀一听,也吵着要跟着去。杜怀是常跟她的,这些日子傅小玉憋得够呛,也是时候该带他出去散散心了。傅遥寻思着带他们也行,便就同意了。
    傅府的人只当这是临出走前最后一次出游,都抱着玩耍的心态,心情都还不错,尤其是傅小玉大声嚷嚷着要打几只兔子烤着吃,还没出门,几个人就笑闹翻了。
    杜平月本来满脸不高兴,看大家都这么期待出游,也不想扫兴,便跟着一起准备。
    这些天温度降得厉害,满朝文武的反对之声也此起彼伏,但没有阻止皇族的狩猎之行。皇上打定了主意要大冬天出门,哪个敢不去?
    这初冬的天气怎么能是个打猎的好季节呢?只因傅遥随口一句话,皇上便带上了所有的后宫,以及朝中重臣以及家眷去东郊狩猎去了。皇家狩猎,乃是最盛大的出游,规格庞大,人群浩浩荡荡,光是丫鬟和小厮,宫女和太监就有几百人,加上护卫的三千御林军,三千骁骑营,还有皇家依仗,随行的大臣、嫔妃,队伍如长蛇一般盘旋数十里。
    夹杂在狩猎的队伍里,傅遥的小马车就像投入大海的一粒小沙,放进人群里便找不着了。
    不过陪在她身边的杜平月却很抓人眼球,不时有女眷从掀开的车帘中偷望她一眼,眉目间尽是深情,就连宫里的宫女都在偷瞧他。
    今日的他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他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他的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娇艳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这副勾人魂魄的姿态,为他吸引了不知多少目光。
    傅遥嫌他太招风,叫他上了车,两人一起坐马车,也免得勾得女人多了,再惹出麻烦。
    马车缓缓而行,打开窗帘,看着远处的风景。远远的湖面上,许多孩子在冰上打滑,孩子的笑声是天真的,无邪,纯洁,让人看得心情都变好了。深吸口气,空气虽凉,却带着无比的新鲜感,五脏六腑都觉舒畅。
    傅小玉和杜怀都围在车旁骑马同行,对她的行径见怪不怪。别家大人都体面规矩,偏她恨不能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个鬼精怪。
    冷风呼呼灌进来,杜平月将窗帘拉下,“山里寒凉,你不要受风了。”
    他这是把她当成一个女人在看待了,傅遥听他这么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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