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女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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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辞官-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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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至少一年她都要交到他手里,这位爷可没皇上对她那么好。
    ※
    在燕郊外一里的地方,那里早已经搭好了一座高台,静静的等待着出征仪式的开始。一丈多高的高台之上插满了各色的旗帜,其中最醒目的就是代表隆亲王标识性的黑龙旗。那是一只长约五尺的四爪金龙。浑身的金灿灿的,跃然于一面黑布之上。随着猎猎风起,在半空中起舞,看起来竟像是金龙随时要飞出去,极具威势。
    一般说来,逊国有着独特的出征仪式,但很少有皇帝亲自当面给出征的将士祝福。可以想象一下。赟启出现到出征大军面前讲话,这与他的高贵形象一点也不相符。
    太祖皇帝在世时,倒是曾出现在军营多次。不过他也没直接对着三军将士大喊,而是向领军的将领说一些鼓舞的话,由将领转达,然后军士三呼“万岁”。以示皇恩浩荡。
    玄德三年,他曾钦点兵部尚书毛伯温南下安南平息番乱。毛伯温出征之时。太祖曾亲赐一诗:“那啥那啥那啥啥,那啥那啥那啥啥,那啥那啥那啥啥,那啥那啥那啥啥……”
    此诗蕴意深厚。可随便想象,真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好诗。随后有名的诗人岑参即兴做了一首诗:“轮台城头夜吹角,轮台城北旄头落。羽书昨夜过渠黎。单于已在金山西。戍楼西望烟尘黑,汉军屯在轮台北。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亚相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结果一些狗腿小人拍马屁,传来传去,就成了太祖爷做了此诗。
    傅遥猜测,那位太祖爷马上得天下,对于诗词的水平也就和她差不多吧。
    下了马,眼睛定定的看着那飘舞的旗帜,心中激动不已。这就是李赟晟出征时的将军旗啊,他驰骋沙场多年,战功彪炳,才有今日的荣耀,今日的骄傲。有这样的功绩,也难得他年少轻狂,把她这个皇上面前的红人也不放在眼里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已是申时过久。大军申时三刻出发,现在只等皇上亲临了。申时之前,皇上要亲临校场,为隆亲王践行。若是别的将军,身为皇帝也不必非来,但对于这个弟弟,赟启却给足了面子。不仅会亲临仪式,还命人准备犒赏之物,为大军践行。
    眼看着时辰将至,校场大门前还没出现皇上的銮驾,所有人都站在大门前翘首以候。
    申时三刻,大军正式出发,可现在申时都快到了,皇上连人影都没见呢。误了出发时辰,这对军中人来讲可是非常不吉利的。尤其是对这些要出去拼命的年轻人,更对吉时有莫名的崇信。
    吉时越离越近,满营的军士都显得有些垂丧,轻声议论之声此起彼。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句,“来了,皇上来了。”
    果然官道上来了一道依仗,先是数千甲胄鲜明的御林军清出开阔大道,接着明黄华盖,宝扇羽幡的威武依仗缓缓行来。踮脚望去,呼啦啦,黄澄澄的一大片,金瓜、钺斧、朝天凳、璎舞、璎幡、璎照璎。整幅皇家依仗,排摆在城门前,彩幡飘飘扬扬,占据了所有的道路,根本看不到尽头。
    随着帝撵慢慢行来,街上众人纷纷跪拜,李赟晟也跪了下去,神情恭敬已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震天,震得人耳膜都嗡嗡的。
    赟启走下帝撵,亲手搀起李赟晟,“皇弟平身,你我是兄弟,无需多礼。”
    他们两人虽不是同母所生,却是同岁,生日相差不到一月,自小一起开蒙,一起读书识字,又是同一个老师教的,李赟晟的母妃梅妃娘娘也对赟启甚好,两人关系自也不同常人。
    李赟晟笑着站起来,“皇上亲自来送,臣受宠若惊。”
    “应当的。”
    皇上亲临,主持仪式的依然是李赟晟,他当众烧了祭表,叩拜天地,又拜了帝王,向数万将士誓师。
    他用文言文说了一堆,什么天地可表,天佑王朝,旗开得胜,傅遥在一旁听着,也就是听懂几个词。随后皇上给他敬了酒,他一饮而尽,站起来高声道:“大军出发——”
    顿时呼声更响,所有的将士开始向后转,然后向两侧移动,让出一条道路来。李赟晟一人一骑从大军中飞冲出来,似一只离弦之箭窜到最前,一股天地洪荒唯我独行的气势扑面而来,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坚毅和凛然。
    傅遥第一次见这等壮观场面,心也跟着激荡起来,又等一刻,随着大军移动,大地震荡起来,苍茫的原野上伴随着早上未散的晨雾,威沉的铁蹄声声越来越重的回响在人们耳边。随着铁蹄声渐近,高远的天地间瞬时变得肃杀起来,远近之处唯有那整齐的马蹄声声声震荡。
    那面黑色大旗绣着腾起的金色蛟龙,猎猎于风中呼卷着,随着李赟晟的身影越去越远。
    傅遥还站在原地,痴痴呆呆的看着那军队的背影,还是有人提醒,才意识到自己也要跟着走的。
    李赟晟带着的是前锋,她跟着的是中军,人数最众的一队。
    大军随后出发了,喧嚣声一片,车轮、马蹄声响起,带起尘土片片。傅遥坐在马上,身前身后的全是一队队士兵。她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忐忑,对前面的路有一种难言的迷茫。战场之上硝烟弥漫,以她学的那点微末本事,要想在军中立足是很难的。
    看着身周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孔,心中的豪气忽的涌发而出,她是有名的傅痞/子,怎么能退缩呢?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不信谁能把她怎么样了。
    她这个官是皇上新封的,临时没有准备盔甲,以她的品级,头盔甲叶,都必须是特制,费时颇长,秦副将便临时找了一套别的将军的衣服先给她换上,袖子、裤脚都大,穿上去只能勉强走路。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她这身军服穿在身上实在不怎么出彩,连带的别的士兵看凌子枫的眼神也跟着奇怪起来。或许这些人心中都在想,从哪里来的野猴子,居然冒充将军吧。
    傅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尽可能的忽视那些投过来的疑惑眼神。她虽然担了这个押粮官,却根本不需要她押粮,整天像个闲人似地。
    大队走出去一个时辰,就听到后面有人大叫,“傅大人,您等等,等等。”
    傅遥回头一看,却是皇上身边的陈东。
    “陈大人,有什么事吗?”
    “皇上让我送件东西给大人。”
    那是一口不小的箱子,沉甸甸的,傅遥强撑着抱住箱子,等几个奉命而来的侍卫们走了,她才对身旁的杜怀努努嘴,示意他帮她搬进去。杜怀立刻意会,接过了她手里累赘。
    打开锦盒,里面的东西果然丰富的令人惊叹。最上面的是一套银盔银甲,锃明挂亮,头盔上簪着很大一朵红缨。其下是一套做工很是细致的深蓝色军服,拿在身上比了比,大小也刚刚好。
    在军服中夹着一封信,看信封的字体似是赟启的笔迹。打开一看,上面用浓墨写着一句话,“一切小心,万万保重。”
    看着这一句体贴的话语,她似乎从信中的字里行间,读出了他对她浓浓的关心。能为她想的这么周到,也算不容易了。
    傅遥轻叹一声,把信折好,放入怀中,又继续在箱子里翻起来。
    在箱子最底层放着一柄短剑,比她平时用得匕首长,又比普通长剑短。这样的长度,让她用来最合适。(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男男都爱杜平月

军行出二十里,眼看着天色渐黑。
    这里大部分士兵都是新招入伍的,第一次行军,多有不适。秦副将为这些新人考虑,当即下令扎下营寨。
    前方战事紧急,隆亲王带着前锋的几营先赶赴战场了,剩下这个秦副将留下来带着大队人马,他们人多,新兵也多,又拉着许多辎重,行军并不快。
    傅遥看士兵们安营扎寨,挖土造饭,楔橛拉木,一切都觉得新鲜,看那些士兵们忙活完了,才回到行军帐里。
    她尝试着和这些人打成一片,没几日这军中上下都对她印象颇好,见了面都叫一声,“傅大人。”
    傅遥也不摆架子,对每个人都很和善,她心里明白;这是人家的地盘,没有谁会罩着她,只能自己给自己博个好名声,广交朋友。有她做一,底下的人也跟着做二,杜平月懂医术,杜怀厨艺好,还有石榴和海棠两个美人在,更是为她的好人缘增色不少。
    军中虽然不能留女人,但隆亲王默许了,谁也不敢再说三道四,更何况石榴和海棠两人也长得标致,有美人养眼,一时间倒有不少人对傅遥客气气的。
    石榴和海棠在京里的时候是两个待嫁的老大难,几次议亲都没成功,到了这全是光棍汉的军营,人人把她们当成鲜花一朵,姑娘前姑娘后的叫着,两个老姑娘每天笑得灿烂无比,心情比在京城时还好了。
    傅小玉从没进过军营,一时也新鲜,每天高高兴兴的,只是他这个大少爷吃过的苦不多。不过几天就各种不适应,吵着要离开军营回家去。
    其实傅遥也觉得不适应,尤其最让她麻烦的是上厕所。行军打仗最是纪律严明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均有其管理之法。就拉撒的问题,也与平常百姓家不同。各营区均设有公厕,要求离水源和粮仓较远,离营房也要有一定的距离。但不能太远。以免如厕官兵不能及时归队。各营区内设有公厕的目的还有防止兵员擅自离岗、乱窜营区的功能,各公厕都有专门的后勤兵或轮值兵及时用土掩盖,以免疾病传播和臭气散发。尤其是庞大的军队。在这方面更是注意。各公厕内还有分隔,以维护将领的尊严或兵士间*。
    可那是在正经的军营里,行军路上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不少人都是随地大小便。经常一不注意就看见个光屁股,还有的年轻小子比赛撒尿。看谁撒的比较远,有时候看见她过来,还叫她给评一评,谁更厉害。
    傅遥不想看就不敢不看。弄得尴尬无比,心中暗暗叹息,看来是她平易近人的太过。弄得这些小兵都不怕她了。
    还是杜平月心细,专门为她准备了一个马桶。由勤务兵替换洒扫。
    ※
    大军长途跋涉一月,终于抵达了边疆。
    远远的望着无际的沙漠,幽深的远山,许多人心中涌起无尽的思绪。
    “大人,穿过前面那片绿林,就是大军的驻地军营了,在这一带经常有敌军出没。”秦副将伸马鞭点指前方,给傅遥提醒。
    傅遥点点头,让人传令全军戒备。
    此时天色渐晚,傍晚的太阳光不能完全透入,绿林黑漆漆,往里面一走,冷风吹过,竟有了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或许是有了秦副将的提醒,傅遥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几乎是提心吊胆的穿林而出,一时心惧之下,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完好无损的走出绿林,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虚惊一场。穿过绿林不久,就是木家村,再往前就是久违的军队驻地里了。木家村是一个很小的村落,由于长年打仗,这里的原住居民减少,小山村里也没几户人家。
    走过几户凌乱的居舍,远远的就望见气势磅礴的大营了。这里的大营比起燕郊外的那座,大了何止十倍,坚固的营寨都是用长大的青石筑成,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坚固矗立,守卫着逊国的南大门。
    大军到来,早有传令兵去城里送了消息,此时营门大开,一队军士分两旁各站立着,等着迎接大军到了。他们一个个笔直挺立,雄赳气昂,竟是极有气势。在队伍最前面站着四个披甲戴盔的大将,手持兵器,横刀而立,像是四位守门的天神。
    这四位是南军的副将,将军彭坤阵亡,现在军营由他们四个掌管,从左到右依次是方贺、方辙、方童柄、方子楠,一听他们姓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兄弟,不过他们肯定不是兄弟,长得完全不同,就连籍贯也相隔甚远。
    这些镇守的将士犹如久旱盼甘霖,常年受鞑靼族的欺负,终于把救兵给盼来了自然欢喜。隆亲王早他们半月到达,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自有人带他们去住处,准备大军的衣食住行。
    休养了一两日,新兵开始操练,主要是由秦副将负责。这位秦副将名叫秦相弩,背地里人家都管他叫秦像女,大半是因为他长得清秀,不过也就仅止于清秀而已,在傅遥看来,他比杜平月差了何止一万八千里。确实也是,以杜平月的小模样,在军营里哈他的男人,能绕着大营排一圈,每天不知有多少在他面前献殷勤,不过都被他打跑了,他下手太狠,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没命,大伙儿对他是敢看不敢碰,哪还有敢捋虎须的?
    这位秦副将长得像女人,练起兵却丝毫没半点娘气,每天寅时就把兵丁们揪起来,先绕着军营跑五十圈,刀、箭、阵法,练体力,练耐力,常常练到深夜才肯放人。八万新兵被他练的哭爹喊娘,背地里都快骂死他了。但骂归骂,能让这些新兵尽快投入战斗,能让他们尽可能的减少死亡比率,是身为将领必须做的。
    傅遥对此深感赞同,也暗赞这秦副将,看着弱弱的,倒还真有股子狠劲。
    隆亲王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怎么用兵的事,常把一些将领都叫到大帐里商议。
    鞑靼和逊国交战多年,逊国一直都处于优势,鞑靼族每次来都是一小股军队,烧杀抢掠,抢完就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每次兵丁去剿,他们就跑,逊国兵走了,他们又回来了,让老百姓苦不堪言。
    边关守将几次派兵都不能与他们主力相遇,这些人熟悉地形,常躲藏在大漠之中,有时候还被他们的主力袭击,损兵折将。
    隆亲王对此也颇头疼,连商议了几天也想不出对敌之策。
    ※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她来到军营已是半年。这段时间,隆亲王一直按兵不动,只叫人密切注意鞑靼的动向,他们去哪个村庄,在哪里出没,都进行了详细探查。
    他在加紧训练新兵,经过几月的苦,八万新兵被他们演练的进退有序,倒是颇有些正规军的架势了。
    傅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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